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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話 微生說:先把褲子脫了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沉默的氣氛讓人窒息。

    可陸桐雅不想說話。她害怕在憤怒的情況下說出的話太傷人。她害怕微生會心疼,這樣一來,她又會手足無措。但,她不能因為微生,無視陸桐瑜所受的傷害。

    無法恨,也無法原諒。

    她只能把所有的氣對著自己撒。不敢去找陸桐瑜,不願去看她現在生活的樣子。雖然她很想。但她知道,看了之後自己只會更加糾結,彷徨。

    也不想繼續呆在有微生的地方,雖然她還是想。可是,罪惡感遍佈。無法再沒心沒肺地生活下去。

    好吧,就逃吧。

    或許,一段時間之後,一切就會過去。一切就會有所好轉。

    起身,什麼話沒說,箱子也不要了。走到門口,開門出去。

    「你要去哪兒?」微生緊隨。

    陸桐雅加快腳步往樓下走。

    「你和我說說話唄。」他可憐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後,想伸手拉她,又不敢,「你好多天沒理我了。」他試探性地伸手,一寸寸,小心翼翼朝陸桐雅的手靠近,「別懲罰我了。」馬上就要拉住她,「我受不了。」

    就在指尖剛剛觸碰到她的時候,陸桐雅猛然揮手,力道很大,反應特別強烈,微生手臂被她打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幾步跑到樓梯下,險些摔倒。

    轉身回頭,他不可思議地看向站在樓梯上的陸桐雅。

    她正憤怒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發毛。

    「你怎麼了?我不過就拉你一下。你需要這樣嗎?」他受傷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又像小孩子了。

    「我說了。」走下樓梯,與他擦身而過,「別碰我。」

    「三兒……」幾步跑到她的面前,堵住她去路,這次不敢再伸手了,「那你打我吧。你別不理我呀。」

    「微生,你還要我怎麼給你說。」此時的陸桐雅是一觸即發的,「給我時間,給我時間去接受。行嗎?你別逼我。」縱然和他說簡單的一句話,她都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她很煩躁,因為她覺得,和微生根本是無法溝通的。

    「多久。你告訴我一個時間,別讓我這麼無止境地等下去。」這幾日他也煩躁著,他受不了陸桐雅對他的態度,如果這個日子沒有止境,他會瘋的。

    「我也想知道。多久。」但微生的問題在陸桐雅看來,這就是在逼她,「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不喜歡糾纏。」

    「這話什麼意思。」他是理解錯誤了嗎?這話裡面明明有另一層意思。

    空氣中的火藥味慢慢大了。

    陸桐雅胸口更堵了。微生什麼態度?他在用什麼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她做錯了什麼?她做錯什麼了?讓二姐替她承受了這麼多痛苦,她做錯什麼了?害死了大姐。她究竟做錯了什麼?把生活弄得一團糟。

    這是死水,散發著惡臭。

    心中的苦無從發洩,她真想一耳光刮過去,不留情面地罵他。可是全身都僵硬著,緊繃著。

    「對不起死神大人。我求求你放過我。至少現在放過我好嗎?我錯了,全是我的錯。行了嗎?現在讓我走。我求你,我求求你。」認錯是吧,誰不會?祈求是吧,很難嗎?

    「陸桐雅!」有什麼東西就要從胸腔噴薄而出,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怎麼了?我認錯也不行嗎?你也知道,只是認錯沒有用的,對嗎?」陸桐雅笑得慘烈,嘴角的苦漾得很深,「你以為做錯了事,認個錯就好了嗎?你能還回來嗎,我曾經的生活,我曾經的二姐,你能還給我嗎。」她覺得自己眼皮都在跳,她覺得她此時的樣子一定很醜。因為她在忍著,忍著抽搐的嘴角,忍著隨時會瀉出的淚水。

    微生被她的氣勢逼得後退了一步。

    「我不會拖太久的,死神大人。如果一個星期後我還不回來,你就不用等我了。」她慘白一笑,笑得淚水流出了眼眶,「一個星期後,如果你還見不到我,我們以後也不用見面了。」說罷,最後看他一眼,側身走過,「就這樣。」

    離開微生,也是從她的內心深處挖走一塊肉。可是,如果走不出來,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如果全都墮落了,如果所有人都活在了地獄。她一個人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二姐,不論你走到哪兒,哪怕是地獄。我也跟著你。

    「說到底……我還是輸給了陸桐瑜。」微生一直退到沙發邊,癱坐下,「對嘛?」

    「你看。」陸桐雅頓步,沒有回頭,「我們根本無法溝通的。」微生的思維邏輯她不理解,「你怎麼可以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二姐身上。微生,你記住……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走到了絕路。」挪步,走到門口,伸手打開,一股冷意侵襲而入,席捲她的全身,「也是因為你。」走出門外,隨手關門。

