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6章 回游之旅 文 / 最愛吃涼糕
鯰魚類的性情都異常兇猛，屬於淡水魚裡的霸主，像這種巨鯰那自然更不得了，以它們的體型和大嘴裡的密齒，就算吞下一個人也應該很輕鬆的。
此時，這些大魚佈滿了整個河道，逆流而上，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霸氣，在這片河域，它們就是王。
一些動物屍體被水流衝下，林北看到一頭泡得脹脹的野鹿，十幾頭巨鯰衝撞過去，幾次撕咬，每一次都能帶起一些血肉，野鹿很快便只剩了骨架，沉到河底，巨鯰們展現了它們的好胃口，肉食都能入口。
等到野鹿吃完了，有些巨鯰明顯沒有吃飽，所以便互相開始了攻擊，林北看到好幾條巨鯰被別的巨鯰咬得血肉模糊，隨後翻著肚皮被水流帶到後面，不過巨鯰之間好像最多是互相攻擊，卻並不彼此吃掉同類，就算這樣，也相當可怕了。
在這種情況下，林北可不敢跑到巨鯰群裡去得瑟，也只能躲到河岸的森林中，雖然現在森林中也發了大水，但是卻不夠巨鯰們游動，巨鯰幾乎不會上岸。
「這次傢伙太狂躁了，湄公河也是豐饒，所以才能養育如此多的大魚。」
將近一個小時後，巨鯰群逐漸變得稀少，零星的幾隻還在往上游，林北認為它們確實應該是去上游某個地點產卵。
事實上一些很多魚都有這種習性，生活的地方是一處，產卵交/配的地方又是一處，有些海洋的魚類甚至要游過大半個地球去產卵地，這就是迴游，這些巨鯰從下游而來，它們的生存地點應該是下游那廣闊縱深數百里的入海口附近。至於去哪裡產卵，林北就不知道了，他沒有什麼興趣去跟蹤。
不過林北隨後又有了一個想法：「如果能知道巨鯰的產卵地。那麼是不是可以弄些小鯰魚回來養殖？按照巨鯰的體型以及生長速度，一兩年應該就能長到好幾十斤大。也不知道甄氏有沒有興趣買魚苗。」
想了半天後，林北估計夠嗆，養殖業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沿河而居的農民更多的是在做漁民，中原在今後的幾十上百年裡估計都將處於戰亂期，不光農民，連諸侯都朝不保夕，哪有時間安穩的發展。中原和望海城並不一樣。
「可惜了，這就是時代的局限，否則這種美味的食物便能搬上人的餐桌了。」
最後幾隻鯰魚也已經游過了，林北準備返回礦山，剛一動，卻又停住了身子，朝河的下游看去，「好像還有？」
龐大的黑影慢慢的游了上來，看到這幾條大魚，林北楞住了。原來這也是五條巨鯰，但是這五條巨鯰可就太大了，每一條的長度都得超過了十二米長。它們嘴部的長鬚在水流的衝擊下往後彎曲，它們也在逆流而上。
「我去，河裡居然也能出現超過十二米長的巨鯰，這些傢伙每一條得多重？十噸？二十噸？這簡直比虎鯨都要更猛了，太誇張了吧。」林北眼珠子都快上瞪爆了。
海裡如果出現一條十二條長的魚林北不吃驚，可是現在是河啊，林北最後只能感慨古代真是適和生物生長，根本無天敵的它們每一條都能活到死啊。
隨後，林北發現這五條鯰魚好像年紀相當大了。所以速度才會如此緩慢，但是它們的本能卻仍然驅使著它們在這個時間段必須要趕去產卵地。哪怕它們已經老得快要游不動了。
「真是執著。」林北只能佩服。
這幾條老巨鯰才是真正的壓軸的，林北雖然看它們游得慢。其實只是跟前面的巨鯰群對比罷了，事實上它們的速度跟蒸汽船差不多，等到這五條老巨鯰如同巡航艦一般快要消失在林北視野裡的時候，林北忽然跟了上去。
巨鯰的屍體不停的從上游漂下來，這都是在爭鬥食物的時候被別的巨鯰咬死的。
「真是可惜了，鯰魚肉味道美得很呢。」看到每一條都好幾千斤的魚肉，林北心疼得不行，這要帶回一頭的話，就能夠千來人大吃一頓了。
水位越加高漲，把岸邊一些低矮的樹木全都沒過，此時，天已經擦亮了，雨也停住了，林北朝左右兩邊看了看，除了一些巨樹能在水流的衝擊下還堅若磐石，別的所有的都被水淹沒，這裡如同汪洋，湄公河的汛期真是可怕。
「這一次得死多少野生動物？」林北卻估算不出來。
游過一個河段，林北看到河段的邊上有一棵巨樹，上面傳來吱吱的叫聲，樹上躲著一大群的猴子，估計得有數千隻，把大樹的空間佔得密密麻麻，在大樹緊鄰河水的那裡，猴群把爪子伸進水裡，林北看到不少猴子居然撈了好些巴掌大的魚上來，隨後被猴子分食掉。
無數的鳥兒在天空盤旋，然後俯衝，抓起河裡的大魚，隨後飛走，對它們來說，洪水的影響微乎其微，大水反而是一場盛宴，因為許多魚都會浮出水面，被它們抓食。
林北還看到好些蟒蛇，有網紋蟒還有緬甸蟒，它們也能在水裡行動自如，劃著曲線前進，並且自在的在河裡捕食，而這些蟒類捕食的地方就是許多傳來『呱呱呱』的叫聲處，那是林蛙在歡慶洪水的到來，不過它們顯然得意的太早，不光蟒蛇會吃它們，被鳥類或是猴子看到它們也在劫難逃，不過它們數量多不勝數，最後仍然會活下大部份。
