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飯局 文 / 十九週年
鄭聰所選的位置距離加油站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半路中，看著沿途的景色，鄭聰不由得發出一聲輕歎，「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兩年時間就過去了。」
莫秋風正靠著車座休息，聞言睜開眼睛輕笑著說道：「是啊，兩年了。」
兩年前，伊人絲織品公司剛剛成立，資金還是家裡人提供的支持，窘境不已。兩年時間過去，而今公司擁有兩處工廠，十幾處銷售點，幾十家合作運營商，資產突破七位數，儼然是一家新銳公司。
對此，莫秋風極為滿意，連帶著對手底下的員工也愈發親和，收穫了更多的讚譽。
時光冉冉，今生的光陰他著實沒有虛度。
「突然想起兩年前的事情。」
遇到紅綠燈，鄭聰停車後，笑著看向身邊的莫秋風，「莫少，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
莫秋風笑著挑眉，「我也沒忘記。」
「對此我應該感到榮幸。」
鄭聰調侃了一下，有感而發地說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莫少你給了我太多的驚訝。」
比了比手勢，鄭聰似是想要規劃出驚訝的程度，「在那之前，守尚先生曾對我說過，見到你的時候不要太過驚訝，我也聽過不少關於莫少你的事。不過，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把我驚到了。」
「我記得，那次是工廠登記原廠子員工的時候。」
「是的。」
經鄭聰這麼一說，莫秋風腦海中也浮現起那時候的場景，「說起來，在聽到三叔對你的介紹後，我對你還挺感興趣的。呃，抱歉。」
隱約觸及鄭聰入獄的往事，莫秋風訕笑一下，鄭聰則搖頭示意沒關係。正值綠燈轉換，鄭聰啟動車子後，笑著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感謝守尚先生和莫少你，沒有你們兩個，就沒有今天的我。」
想了想，鄭聰指著方向盤，由內心發出感慨，「也許，若不是遇到你們，現在的我還在步行街擺小攤。」
「這可不一定，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嘛。」
莫秋風笑著回了一句，後者則學著莫秋風聳肩，「也許吧，不過我真的很感謝莫少你給了我一個機會。」
「怎麼變矯情了。」
莫秋風調侃地笑笑，「據說你在公司可是威名遠播的，大老爺們的，怎麼就矯情起來了。」
「呃」
鄭聰抽了抽嘴角，旋即無奈地笑道：「好吧，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對了」
想起一件事，鄭聰笑著對莫秋風說道：「付景明那傢伙也一直想表示對莫少你的謝意來著，不過一直沒有時間，讓我幫他轉達一下。」
相比於處理公司事宜的鄭聰來說，負責生產研發的付景明，和莫秋風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一般只有莫秋風巡查廠子，或者是公司會議才能見上面。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咳咳。」
咳咳了兩聲，鄭聰學著付景明說話的方式道：「兩年前，莫少對我說選擇你將是人生最正確的決定，現在我信了，深信不疑。」
兩年前，莫秋風確實對付景明說過類似的話語，想不到付景明居然一直記在心中，這讓莫秋風聽的有些不好意思，摸著鼻子笑道：「好像把我神化了一般。」
「神化倒不至於，不過，在我們心中，莫少你就是天才的化身。我們一直都認為，莫少你是我們命中注定的貴人。」
頓了一下，鄭聰低聲道：「深信不疑。」
「好啦好啦，這矯情，聽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莫秋風不好意思地搖手，只感臉頰微紅，訕訕地說道：「怪不好意思的。」
「呃，呵呵。」
輕笑過後，鄭聰歎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正式對您說一句，謝謝。」
「這麼說我也該謝謝你們的。」
微微一笑，莫秋風的臉色正經了不少，「沒有你們的努力，就沒有如今的伊人絲織品公司，不是嗎？」
「與其說伊人絲織品公司是在我領導下發展的，我更覺得，它是在所有員工共同努力下成長的。所以，公司日後的發展，離不開你們的努力，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堅持下去。」
「莫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
鄭聰選的兩個地點，分別在h市兩側，莫秋風花了兩個多小時，才隨著鄭聰看完了兩個地點。而在親身觀察之後，莫秋風和鄭聰就兩個地點哪個合適展開了一番討論。
「h市近兩年才發展起來，南部是以前的舊城區，大多是老舊的居民房，我覺得這個地點不太合適。」
