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碰撞即將到來 文 / 黑曜聖石
對於再次走上戰場這件事情，章邁早有覺悟。他在接受李赤騎的特訓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預感了。只不過，這次來的如此之快，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夏季脈動行動時，章邁其實是作為一個後勤人員留在後方的。艾妲這樣做的理由也很容易理解，這次畢竟不是外線作戰，對於亞述人本身的後勤維修力量雖然是一種考驗，但是並不會造成毀滅性的後果。而且在李赤騎他們的三台ufp的幫助下，她不覺的塞拉龍特聯軍有失敗的可能。
第一次見識到ufp的人，大概總會留下這樣的印象——啊，這個東西一定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她這位姐姐，就執意的把章邁留在了後方，畢竟他是安的戀人，自己總把他呼來喝去算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章邁在塞拉龍特度過了較為清閒的一個月，再次迎來走上戰場的機會。
不過，這一次跟上次的那種小打小鬧不太一樣。其實，艾妲本來是不打算讓章邁再次跟來的。
上次，主要的作戰人員都是亞述人，雖然同樣有不少的地球人參與其中，但是那並不是主要的構成部分。不管威廉也好還是夏爾，他們的軍隊都還保持著普通亞述人軍隊的紀律和對雙月女神的信仰。就算打的再熱鬧，當地民眾遭受的波及是有限的。但是當這次的入侵者徹底的換成地球上的怪物的時候，戰爭的紅線，其實已經消失了。
這次戰爭，沒有後退的餘地。這個的道理，在第一批斥候帶來維利維內托的慘狀的那一刻，艾妲就明白了。
騎在馬背上，馬匹的身後，外骨骼和電磁炮都被仔細的捆紮好，結結實實的綁在馬鞍上。在她的身邊，長長的隊伍幾乎看不到尾巴。士兵們的臉上帶著焦急，憤怒，或者祈禱的神色，急匆匆的走在已經被踩的一片狼藉的林間小路上。他們或者穿著鎧甲，或者背著外骨骼，更有一部分人穿戴著pa。
對於這個看上去很強大的軍隊，艾妲心裡很清楚，他們中間，很多人再也沒法活著回到塞拉龍特了。
一股強烈的颶風從頭頂上吹過，艾妲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髮。她抬起頭，注視著那台被塗成白色的鋼鐵巨人從天而降，落在遠處的一塊平地上。
她抖了一下韁繩，策馬向白色的巨人趕了過去。
如果說這次和上次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章邁終於不再穿戴著pa客串一個不合格的陸戰隊員，而是駕駛著自己的mta作為戰術核心而存在的。
第二批情報已經證實，這次向基爾科因進犯的pmc們已經得到了北約殖民政fu的授權，擁有重武器了。
就因為這樣，這次出發，章邁和大衛·李分別駕駛自己的ufp，跟隨大家來到了戰場上。
面對這次作戰行動，李赤騎他們的兵力其實算是非常緊張的。在從伊拉特古向基爾科因南部進發之前，他們通過貝琳達·安德頓得到了一個情報，北約打算從布萊克費爾德地區向伊拉特古—鄂加斯地區進攻。雖然這個進攻一直沒有來，但是那是後話，剛剛肅清伊拉特古—鄂加斯地區的塞拉龍特聯軍沒有這個膽量賭對方到底來還是不來。為了不讓人家鑽了棋勝不顧家的空子，李赤騎和多爾戈魯卡婭的兩台ufp必須留在伊拉特古，防備從西南方向上的敵軍。
而就算是跟隨艾妲進入基爾科因的大衛和章邁，也不得不面臨一個人要掰成好幾瓣來用的境地。
他們不僅僅是要去攻擊對方，他們還要掩護一般的亞述民眾後撤！
從基爾科因南部向塞拉龍特大規模撤退的路線是兩條，第一是從維利維內托向北，過庫帕，沿大洋沿岸直到苜蓿之境。在苜蓿之境一線，夏爾·維洛倫·基爾科因將他所有的兵力和重型技術兵器全部壓在這裡了，這些兵器中不僅僅有從威廉·阿拉曼色·基爾科因手中搶來的地球人武器，還包括一批從秘密渠道弄來的火箭推進榴彈。另外，他們聽取廚子艾辭修的建議，放棄了那種一線橫列，多層防線的防禦方式。那種線性防禦如果是面對普通亞述人還沒問題，但是對上全pa和多腳戰車的地球人就成了大問題。屬於那種無法防禦，一點告破，全線皆輸的類型。