    空蕩蕩的屋子裡就只剩下微生。

    垂頭,看著顫抖的手,然後用力捏住。胸口一陣腥甜,喉嚨一辣,他趕忙用手摀住嘴。

    「咳咳~」抵不住猛烈的刺激感,強忍著要噴出的液體,可還是在咳嗽的間隙,從嘴裡流了出來,溢出指縫。

    他仍然死死摀住嘴,彎腰,轉身,蹲在沙發邊緣。手抵擋不住潺潺而下的血液,透過指縫,流在沙發、地毯上。

    漆黑沉靜的屋內,迴響著他厚重的喘息。

    好痛……

    另一隻手按住胸口,然後抓住,胸前的衣服被他揪成了一團。額頭汗水滴落。額前的發緊貼著,挪開手,嘴邊一片血紅。

    而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來者還未看清,微生身影一閃,迅速出現在來人面前,精準地扼住他的脖子!一個轉身就將此人抵在了門板之上。

    「砰~!」身體撞在門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微生瞳孔一收,手下力道漸小,但仍然沒有鬆手。

    「你門沒鎖好。」沈佩提醒他,然後她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當視線適應了黑暗,她看見微生的嘴邊及衣領邊全是血!

    從沒見過微生流過血的她驚詫了。瞪著眸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想尖叫,卻不敢發聲。

    微生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擦嘴邊的血。

    「你怎麼了?」

    微生傳來一聲冷哼,什麼也沒說,旁若無人地把襯衫脫掉。用衣服繼續擦嘴。

    「該不會是小三兒……」回過神的沈佩渾身一僵,立即跑到微生身邊,「你不會把小三兒……」她的聲音在顫抖。

    能除掉死神的方法,惡魔只知道一個——就是食人所帶來的疾病。

    長年以來死神幾乎都喪命於此。除此之外,死神是無敵的。這也是惡魔拿死神沒有辦法的原因。他們只能坐等死神自己作死。

    「你真的在乎三兒的生死嗎?」隨手扔掉襯衫,他看沈佩一眼,「別在我面前裝。」

    「呵呵~」沈佩笑笑。脫掉黑色風衣,放下紮在腦後的長髮,「死神大人,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拿掉眼鏡,將那雙美得一鳴驚人的黑眸完全暴露。

    微生沒有說話,轉身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頭,慵懶地靠著,劉海下的眸隱在黑暗之中。

    「你知道照片是怎麼回事嗎?」沈佩突然提到這個事,「剛剛我看到小三兒離開了。我猜……就是這個原因吧。」

    前方隱在暗中的微生,劉海下突然湧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他在看她。

    「這種照片除了井上景還能有誰會有。但是……井上景與死神大人您簽訂了契約,所以他不能寫那封信。我猜……」沈佩慢慢向微生靠近,「是小三兒的大姐,陸桐心做的。」沈佩知道陸桐心和井上景的關係,能讓井上景做出這種事的人也只有陸桐心了。那日她雖然看見陸桐心受了重傷,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但沒見到屍體,她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死神大人。完成我一個願望,讓我和您契約吧。」沈佩知道微生並不是有耐心的人,所以他絕對沒有興趣聽她繼續分析下去,她直接了當,「我是小三兒的媽媽。你可以控制我,就像控制陸桐瑜一樣。」她已經走到了微生面前,然後慢慢蹲下身,抬頭仰望著他。

    「我可以為您做很多很多的事。讓我成為您的人。好嗎?」小心翼翼伸手,輕輕搭在微生的膝蓋上。

    他沒有拒絕。

    她悄然鬆了口氣。

    「死神大人。」沈佩手指彎曲,巧力抓住微生的膝蓋。然後伸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扣,「死神大人,你可以不用愛得這麼痛苦,我可以變成陸桐雅。我願意替代她,做一輩子的傀儡。死神大人……」仰著頭,她動情地看著微生。只是他一臉沉寂,黑暗中的眸看不清神色,這讓她不安。

    扣子已經全部解開,她一層層褪去自己的遮擋。直到上身一絲不掛。她跪在他的腳邊,靈巧的手順著微生的腿一路往上摸。

    可她不敢得寸進尺,手停留在大腿邊緣,然後雙手抱住他的腿,臉貼在他的腿上。

    「死神大人。您這麼尊貴,怎麼可以為了女人傷心。您的女人應該像這樣。拜倒在您的腳下。臣服在您身下。甘願為您獻上所有的一切。」

    黑暗中傳來微生輕輕的笑聲。

    是啊,他怎麼都忘了。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神。

    惡魔縱然再憎恨死神,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對死神都是敬畏的。這種感覺與生俱來。如果讓他們知道他曾經不顧一切尊嚴,放下一切驕傲,在一介人類女人面前低頭認錯,祈求原諒。估計會遺笑萬年。

    「死神大人。只要您一句話……」抱住微生腿的手緊了緊,「我們惡魔聯盟,全部為您效勞。只要您,肯收留我們。」

    準確的說,是——只要他能救他們。

    「那……」微生終於說話了,「你先把褲子脫了。」

    沈佩渾身一僵。

    她不認為微生對她有想法。雖然她覺得在微生最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或許會有成效,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怕。

