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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話 全都不是好鳥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盛世秦皇豪華包間中,井上景已經沉默了好幾分鐘。屋內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井上景臉色深沉,手中的煙已燃至煙蒂。

    微生的紙條上只有兩句話。可他看了整整五分鐘。片刻後才將紙條揉成一團揣入兜裡。

    除了陸桐瑜,這間包房內還有五個人,井上景身旁站了三個保鏢,而他的對面——是沐武。

    對於陸桐瑜的突然來訪沐武非常詫異,就連此時,他還死死盯著陸桐瑜。

    「紙條我已經送到,先走了。」陸桐瑜掃了沐武一眼,轉身就要走。

    「桐瑜。」這時,許久未說話的井上景終於出聲了,「我沒記錯的話。是吧,二妹?」他窩進沙發內,上半身剎時被掩入黑暗,只能看見他那雙修長的腿。

    「我不是你二妹。」陸桐瑜和陸桐雅一樣,對搶了她們大姐,傷害過大姐的井上景沒有好臉色。她隨意地回著話腳步沒停。

    井上景對身旁的保鏢做了一個手勢,保鏢立馬就湧了上去,直直地站在門口處堵住了陸桐瑜的出路。

    陸桐瑜一愣,也沒慌。側了側頭,問,「井少,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井上景並未理會她。站起身走到沐武身邊,伸出手與他握了握,說,「不好意思沐公子,今兒我有事要處理。咱們的事下回再談。」

    沐武一愣,旋即回了一個笑容。片刻後垂頭,伸手抬了抬眼鏡。鏡片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

    「不知道井少準備和我女朋友處理些什麼呢。」他刻意強調「女朋友」三個字。

    果然,這話一出,井上景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輕輕笑出聲,自然地回道,「這麼說來我們的合作必成了。」他迅速掃了陸桐瑜一眼,「我是他姐夫。想和她談談關於陸桐心的事。」

    「哦~」沐武長長的哦了一聲,知道井上景的話半真半假,不過他也沒有拆穿,走到陸桐瑜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既然這樣,我們一起聊聊家常,也挺好。」

    「我沒空!」陸桐瑜回頭,看著他們兩,「小三生病了,在家等著我,我必須馬上回去。」

    「小三兒病了?!」沐武最先反映,臉上劃過一絲驚慌,接著又吊兒郎當地損了一句,「不說白癡都不會生病嘛。」

    「既然這樣,那我們改天再聚。」井上景淺笑著。轉身又坐回沙發上。

    沐武簡單道別,拉著陸桐瑜就往外走。剛出了盛世秦皇的大門陸桐瑜就把手抽了出來。

    沐武哪兒能這麼簡單放過她,加快腳步橫在她面前擋住去路。

    「喲~小魚兒,你這是過河拆橋的節奏麼?」他垂眼看著她,渾身都透著驕傲,「剛剛在裡面的時候你就該掙脫啊。」

    陸桐瑜無奈,她知道剛才若不是沐武,她無法這麼快脫身。於是站定身姿,淺淺鞠了一躬,說,「謝謝你,沐公子。但我真的有事。」

    「我知道,不就是小三病了麼。又不會死。」抬手摘掉眼鏡,他從兜裡拿出布擦拭著鏡片,狹長的丹鳳眼時不時瞟向陸桐瑜,「小魚兒,我還等著你報答我呢。」他笑,「我可不是活雷鋒。」

    陸桐瑜在心裡哀歎。井上景和沐武都不是什麼好鳥,她這是剛出狼窩又進了虎穴。可力量懸殊,身份懸殊,沐武這人又特別擅長死纏爛打,長久以來她用盡手段也只能和他這麼耗下去。

    「不知道沐公子想要我怎麼報答。」這種對話特老套,就像武俠片,接下來應該應對的就是「以身相許啊。」

    而這種場景曾經也發生過,沐武絕對不是個能有出人意料舉動的人,這麼久了,他每次應對的也都是——陪我睡一覺啊。

    可這次……

    鏡片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擦,直到擦得可以亮瞎別人的眼。他優雅地戴上,習慣性地伸手抬了抬眼鏡,鏡片裡的丹鳳眼閃過精光,他說——

    「帶我去見見病號唄。」

    額……

    陸桐瑜是真的很驚訝,抬頭不可置信地盯了他一會兒。如果他按照套路出牌,她也知道該怎麼應對,可這個……

    「小三病了,可能在睡覺。你去的話……」她遲疑了,在心裡想著怎麼把他打發走。

    「我就看看。又不幹嘛。」說著他皺了皺眉,「我說你這娘們兒怎麼這麼墨跡。是不是想和老子上床啊。」沐公子的本性又暴露了。他伸手提了提褲子,說出來的話和斯文的外表完全不搭,「爺剛幹過,沒性趣。」

    陸桐瑜是真的生氣,卻不好發作。心裡想著恐怖的微生,殘暴的井上景,還有眼前滿腦子淫慾思想的沐武,這三個男人個個都不是好鳥。而她非得要費盡心思周旋,頓時覺得自己好委屈。

    不自然的,她就念叨了一句,「都不是好鳥。」

    「啊?!」沐武耳朵好使,這一句叨叨被他聽了去,一把揪住陸桐瑜的手臂,罵道,「你這臭表子。本公子給你面子你非不要是吧?」說著他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你麻痺的,爺的鳥絕對是好鳥。權威認證!一夜七次沒有問題!」

    最後陸桐瑜拗不過沐武,在他的威逼之下也只有帶著他回到了家。陸桐雅的房間關著燈,漆黑一片,沐武踢到了好幾根凳子,嘴裡一直罵罵咧咧。

    打開床頭燈,陸桐雅的面色被襯托的異常慘白。沐武低叫一聲,回身連忙拉住陸桐瑜,說出的話都在顫抖,「喂、喂、該,該不會死了吧。」

    「你媽才死了。」還沒等到陸桐瑜回話,陸桐雅驟然睜開眼,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

    可被她這一罵,沐武反而笑了,「我媽是死了。你知道的。」

    陸桐雅對待任何人都沒有像對待沐武一樣粗魯過,或許是因為曾經那慘痛的回憶,她發現沐武就是吃硬不吃軟,典型的欺軟怕硬。

    所以一直以來她與他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弄得劍拔弩張。

    這次一樣,陸桐雅從床上翻身站起,頭還暈暈乎乎,可她打開床頭櫃,在裡面胡亂翻騰著。

    「你,你淡定點。我看你槍放在客廳茶几上呢。」陸桐雅對沐武拔槍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她這個舉動沐武再清楚不過。

    「你來幹嘛!」陸桐雅見找槍不成,直接彎腰抄起地上的板凳。

    「我來看你死沒死。」沐武退到陸桐瑜身後,躲避著隨時可能扔過來的板凳,「我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就溫柔那麼一點。」頓了頓,他呢喃自語,「說不定還能讓我繼續追你。」

    「我去~!」陸桐雅的耳朵也好使,沐武呢喃的話被她聽到了,「你趕緊走,別噁心我。」

    「你他媽沒吃藥吧!」沐武氣的鏡片都氣了一層白霧,「小爺我好心來看你,你他媽能好好說話嗎!」

    「滾!」隨著話而出的,是她手裡的板凳。

    「陸桐雅,我草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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