所以，在廚子的建議中，在卡住苜蓿之境的要緊地段和輻射量低的高通過性地段，亞述人們日夜不停的施工，將整個防禦重點地區變成了一個各種奇葩物件互相交叉，地形極其複雜的垃圾場。只有這樣，才能將寬大正面被地球人當作鋼管舞秀場的區域變成一個個無法互相支援的小塊兒。這樣，他們手裡的火箭推進榴彈和莫洛托夫雞尾酒才能夠發揮作用。
所以，這條從維利維內托到苜蓿之境的通道，是基爾科因南部的一條重要通道，成千上萬的亞述人難民從這裡拖家帶口的奔向塞拉龍特。但是這條路絕對不好走，尤其是從維利維內托到庫帕這一些，幾乎就是一條血淚之路。來回穿梭的地球人就好像非洲大草原上狩獵角馬的獅群，隨意的就能從逃難的人流上撕下好大一塊肉。
這種情況下，大衛·李和章邁就必須分出一個人來，保持這條通道的暢通。
這是個艱苦的工作，即便是以大衛·李的樂觀和沒心沒肺，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在抵達庫帕的頭一天開始，大衛·李那台盾牌上畫著warriors字母ufp就以最高的頻率向維利維內托方向突擊，用他的火箭，荷電粒子炮，激光槍塔，電磁步槍甚至重粒子炮來將狩獵的狼群驅逐！
但是，雙方的數量相差實在太大了。哪怕大衛上來就給對方來了個下馬威，將對方一台壓陣的gat系列ufp好像砍瓜切菜一樣幹掉。憤怒的公牛僅僅能關照一個方向，狼太多了，他也無法做到滴水不漏。其實每次突擊之後，看看從ufp上下來汗如水洗的大衛，就能明白這種護航的工作有多麼艱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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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阿格隆河的白岸碼頭，經橡樹嶺過阿爾支戈爾林道去往烏爾裡克山地的那條通道，基本上就全壓在了章邁的身上。
mta-24a2被噴成了白色，這倒不是為了裝什麼高手，這種白色塗料是一種螢光噴劑，噴成這個德行是為了把章邁的ufp當作一個路標。從阿格隆河上划著小艇或者大木盆的亞述難民還要自己跋涉到橡樹嶺一帶。在滿是丘陵的地區，找到正確的路標並不容易，所以，在章邁自己的提議下，他們冒險將mta-24a2噴成了白螢光色。
這種白螢光色已經不止一次的引來了無人攻擊機，只不過章邁修改了程序，將對低空低速目標的預警級別提到了很高的地步，讓這些無人攻擊機全變成了電磁炮的獵物。
艾妲策馬來到ufp的近前，章邁已經操作著mta-24a2將肩膀上扛著的一個大號集裝箱放了下來。他自己也從ufp上下來，也沒有解開頭盔，就這麼拿著一根撬棍來到集裝箱前。
艾妲跳下了馬，從章邁的手裡奪過了撬棍，將集裝箱外面的那個大號的銷子撬了下來。
集裝箱的門開了，裡面傳出一股酸臭味道。一群擠得滿滿噹噹的亞述難民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一時間人聲鼎沸，在各種劫後餘生的驚歎聲中夾在著孩子們的哭啼。很多人身上還帶著嘔吐的污穢物，也顧不得擦，就這麼尋找自己的親人。
畢竟被ufp裝進集裝箱內扛著肩膀上飛奔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就算是亞述人的胃袋，也受不了這種顛簸。
章邁開啟了頭盔中的除水汽功能。這裡是橡樹嶺以南，輻射劑量較高，冒失的打開頭盔並不明智。
難民們的情緒逐漸的穩定下來，他們各自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確認自己的親人撿回一條命之後，三五成群的按照游擊隊員們的指示，往橡樹嶺一線運動。更有為數不少的亞述人來到正在那裡喘氣的章邁面前，撫胸行禮，並且嘴裡會說一句話。
「白騎士保佑。」
章邁的頭盔上有一層金色的鍍膜，從外面看不到裡面。每當一名亞述人衝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都會不好意思一下。
白騎士，這稱號怎麼聽怎麼彆扭。章邁總覺得，給mta噴白漆這件事情是不是有點坑爹……
