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生孩子 文 / 十九週年

    市人民醫院婦產科。

    手術室門口，莫守尚焦急地走來走去，臉上帶著焦慮的神色，時不時探頭看一眼手術室。在手術室裡面，袁蕊正在引產，在經過九個多月的孕期後，終於到了最後關頭，

    三叔那走來走去的身影，看得身邊幾人有些眼花，倒是表示了諒解。在莫守尚再一次轉了一圈之後，葉淑琳想起一件事，笑著對一邊的莫秋震說道：「說起來，上次袁蕊生你的時候，你爸最後都暈了。」

    莫秋震本來也在擔心手術室裡面的母親，聽到二嬸這麼說之後訝異地問道：「真的嗎？」

    坐在葉淑琳身邊的莫秋柔也挑起了興趣，拉著葉淑琳的手臂，好奇地詢問道：「三叔真的暈過去了嗎？」

    「是啊，在看了秋震一眼之後就暈過去了。」

    「啊？為什麼？三叔又不用出力氣，只是在一邊等著，怎麼會暈呢？難道是秋震那時候長的太醜，把三叔嚇暈了？」

    聽到莫秋柔的話語，莫秋震翻了翻白眼，「我說小柔，你這想法太不切合實際了好不好，怎麼可能被長相嚇暈？」

    「暈的原因，應該是神經繃的太緊，在知道順利生產之後，神經一放鬆，就容易眩暈。」

    當葉淑琳目光看向莫秋風尋求解釋的時候，莫秋風摸了摸下巴，為三人解釋了一下。

    「像三叔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很多初為人父的男子，在得知妻子順利生產，亦或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孩子之後，很容易出現這種現象。」

    「哦哦，原來是這樣。」

    莫秋柔瞭然地點頭，而後拉著葉淑琳的手臂，嬌笑著問道：「媽媽，你生哥哥的時候，爸爸有暈倒嗎？」

    「他啊。」

    葉淑琳輕笑一聲，露出些許的懷念神色，說起來很久沒有見到丈夫了，只能在電話裡面通信，倒是真的有點想念了。

    「他和你三叔差不多，不過還沒見到秋風就暈了。」

    「哈哈，原來爸爸也是這樣子。」

    莫秋柔笑瞇著雙眼，而後偏頭，「那生我的時候呢？爸爸都有經驗了，有沒有再次暈倒啊？」

    「生你的時候……」

    葉淑琳微怔，而後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在莫秋柔疑惑地看過來後，才笑著摸著她的腦袋，「就像你說的啊，你爸爸有經驗了，所以就沒有再暈倒了。」

    「哦哦，好吧。」

    「對了，媽媽。」

    「怎麼了？」

    「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啊？」

    愣了一下，葉淑琳笑著將莫秋柔擁入懷中，輕聲道：「當然很痛了，不過也很幸福啊。你看，像現在多好，媽媽有你，還有哥哥，你們是我的驕傲，我的幸福。」

    「還是要謝謝媽媽，這麼辛苦地把我生下來。」

    在葉淑琳懷中，莫秋柔抬了抬頭，在葉淑琳臉頰處落下一吻。吻過之後，看向坐在走道凳子上的莫秋風，「哥哥，你不謝謝媽媽嗎？」

    「呃」

    在某種做法上，男性向來沒有女性來的直接，就像莫秋柔能做出這種矯情的感謝，但莫秋風可是萬萬做不來的。不過，原本無意的葉淑琳，在見到莫秋風少見的扭捏之後，不由得出聲逗弄道：「看來小風還是沒有小柔懂事，都不體貼媽媽了。」

    「就是就是，哥哥你真不懂事。」

    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令莫秋風無奈地搖頭。起身走了過來後，俯身在母親臉龐的另一側落下一吻，「辛苦你了，媽媽。」

    「這才對嘛。」

    看樣子葉淑琳顯得很滿意，摸了一下莫秋柔親吻的地方，而後又摸一下莫秋風親吻的地方，笑著將兒女拉在身前打量著。許是袁蕊的生產勾起了她以往的回憶，帶著緬懷語氣地說道：「一轉眼，也都這麼大了。」

    走來走去的莫守尚，終於聽到一邊人的對話，只不過太過專心於手術室裡面的情況，聽的很模糊，便稍微放下緊張的心情詢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三叔，我們在說你以前暈倒的事情。」

    「暈倒的事情？」

    疑惑地看著莫秋柔，莫守尚下意識地說道：「什麼暈倒的事情？」

    「就是以前三嬸生秋震的時候，你暈倒的事情啊。」

    「呃」

    莫守尚尷尬地瞅了瞅莫秋柔、莫秋風以及另一位當事人莫秋震，見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看著自己，不由得訕訕地笑道：「這事我們撇過去行不？」

    要說這件事，的確令他很是尷尬，朋友圈中不曾經歷過的人都笑他神經虛弱，最可恨的是二哥，明明自己生秋風的時候也暈了，竟然還來笑他！

    「為什麼要撇過去？」

    莫秋風訝異地說了一句，而後帶著些許小興趣地詢問道：「話說，三叔，當時那是種什麼感覺？」

    前世雖然活了二十幾年，卻是沒有結過婚，更別提經歷過為人父的事情，所以，莫秋風對男性在妻子產後眩暈的感想，有著不小的好奇心。

    「什麼感覺？」

    莫守尚微微一愣，而後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身邊的兒子，撇嘴之後，神色自然地說道：「沒什麼感覺，和平常一樣。」

