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漂泊顧瑤 文 / 劉夢翎
高楓觸下接聽鍵盤，立馬一句熟悉而又溫和的男聲傳到他的耳朵裡。
「高二少，別來無恙。」是龍嘯的聲音。
高楓微微一怔，反應過來是他後，語氣也冷冰冰的問：「龍總有何指教？」
龍嘯說：「聽說高二少到了菲律賓，正巧我也到了菲律賓這邊的住所，高二少有沒有興致到鄙人府上一坐？」
「沒有。」高楓漠然說，就想掐了電話。
龍嘯的聲音卻越來越淡定，忽然還發出一聲淡淡的冷笑，說：「看來高二少並非真心尋找故人了。」
「什麼意思？」高楓濃眉一蹙，倏然大感不妙，「龍嘯又是你在搞鬼！」
龍嘯搖搖頭，說：「顧小姐是自願來我這做客的，也歡迎高二少過來。」
「好，你等著！」高楓沉怒，忿恨掛了電話。
龍嘯菲律賓的住所位於海邊，設計極為高端精巧，呈凹樣形狀，東西南北四面都是三層，只有中間即客廳的位置是一層，而且中間全是透明的玻璃紙，以致白天坐在客廳裡，可以享受到從頭頂直射而下的陽光。
高楓掛了電話，龍嘯則端起一杯檸檬水翹著二郎腿悠悠的坐在沙發上，一邊慢慢的喝著，一邊慢慢想著事情。
一個下屬領來一個女人。
女人已到中年，體型偏瘦，穿著一條素色的短袖的中短裙。留著齊耳的中短髮，氣質乾淨冷清。一點兒也不顯老，臉上沒有顯眼的皺眉。
一看她就是那種具有智慧的、會打扮和保養的、且思想**的女人。
而且從穿著來看，這個女人的心靈應該也是具有時尚細胞的。
她深知對於體瘦的中年女人，選衣時色彩不宜從頭到腳都著深色，而應該選一些淺色。選與髮型或衣料圖案色彩對比強烈的時裝，藉以從視覺上的膨脹感來增大體型。穿衣的款式也不宜穿無袖無領或低領式的時裝，以免暴露和鞏固瘦小的身段。
彷彿也就是她的**和聰慧。加品行中的自尊和自強，所以她看上去風韻猶存，也不比其他年齡段的女性魅力淺。
她就像另一種風景。有內涵有主張，無視歲月對她容貌的侵蝕，卻也絕不束手就擒。打扮自己的同時更注意修練自己內在的魅力，悄悄的用智慧的頭腦把自己調養得精緻而有品位。
總體來說，她給人的感覺就是秀外慧中、動靜皆宜的女人。不過此時，這個女人眼神冷冽，看龍嘯的目光中深藏著許多不言而喻的仇視和敵意。
龍嘯對她倒是顯得比較客氣和尊重，揮手示意下屬走開。命另一名女傭招呼她坐，並給她端茶送水。
她也不嬌柔，就勢坐下，坐姿也是那種客服員類的標準坐姿，略微拘謹，規規矩矩。
龍嘯首先開口跟她說話，「顧小姐，這些年在此國此地待得還算習慣吧？」
顧瑤一直面無表情，語氣悲涼。但聲音宛轉，說：「多些龍總關心，很習慣。」
「那有沒有想過再回去？回去見你的丈夫、情人、孩子、女婿……」龍嘯問時，臉上的微笑儘是對她的輕蔑和嘲弄。
「不想再回去了。待在這裡挺好，下午我跟高楓說，叫他別費苦心便是。」
「哈哈，顧小姐在說違心話。」龍嘯又僵木的笑著。說：「一個女人，十一年孤身漂泊異鄉，就算不想念丈夫和情人。也一定會想念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顧瑤冰冷的撇唇，「為龍總效勞，是我心甘情願的，其他的都拋之腦後，無足輕重。」
龍嘯眉心暗自一斂，再次一笑，說：「顧小姐性情剛烈，若在古代，定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龍某人佩服。」
「謝謝龍總誇耀。」顧瑤說。
龍嘯心中忽然又是歎息，說：「你跟琴琴就是不一樣。若是琴琴能像你一樣，我就不用面臨心碎了。」
「琴琴比我明智，比我聰明，也比我勇敢。她會不惜一切的追求自己的真愛，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而我不會。」
兩人陷入一陣小小的沉默。即使是片刻的沉默之際，龍嘯也在暗自斟酌思量，算計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豁然，龍嘯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對顧瑤說：「琴琴曾經救過你的命，現在她的任務，正面臨著一大棘手的難題，不如你幫她一把。」
「什麼難題？」顧瑤微微皺眉，驚訝的問，「她不是想回到方墨瑋身邊，幫你拿到東西後便與你互不相欠，最後安然陪著平凡的方墨瑋到老嗎？」。
「是。」龍嘯語重說，「可是方墨瑋身邊她回不去了。」
「為什麼？」顧瑤疑惑。這十一年，她亦是身在龍幫，她跟谷琴關係最要好。當時她受傷加重病，是年少的谷琴把她當作自己的親阿姨一番，日夜守護和照顧著她，鼓舞她堅強的活下去。
