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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風起雲湧 山莊遇襲 文 / 夏將離

    時光荏苒,一去不回。

    當東方莫離帶著一大一小經常鬥嘴的兩人,在洗罪山中幾經寒暑,歷經艱難險阻,慢慢成長蛻變之時,外面的世界也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年前,在距離離城千里之遙的西南山脈上,一夕之間出現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山莊,名喚「雲卿山莊」。

    雲卿山莊依山傍水而建,位於山脈之巔,四周是濃密的群峰環繞,但山莊的後山卻是一處百丈懸崖,離後方的叢林也有百丈之遠,可以說是一道天險,而莊內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佈置的極為雅致,有天然的山脈奇石和飛瀑作為屏障,更有眾多身負異能之人守衛,山莊內也是機關重重,一時間雲卿山莊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守衛森嚴。

    但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無人知其底細的雲卿山莊,短短幾天時間便天下揚名,傳聞莊主是高貴強大的龍族,年輕俊美,修為深不可測,雲卿山莊乃是其用法術修築而成,景色秀美之餘,還蘊藏天地靈氣,是修煉法術之人的福地。

    但從來沒有人見過莊主的真面目,莊裡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其心腹愛將笑面書生出面打理,莊主本人若非必要不會出現,即使出現了也是臉覆面具,叫人瞧不見真顏,儘管如此,雲卿莊主卻是廣濟世人,日行百善,他的威名自然是廣為流傳,更為此增添了一份神秘,儘管,這些都只是傳說而已。

    雲卿山莊出世,廣發名帖,招攬人才,若是資質出眾便可得莊主親自指點修習上乘法術,一時之間,雲卿山莊山腳下門庭若市,但奈何山莊下長達百丈的雲梯阻礙了眾多想要拜倒在雲卿山莊之下的腳步,更不論在這上山的路上各種出其不意的考驗。

    儘管過程艱難,但奔赴雲卿山莊的人卻是絡繹不絕,熱情不減,妖魔亦有之。

    是以,一年來,雲卿山莊也吸納了不少人才,人們對於雲卿山莊的崇拜和敬仰不亞於修仙聖地。

    雲卿山莊內,悠揚清越的笛聲在空中飄蕩,似乎帶著無限深情和繾綣的**,隨著微風漸行漸遠,絲絲縷縷纏繞著人們的心。

    靠近後山的庭院裡,一個腰佩大刀的男子斜斜的靠在廊柱上,面目粗獷,有著北方人獨有的爽朗和彪悍之氣,但並不顯得粗魯,膚色較之中原人略黑些,透著健康與力量的光澤,劍眉星目,一雙眼睛像是草原的狼一般睿智堅韌,嘴裡咬著一個小草,雙手抱胸,似乎在側耳傾聽那情意綿綿的笛聲,眉宇間似笑非笑。

    「呸」的一聲,吐掉口中的青草,男子眉梢一挑,懶懶的看向一旁搖著折扇眉眼帶笑的人:「我說書生,你能別笑了嗎?每次聽到莊主吹笛的時候,你總是笑的很難看,比哭還難看!」

    「原來北烈兄也發現了,梓陌還道這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姬北烈話音一落,一個朗朗的聲音傳來,帶著江湖人特有的豪爽和文人的儒雅,姬北烈眼睛一亮,看向來人。

    「蕭梓陌,你要是再不出現,老子還以為你是被你那長安城裡吳儂軟語的小娘子迷住了,捨不得那溫柔鄉呢!」一掌拍向蕭梓陌的肩膀,姬北烈笑的無辜,看似表示友好的動作,手下卻是紋絲不動,堅如磐石。

    蕭梓陌面不改色,依舊是溫文儒雅,合身的天青色勁裝勾勒出清瘦卻不文弱的身體,像春日裡那獨樹一幟的翠竹,筆直修長。雖是笑著,卻也是內勁行於週身,最後匯聚在手中,輕輕的一拍對方的手背,慢悠悠的開口。