    「切，三叔你肯定在說謊，剛剛做爸爸一定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的！」

    莫秋風還未開口，莫秋柔已經搶先說了一句，而前者則聳了聳肩，一副『說的沒錯』的樣子看向莫守尚。莫守尚顯然經不起莫秋風兄妹倆的追問，白眼一翻，「現在說這些都是沒用的，等你們以後親自經歷就知道了。」

    這句話有些敷衍，莫秋風自是沒聽進去，倒是一邊的莫秋柔聽過之後小小地呼了一聲，「哇，親自經歷！」

    莫秋風還沒翻白眼，莫秋柔已然將目光投了過來，帶著令莫秋風甚感古怪的意味，不由得出聲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啊，我在想哥哥要是當父親了，會怎麼樣呢。」

    「呃」

    莫秋風聞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連忙出聲道：「你還是別想的好，我自己都想像不出來。」

    做為一名90年出生的90後，他和多數90後男生一樣對生孩子並不是很熱衷，至於當父母的心思，更是不怎麼想過，即便他很會照顧人。

    那樣子怪怪的，不是嗎？與其夫妻倆帶著一孩子，還不如過兩人世界，偶爾逗弄一下別人家的蘿莉正太什麼的。至於親生孩子，拖後兩年基本也沒什麼影響不是？

    「好吧，那不想這個了，想想哥哥你以後孩子的媽媽會是誰吧。」

    這句話，倒是令莫秋風也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走神開來。不過，這次走神的時間也快，在莫秋柔思考片刻後投來目光時，莫秋風也結束了走神。

    「哥哥，你希望自己以後的孩子他媽，是什麼樣性格的女人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古怪地看著莫秋柔，莫秋風卻是沒有回答，而莫秋柔則是不依地叫了兩聲，「啊呀，就是問問唄，哥哥你快說，媽媽也在等著聽你回答呢。」

    呃

    轉身，莫秋風看到葉淑琳也在好奇地看著這邊，等著他的回答，接觸到他的目光後，微微一笑，感興趣的神色完全不曾掩飾。

    無奈地撇嘴，莫秋風聳肩道：「溫柔孝順的吧？」

    「哦哦，溫柔孝順的，那還有呢？」

    「沒有了。」

    「沒有了？哥哥你的要求好低誒！」

    「幹嘛要求那麼高？只要自己喜歡就可以了，不是嗎？」

    「也是。」

    理解性地點了點頭，莫秋柔笑著說道：「不過，溫柔孝順的女子那麼多，按著哥哥你的要求，很容易找到啊！」

    「很多嗎？」

    莫秋風裝作四下打量了一下，而後目光移了回來，「這裡就小柔你和媽媽兩個女的，媽媽附和條件了，你卻不符合，也就百分五十的幾率啊。」

    「啊，哥哥你拐著彎說我！」

    聞言莫秋柔不依地追向莫秋風，而後者看了下四周環境，連忙抓住了莫秋柔的雙手，見後者還有些不依不撓，乾脆直接拉入懷裡，而後無奈地說道：「小柔，注意點場合，這是醫院，不要吵鬧。」

    「哼哼。」

    從莫秋風懷中離開，莫秋柔白了一眼莫秋風，「哥哥你也要注意公共場合，還對女生動手動腳的，真討厭！」

    「呃？」「呃呃？！」

    面對莫秋風目瞪口呆的樣子，莫秋柔和莫秋震卻是輕笑著，一邊的葉淑琳亦是搖頭輕笑，即便是緊張的莫守尚，也露出一絲的笑容。

    這時，細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逐漸增大，而關閉已久的手術室，也在這時候打開。走在前面的莫守尚見狀，立馬往裡面跑去，莫秋震想了想跟在後面。

    不過，片刻之後兩人都退了出來，還有兩名醫護人員，其中一名抱著一個嬰孩，笑著對莫守尚說道：「莫先生，你太太成功分娩一名男孩，3.3公斤，母子平安，恭喜你。」

    好在已經有了經驗，在見到襁褓中的嬰孩後，莫守尚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腦海確實因為缺氧有些昏眩，好在沒有表現出來。

    接過醫護人員手中的嬰孩，莫守尚細心打量著，在他身邊，莫秋震也好奇地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小弟弟。當見到嬰孩的臉龐時，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宇。

    好醜！

    新生的嬰兒不像人們想像那般可愛，皮膚通常都是緊皺著，說丑倒也不為過。和莫秋震不同，莫守尚是『見過世面』的人，打量了一會兒嬰兒後，才走進手術室看望辛苦了的妻子。

    在手術室門外，葉淑琳和兒女相視一笑，倒是沒有去湊熱鬧，將這難得的時間留給一家子享受。

    雖然產齡偏大，不過袁蕊還是順利誕下了麟兒，而和前世一樣的是，在兩家人的討論下，嬰兒取名莫秋誠，倒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