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如常 文 / 十九週年

    期中考成績出的很快，莫秋風在兩天假期最後一個傍晚回到學校的時候，期中考成績以及排名便已經出了。

    「哦？內部消息？」

    「是的，怎麼樣，羨慕吧？」

    翻了翻白眼，莫秋風無所謂地看著眼前的劉志傑，後者因為預先知道期中考成績，正得瑟地瞅著莫秋風，一副『你快來問我啊』的自謙樣子。

    奈何，莫秋風沒有絲毫配合的樣子，「哦」了一聲，便淡定地走在校路上。

    正值傍晚時分，兩人剛剛吃完晚餐，閒著無聊在校園間漫步。夕陽的餘輝照在同行的兩人身上，鍍上一層金光，配上道路兩旁的樹木，宛如明信片的風景一般。

    「秋風？」

    「嗯？」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嗎？」

    莫秋風平淡的反應，令劉志傑有些不甘，走了幾步後，率先開口，目光放亮地看著莫秋風，那副『你快來問我啊』的樣子愈發明顯。

    「當然想知道啊。」

    莫秋風回答的很自然，頓了頓，隨意地看向劉志傑，「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的，我急什麼？」

    「呃？好吧。」

    劉志傑那副得瑟的模樣轉化為挫敗，而後稍微提起些許興趣，看著莫秋風道：「秋風，你知道這次考試第一名是誰嗎？」

    「嗯？不是我嗎？」

    聽到劉志傑的話語，莫秋風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而後愣了一下，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古怪。嘛，自己好像太自信了些？

    「我靠，你這傢伙。」

    聽到莫秋風的話後，劉志傑睜大眼睛，而後又是挫敗了一番，「真是的，你這傢伙真讓人不爽。」

    話雖如此，他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反感，只是不斷的翻白眼。

    莫秋風知道劉志傑的性子，瞅著他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剛才時候的話準確了。嘛，雖然是自信了點，不過好歹是神預判不是？

    「真不知道你這傢伙的腦子是什麼做的，又不認真學習，偏偏每次考試都是第一。而哥，每天都認真學習的哥，竟然只考了第三十八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咦？」

    莫秋風顯得很訝異，瞅著劉志傑說道：「三十八，這數字倒是和你挺配的。」

    「我靠，你這小子。」

    莫秋風早就知道那一句話出口之後劉志傑會有什麼反應，在後者醒悟之前就邁步開溜，而劉志傑自是不甘地追了上來。

    可惜，重生之後莫秋風不忘鍛煉，體制哪是劉志傑能比的，儘管後者一直窮追不捨，卻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莫秋風的背影一臉無奈。

    「哇，你們在做什麼？玩跑跑追嗎？」

    在經過不遠處的拐角時，莫秋風兩人和陳芳等人迎面而上，謝冰雪在看到一跑一追的兩人後，訝異地問了一句。

    看到幾女，莫秋風和劉志傑默契地停了下來，後者攬住莫秋風的肩膀，另一隻手偷偷地在莫秋風腰間扭了一下，令莫秋風抽了抽嘴角。

    「沒，我們在跑步，鍛煉身體呢。」

    對於睜眼說瞎話的貨，莫秋風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奈何此時腰間軟肉落入敵手，只能聽命與人，「是啊，多跑動，有利於身心健康。」

    「是嗎？」

    體制比較柔弱的連伊靜聞言好奇地問了一聲，頗有興趣。對此，劉志傑連連點頭，「那是自然的。」

    跑步確實有利身心，所以莫秋風也沒有反駁劉志傑的話語，贊同性地點頭。而莫秋風的配合也讓劉志傑甚感滿意，捏著莫秋風的手和搭在肩膀上的手都收了回去。

    「對了，劉志傑，期中考的成績你知道了沒有？」

    幾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閒聊之際陳芳問及期中考的事情，她們幾人出去玩剛回來，還沒有得到期中考成績的消息。因為都是教職工子女，所以對內部消息是很清楚的，自然知道劉志傑現在已經有成績情況。

    「當然知道了，我還有第一手資料呢。」

    劉志傑得意地宣揚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略顯皺巴巴的紙張，搖晃著說道：「諾，年段前五十的成績和排名，我複印的。哎，你幹嘛呢……」

    話語還未說話時，那張紙已經被陳芳搶了過去，履平之後嫌棄地嘟噥了一聲，「真皺。」

    這一聲令劉志傑猛翻白眼，「我去，你這男人婆！」

    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理會他，陳芳、謝冰雪以及連伊靜都擠在一起看著年段前五十的成績單，就連莫秋風也瞅了過去。雖說已經知道自己的排名，不過湊熱鬧是人的天性不是？何況，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總分不是？

    可惜，在幾個呼吸後，莫秋風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按著人的天性，看排名基本都是從第一名開始看，何況這邊的幾人都是學習上的精英，自是會從上往下看。如此，排在第一的莫秋風在第一時間映入幾女的眼簾。而後，莫秋風就迎來了三雙不懷好意的目光。

