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合約風波 文 / 十九週年
下午三點多，王啟明和湘滿月終於抵達了p市。
幾個小時的車程，令王啟明臉上的倦容愈發明顯，伴隨著煩躁的神色。和他相比，湘滿月的臉色要好上不少，許是因為即將見到戀人的緣故，湘滿月神色頗為期待。
p市新車站還未修建，現在還在沿用舊車站，而舊車站的環境，自是比較淒慘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王啟明環顧了一下四周，眉宇皺的更深。
「這就是p市？」
湘滿月不是第一次來p市，倒也習慣了這邊的環境，雖說差了點，但不至於引起她的反感，倒是王啟明的話語令她心中微微一歎。這個新上任沒多久的部門經理，性格著實讓人不喜。
提著行李箱，王啟明和湘滿月順著擁擠的人流走出舊車站，在車站門口處，兩人將行李暫放在一邊。前後探了探視線，王啟明對身側的湘滿月開口道：「滿月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這邊等著？」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湘滿月勉唇，開口道：「王經理，稍等一下，來接我們的人應該馬上就到。」
「那最好。」
應了一聲後，王啟明便不再開口，目光環視著周邊的環境，看到的東西越多，臉上的神色越差。最後乾脆半依靠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機自顧自地觀看。
偶爾會有從車站裡面走出的人，人流擁擠的緣故，碰觸在所難免。當王啟明看手機看到一半的時候，行李箱卻是被人撞了一下，令他的身形趔趄了一下。
撞倒行李箱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皮膚較城市裡的孩子黝黑許多，臉上還沾著一些灰土。許是缺乏營養的緣故，他的臉型瘦弱，髮絲也帶著些許枯黃。
因為自己不小心的緣故，小男孩怯生生地對著王啟明道歉，「對不起，叔叔。」
王啟明還未開口，小男孩身後便走來了一對看上去六十來歲的夫婦，衣著陳舊臉色淳樸。見到小男孩撞倒了別人，左側的男子連忙對王啟明道歉，「我孫子不懂事隨便跑，撞著你了，對不起。」
瞅了一眼這對夫婦，王啟明臉色不耐，揮了揮手道：「沒事，以後管好自己家的孩子。」
「好的，對不起。」
在夫婦將小男孩拉走之後，王啟明將被撞歪的行李箱扶正，嘴裡嘟噥了兩聲。因為周邊較為吵雜的緣故，湘滿月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不過顯然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在車站邊又等候了一會兒後，前來接他們的人已經到了。而來車站接他們的，正是蘇陽和張繡，莫秋風沒有跟過來，而是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候。至於丁羽，因為沒他什麼事，便在店面裡面照看著。
第一眼見到身前停留的車子，王啟明並不以為意，只覺得應該是來接別人的車子。不過，在見到從車上下來的張繡後，王啟明臉色微微一動，倒是露出些許的訝異神色。
因為以前那三首歌的合作，張繡曾經在海蝶公司待過一段時間，那邊有張繡的照片和一些資料，所以王啟明是知道張繡的。
關於這邊的人來接自己，他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包括步行前來或者是騎自行車前來，但惟獨沒想過竟然還能驅車前來。也好，至少挽回一路上消磨了許多的臉面。
至於這輛奧迪車，王啟明倒是沒什麼看法，對於他來說，買一輛奧迪車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緊緊幾個月的生活費而已。
從車上下來，張繡第一眼看過去的，自然是自己的戀人。分別了一年左右，他頗為想念眼前的小女人了，「滿月，你來了。」
湘滿月的心情和張繡差不多，不過好歹這次也是帶著公司任務前來，簡單的噓寒問暖之後，湘滿月為張繡和王啟明各自介紹了一番。
儘管此時心中有些不耐，不過王啟明還是知道現在的情形。之前張繡不在，他倒是可以發發牢騷，但現在當事人就在身邊，自然也得收斂一下。
如此，湘滿月有些擔心的情形倒是沒有出現。
上了車之後，蘇陽驅車向著預定好的飯店駛去。而在半路上，王啟明想起一件事，詢問張繡道：「張先生，怎麼只見你一人，遠方呢？」
在前來p市之前，他從公司領導層得知了遠方的部分資料，也清楚了『遠方』亦或是莫秋風的一部分資料。在剛開始的時候雖然訝異於遠方的年輕，不過隨著這幾天的車程勞累，早已去了那份訝異的心思，只巴不得趕緊弄好自己的事情走人。
至於公司領導曾經對遠方的誇獎，自是被他甩在了一邊。世上的天才從未不曾少過，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更何況，娛樂圈這種地方，煙花易冷的事情比比皆是，能有多少藝人能夠一直保證自己的才能？能夠保證自己的受歡迎度？大多只是如同流星一般，劃過一道足跡便消失不見而已！
畢竟只是剛剛接觸，張繡可不知道之前王啟明有過多少牢騷，湘滿月此刻也不會和他提及，所以張繡並不清楚王啟明的心理。在聽到王啟明的問話後，便笑著解釋道：「他在延慶酒樓定位置，等著我們過去。」
「哦。」
應了一聲之後，王啟明頓了頓，開口道：「張先生，據我所知，你好像和遠方是師徒關係？」
「是的。」
張繡微微一笑，旋即大致給王啟明講了講自己和莫秋風之間的關係，而王啟明大部分時間是安靜聽著，偶爾會說上兩句。