    「北烈兄說笑了,梓陌身為一城之主,每日有眾多事物要處理,倒是北烈兄,多日未見冷秋姑娘,不知冷秋姑娘近日可好?」

    姬北烈面色一紅,恨恨的一甩手,咬牙切齒的開口:「蕭梓陌,算你狠!」同時還不忘四處打量,彷彿害怕碰見某人一般。

    恰在這時,悠揚的笛聲停了下來,被稱作書生的男子緩緩轉身,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落於下風的姬北烈,無奈搖頭。

    「北烈,梓陌治理長安城數年,且中原人多深沉內斂,性格狡猾如狐,你跟他鬥嘴皮子,豈不是自找死路?要我說,你就該趕緊娶了冷秋,既能以後不被梓陌壓著,也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你以為我不想啊,奈何阿秋她----」姬北烈撇撇嘴,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與尊重。

    「奈何冷秋姑娘心之所繫只有她家的小姐,除了等小姐歸來就是拚命的修煉,對你不理不睬!」蕭梓陌促狹的看著面色再度漲紅的姬北烈,調侃開口。

    一聲悠長的歎息響起,蕭梓陌神色一正,看著臉上帶笑卻略帶蕭索的身影,鄭重其事的開口:「長寧,北烈說的不錯,大家都是兄弟,若是不想笑,便不要笑了,你不知道,每當你這樣笑的時候,眼睛裡卻全是寂寥。」

    頓了頓,蕭梓陌意有所指:「不要忘了,你先是東方姑娘麾下的蘇長寧,然後才是雲卿山莊的笑面書生,你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幫她嗎,為何如今這般落寞。」

    「就是,現在山莊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後山是雲卿山莊的禁地,是莊主為心愛的姑娘親手佈置的一處住所,而每當笛音響起,就是莊主在思念心愛的姑娘,書生你難過什麼,難道你也喜歡那位東方姑娘?」姬北烈性子直爽,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也是這一點,深得大家的喜歡。

    「北烈,不可胡言!」這一次,蘇長寧卻是一聲厲喝,眼光直直的射向姬北烈,眼睛裡一片正色。

    「小姐驚才絕艷,對離城百姓更是愛護有加,雖然年紀尚小,但卻是情深意重之人,我蘇長寧敬她愛她,端的是光明磊落,是對一城之主的敬重,是對一個女子的敬佩,也是對一個傷痕纍纍的少女的疼惜,但長寧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歎了口氣,蘇長寧幽幽開口:「那場屠城的災難,沒有親身經歷過,你們不會明白,長寧能從萬千枉死的百姓中僥倖逃生,並且有今日的風光,全都是因為小姐,若沒有小姐,就無今日的蘇長寧。但也正因為如此,長寧更能體會小姐心裡的傷痛,有時候長寧寧願小姐不是一個好城主,至少現在她不會這麼痛。」

    「雖然我們現在都在慢慢變強,可是說不定小姐正在另一個地方受苦,這一生,小姐都在為旁人操勞,從未像正常人家的姑娘一般無憂的生活,所以每次莊主吹笛的時候,長寧都在想,小姐這麼要強的人,定然不會好好修仙,劍走偏鋒必然要付出代價,可是我卻知道她一定會這麼做,只是想想,就會覺得難過。」

    「也許是因為當日小姐的沉默和鮮血刺激了大家,所以冷秋才會堅持,不等到小姐不會嫁人,若是小姐正在承受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她卻擁有幸福,冷秋的心裡定然不會接受。」

    蕭梓陌沉默不語,一時間又想到了初見時的場景,而姬北烈卻是有些歉然,他知道眼前這個總是笑的滿面春風,如陽光般和煦的書生,只有在想到那個他素未謀面的東方姑娘時才會笑得苦澀,而那個自己心儀的女子,每次來雲卿山莊,雖然神色冷淡,但總是會不經意的走神,雖然淺淡,卻深藏心底。

