正文 第242章 過期男友 文 / 劉夢翎
谷琴雙臂環箍著方墨瑋的腰，微微側著身子站著，漠然倚靠在他的懷中。
她的身體她的心靈已冰冷如那大冬天的湖水，透著氤氳的霧氣。霧氣所夾帶的絲絲寒意浸襲鑽入人的骨頭裡，令人不敢靠近其周圍。湖水冰冷如塊，也沒法流動。
後來龍嘯再也沒有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她知道，他一定是完了。而且現在方墨瑋安然的回家了，方墨瑋特意布下那個局，就是為了讓龍嘯死。
龍嘯沒死，他又怎會回來？
谷琴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慌亂無措，充滿害怕。
如果龍嘯真的死了，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怨她恨她見死不救？呵呵，其實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她總得先為自己打算，為肚子裡的孩子打算。
「墨瑋，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谷琴聲音很低迷、很無力，中間也透出艱難和痛苦。此時此刻，她就想一直這樣懶懶的躲在方墨瑋的懷抱，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
方墨瑋猜到了她因為什麼事，因為什麼事這麼晚還沒睡、因為什麼事而心中恐慌，「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不然寶寶會抗議。」他輕手拍了拍谷琴的肩膀，又將她的身子扶正站直。
這已是新的一天，方墨瑋是從昨天早晨五點開始忙起的，忙到今天的現在。他著實累了、蔫了、困了，而且那會還受驚了一場，好在該解決的人終於解決了，以後的生活中會少遇到許多危險和不順。
谷琴也就勢站直，兩手揪著方墨瑋的襯衣袖子。昂頭凝望他，故作疑惑的問：「對了墨瑋，昨天你是去哪了？」
「去了隔壁市。」方墨瑋淺淺一笑，又輕輕撫掉她的雙手，盡量耐心對她說：「睡吧。天亮後就要為婚禮做準備了，事多，會很累很忙。好好休息。」
谷琴霧眼朦朧。淚水越湧越多，方墨瑋說完跨步轉身往臥室去，她還愣在原地站了一會。
「對。晚上便要舉行我們的婚禮，我得養足精神，以精神飽滿的狀態去面前。」谷琴嘴角有著一絲自嘲的笑，自己告誡自己道。
方墨瑋到主臥換衣間選了一套睡衣。然後沖完涼，再回到書房睡。
谷琴一個人睡在主臥的大床上。
天色漸漸拂曉。黎明悄然而至。晨曦的光輝灑在紫葉名城國際公寓內的各處，照耀得這偌大空間的房子內，充滿溫暖、明亮、熱烈。
新的一月、新的一天、新的計時正式開始。
方墨瑋和谷琴都是七點多鐘起來的，他們起來時伍姨已準備好了早餐。匆匆吃完後師益和師梵又相繼都過來了。
方墨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時，師梵走到沙發後邊，彎腰湊他耳邊小聲告訴他道：「大少爺。龍嘯和斷閻那邊已清理，很乾淨。您放心。」
谷琴從臥室出來，手中提著一個手提包，見到師梵在對方墨瑋說悄悄話，立馬停下腳步，皺著眉頭觀察著方墨瑋的表情或臉色的變化。
她並不確定昨晚龍嘯是不是真的死了，她知道此時一定是師梵在向方墨瑋覆命。
方墨瑋本來眉心微擰、面無表情，師梵對他說完，他依然眉心微擰、面無表情，只是輕輕點了下頭，說：「行了。」
他知道谷琴站在那裡關注著自己。這個時候，他不會去逼迫或揭穿谷琴的任何，因為罪魁禍首龍嘯已死，一切都已過去。往事如塵煙，散開便罷，無需回首。
回首多了、計較多了，也終究改變不了現在這現狀，反而還令自己更加痛苦、心有所傷。而且方墨瑋心中還有計劃，要先把龍嘯之死當成一個秘密封鎖著。等今晚他跟谷琴的婚禮過了，再走第二步，即收服龍幫、奪回芷魚國際傳媒公司。
「嗯。」師益然後也點一下頭，跨著橫式的八字步，又凜然站直在方墨瑋身後。
谷琴是稍稍打扮了一下，因為他們待會都要出門。今晚上八點，他們的婚禮會在大明山水大酒店如期舉行。
恰逢今天也是國際五一勞動節，方家許許多多的親朋好友也已從外地或外國趕來了c市，被安排住在了酒店裡。
上午谷琴和方墨瑋要去天宏國際大廈內的時尚城找一位世界有名的時尚大師傑克，方墨瑋的新郎造型、谷琴的新娘造型，都是大師傑克新手設計的。
方墨瑋過去換造型，谷琴則過去化新娘妝。還有程小蕊，她是谷琴的伴娘，也要過來換衣服化妝。
