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前奏 文 / 十九週年
看完電影，也差不多到了午餐的時間，莫秋風帶著莫秋柔去三叔那邊蹭了頓午餐，順帶將堂弟莫秋震帶了出來。
莫秋震之前一個人也待得無聊，此時跟在莫秋風身後繞為興奮，左顧右盼不曾停止過。
「秋風，快看，有羊肉串。」
目光注意到一邊的羊肉串小攤，莫秋震臉色一振，「我們去買羊肉串吃。」
風送香味過來，莫秋風聳動了下鼻子，也有一點食慾生出。
在很多情況下，南方所謂的羊肉串都是豬肉增添進一些材料仿製羊肉串的，沒有一絲羊肉的膻味。而莫秋風對羊肉的膻味深惡痛絕，但對這仿製的羊肉串卻是沒有排斥。
羊肉串五毛錢一串，莫秋風買了六串，一人兩串。對此，莫秋震嫌不夠，想要多買兩串被莫秋風阻止了。
燒烤類食品對身體不好，加之這羊肉串添加了加工劑，若不是味道還可以，莫秋風是沒任何興趣的。
快速解決掉自己的兩串羊肉串後，莫秋震眼巴巴地看著莫秋風，後者很淡定的咬走最後一口，瞅著堂弟，「幹嘛這麼看著我。」
莫秋震眼角一瞇，對著莫秋風豎起小拇指，以作鄙視。後世有關中指的造型，這個時候還沒有開發出來，莫秋風偶爾會對天空比比解饞。
一邊，莫秋柔小口地吃掉羊肉串，將竹籤扔進路邊的垃圾桶中，笑的一臉滿足。對於小吃貨來說，有好吃的小吃，就是幸福的。
片刻後，三人便串入步行街中，見到一些諸如兩元店等小店便進去逛逛，買倒是買的少。莫秋震性子皮，見到橡膠玩具蛇便買了一個，在付錢的時候冷不伶仃地湊到莫秋柔面前，將她嚇了一大跳。即便是一邊的莫秋風，也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
他對蛇這動物，還是具備一定的懼意的，太過陰森。
見狀，莫秋震笑的更開心，聲稱回去後要好好嚇嚇小夥伴。聞言，莫秋風瞥了他一下，「小心回去後把三嬸給嚇著了。」
「呃」
莫秋震臉上的笑意一滯，看著手中的橡膠玩具蛇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抵不過好玩的誘惑買了下來。
「放心，我媽才不會被這東西嚇著了。大不了，我一回去就先給她看下，打好預防針。」
「你自己看著辦吧。」
莫秋風聳了聳肩，沒有阻止。而一邊的莫秋柔也從貨物架中挑出了一副蛤蟆眼鏡，正在試玩，「哥哥，好看嗎？」
這倒是名副其實的蛤蟆眼鏡，雙層結構的外層鏡框，以綠色為主的蛤蟆造型為主，增添了一些白色外框。眼鏡有些大，幾乎遮住了莫秋柔半張臉，眼鏡外框的蛤蟆造型，更是碰觸到了她頭上的髮絲。
莫秋風瞅了兩眼，面無表情地點頭，「嗯，挺好看的。」
事實上，他現在莫名有種想笑的衝動，被自己硬生生憋住了。
莫秋柔視線被鏡片遮擋了一些，無法看清莫秋風臉上的表情，摘下眼鏡的時候，莫秋風臉上已經恢復了微笑，如此，便帶著小雀躍地買下了這幅眼鏡。
一邊，莫秋風揮動著手中的橡膠玩具蛇，嘀咕道：「好醜的眼鏡。」
莫秋柔瞪了一眼，「才不醜呢，是你沒有審美觀。是不是，哥哥？」
見牽扯到自己，莫秋風鄭重點頭，「嗯，秋震的審美觀確實有些問題。」
「切。」
聞言，莫秋震對著莫秋風和莫秋柔比出小拇指，「鄙視你們。」
「哥哥，你不買東西嗎？」
莫秋震和莫秋柔都買了東西，後者見莫秋風沒有買，便好奇地詢問了一下。莫秋風聞言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對這些小零件，他已經過了有興趣的年紀，大多時候只是閒逛打發時間而已。
「叔叔，你這邊有賣口琴嗎？」
聽到莫秋風的回答，莫秋柔眼珠子提溜轉了幾圈，向著小店的老闆詢問了一聲。
年關生意興隆，這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笑的一臉正歡，如同盛開的雛菊。看到可愛的莫秋柔詢問自己，很好心地回答道：「沒有啊，小妹妹。」
「哦，好可惜。」
聽到否定的回答，莫秋柔有些失望，而莫秋風則摸了摸妹妹的腦袋笑而不語。他曾經和莫秋柔說起過幾次自己想要買個口琴的想法，沒想到妹妹倒是記在心中了。
關於口琴，他確實挺想買一個玩玩的，可惜在市裡轉過幾圈都沒有找到有賣的，又不想麻煩別人從外面稍帶回來，買口琴的想法便擱淺下來。
「叔叔，你知道哪裡有賣口琴嗎？」
莫秋柔沒有放棄，又追問了一聲，店主聞言搖了搖頭，「這個叔叔也不知道，一直沒見過。」
「哦，謝謝叔叔。」
走出小店，莫秋柔擺玩著手中的眼鏡，目光四下掃視，似在尋找哪裡還有相似的店面。見狀，莫秋風笑著和她說道：「不用看了，哥哥找過一遍了，市內沒有賣口琴的。」
一邊，莫秋震好奇地湊過頭，「什麼是口琴？」
「就是用口吹的小琴，這麼大，有好多小孔。」
莫秋柔比劃了一下，「秋震你見過嗎？」
「沒有。」
莫秋震搖頭，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橡膠玩具蛇上，令莫秋柔翻了翻白眼。
「走吧，再轉一會兒該回家了。」
「哦哦。」
