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6章 站在更高的角度 文 / 黑曜聖石
就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東方浩他們的小飛船終於來到了亞述。
說實話，艾妲從飛船上下來，通過天地往返通道回到別斯托別的王宮的時候著實讓所有的人都大大的驚訝了一番。幾乎所有在王宮的人都鑽了出來圍著艾妲問東問西。人們就好想看西洋景一樣裡三層外三層的，就為了看一眼現在的於爾辛小姐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可是左右看了半天的，還是看不出這位小姐跟她已經下葬的那個肉身有什麼不同。
總是這樣不是個辦法，最後艾妲只要將自己的手臂直接打開，露出裡了裡面的管路和金屬框架後，這些人才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另外一個緊張的是安。她得知為了把艾妲救活，章邁也變成了新人類之後，就一直坐臥不寧。直到章邁告訴她，自己現在使用的這具軀體是為了作戰用，肉身還好好的在地球進行大腦電子化呢。等仗打完了，估計就改造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成了徹底的新人類，隨時都可以回到自己的肉身裡去。
好不容易聽懂了章邁嘴裡的那些拗口的話，安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這邊剛鬆口氣，就又想起了那個艱難的抉擇來。
「直接對地殼動手的可能性很小。」聽完了大傢伙爭執的那些話，東方浩罕見的認真分析起來。這基本上算是最後一戰了，自己好像盲人摸像一樣獨自探索了十年，如今終於見到曙光了，這些混帳們想來橫插一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打算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一定要讓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說著，他直接投影出了整個亞述行星墜星海附近的地殼分析圖，上面橙色的薄弱帶和紅色危險點確實不少，但是大部分還是在墜星海的中央，靠近大陸架的僅僅是幾處斷崖和海底造山運動形成的斷崖上靠近那些紅色的危險點。
「海水是天然的減速劑，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東方浩抱著胳膊，眼睛在那幾個靠近大陸見的紅點上來回巡視，「無論是普通的粒子束武器還是激光，哪怕是重粒子炮這種玩意兒，想穿透幾公里厚的海水還保持足夠的殺傷力是很難的。對方主力艦的重離子熱熔炮雖然可以保證穿透海水後依然保持殺傷力，但是投射的質量實在是太低了，而且是穿透性。要想讓這些地殼的薄弱處發生大規模的漂移或者斷裂需要很大的橫向推力。重粒子炮並不合適幹這個活兒。」
說著的，他在屏幕上的重粒子炮上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重離子熱熔炮沒了，主力艦就的等於被掰斷了一顆獠牙。而主力艦的另外一顆獠牙則是大質量的電磁重接炮，這個東西在設計之初就有從外層空間向地面發起攻擊的要求，算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不過放心，這東西的投射質量和投射速度從來都是一對矛盾。雖然不排除他們弄一錘子買賣，拼著讓重接炮報廢，來投射超量超速的重型質量彈頭，但是依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說著，他又在電磁重接炮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已經鬆了一口氣，不過東方浩話鋒一轉，又說起他們有可能的使用的方法來。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最保險的辦法莫過於擊敗北落師門，然後一寸一寸的把地面化為一片焦土。所以不要太在乎對方的超級武器什麼的。最起碼，北落師門監控的太空區域中，還沒有足夠份量的小行星。這個時候讓北落師門離開雖然是百分百的能把那些小毛頭都保住，但是你們不覺的太便宜那些混賬了嗎？」
「那您的意思是？」安聽出了東方浩話裡的其他意思。
伸出了三根手指，東方浩的嘴角咧開了一個有些滑稽的弧度。
