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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陰司斷案 文 / 醉花陰

    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五畝地。

    可是又不像,黑漆漆的夜裡什麼也看不清楚,旁邊似乎有人來來往往,卻都走著自己的路,好像沒看到我。

    一切都在無聲地進行,這裡安靜極了!就算落一根針在地上也應該有人會聽到吧!

    前方有條河攔住了去路,只隱約見到河對岸有一座雄偉的宮殿,河邊有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看到有人上了船,我也跟著走到船邊。

    走近了才發現,這艘船居然沒有底,可以看得到黑黢黢的河水!

    這是無底船?我驚訝地看著上船的人和船上的艄公。

    艄公穿著一件老式的對襟褂子,戴著斗笠,遮住了半邊臉頰。見我遲遲不上,不耐煩地說道:「還不快上,馬上就要開船了!」

    這個艄公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

    來不及多想,我立即跨了上去,小船居然蕩了一下。立即就有人喊了起來:「不行,這女子是生魂,會弄沉船的,不許她上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艄公粗魯的推到一邊。小船也立即向河中間劃去。

    不讓上就不讓上,為什麼要推我呢?我委屈地蹲在河邊,隨手撿起一片樹葉丟向了河裡。

    什麼生魂!什麼意思?誰知道對面是什麼地方呢!

    轉眼我就驚訝了!拋向河裡的樹葉居然打著旋兒沉入了河底!

    這、這是什麼水?

    河裡漸漸湧起了波濤,我好像還看到有東西在浮浮沉沉。清河王妃

    我害怕地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就撞到一個人。

    一回頭嚇了我一跳,這人死沉沉的一張臉,一雙眼睛也是死沉沉的。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樣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他看了我一眼,立即厲聲說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來到這裡?這裡是地府,只有死了的人才能進來,你是怎麼來的。」

    地府?陰曹地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啊?

    這麼凶幹什麼?我的一恆是閻君!我還用怕你啊!

    我立刻一句話還了過去:「是閻君讓我來的!我還要問你是什麼人呢!」

    我也是白問了,來到這裡的,肯定都是鬼啊!不過這個人怎麼也看出來我不是死了的人呢?

    這也是地府,不是應該都有奈何橋和黃泉路嗎?還有,奈何橋上不是應該有孟婆在賣孟婆湯嗎?

    對方冷笑道:「閻君讓你來的,好,那就一起去問問閻君吧。」

    他伸手向對岸招了招手,竟然又過來了一艘船,這艘船看上去結實多了,和剛才那艘船明顯不同,不但有船底,而且沒有那麼破爛。

    他先一步上了船,然後看向我。

    「敢不敢去?」

    有什麼不敢的?我還怕了你?反正我也來到了這個鬼地方,總要去對岸看個清楚才好。順便也去找一恆,

    我硬著頭皮上了船,祈禱自己一定要看到一恆。

    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自己也不清楚,難道說是我太思念一恆,所以才來了?紅樓之玉落誰家

    艄公的竹篙似乎並未用力,小船在河裡卻行走得非常快,幾乎是飛快地滑行。

    到了河中心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東西披著長長的頭髮從河裡跳了出來,攜著河水一起向這條船拍來!

    「孽障豈敢!」這人怒叱一聲,也不見他怎麼出手,河裡的怪物突然退後,「嘩」地一聲跌回河裡。

    我的心噗噗跳個不停,原來河裡不停蠕動的是這些東西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水鬼?此時,這人回頭對我說道:「這都是你惹起來的,生魂過河,氣息自然與亡魂是不一樣的。」

    「那你呢?你是亡魂嗎?」我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我?哼!輪不到你來問。」對方傲慢極了!根本就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何方神聖,居然這麼一副拽的不得了的樣子!

    過了河之後,就看到一座城池。

    城門有很多人排著隊進城。他們好多人都穿著現代的衣服,可是守城的士兵卻都穿著古老的盔甲!

    藍衣人大踏步往前走,走到城門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一個牌子,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一下,守城士兵立刻放行。

    我緊緊跟在他的後面,只見他大踏步流星,直接走往城中的中心位置。顯然對路途極為熟悉。

    走了一段路之後,前方就是一座大殿,上面掛著一個匾額,寫著「冥府地司」。

    從外面就可以看到,兩邊站滿了鬼差,好像古代的人一般,穿著獄卒的衣服。手裡執著威武棒!

    大殿上,正有一個鬼被反綁著跪在地上,旁邊還有十幾個斷腿斷臂的鬼跪在一旁。堂上坐著一個人,那不是一恆又是誰?魔風

    我的心裡一片歡喜,卻也知道此刻不是喊一恆的時候!

    此時的一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他一臉嚴肅,好像很公正不阿的樣子,在他的身旁,還有兩個人,居然就是五畝地裡的兩個老太監。其中一個我已經見過。

    只聽到一恆問:「你們與人鬥毆,失手被殺,罪孽都由自己造成,為什麼還要告他呢?」

    那些斷腿鬼在一旁喊說:「要不是他的指使,我們怎麼會死呢?背後主謀都是他啊!」

    還有的鬼說道:「王老闆害得手下的人生不如死,跳樓自殺,那人的冤魂一直不肯來到地府,還拉著我們一個個跳樓,這些也都是他造成的。」

    我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一點兒都不明白。

    一恆問跪著的那個鬼:「他們控訴你的這些事,你可知罪?」

    這個鬼長得肥頭大耳,一看就是個老闆樣。他揚起臉,諂笑得對一恆說:「請閻君明察。這些人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做的事情憑什麼讓我去負責呢?難道說他們自己就沒有半點責任?再說了,說我害得手下的人生不如死,那人現在又在何處?空口無憑不能作為證據啊!」

    旁邊的那些鬼立即嚷起來了:「你這是狡辯,害了我們還要把罪責都推到我的頭上,豈有此理!」

    一恆皺著眉,對鬼老闆說:「無論如何,我已經查明,你為了一塊地,私自鼓動手下的人鬥毆,已經是觸犯了條律,加上你逼良為娼,辱人妻女,錢財來路不正,今天也本是你的大限。」

    他從堂上的籤筒裡拿起一塊令牌說道:「暫且不論他們的話是否真偽,你先去油鍋裡滾滾吧!」他正要丟下令牌,我身邊的藍衣人卻喊了一聲:「且慢,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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