路過步行街中段的廣場時，一陣喧嘩聲傳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在步行街中段，p市規劃局獨有匠心地仿**建造了一棟建築，以供遊人欣賞。而在這棟紅色建築邊，是一個小型廣場，尋常時候周邊擺著一些小吃攤，成為步行街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而此時，在小型廣場聚集了一群人，在這些人面前，是一個木板搭建的簡易小高台。高台兩邊，擺放著兩個黑色大音響，卻是有人在這邊打廣告，推銷卡拉ok家庭版。
在這個年頭，購買卡拉ok設備的人畢竟是少數，周圍那些人們大多是看熱鬧的，真正對產品感興趣的極少。
因此，雖然推銷人們在上面又說又唱了好一會兒，依舊是在唱獨角戲一般。過了一會兒，推銷人員也覺察到這個情況，幾個人在高台邊商量了一下，做了某個決定。
在莫秋風準備帶著堂弟、妹妹離開的時候，身後的推銷人員拿著麥克風說道：「各位，今天我們推出一個活動，只要有人自願到台上獻唱，我們就有相應的獎品獎勵。」
「獎品裡面，包括布偶娃娃、風鈴、口琴等，甚至，還有我們公司新推出的vcd機、麥克風以及一些相關設備。」
口琴？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莫秋風的腳步下意識的一頓，身邊的莫秋柔和莫秋震亦是如此。而後，三人似乎早商量好一般，轉身看向高台。
高台上，幾個推銷人員正將一個紙箱子搬了上來，一名推銷人員將其中的物品展示給周邊的人看。其中，正好就有莫秋風他們討論過的口琴。
距離有點遠，莫秋風只能看到那口琴是鐵質外皮，中間則是綠色的、由塑料構成的琴孔。
「只要有人上來獻唱，就能獲得這邊的小獎品。而唱得好的話，就能過獲贈我們公司最新推出的卡拉ok部分設備。大家還在等什麼？禮物有限，多多參與啊。」
過了片刻，還是沒人上來，這名二十來歲的男推銷員眼珠子提溜了兩下，「看來大家有點害羞，這樣吧，我就先來上兩首怎麼樣？」
這個提議獲得很多人的認可，一時間有起哄和掌聲響起。見狀這名男子微微一笑，和周邊的同伴示意了一下，音樂聲響起。
他唱的是伍佰的《挪威森林》，低沉下來的嗓音倒是唱的有模有樣的，引得台下一些年輕人也跟著輕和了兩聲。
而這首《挪威森林》似乎也打開了原本有些尷尬的局面，在這首歌唱完之後，也有人為了小獎品上台獻唱。
帶頭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是和自己的女伴一起來的，唱的恰恰是莫秋風『所寫』的《求佛》。在演唱期間，不時地對著台下的女伴眼神示愛，獲得一陣的掌聲。
可惜，這個青年的嗓音不是很好，推銷人員經過采證後，允許這個青年從小獎品中抽取一樣東西。而青年則選擇了一個半米左右的海綿寶寶娃娃，想來本就是他的主要目標。
之後又陸續有一些人上台獻唱，其中也有兩個唱的不錯得，得到了對方贈送的卡拉ok部分設備，諸如vcd機等。
一邊，莫秋風瞅了一眼台上放著的口琴，頗有些心動以及激動。口琴他著實想要，但又沒有在人前演唱的經歷，下意識的感到有些遲疑。
「哥哥，你不去嗎？」
身邊，莫秋柔睜著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莫秋風，「哥哥唱的那麼好聽，一定能獲得獎品的哦！還有那個口琴，我支持哥哥哦。」
對上莫秋柔含著雀躍笑意的目光，莫秋風唇角溢出些許笑意，「那哥哥就上去了。」
「嗯，哥哥加油！」
莫秋柔將手臂彎曲90度，向下沉了沉，做出打氣的動作，令莫秋風的笑意愈發明顯。
當莫秋風走上台的時候，原本有些喧鬧的人們頓時安靜下來，皆是略帶興致地看著莫秋風。
在此前所有上台的人中，莫秋風是最為年輕的，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罷了。多數人認為莫秋風只是來湊熱鬧的，或者說是對獎品有興趣才上去的。
他們想的倒也沒錯，莫秋風確實是為了口琴上台的。
不過，推銷人員倒是沒有拒絕莫秋風的上台，在他上去之後將麥克風遞了過來，並詢問莫秋風要唱什麼歌，好播放伴奏。
「你們曲庫中有《老鼠愛大米》嗎？」
將麥克風為威下壓，莫秋風笑著詢問了一聲。許是那笑容太過乾淨，令男子愣了愣才回答，「啊，有，有。」
「那麻煩你幫我調到《老鼠愛大米》。」
「好的，你稍等。」
在男子下去調曲的時候，莫秋風看向台下的人們，在接觸到這些人的目光後，心中難免會有一絲異樣。
前世今生，這是他第一次直面這麼多人，還要獻唱。說不緊張，自然是不可能的。
當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番，莫秋風找到了莫秋柔和莫秋震所在，兩人正帶著鼓勵的目光看著他，前者正揮著手，以口型對著他說，「加油。」
深呼吸一下，莫秋風將心中略帶激盪的心情平復下來，而後唇邊溢出幾絲笑意，看著台下的人們，笑著對自己說道：「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