師梵陪同方墨瑋和谷琴，才八點多鐘三人便趕到了天宏國際大廈。
時尚城在十五樓，方墨瑋和谷琴到來時，程念秋恰好也在傑克的工作室內。
芷魚國際傳媒公司雖然早就變成了思緣國際傳媒公司，但程念秋還是在陽光頻道主持週末晚上的「秋水伊人」欄目。
今天正好又是週末，上午程念秋要錄製節目，傑克乃她的御用造型師，所以她在這兒化妝。
方墨瑋和谷琴進來見到她時都有些詫異了一下，程念秋正好也化妝完畢，轉身站起身去就跟他們打招呼。
傑克則在裡間做準備，準備待會的工作。
「嗨，方總、谷小姐，好久不見，今天真是好巧啊！」程念秋笑容嫵媚，皮膚粉妝玉砌、白裡透紅，板栗色的中短髮，唇色瀲灩，個子高挑偏瘦，整個人的身上透著一種成熟知性的風情，韻味迷人。
儘管如此，已經懷孕的谷琴與她相比，姿色絲毫不遜。黑色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背上，頭頂箍著一個髮夾，顯得清純和聖潔。
「程小姐，好久不見，是沒有想到竟會在這兒碰到你。」谷琴見程念秋首先主動打招呼，便不再挽著方墨瑋的胳膊。稍微迎前一步熱情的跟程念秋說話。
程念秋早看清了谷琴身旁的男人是方墨瑋，但是距離很近時才看他一眼，然後對谷琴道：「聽說你們今晚結婚，恭喜啊，可惜我工作忙，不能光臨現場祝福你們。」
「程小姐太客氣了，你有心祝福。我跟墨瑋就十分謝謝、十分高興了。」谷琴微笑說道。
方墨瑋一直抿著唇。程念秋也沒有什麼跟方墨瑋聊的，所以也就無視他、把他當成一股空氣了。
想起過去的種種，終究是有些難為情。覺得不好意思啊。
程念秋也點一下頭，目光忽而又落到了谷琴隆起的小腹上，笑容更好，說：「谷小姐。真沒想到你會是我們姐妹中最快的一個，寶寶幾個月了？」
「兩個月而已。」谷琴臉色莫名黑下一層。表情有些尷尬。
「哦，兩個月了，挺大的，真羨慕你……」程念秋也沒有多想。自言自語又來一句。
方墨瑋的眉頭極淺的擰了一擰。
谷琴抬眼看下程念秋，望她心有所思，忍不住好奇問：「你了？還跟郭懷東在一起嗎？」
程念秋這時的笑容很淒冷。非常符合她一貫的氣質，道：「還在。打算畢業後結婚。」
「那也不錯，恭喜。」谷琴也笑得含羞得體。
程念秋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八點多好多了，她的樣子倏而變得有些急切，說：「我九點開始錄節目，就不陪你們了，新婚快樂……」
「你去玩吧。」谷琴笑了笑，微微點頭後趕緊給程念秋讓道。
程念秋跨到一旁，提起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包包，不顧踩著高跟鞋便匆匆的跑。
方墨瑋早記住了過去的很多事，現在對程念秋也是有印象的，認得她的。
一切都變了，他就覺得一切都變了，所有人都變了。從前的程念秋好像不是這樣，沒有這番溫柔、沒有這番大方、更沒有這樣豁達。
只是，那個小丫頭片子了，她變了嗎？從前的她，那麼的呆、那麼的笨、那麼的單純乾淨、那麼的懂事乖巧。
方墨瑋不知道，想著想著心中不禁開始發出苦笑，笑自己的嗔和癡。
管她做什麼了？
他們之間早已什麼都不是，而且比陌生人更低級。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於茫茫人海中相遇，至少還有機會相識相知相處相愛，最後走到一起。然而他跟程小蕊已不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傑克大師準備妥當了，然後先給方墨瑋做造型。
方墨瑋的新郎倌禮服是白色的，他穿在身上，如同城堡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英武不凡、帥氣高貴。他的頭髮又被剪短了幾毫米，額頭上的幾絲劉海被弄得豎立著。
這樣的方墨瑋，看上去更加的成熟穩重，甚至略顯老氣，但是也更有男人味，更加漢子。
之後傑克大師便給谷琴化妝。
因為谷琴懷孕了，所以給她化妝很是謹慎和小心，耗時較久。方墨瑋開始坐在外間等，後來谷琴突然叫他進去，叮囑他打電話喊程小蕊過來。九點多鐘了，程小蕊應該要趕過來了，不然會誤事的。
方墨瑋搖搖頭，自然不聽谷琴的，走到一旁拿過谷琴的手機，遞給她讓她自己催、自己打。
傑克大師在給谷琴整理髮型，用的很自然很清新很溫和的嗜喱水和打磨膏等，要把她的頭髮盤到頭頂，梳紮起來，再戴上婚紗的頭箍。
方墨瑋遞來手機，就只是簡單的說：「你自己打。」
