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少女的離去 文 / 十九週年
經過洽談後，莫秋風以及張繡分別以二十萬、十萬購買了酷狗科技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五的股份，在洽談後的第三天，資金和相關股份認證便辦理完畢，謝振宇所面臨的資金短缺問題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同時的，莫秋風和張繡也答應在軟件研發成功後參與代言廣告。當然，經過討論後，還是由張繡為主，莫秋風並不會出面。
如此，酷狗科技那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莫秋風和張繡共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日後會成為一大筆財富。
其中，莫秋風為了兼顧二十萬資金和第二工廠的建立，即便加上海蝶那邊給的十萬資金，也不得不開口向父母借了二十萬，聲稱第二工廠完善後就歸還借款。莫守毅夫婦對此是不以為意的，直言什麼時候還都行，嗯，不還也行。
在事情大致安定下來後，莫秋風也即將迎來小學的畢業。
畢業之前是六年級大考，也是一次市內同考。
因為是大規模同考，這次考試成績出來的比平時要晚。考試成績出來的那天，楊嬋恩笑的極為開心，在進入莫秋風所在教室的時候，是滿臉春光的。
在這次考試中，莫秋風以及鄭雙娟兩人都以雙滿分的成績名列全市第一，為學校大大的爭了一次光，如此楊嬋恩才極為興奮。
在得知自己的成績時，鄭雙娟顯得極為開心，美目瞥了一眼莫秋風的側臉，唇角帶著欣悅的笑意。對於一直想要趕上莫秋風的她來說，這次終於和莫秋風並列第一，是她小小心願的大大滿足。
莫秋風自然不會吝嗇對少女的誇獎，在課間的時候直接對少女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少女。」
「謝謝。」
鄭雙娟輕聲應了一句，臉頰處帶著些許的紅暈。不過，在思及一件事情的時候，紅暈卻是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失落神色。
莫秋風微微一怔，看著鄭雙娟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事實上，不止是這次，在越臨近畢業典禮的時候，少女的異樣就愈發明顯。到現在，那失落的神色已經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她臉上。
難道是因為即將分別？也不對啊。
即便少女真的很珍惜他和秋柔，可是他們之間的住處不過相隔一個村子而已，想要見面機會多得是，又豈會因為這短暫的分別而失落。
目光直視莫秋風，在躊躇一番後，鄭雙娟略帶暗沉的聲音緩緩開口，「秋風，我要搬家了。聽媽媽說，要搬到好遠的地方去。」
這個消息來的著實有點突然，令莫秋風下意識的忘了回應。
老實說，六年來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少女的陪伴，而現在，少女突然要離開，從自己的生命中擦肩而過，讓他本能的有一絲的不知所措。
「什麼時候？」
過了片刻，莫秋風才開口問了一句，臉上少見的帶著一絲無措。無論前世今生，離別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他厭煩離別時的愁緒。
「再過幾天就搬了。」
鄭雙娟勉了勉唇，「本來是考完試就走的，我和媽媽說，拖後兩天，讓我過完畢業典禮再走。」
「哦哦。」
莫秋風應了一聲，卻不知道接著要說什麼，兩人相對無話。
這時，不遠處傳來鄭雙娟母親凌慧穎的呼聲，「雙娟，你來一下，我們去取下你的檔案資料。」
每個學子在就讀的學校的都會有一分檔案資料，記錄學生每個階段的經歷。更換學校、升校都會將檔案轉移到之後的學校。而鄭雙娟要搬家到外省之前，也必須先取得這邊的學習檔案，所以凌慧穎今天特地來學校取走鄭雙娟的學習檔案，好為之後鄭雙娟的入學考慮。
鄭雙娟看了一眼莫秋風，最終沒有繼續說話，轉身隨著凌慧穎離開。而凌慧穎在離開之前，目光注視了一眼莫秋風，微笑示意，莫秋風則回以微笑，心中卻是有幾絲惆悵。
放學的時候，鄭雙娟先隨母親離開，莫秋柔沒有見到鄭雙娟，好奇地詢問莫秋風，在得知鄭雙娟即將搬家離開後，她顯得很吃驚和捨不得。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可能都見不到雙娟姐姐了？」
睜大眼睛，莫秋柔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徵求莫秋風的再一次答覆。
在她的目光下，莫秋風勉唇，輕點頭，「嗯。」
「可是可是」
可是了兩下，莫秋柔依舊說不出什麼話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神情略顯低落。
「那樣子，我會很捨不得雙娟姐姐的。」
低歎一聲，莫秋柔似是無意地說起，「還有呢，雙娟姐姐以前一直和我說，想要和哥哥你一次彈一次鋼琴。」
聽及妹妹的話語，莫秋風微怔，「她和你說過這種話？」
「是的，哥哥，我們不要讓雙娟姐姐失望，好不好？」
莫秋風出神了一會兒，在莫秋柔的目光注視下，輕笑點頭，「嗯。」
－－
小學畢業典禮如期舉行。