    一年前在族中王位的爭奪中,自己身受重傷,被遊歷至此的莊主所救,帶回了雲卿山莊,在床上休養了大半年,這中間認識了蘇長寧,還有阿秋。雖然只見過幾次,但他卻對那個始終冷冷淡淡的女子情有獨鍾,無奈對方每三個月來一次,只為了打探主子的消息,除此之外,絕不多留,反倒是那個書生,留了下來。

    就在大家被這淺淺的卻壓得人透不過起來的氣氛包圍時,掛在簷角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讓大家為之一振。

    隨後,蜿蜒著直通山下的河流中凝聚起一個白色的人影,好似美人魚一般美麗,立於水面上。

    「蘇公子,山下有大批魔族人進攻,肆意屠殺想要拜倒在山莊之下的人,傷亡慘重,另外,冷秋姑娘似乎也在其中,正在抵禦魔族。」

    「什麼?」姬北烈一下子跳起來,握緊腰間的大刀,神色凝重,「那些魔族人是跟著阿秋來的嗎?情況怎麼樣?」

    白色的人影似乎微微凝眉:「不是,據山下的姐妹告知,是先有魔族之人入侵,一路見人就殺,直達雲卿山莊山腳下,冷秋姑娘是後來的,現在也加入了戰鬥,情況不太樂觀,好像也受了傷。」

    聽聞冷秋受傷,姬北烈臉色突變,幾個跨步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只留下焦灼的聲音在耳畔迴響。

    「我先行一步,書生,梓陌,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

    蘇長寧又恢復了那個笑的溫潤如玉的樣子,只是這一次,他的眼裡閃動著寒芒。

    「來人,召集所有御仙閣弟子下山禦敵,其他弟子原地待命,守衛加強防備,任何人不得進雲卿山莊,擅闖者,殺!百靈,去千機閣通知尹長老,以煙火為訊,開啟百殺陣,這一次,我要來個甕中捉鱉,給他致命一擊!」

    一系列命令下達,蘇長寧才回頭看蕭梓陌:「梓陌,你先去花廳喝杯茶,稍後我就會回來。」

    「好。」蕭梓陌淡笑,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雖不是雲卿山莊的人,但對於雲卿山莊,他還是有這個信心的。

    花廳裡,蕭梓陌慢慢品著侍女送上的上等龍井,耳邊又響起了那悠長,帶著牽掛和思念的笛聲,低低的歎息。

    半盞茶還未品完,門口就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但很快就被一陣稍顯凌亂和急促的腳步聲掩蓋,繼而傳來姬北烈氣急敗壞的吼聲。

    「書生你倒是快點啊,沒看到阿秋受了傷嗎?」

    蕭梓陌微微一笑,這個性子沉靜的北漠王子,這一次,怕是被冷秋牢牢的吃死了,真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冷秋由於失血過多,又靈力耗損,陷入了昏迷,蕭梓陌只看到那一身深藍色的衣服透出一種濕透的沉重感。

    「拒山下之人所講,冷秋到的時候就身受重傷,看來,魔界出了大事。」

    看到蕭梓陌疑惑的眼神,蘇長寧一邊為冷秋檢查傷勢,一邊凝眉開口。

    沉寂了這麼久,終於有所行動了。

    「長寧--長—寧---」昏迷中的冷秋呢喃出聲,雙手無意識的揮舞,最後緊緊的抓著姬北烈的手,力道大的他痛的齜牙咧嘴。

    「我在,冷秋,長寧聽著,有什麼你說。」蘇長寧微微靠近,將耳朵貼近。

    「魔界內亂,尊上受制於人,長寧一定要速回魔界,保護尊上,那是小姐現在唯一的親人,切記!」

    說完這句話,冷秋徹底的昏死過去。

    「長寧,北烈,照顧好雲卿山莊和眾位受傷的弟子,我要親自去一趟魔界。」

    清雅如風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襲白衫的男子立於庭院中,腰間一隻通體碧翠的玉笛,飛揚的墨發張狂而邪肆,撫上那銀色面具,好像在撫摸心愛的女子。

    「既是她的親人,我自當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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