方墨瑋的面容和表情總是平靜自然的，包括今天的這個時候也是一樣，谷琴從中看不出他的喜怒、看不出他的心中是否藏著事。
「那……好吧。」谷琴遲鈍了一下，然後還是接過自己的手機去撥程小蕊的電話。
方墨瑋不願意做的事情，特別是原則上不會做的事情，誰也沒法強迫，哪怕在他面前放肆撒嬌、哭鬧上吊，甚至是拿肚子裡的孩子做威脅，也無用。
谷琴給程小蕊打電話，電話很快便處於等候對方接聽的狀態。
傑克大師稍稍停下手中的活，等谷琴打完電話先。
谷琴把電話舉在耳邊。方墨瑋也站在一旁等著，可是電話那頭的程小蕊卻遲遲未接……
c市傳媒職業技術學院。3號女生宿舍樓內，程小蕊和張颯還在寢室梳梳洗洗。
今天也是「五一」小長假的第一天，張颯休息，自然沒有去公司，而且方墨瑋是他們的老闆，方墨瑋今天結婚。師益便給包括她在內的少數幾個女同事安排了事。即在婚禮快結束的時候，給到場的賓客發放紀念品。
張颯八點多就起來了，本來她可不想這麼早就起。想睡一個大大的懶覺。反正婚禮現場得下午四點才開放，去早了沒意思。她是被程小蕊叫起來的，程小蕊答應了當谷琴的伴娘，從中午開始。直至婚禮結束都得陪在谷琴左右。
程小蕊起床梳洗打扮，張颯只得陪她。無奈的決定，也提早過去酒店那邊。
一起在洗手間時，張颯很想不通，便不確信的問程小蕊道：「小蕊。你真要過去當谷琴的伴娘？」
程小蕊本就心神不寧，昨晚更是空虛冷漠迷茫了很久，直至很晚很晚。幾乎凌晨一兩點才得以入眠。
「當然要去啊，我都答應了她。交換了條件的。不能夠言而無信，何況她都已經把那些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了。」程小蕊一邊在擰著毛巾上的水滴給自己擦臉，一邊聲音細小無力的說。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程小蕊的心情仍舊很惶恐，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也很是壓抑。她的全部煩惱和困擾，並非全部來源於谷琴所說的那些。她的心中好像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馬上就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然而她又不知道該怎麼避、該怎麼躲。有一句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使即將面臨變數，也只能夠順其自然。
「也是，誠信是人立足之根本。你們都談好了，不去是沒有道理的。」張颯無趣的蔫蔫的說。她總是擔心程小蕊，覺得這回谷琴煞費心機，刻意請程小蕊過去當伴娘，絕不止於她想羞辱程小蕊、令程小蕊面子掃地、心靈受到創傷這麼簡單。
程小蕊洗完臉從衛生間回到自己的床位邊，這才看到谷琴打來的未接來電，她的手機一直靜音嘛。
電話已經自動掛了，她回撥過去，以為那頭會是谷琴。所以對方還沒應聲她便很急著道：「琴琴！」
她知道谷琴打電話過去是喊她過去的，她正要告訴谷琴自己馬上就出發了。
不料電話裡頭傳來的是一個無力的男人聲音，「喂……」
程小蕊的心跳砰然一下，微微加速。哪怕是有一個字，方墨瑋只說一個字，她也能感覺得到那頭的人是他，聽得出他的聲音。
但是程小蕊裝作不知道的，不曾認識過的，淡漠問：「你給我打的電話嗎？」
「不是，是琴琴打的，我把手機遞她，你稍等。」方墨瑋的語氣比較禮貌，極其少見。對於程小蕊，中間更是透著冷漠，令她覺得寒意森森。彷彿此時方墨瑋的心裡，是想跟她撇清關係，永遠的撇清關係，就當他們不曾相識的，什麼關係都不曾有過的。
「好。」程小蕊說。她感覺到了方墨瑋在恨她，所以在努力的漠視她，爭取著淡忘她。
手機很快便到了谷琴手中，谷琴溫柔而欣喜的問：「喂小蕊，你出發了嗎？」
程小蕊咬咬唇，平復自己的心情，「放心，我馬上就出發，打的士過去，很快便到。」
谷琴一聽，臉上笑容更加親切，說：「不必那麼趕，要不就站在校門口等一會吧，我讓墨瑋派人過去接你。」
「不不不不不，不必了，既然時間不急，那我坐地鐵過去，不用派人過來接的，我跟我同學一起過去！」程小蕊連連拒絕、滔滔不絕說。方墨瑋的幾個親信，幾乎都認識她。她不想見到他們，見了會尷尬難受。
谷琴又搖了搖頭，輕鬆無謂說：「沒事兒，我這就跟墨瑋說，派人去接你和你的同學一起到市中心來。」
「喂，琴琴不……」程小蕊倏然十分緊張，沒道出的話卡在喉嚨處。很是難受。
谷琴已經掛了電話。