坐在車內，莫秋風和鄭聰各自拿了一瓶飲料，前者大致回憶了一下，對後者說了一句。
「話是這樣沒錯，不過，南部在近兩年會進行開發改造，中心區域會建設一個商業區，如果現在搶佔地盤，之後的手續要簡單許多。」
「要進行開發改造？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思考了一下，莫秋風又提出自己的疑問，「但如果這樣，在進行改造之前，以南部現今的條件，公司在南部的營業可能出現赤字。」
「呃，這個可能性確實很高。」
鄭聰訕訕地笑了笑，欲言卻又沒說出口，見狀莫秋風翻了翻白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人有遠志，要看的遠一點嘛，我知道的。」
鄭聰再次訕訕笑笑，沒有反駁。
「既然好不容易預先得知內部開發消息，那就定在南部吧。不過，可以適當減少一些前期投入。」
「莫少放心，我明白的。」
「嗯。」
喝了口飲料，莫秋風注視著街上行人往來的匆忙身影，隨口說道：「對了，z省這邊的合作銷售商聯繫好了嗎？」
公司在z省的規劃發展，除了建立公司的營業分店之外，更多地是和本地銷售商合作，做到雙贏的局面，畢竟現在市場上已經出現一定的競爭者，爭取合作是最好的發展方式。
「已經聯繫好了，晚上有一個飯局，莫少去嗎？」
「飯局？」
莫秋風眸子晃動了一下，有幾絲饒有興趣的目光閃現，「說起來，到現在我都沒參加過正式的飯局來著。」
以往，公司內部聯絡基本都是以會議形式進行，而外部商談，莫秋風都是不參加的。之前鄭聰詢問他的想法，也只是隨口問問例行公事的。不過，在看到莫秋風的神色後，鄭聰倒是心中一動，笑著說道：「晚上的飯局，莫少有意思？」
莫秋風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父母那邊，他們應該在逛街，以莫秋柔和楊宏美的性子來看，不到晚上估計也不會消停，這麼說來，他確實有時間參與飯局。
「行啊，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不過」
頓了頓，莫秋風對鄭聰說道：「老規矩，我的身份暫且不公開。」
「呵呵，我辦事，莫少大可放心。」
如此，莫秋風給父母那邊打了一個電話，告知晚上要參加飯局的事情，在被詢問一些問題後，也就獲得了父母的批准。不過，隱約間聽到莫秋柔不滿的聲音，想來他的行為又惹怒了妹妹。
飯局是在七點鐘左右，在那之前，莫秋風和鄭聰兩人找了一家咖啡館閒聊，一直到六點四十的時候，兩人才前往酒店參加飯局。
飯局是在市中心的東海漁港，兩人到達之前，已經有幾名銷售商等候在那。說起來，伊人絲織品公司現在也小有名氣，在進軍h市的時候，受到本地銷售商青睞也是情有可原。
見到鄭聰的時候，幾名銷售商自然是笑臉已對，而莫秋風，則是以公司最近培養的高管身份出面。對此，幾名銷售商紛紛讚賞莫秋風的年少有為，令鄭聰心中頗感好笑。
要是他們知道眼前這名少年其實就是公司老總的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將近七點的時候，人來齊，飯局也正式開始。作為負責人，鄭聰自然大受歡迎，當然，莫秋風這邊也不賴，亦有兩三名銷售商對他獻慇勤。
對此，莫秋風婉言謝絕了這些人的敬酒，倒是做到了之前對父母保證的滴酒不沾。另一方面，莫秋風以假身份和這些看似不起眼實則極為重要的銷售商洽談了一番，也算是瞭解一下公司在外部的一些運轉方式。
飯局從七點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個鐘頭，除了剛開始的好奇之外，莫秋風對飯局的興趣也在慢慢減少。若不是想知道一下公司和銷售商具體的合作方式，莫秋風還真沒興趣待下去，畢竟他偏向於喜靜。
尤其是到最後，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大部分銷售商都放開了交談，放開了敬酒，放開了激情，讓坐在一邊的莫秋風大感吃不消，雖婉言謝絕了諸多敬酒，卻不得不忍受身邊人的酒味、放肆的姿態。
「飯局這東西，真心不太適合我。」
在飯局之後，莫秋風對鄭聰如是說道。對此，鄭聰笑了笑倒也沒有多說。和莫秋風相比，鄭聰現在已經能夠往來於各大飯局，對此是輕車熟路。
「莫少，我送你回去？」
「嗯。」
路上，莫秋風注意到鄭聰微紅的臉色，微微一愣之後，笑著說道：「以後，配備一個司機吧，醉駕畢竟不是上乘之道。」
聞言，鄭聰怔了一下，旋即微笑著點頭：「明白，謝謝莫少的提醒。」
到了父親所在的公寓後，莫秋風囑咐鄭聰小心駕駛後才上樓。
此時已經是十點多，父母還未入睡，但莫秋柔卻是已經鎖了房門入睡了。在沙發上，擺著手機的包裝盒，莫秋風注意到那是和自己同一個款式的手機，就是顏色不同而已。他的顏色是銀白色，而莫秋柔那個手機則是粉色，一如她所喜歡的顏色。
「小柔睡了嗎？」
看了一眼妹妹的房門，莫秋風悄聲問了一下，母親端上一碗雞蛋湯之後點點頭，「嗯，小柔今天有點不太高興。」
一邊的父親再次調低了電視的聲音，笑著看向莫秋風，「小風，這兩天，你必須好好陪陪小柔了，丫頭倔勁上來了，晚上一直悶悶不樂的。」
微怔，莫秋風下意識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