林北也看到了河裡的霸主，也就是經常會在淺河區伏擊人獸的鱷魚，洪水的到來把它們從淺河區趕到了湄公河的河岸，數量也是極多，林北已經看到了差不多數百頭鱷魚，許多巨鯰淪為了它們的食物，或許這些鱷魚也是把這場洪水當成盛宴。
有幾頭鱷魚還試圖攻擊那五頭巨鯰中的一頭，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鱷魚在不缺食物的時候很少會硬碰硬，巨鯰的身體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從剛看到巨鯰群到現在，巨鯰群的數量估計已經減少了近千頭了。除了被鱷魚吃掉的，大部份是它們自相殘殺而導致的，它們最大的敵人應該就是它們自己。」
跟隨著巨鯰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林北突然發現河裡漂來了一些野牛的屍體，這些屍體都被咬得破破爛爛。但是野牛的體型很大，所以血肉並未被吃光。
「看樣子死了不少野牛，也不知道死在哪裡了。」每看到一具動物的屍體，林北都會感慨，因為這都是肉食，中原現在許多地方估計還有易子而食的情況呢，但是在這裡，隨處可見肉食。差距是如此之大。
林北突然在河邊上看到一些柱子，噫了一聲，游了過去，探查了一番後，他認為這裡應該是以前風斯部落的原址，現在被河水沖刷得只剩下幾根柱子了，就連這最後的幾根柱子也慢慢傾斜，夠嗆能支持多久。
此時已經近中午，早上的時候雨停了，然後就是出太陽。不過現在又下起了綿綿的細雨，天氣異常多變。
巨鯰的速度仍然沒有停止，好像它們不會感到疲憊似的。林北都已經跟到了這裡了，自然也還得跟隨下去。
「哈卡部落離風斯營地的距離大概是兩百多里，沿河而上的話晚上應該能到，到時候或許可以去哈卡營地那裡轉一轉，禮尚往來嘛。」
對於那土著靈巫，林北可還記得清清楚楚，殺掉了望海人兩百多，每每想起，林北都甚是痛心。所以如果看到哈卡部落，林北肯定要去回敬一番。
風斯營地過後。河道突然變窄了，因為河道的兩邊出現了陡峭的山壁。在山壁的擠壓下，河水之湍急當真是無法想像，這裡的浪頭高達好幾十米，拍打在山壁上，然後迴響，震耳欲聾。
在這裡，林北看到了好多巨鯰從上面衝下來的屍體，除了巨鯰外，野牛也有一些，另外，林北居然還看到了魔鬼魚的屍體。
「連魔鬼魚也死掉了？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頭巨鯰並沒有停止，但是林北發明顯發現了它們的吃力，就算從河底游也游得相當艱難，游到半截，一頭巨鯰突然被水流衝擊得偏了方向，雖然它很努力的調整了方向，但是身體卻仍然碰到了石壁，隨後就保持不住平衡，幾個翻滾之下，被水流又撞擊在石壁上，撞得身上血肉模糊，脫離了巨鯰的隊伍。
「這條巨鯰應該要死掉了。」巨鯰從林北的身邊打著擺的滑過，嘴邊的鬚子也被撞斷了幾根，尾巴撞爛了，林北想到了一個詞兒：年老體衰，年老的巨鯰已經趕不到產卵地了，所以就會死在半途，有點悲傷，不過這就是生態圈，它們的生活習性注定了最後的結局。
另外四頭巨鯰並沒有管那頭被沖走的巨鯰，吃力的游過這個河段，隨後水勢又開始變得平緩，這裡的河道更加的寬闊，林北幾乎在方圓十幾里內看不到任何的樹木，全是奔騰的河水。
到了這裡，林北看到了讓他異常吃驚的情形，也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魔鬼魚的屍體，因為巨鯰在這裡碰到了魔鬼魚，可能是因為巨鯰侵入了魔鬼魚的領地，所以遭到了魔鬼魚的攻擊。
魔鬼魚雖然名字有個魔鬼，但是事實上它卻是一種還算溫馴的魚類，不過如果發起怒來就相當可怕，它們兩翼的力道可以輕易的扇翻幾噸重的船隻，尾刺能刺穿船板，尾刺上還有毒腺，一旦被刺中，疼痛難當。
巨鯰顯然不想和魔鬼魚爭鬥，對巨鯰來說，盡快趕到產卵地才是它們最緊要的事情，所以魔鬼魚在這片寬闊的河面大佔上風，不過巨鯰一被攻擊後也會反擊，它們會用巨大的身體去撞擊魔鬼魚，並且用大嘴去咬魔鬼魚如地毯一般的魚身。
兩邊都是巨型大魚，彼此爭鬥起來讓這個河段顯得腥風血雨，好多巨鯰傷痕纍纍，但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即使受傷，它們也得往前游。
林北和他跟著的四頭特大巨鯰也同樣受到了魔鬼魚的攻擊，攻擊林北的是一條寬度達到九米左右的魔鬼魚，這傢伙估計失去理智了，根本沒管林北龐大的體型，林北也並沒客氣，在魔鬼魚的尾刺刺來之前，直接把它拍飛。
四條巨鯰的攻擊效率就要差得多，它們年紀大了，又剛從那個湍急的河段出來，相當的疲憊，最後，兩條巨鯰被魔鬼魚纏住，被動的承受著攻擊，離死不遠，另外兩條則衝出了魔鬼魚的包圍，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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