好在這個時候他知道要收起心中的不耐，至少能做做表面功夫。一邊的湘滿月見狀，好歹也鬆了口氣，而後便對即將的見面些許期待。
說起來，秋風那小子也有好長時間沒聯繫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應該還是一如既往的優秀吧？
對於p市來說，交通擁擠的情況倒是還沒出現過，即便是上下班高峰期也依舊如此，畢竟這邊的交通工具不是特別發達。從舊車站到延慶酒樓，車子倒是沒有遇到堵車的情形，十幾分鐘後便抵達了延慶酒樓。
將幾人送到酒樓門口後，蘇陽沒有停留，直接驅車離開。而等候在門口的莫秋風，自是迎了過來，笑著對湘滿月揮手打招呼，「滿月姐，好久不見。」
第一次見到本人，王啟明認真地打量了兩眼莫秋風，中肯地給了一個優秀的表面分。這個少年，單從賣相上算是不錯了，至於歌詞什麼的，他不曾見識過，也不想給予評價。
第一次見面，湘滿月少不得又為莫秋風和王啟明互相介紹了一番，簡單的問候過去，四人才前往預定的包間。
說起來這延慶酒樓在p市也算一流的酒樓，裡面的設施服務，和大城市的基本相差無幾，這令王啟明的心情恢復了一些。
依著國內的傳統，剛開始自然是接風宴，所以四人也沒談及公事，只是偶爾擦邊的瞭解一下對方的一些生活資料而已。
而在吃的差不多後，王啟明才開口提及正事，「張先生，秋風，我這次前來，是受公司所托，前來和兩位洽談合約事宜的，不知兩位有什麼看法？」
談及正事，張繡和莫秋風對視一眼，前者開口道：「關於海蝶公司，我和秋風是很滿意的，上次的合作，貴公司的實力我們也大致有所瞭解。在合作這一方面，貴公司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關於和貴公司簽約的事，想來王經理在來之前也得到消息，我和秋風兩人願意和貴公司簽訂相關合約，展開合作。」
「很好。」
對於張繡的回答，王啟明顯得很滿意，頓了頓之後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直奔主題，討論一下簽約的具體事宜，以及我們雙方各自的條件。」
「關於這個」
之前不曾開口的湘滿月此時插了話，停頓了一下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些書面合約，「在來之前，黃總已經草擬了合約樣本。」
「我怎麼不知道？」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王啟明皺了皺眉頭，低聲問了一下。而湘滿月輕聲回答道：「因為之前是黃總負責的，所以我就沒有提及，是我的疏忽。」
接過一份草擬的合約，王啟明心中雖有些介懷，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細心地瀏覽著手中的合約。
做為一個公司的部門經理，他首先要對公司的事宜直接負責，合約的檢查是他分內的工作。不過，在看完合約之後，王啟明的臉色卻是難以控制地出現些許不滿。
將手中的合約放下之後，王啟明認真地看向湘滿月，沉聲說道：「滿月小姐，這真的是黃總草擬的合約？」
無怪乎他如此反應，合約共有兩份，一個是張繡的，一個是遠方的。而就合約上面所寫的條例，未免對兩人也太過寬鬆了。看起來，根本就不是公司招攬旗下藝人，而是來請大神一般！
看看這什麼，除了藝人應得的報酬之外，還有極為可觀的作品提成！還有這什麼，公司不會強迫遠方以作曲者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
「王經理，在這一點上我沒必要欺騙與你，這兩份合約確實是黃總草擬的，做為合約樣本，而具體的合約內容，則由這次的見面在決定。」
面對王啟明的質疑，湘滿月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秀眉，不過還是好意地回答了一句。面對這種情況，王啟明也不好說什麼，沉默了一下繼續瀏覽手中的合約。
除了一些條例之外，上面的內容和公司一向簽訂的合約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對於張繡和遠方兩人的優待條例還是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這兩人未免也太耍大牌了吧？先前讓自己大老遠從京城趕到這個落後的地方，現在又拿出老總草擬的合約樣本，好似在彰顯自己有多與眾不同，公司有多渴望他們加盟一般。
在合約上面，王啟明直接將湘滿月拿出的合約歸罪與張繡和莫秋風兩人了，事實上，他們在這之前並不知道海蝶已經草擬了一份合約樣本。
而在看過這合約樣本之後，張繡和莫秋風頗為訝異。確實的，合約上面對他們很有優待，海蝶娛樂公司的負責人顯然對他們很看重。除了給予他們足夠的自由空間之後，還允許他們獲得相應的利益提成，這已經是一些大牌明星的待遇了。
看得出，海蝶公司的音樂負責人對他們很看好！
不過，這只是黃庭生的看法而已，對於王啟明來說，張繡和莫秋風還不足以讓他刮目相看。而就手中的合約來說，王啟明認為張繡和遠方的能力還不足以公司許以如此的看重。
簡單來說，他對這兩份合約有異議！
看完兩份合約，王啟明將其放在桌子上，而後抬頭面對張繡和遠方，「張先生，還有秋風，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待這份合約。但就我來說，這合約我很難接受。」
「兩位在前段時間的表現確實很優異，我公司也誠懇希望能夠獲得兩位的加盟。但，誠懇也是有限度的，合約上面的條例未免太過離譜！」
「我需要對合約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