在水泥操場上，六個年級的學生都被集中在一起站隊，前排正是這一屆的小學畢業生。沒有和後世那般穿著『畢業裝』，六年級的學生只是穿著平時的服裝，大多神情也有些不以為然。
確實的，尚處年幼的他們，並不懂得畢業典禮在人生中的可貴。
學校領導在上面各自發表了講話，先是校長，後世教導主任楊嬋恩，之後又是幾名比較有地位的主教老師。
而在教職人員之後，則是學生代表莫秋風。站在台上，莫秋風看了一眼台下的學子，心情頗為低沉。
小學，是學子們最為歡樂的時光，充滿天真開朗。而現在，他將告別這段時光，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第二次告別這段時光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莫秋風開口道：「六年前，我們帶著一腔興奮開始了我們的學習生涯，六年後的今天，我們將告別最為寶貴的小學時光。」
「在這六年中，我學會了很多，也認識了很多朋友。」
「我熱愛，並珍惜這六年的時光。」
講話並不長，之後的第二階段則是授予優秀畢業生一些獎狀、榮譽。而做為最為耀眼的學子，莫秋風再次成為所有人的焦點，每個曾經教授過莫秋風的老師，都上前和他擁抱，並給予人生的鼓勵。
鄭雙娟的情況和莫秋風差不多，做為僅此於莫秋風的學生，她也獲得了很多的讚賞和激勵。有一些老師知道鄭雙娟即將離開，又好好叮囑了一番。
站在台上，身邊是莫秋風，少年六年如一日的微笑著，那笑容卻是讓她眼眶微澀。思及六年來的時光，少女不由得紅了眼，有濕意在眼中打轉。
察覺到少女的異樣，莫秋風不由得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雙娟，離開之前，讓我們拋開煩惱，好好地對小學時光揮手告別。」
「嗯，我知道的。」
抹去眼角的濕潤，鄭雙娟露出一個笑顏，卻是難掩其中的悵然。
之後，幾名教職人員搬出了張繡那家立式鋼琴，後者在全校師生面前彈奏了一首《祝你一路順風》，台下的畢業學子雖不懂其中蘊含的傷感，卻也一直叫好。
莫秋風拒絕了張繡的邀請，在台下和鄭雙娟站在第一排，笑著看著張繡的演奏。
在一邊有一些畢業生的家長參觀，凌慧穎和葉淑琳赫然在列，兩人正在談論關於子女的事情，莫秋柔得空站在兩位母親身邊發呆，偶爾瞅瞅不遠處的莫秋風和鄭雙娟。
這是畢業典禮的尾聲，學子們與老師們進行的互動。
和一些老師交談了一番，莫秋風才和鄭雙娟走向各自的母親面前，凌慧穎與葉淑琳也停止交談，前者安慰著心情有些低落的女兒。
看著鄭雙娟，莫秋柔欲言又止，伸手拉了拉莫秋風的衣袖，引得後者疑惑的目光。
「哥哥，你前幾天不是答應了嗎？怎麼還不著手準備啊？」
莫秋風微微一笑，低聲道：「等會，等老師那邊妥當了再說。」
「哦哦。」
莫秋柔點點頭，目光看向台上的張繡，他正和幾名老師合力將鋼琴重新搬回音樂辦公室。在感應到莫秋柔的目光時，張繡對著這邊露出一個笑意，比出一個ok的手勢。
收到張繡的示意，莫秋風才對著一邊的鄭雙娟以及凌慧穎說道：「凌阿姨，雙娟，你們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了，秋風？」
凌慧穎偏過頭，對著莫秋風疑惑地問了一句，而莫秋風則回答道：「是這樣的，我準備了一個節目，想要邀請阿姨你和雙娟一起參加，就在音樂辦公室那邊。」
稍微收起一些低落地心情，鄭雙娟似有所感地看向兄妹倆人，收到他們微笑的目光注視。從那目光中，她感應到一絲別的，輕捂著小嘴，臉上帶著些許雀躍的興奮。
凌慧穎察覺到女兒的異樣，沉吟了一下點頭答應。
到達音樂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裡面已經被整理了一番，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卻是窗台邊的花兒傳來的香味。那家立式鋼琴，此時正靜靜地躺在窗台邊，白色窗簾輕拂而過，帶著清新的美感。
張繡正等在一邊，見到一行人的時候，對著莫秋風笑了笑，而後給了鄭雙娟一個鼓勵的眼神，令後者臉上的驚喜之意更加明顯。
一行人走進音樂辦公室後，莫秋柔拉著葉淑琳以及凌慧穎在一邊擺好的椅子上落座，張繡則是站在鋼琴邊對著莫秋風和鄭雙娟做出一個歡迎的手勢。
鄭雙娟轉身，對上莫秋風微笑著的唇角，「雙娟同學，我能否邀請你和我合彈一次嗎？」
突入起來的驚喜令鄭雙娟捂著小嘴，眼眶微濕地點了點頭，「嗯。」
從開始練習彈鋼琴的時候，她就一直期待能與少年一同彈奏。但，因為對自己的缺乏信心，以及少女獨有的羞澀，她一直沒曾對莫秋風開口提及，只是在和莫秋柔相處的時候提及過，卻沒想到，今天會收到少年的邀請。
曲目是《卡農》，四手聯彈，是鄭雙娟比較熟悉的曲目，亦是莫秋風多次指點過她的曲目。
在鋼琴邊，兩人靜靜坐好，將雙手放置在琴鍵上，會心一笑後開始彈奏。相比莫秋風，鄭雙娟還是得看著鋼琴邊的曲譜，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的彈奏。許是氛圍的影響，這次的彈奏，是她認為至今為止自己最為出色的一次。
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事，鄭雙娟如是想著。目光偶爾能瞅到身側少年的側臉，鄭雙娟唇邊溢出幾絲笑意。
時光冉冉，她和男孩也許就此擦肩而過，聽母親說及，新家會在別的省份，日後相見極有可能遙遙無期。遺憾在所難免，但她知道，和少年在一起的六年時光，將會被她好好保存在心底深處，永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