「既然是人們真心的在如此稱讚你，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艾妲難得露出笑容。
章邁沒有笑，他明白艾妲這是在強顏歡笑。就算是在夏爾那裡給部署苜蓿之境防線的廚子艾辭修在得到章邁他們發回去的雙方態勢對比的時候，都罕見的眉頭緊鎖。
「太不對等了。」這是艾辭修的原話。戰術也好，謀略也好，所有的以弱勝強都建立在雙方的差距不能太大上。諸葛亮彈琴退兵的事情，只有在學作品中才能夠見到。
在面對塞拉龍特聯軍的ufp和pa部隊強力的衝擊時，本身在兵力方面佔據絕對優勢的pmc們採取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做法。技術兵器的鴻溝被拉平了，只想求財的pmc和冒險家們選擇了更加保守或者說狡猾的做法。
多點滲透和滾動進攻，那些菜鳥們在為數不多的pmc老手的帶領下，彈性戰術耍的有模有樣。除了在一開始被大衛·李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外，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塞拉龍特聯軍很難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艾妲預想中的艱苦作戰並沒有來到。那些地球人似乎變成了耗子，一沾就走，絕對不纏鬥。
他們像擠牙膏一樣，將難民們一股股的擠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塞拉龍特聯軍的pa和外骨骼部隊的出動率耗乾。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對前線的兩台ufp的調動。pmc們用高機動性多腳戰車作為基本單位，ufp做火力支撐點，使用蛛網戰術，將兩台ufp的駕駛員的精力全部搾乾。
維婕絲·科雷瑪佈置的這個戰術在李赤騎和艾辭修看來很淺顯，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塞拉龍特聯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不得不用強大的毅力來和對方的數量進行比拚。
但是，維婕絲·科雷瑪和喬佛理公爵，亨西奧·巴蒂斯塔三個人的聯手，顯然不僅僅是讓塞拉龍特聯軍疲勞。
在維利維內托，維婕絲·科雷瑪正監視著這一切。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塞拉龍特聯軍的ufp的出動率。
「從數據上顯示，庫帕方向的『綠巨人』是非常難纏的對手，他不僅幹掉了我們這個方向上一台ufp，而且詭計多端。他已經第三次用陷阱和前出的超導端子埋伏我們的掠襲隊伍了。另外這個人的電子戰水平不低，這幾次埋伏中，我們被擊毀的多腳戰車多次報告被電子戰病毒攻擊。」
在大型三維投影儀上，大衛·李的那台墨綠色的ufp正在大發神威，拍攝者的角度不太好，而且鏡頭抖動的非常厲害。可以知道，弄到這樣的一條視頻很不容易。
「『綠巨人』的全名應該是大衛·李，美國人，曾在北約軍隊中服役，並且獲得過勳章。退役後曾經做過一陣的業餘籃球運動員，然後移民到了東俄羅斯，現在是一家在東俄羅斯註冊的pmc的僱員。是一名非常專業的ufp駕駛員和軍人。另外他的機體……」
三維投影上的圖像開始放大，集中到了這台重型ufp的幾個顯著特徵的地方。
「上合的2420型改，應該是陸軍型，綽號『今世孟賁』。最主要的特徵就是兩肋和雙腿兩側的離子火箭巢，典型的壓制兵器。這麼一台東西放在這位職業軍人手中……」維婕絲·科雷瑪挑了挑眉毛，「我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在座的人臉色都不大好。這個所謂的在東俄羅斯註冊的pmc明顯有上合陸地力量的影子在裡面，不然按照上合關於軍火管制的條例，這種重裝型是不可能流出的。
看大家都不說話，維婕絲
·科雷瑪將手中的激光筆指向了橡樹嶺方向。
「這邊的這位『白騎士』可就遜色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