    面對三女不善的目光，莫秋風無辜地退後一小步，攤手道：「這不能怪我。」

    在掃視一眼後莫秋風就知道了自己的大致成績。語文145，數學149、英語148，442的三科總分，比第一次月考還多了兩分，也算小小的進步。

    而對於莫秋風無辜的表情和話語，三女的反應就不算和善了，即便是文靜如連伊靜，也跟著陳芳、謝冰雪兩人啐了一聲，「去你的。」

    「我還是第二，無奈。」

    又往下看去，陳芳搖了搖頭，旋即看著莫秋風的目光又不善了一絲。

    「我是第三。」謝冰雪聳了聳肩，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對與莫秋風目光中的不善一點沒變。

    「我是第五，進了十八名。」連伊靜的聲音依舊文靜，許是因為進步不少的原因，看莫秋風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喲，劉志傑同志三十八名嘛，這排名挺配的。」

    聽到這和莫秋風之前極為類似的話語，劉志傑的臉色立馬如黑鍋一般黑，「我去，你們的聲音能正常點嗎？陰陽怪氣的。再說，三十八名怎麼了？怎麼了？還招你們惹你們了啊？」

    雖是據理力爭，無奈幾人可不買他的帳，反而笑了開來，就連莫秋風亦是忍俊不禁。這令劉志傑極為傷心，哀歎了好幾聲老天不公，為何不是三十七，哪怕是三十九也好。

    大笑之餘，莫秋風想起這張複印的成績單，沉思了一下詢問劉志傑道：「話說，你這麼複印出來，不會有事嗎？」

    做為教職工子女，提前知道成績是很正常的，但複印成績單可不是正常的。若是被教務處知道了，莫秋風可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對於莫秋風的擔心，劉志傑則是拍馬保證，「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姑姑知道我複印成績單的事情的。再說了，這張複印出來的成績單是給你們看的，校方怎麼會怪罪。他們巴不得怎麼優待你們呢。」

    「去你的，看你這樣，吃醋啊？」

    雖是鄙夷了一下劉志傑，莫秋風卻是沒有反駁劉志傑的話語，之前的些許擔心也隱去。

    確實，校方對於他們這幾個精英學子極為優待，簡直是當成了學校的寶貝一般。些許事情，哪怕是不太符合校規，基本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假期最後一天的晚上是有晚自修的，幾人閒聊了一段時間便到了晚自修的時間，因為書本基本都是放在教室裡面的，便不用帶什麼東西直接去的教室。

    通常，這個晚自修是分發試卷和公佈考試結果的時間，所以班上的同學都是比較期盼的。不過，因為提前知道了成績，莫秋風幾人倒是比較淡定，挺多在收到考卷後，看幾眼錯誤的題目，心中暗自留意而已。

    而對於莫秋風又一次衛冕年段第一的事情，大多同學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班主任張永，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停過，看莫秋風的目光，就像看一個金元寶一般，令莫秋風心中尷尬地笑笑。

    晚自修老師上課的幾率不高，這些分下來的試卷會在第二天才由老師點評。和往常一般，教室裡面的人都在看書亦或寫寫做做，當然，也有例外。

    教室裡面桌椅分為四組，一個星期換一次組，這個星期，莫秋風正好換到了窗戶邊，這是莫秋風一向比較喜愛的靠窗位置。

    此時，莫秋風沒有和他人一般在紙上寫寫畫畫亦或看書，而是右手搭在下巴上看著窗外發呆。

    在上學的十幾年時間，他很喜歡看著教室外面的景色發呆。儘管沒有任何目的，也看不到任何美麗的景物，但就是成為他的愛好。

    哪怕，窗外是一片漆黑！

    －－

    「莫少？」

    一聲輕撫喚回了莫秋風的注意力，收拾好精神後看向站在面前的付景明，笑著說道：「付先生，勞煩你跑一趟了。」

    他正在伊人絲織品公司廠子門口，今天是莫秋風來廠子裡面巡查的日子，付景明正是知道莫秋風到來的消息，出來迎接他的。

    「莫少哪裡的話。」

    付景明輕笑一聲，旋即側過身子，恭聲道：「莫少，歡迎來廠子巡查，許多員工都想見見您呢。」

    和以前相比，付景明現在要顯得精神抖擻許多，西裝革履，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事實上，不是儼然，付景明現在是真真實實的成功人士。

    做為伊人絲織品公司的副經理兼技術總監，付景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打工族，他現在已經成功躋身上層人群。至少，在p市內，他已經是很有面子的人物。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莫秋風，沒有莫秋風就沒有付景明的今天。事實上，不僅僅是付景明，還有鄭聰，還有即將見到的許許多多員工。

    是的，今天是莫秋風正式對自己的員工顯露身份的日子，這是鄭聰和付景明在取得莫秋風同意後定下來的。畢竟是公司的老總，莫秋風總需要讓員工們好好認識一下。據說，這樣有利於人員管理？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在付景明帶領下，莫秋風走向廠子內部。入眼所見，已經有一部分員工守候在道路兩邊，歡迎莫秋風的到來。

    微微一笑，莫秋風跨步而去。

    這是他的廠子，他手下的員工，多麼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