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綵衣女子 上 文 / 陳孤鶩

    忽然，古秋問道：「不知先生可知瘋張癲李是何人？」

    竹林老人道：「若老夫猜得不錯，此二人便是當年少林明空大師和點蒼。」

    洛懌涵與古秋俱是一陣愕然。

    竹林老人道：「他們深知當年受人所騙，誣陷好人，良心發現，救了洛天成，可那時的洛天成已是重傷難癒，不久便慘死於他們面前，二人心中有愧，才各自自殘贖罪，以求心裡好過……」

    竹林老人看著地上的屍骨，痛聲道：「只是他，生前只怕是受盡了苦痛折磨，才……」說著，經喉頭哽住，話難說出，淚卻又滾了出來。

    洛懌涵看著地上的屍骨，亦是淚流滿面，傷心不已。

    看著竹林老人如此難過之狀，古秋卻道：「莫非先生與洛前輩是舊識？」

    竹林老人苦笑一聲，道：「神劍無敵洛天成是個名滿天下，胸襟寬闊，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又如何會認識我這樣的平凡庸俗之人。」

    洛懌涵奇道：「那二十多年前的事，先生如何會如此清楚？」

    竹林老人一怔，脫口道：「聽別人講的。」

    洛懌涵一驚，道：「別人？」

    竹林老人道：「一日在西湖邊，見一人正在作畫，畫中女子與這幅畫中女子生得一摸一樣。」他用手一指屍骨旁的畫卷，繼續道：「與那人說了幾句話，他便拉住我告訴我這些事……」

    洛懌涵問道：「那人可是生花筆蒙仕臻？」

    竹林老人搖搖頭道：「他沒告訴我，我亦沒問。」

    洛懌涵半信半疑，道：「先生可記得這是多久的事了？」

    竹林老人道：「十多年前吧，我也記不清了……」

    竹林老人的這些話反而卻又不再令洛懌涵等人相信。

    忽聞「叮咚」兩聲，二人回頭看向吳長風和呂江平時，他們已倒地不醒。

    古秋忙細細查看，才知二人早已停止了呼吸。

    似是終於完成了使命，而他們也都可以放下心來，安然死去。

    洛懌涵心中好一陣難受，眼中的淚淌了出來。

    可等他們再回過頭時，竹林老人早已不見。

    彷彿他在一瞬間便消失在山洞內，而他們竟不曾察覺到。

    洛懌涵與古秋等對竹林老人的輕功驚歎不已。

    洛懌涵道：「竹林老人所言，你信多少？」

    古秋道：「他先前所言之事，定然屬實，只是他似乎有意隱瞞一些事情，卻不知為何？」

    洛懌涵道：「竹林老人輕功了得，神通廣大，曾幫我取得紫珍珠的解藥，通知我前去救助司馬宣，還告訴我青衣幫凌嚴與華疾風乃是叛徒之事，他似乎盡知天下事，他真的像極了一個人……」洛懌涵緊鎖眉頭，細細想去。

    古秋道：「何人？」

    洛懌涵道：「我師父，生花筆蒙仕臻。」

    古秋道：「哦？」

    洛懌涵道：「我師父雖被成為生花筆，不單是個丹青高手，而且聰明絕頂，智慧過人，有未卜先知之能，更令人驚歎的便是他的輕功造詣，穿雲御風便是他傳授與我的。」她道：「只是十五年前，師父忽然不辭而別，再無音信。」

    古秋奇道：「你不記得他的樣子了嗎？」

    洛懌涵道：「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如何會不記得他的樣子。」她道：「二十三年前，他雖被人廢掉武功，卻並未消極頹廢，每天依然飲酒作畫，讀書寫文，教我練武，不過十年而已，真若是他，根本不會是現在這般光景，他若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認得他……」

    古秋接道：「可竹林老人，身形消瘦，語聲蒼老，彷彿六七十歲的老人，而且他不肯與你相認，所以你就難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尊師？」

    洛懌涵痛苦地點了點頭。

    古秋道：「也許他這樣做亦有他的緣故，你也不要多想，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尊師。」

    古秋看著地上屍骨和青衣幫兩位已逝帶玉使者，便道：「逝者已矣，先將他們入土為安吧。」

    洛懌涵點了點頭。

    洛懌涵和古秋將二人掩埋在山洞外的一塊空地上，又將洞內的那具白骨和畫卷用布包好埋在二人旁後，洛懌涵在三座墳前磕了頭，淚若泉湧，難以自已。

    洛懌涵道：「當年之事皆是在七曜派發生，我想親自去一趟天壇山，看能否得到些線索。」

    古秋道：「如此也好！」說著，二人便在墳前拜了拜，便離了開去，打算先回到天璇門安頓好了一些事宜後再前往天壇山奔行。

    洛懌涵與古秋往天璇門走的時候，路過郊外一條小道，忽聞得一陣陣打鬥之聲，他二人立刻警覺起來，飛身而起，隱沒在一旁的大樹處看去，卻見在月夜的映照下，一行數十人正在圍攻一個黃發白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