後來，她也眼睜睜的看著谷琴被送到美國哈佛大學去唸書，與方墨瑋戀愛、然後車禍、分手、毀容。
「方墨瑋有了其他的女人。」龍嘯直白的告訴她。
顧瑤心中恍然大悟，皺了皺眉後嘴邊又滑過一絲極冷的笑意，語帶恨意說：「方家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玩過則扔。」
龍嘯眉宇間的悅色更重，又刻意提醒她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的，這輩子你深深的恨過一個男人，也就是那個間接影響了你一生的男人，若不是他，你的今天必然不是現在這模樣。」
「是，我說過這話。」顧瑤沉聲承認說。
「那麼，現在你還恨他嗎？」。龍嘯很好奇，耐有尋味問。
顧瑤斷然道：「不恨了，都過去這麼久了。只是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夫妻，刺眼，所以永遠都不願意再見到他們。」
龍嘯臉上又不自覺的滑過一絲笑容。
顧瑤偏頭認真凝視他，覺得奇怪了，龍嘯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龍總，你為何問我這個？」
龍嘯也挑眉視她，說：「方墨瑋有了新歡，所以將琴琴從心上割去了。你一定猜不到方墨瑋的新歡是誰。」
「誰……」顧瑤略表驚訝，心中怦然一顫，莫名閃過一絲不安。
在東南亞住了這麼多年，在c市，所有的友情都算是沒了，只剩下親情在那邊。
龍嘯隔了幾秒說：「她叫程小蕊。」
「小蕊？」顧瑤一怔，心口像被一把很重的錘子給錘了一下。
龍嘯眼神更顯幽深，說：「你的大女兒也叫程小蕊。我也打聽過了，這個跟方墨瑋在一起的程小蕊，也就是你的女兒，她剛滿十九歲。」
顧瑤眼中越發無光，倏然還比之前暗淡起來，死活不相信的念叨，「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蕊怎麼可能跟方墨瑋在一起！世上不會有這麼造作的事，不會……」
「可這就是事實。若不信，等高楓過來了，你親口問他。這些年，方家跟高家走得近，方家的人高楓都知根知底。」
「她怎麼會認識方墨瑋的？她怎麼能跟方墨瑋搞到一起……」顧瑤心情不安，程小蕊跟她完全不像，從小程小蕊就是那種呆板、笨拙、反應還比別人慢一節拍的女孩子。
而她曾聽谷琴描述過方墨瑋，在她的印象中，方墨瑋跟方添哲的個性相差不大，都是那種脾氣古怪、陰晴不定、冷沉悶騷、自以為是類的。
所以顧瑤很擔憂、很不甘、也有些躁動，不說其他的，光是性情和智力，方墨瑋跟程小蕊就不適合、不搭調，小蕊那麼單純那麼善良，怎麼應付得了方墨瑋，怎麼玩得過他？
龍嘯說：「有一種東西叫宿命。指人們認為人一生的貧富、壽數等受到既定的禍福吉凶的限制。我覺得顧小姐應該相信這一點，你們母女，逃不出方家男人的魔掌。」
「我不信命，不信。」顧瑤微微搖頭說。
龍嘯說：「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得拯救你的女兒程小蕊盡早掙脫方墨瑋的束縛，不是嗎？方墨瑋只是玩玩你的女兒，絕不會對她動真心，更不可能跟她結婚。就像當年方添哲失戀了，玩玩你而已。」
「這我知道，不勞龍總提醒，在耳旁煽風。」顧瑤有點煩躁不安。不想在這待了，又站起身，道：「若龍總現在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龍嘯隨意搖了搖頭，他的兩個保鏢見狀，立馬攔在顧瑤前方一點，不讓她走，道：「顧小姐不妨在這待到高二少找過來。」
顧瑤面容不滿，又疑惑問他：「龍總，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相信我，怕我跑掉嗎？」。
「高楓來了，今非昔比，我確實有些不放心你。顧小姐。」龍嘯說著也站起了身。
從前他救了顧瑤，最後又想辦法迫使她留在了這邊十一年，什麼都沒做。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自然不會輕易放她走。
前些時候，虎義幫的人之所以能夠在那家咖啡店找到顧瑤，也只是他布下的一個局，故意放出的消息，令他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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