「第一，帕斯維爾海峽這個季節正好是風平浪靜，流速緩慢的時候，弄棵大樹挖空了都能劃到對岸去。以億計的人擠在塞拉龍特這個對方也不是辦法。乾脆，向整個外大陸疏散！不要大群人聚居在一起，以村落甚至家族為單位，能跑多遠跑多遠！對方把所有的船加上倒是有上百艘，但是跟北落師門硬碰硬一下還能剩多少可是個未知數字。至於生存問題，我覺的以亞述人身體條件和這麼多年積攢下的野外知識，在外大陸你們生活上三個月乃至半年應該什麼問題都沒有吧。」
眾人都點點頭，野外生存對於亞述人來說的完全沒有壓力，作為這個星球上食物鏈最頂端的他們就算沒有發展出明，依然能活的很滋潤。
「那麼第二，艦隊的問題。北落師門其實不適合單艦固守！別忘了星球是圓的，對方完全可以走極地同步軌道對困守北極的北落師門前後夾擊。雖然殲星艦都有兩個防禦模塊，但是攻擊還是一個方向的久守必失，這其實不可取。」
聽意思你要主動進攻？可是李赤騎先生也好，周若璞（北落師門艦長）都不止一次說過，不打算開第一槍的。
對於這個疑問，東方浩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個？！中央的三台超算雖然計算量很龐大，但是它們在設計頂層數據的時候是有問題的。它們無論在做什麼計算的時候都是以國家的存續為前提，得出不開第一槍的結論很正常。但是它們從來都沒計算過，一旦界面計劃和觀察者計劃徹底完成，國家這個東西，就沒有絲毫意義了！當國家消失之後，主力艦這種為了人類內鬥而製造出來，在深空航行和開拓上高不成低就的東西，就該回爐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位今天怎麼了？聽這意思，他打算讓北落師門主動出擊不算，還要把對方的主力艦什麼的都一勺燴了？而且他還打算讓國家這個概念完蛋？
「雖然聽上去很對，但是仔細想想還是彆扭無比。」章邁攤了攤手，表示對東方浩的這個說法很那個啥……
「小子，你當進化這個詞兒是什麼？這個詞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可是很難的。我思考了十幾年，才算徹底明白站在物種的角度上看問題是個什麼意思，也就是到最近這些日子，我才徹底明白安傑洛特那傢伙說的自身存在不同，看問題的角度就不同是說什麼。我們是先行者，先行者要有先行者的擔當和看法。」
「我的總覺的您打算幹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呢……您能不能給我們交個底？您到底想幹什麼？我和艾妲表姐剛剛更換了身體，還沒來得及思考呢，立場很難這麼快轉過來的。」章邁抓抓頭髮，雖然現在換了一具身體，可是習慣還是留下來了。
「從物種的角度看，保存最大數量的亞述人是最根本的。在這個高度上，其他任何的手段都是必要的。所以呢，我打算說服北落師門的管制人格，先下手為強。」
說服？！管制人格？！東方浩的這個說法當時就雷翻了一群人！
「你不是認真的吧！？」什麼說服，他不就是打算直接黑掉北落師門嗎！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東方浩理所當然的說道，「殲星艦也好，迴旋者也罷，在這一戰之後，將徹底失去它們作為軍艦的意義！作為人類開發兩個太陽系的工具，它們將是全人類，包括所有地球人和亞述人的財富。國家也將消失，頂多是出現一個橫跨兩個星球的一種暫時性的過渡型組織。很抱歉，瑞戴爾一世陛下，估計您很快就要退位了。當然，我覺的你巴不得退位去和麥子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前面說的大氣磅礡，結果後面一句話又露出了他的本性，看來眾人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變成了新人類之後成了那種類似於幻想作品中的那些頑固的機器人。
「好吧。雖然不知道成功率幾何，但是暫時認為您一定會成功吧。」章邁覺的自己已經跟不上趟了，就算自己其實也已經量子化了，但是總感覺自己好像和對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也許這就是還沒能適應完全理性狀態的原因？
「不過您把北落師門弄走了，北極誰來守衛呢？按照您的計劃，最起碼帕斯維爾海峽的上空是要堅決守住了吧！」
「當然。」東方浩打了個響指，他的個人終端上出現了紅寶石號的影像。
「第三，我們還需要說服一個人。」
眾人釋然，不過說服這個詞兒，怎麼在他的嘴裡說出來這麼彆扭呢。
說幹就幹，東方浩從來是行動派。在幾個人密謀的差不多了之後，他帶著章邁和艾妲，逕直來到了的紅寶石號上。
進入紅寶石號的那件貴賓室，將伺候的人打發走。伊拉婭·克萊納斯塔薩劈頭一句就把眾人全給嚇住了。
「老於，你來的目的我能猜的到。不過我想問一句，是不是我不答應的話，今天就休想活著走出這間屋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