    微生的手段,她見識過。

    但,怕又能怎樣。

    恭敬地起身,褪去長褲。然後再慢慢地褪去全身上下唯一的遮擋。

    如今已是深秋,冬日已要將臨。雖然在屋內仍然會覺得寒冷。更何況前方有一雙比冷風還要刺骨的視線。他一直看著她。淡然的目光就似一把利劍,將她渾身的肉一片片凌遲。

    他踐踏慣了別人的尊嚴。也一直享受著。所以再噁心,再罪惡的話,他都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你可以怎麼讓我爽呢。」他換了一個姿勢,斜躺在沙發裡。劉海傾斜到另一邊,露出了他邪魅的左眼。

    「我……」她知道微生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微生的心思。於是,在沉默了一分鐘後,她說話了。內容很骯髒邪惡。難以入耳,她說著說著也覺得滿臉通紅。但她知道,在微生面前,最好別捍衛那根本就不值錢的羞恥心。

    可更讓人感到羞恥的是,微生全程聽著沒有一點反應。就連眼神都沒有變化。平淡的讓她抓狂。

    「好。」在她說完後微生終於笑了笑,「那現在做給我看。」

    「做?」她有點不明白,「我、我一個人?」

    「哈?」微生卻覺得好笑,「不然呢?」笑聲裡無比嘲諷。能讓人聽到無盡的不屑,沈佩知道,他是在說,難不成你以為我要配合你?

    死死咬著下唇。她不是女優,無法在這樣的場合下還可以興奮。如果做不到,她知道微生一定會生氣……可是……

    「別做這個動作!」誰知,簡單的咬唇,卻讓他憤怒了,伸手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沖沈佩扔了過去。精準地砸在了她的頭上,頭髮凌亂,一身不堪。她攤到在地……想哭。

    「算了。」微生輕歎口氣,「滾。」胸口疼得他沒有興致,折磨別人的興致都沒有了。他覺得自己是在自虐。憤怒地起身,轉身往樓上走。

    沈佩不敢再呆,撿起衣服,準備穿上。

    「我叫你這樣滾回去。」微生頓步側頭,眼睛盯在衣服上,下一秒衣服被燒得精光!

    沈佩抬頭,求饒地盯向他。可微生只是扔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哈哈哈……」沈佩仰頭大笑,笑聲淒厲。

    死神大人,你還真是無孔不入,無縫可鑽啊……為什麼,這樣的你,偏偏可以對陸桐雅一個人露出那麼美麗的笑容。

    ——為什麼,你可以溫柔。你對陸桐雅的溫柔,為什麼不能分一點給我……

    離開齊爵的陸桐雅去了歐蝶的家。她已經無路可走,無路可退。不能回到曾經的家中,也沒有其他的朋友可以依托。這個時候歐蝶對她伸出了援手,讓她在她的家裡安頓了下來。

    歐蝶的家不大,兩室一廳。可很溫馨。她的家裡沒有其他的人,聽她說她是和哥哥相依為命的。

    「你好,我叫歐陽。」面前的男子很眼熟,她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漂亮狹長的鳳眼,乾淨的臉。笑起來的時候爽朗中隱隱透著絲絲妖嬈。

    對了……他和大姐長得有絲相似。

    這樣的長相讓她覺得親切,以至於讓她看傻了眼。

    「喂,我哥哥確實很帥,但也不要這樣盯著看啊。」歐蝶在一旁小聲提醒著她。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哥哥您長得很像我姐姐。」陸桐雅垂頭,羞澀地笑了笑。

    「你這是誇獎還是……」歐陽好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以後你就跟著小蝶叫我哥哥吧。」眼神一沉,「說不定我還真的是你哥哥呢。」

    「嗯?」陸桐雅疑惑地抬頭,對上歐陽一臉玩笑的神情,「呵呵……歐陽哥哥好。」

    離開齊爵,離開微生的陸桐雅是各種不習慣。床不習慣,味道不習慣。這一晚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她發現歐蝶和歐陽的感情很好。歐陽對歐蝶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的。就像她的大姐、二姐還有微生對她的照顧。

    這兩日以來,她也沾了歐蝶的光,每天有人叫她起床,有人準備一日三餐。然而這兩天,微生沒有來上課。她旁邊的座位一直空著,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問她,微生怎麼沒來?你們還在吵架嗎?

    就連老師都在問。

    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問題對她來說有多麼殘忍。視線總是不自由自主地看過去。有時候還能看見微生的笑臉。

    以前,她只要一回頭,總能看見微生安靜的笑容。

    而如今……沒有微生,她真的能好好地活下去嗎?

    ------題外話------

    事情發展至此,狼崽們對這次的殭屍都有了看法。

    蝸牛是斯文人,重來沒使用過暴力。

    這一次要動粗,想一想,還是挺興奮的。

    狂,我再次警告你,當著我面和別人玩兒曖昧,我下一次就動粗了。

    再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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