程小蕊吞吞吐吐，一副無措無趣的模樣，自己木然的把話說完全，「不……必了。」
這邊谷琴把手機遞回給方墨瑋，讓方墨瑋塞進她的包包裡。智能手機輻射大，她不宜兜在口袋，不宜長時間使用。所以方墨瑋隨意保管一下。
方墨瑋放好手機後。谷琴水汪汪的杏眸又含情脈脈凝視他，徵詢他的意見問：「墨瑋，讓師梵去一趟c市傳媒職院。接一下小蕊，好嗎？」
方墨瑋已經修煉成聖，現在無論什麼情況，他始終面不改色。點了點頭道：「ok，聽你的。我讓師梵過去。」
谷琴臉上的表情又如一彎春天的江水，蕩著美麗而溫和的漣漪。
一直守在傑克工作室不遠處的師梵，很快便接到了方墨瑋下達的指示，下樓。開車前往市南郊的c市傳媒職業技術學院去，去接程小蕊。
今天市區的交通比較擁堵，各條要道上、小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也很多。師梵的車被夾在幾輛車中間停了好久，到達職院時已經十點多了。
他接了程小蕊和張颯兩個人。返程時載著他們又在市區繞了幾繞，先把張颯扔在了大明山水大酒店附近，最後才把程小蕊帶到天宏國際商貿大廈，帶到十五樓、傑克工作室。
程小蕊進工作室時，方墨瑋正坐在工作室外間，微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好像沒有察覺到程小蕊已經過來了。
程小蕊知道方墨瑋看見了自己，只是故意裝作沒有看見的。她也懶得理會這些，他們之間，本就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任何的合作、任何的溝通等。
這時谷琴正好化完了妝，換上了那套vias的白色婚紗。至此，她該準備的一切算是都妥當了，出來牽著程小蕊，直接往裡間去。
谷琴先帶程小蕊到換衣間試衣服，試她的伴娘服和伴娘鞋。伴娘服是一套淺粉色的齊膝公主裙，淑女風範、簡潔大方。伴娘鞋則是一雙同樣色系的無根涼鞋，程小蕊穿在腳上覺得腳下的地面是軟綿綿的，特別的舒服。
伴娘服很合身、伴娘鞋很合腳，都是谷琴親手為程小蕊挑的。
兩人一同站在落地鏡前，程小蕊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心中有一點小小的高興，輕輕的咬著牙齒，上牙咬著下牙，嬉嬉一笑。
鏡子裡的自己很年輕、看上去亭亭玉立。然後她又看了看身旁另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谷琴……
谷琴也是美麗無比的，只是她們的美麗截然不同、風格迥異。一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高貴時尚的氣息，純粹的女神范。另一個則清新嬌嫩，好似一朵嬌小的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小蕊真漂亮。」谷琴突然扶著她狹窄的身體，望著鏡子裡的她，微笑著讚美說。
程小蕊的笑容和開心因為谷琴的話而迅速退去，心口像被一根尖紮著，說：「今天屬於你，你才是最漂亮的。」
谷琴不以為然，理順她肩上的頭髮，一絲一絲撫到她的背上，說：「也屬於你。」
程小蕊腦袋左右歪了歪，不知道再說什麼，乾脆就不再說話。
此時的谷琴，到底是真誠簡單、與人為善的？還是笑裡藏刀、別有用心的？程小蕊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反正方墨瑋一直都在她們身邊，她就在方墨瑋的眼皮子底下，即使真的被谷琴迫害殘害或陷害了，她也不怨任何人。
「最終能死在方墨瑋的眼皮子底下，令方墨瑋這輩子都印象深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程小蕊只能這樣，傻傻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兩人站著愣著在鏡子前有好一會，漸漸的便臨近大中午，快要吃飯了。終於還要程小蕊先回過神來，對谷琴道：「好了，衣服和鞋子我都挺喜歡的，謝謝琴琴，我出去化妝了。」
「嗯，我們等你。」谷琴溫婉一笑說，程小蕊出去了，她還是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新的一年，祝全體讀者，工作順利，開開心心，麼麼噠。）(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