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1章 哈卡之角 文 / 最愛吃涼糕
再次來到臨江城，林北明顯感覺到了臨江城氣氛的緊張，他從河裡出來的時候發現齊唰唰的幾隊弓箭手在彎弓搭箭，讓他都嚇了一跳，幸好這些箭手眼睛還沒瞎，沒把林北當成怪物射死。(.
在臨江城這邊的河岸，各種船隻全部靠岸，船上都留有好幾個軍士，警惕的看著河裡，而在臨江城後面的密林中，軍士設下了許多陷阱，如臨大敵。
張成很快趕到，拜見了林北。
「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林北直入主題。
死了差不多三百人，這可是最慘重的一次，林北冬眠醒來，先是攻打合浦，到率領鄉寨人遷到望海城以來，軍士總共加起來的死亡數量都不超過這個數量。
張成沉聲道：「大人，得到風斯營地軍士戰死的消息後，我率軍士前去查看過，從營地的情況來看，風斯營地並不是被敵人大軍攻破的。」
「那是什麼？」
「應該是奇獸，而且很可能是哈卡部落的那條哈卡。」
「哦，你為什麼如此斷定？」
「除了我軍將士的痕跡外，營地並無更多人的痕跡，反而有一些大坑，軍士死亡時多是被撞死或是刺死，跟風斯部落奇獸身上的鐵皮倒刺很是相似，盾槍之類的兵刃也大都被折斷，另外，還有一些軍士頭顱被咬去，這也像是野獸所為。」
「咱們的探哨呢？也都死了？」
「如果真是哈卡部落的哈卡所為，大人，恐怕這哈卡在水裡也異常靈活，可以從水裡潛入，探哨察看不到卻也正常。」張成看了眼林北。
林北頓時明白了張成的意思，畢竟嚴格的說來。林北和那哈卡算是同類，林北會潛水，那哈卡自然也會，有靈巫下令，乍然偷襲，探哨根本無法逃脫。這就跟林北在安定縣似的，哈卡在水裡也算是主場作戰。
「我知道了，等下你帶些軍士，和我再去風斯營地一次，我要親自看一看。」林北還是覺得親自看一看比較安心，不是不信任張成的能力，而是林北自己是蛇，如果對面也是蛇，那麼在這方面張成是如何也比不上林北的。營地那裡肯定也會留下那哈卡的氣息。
「諾。」
張成馬上下命令，軍士集結以後，張成回來稟報，不過看了看天色後，張成道：「大人，如今天已擦黑，是否要連夜出發？」
「出發吧，船上點燃火把便可。」林北根本等不下去。
張成和軍士們乘船。林北則是在水裡游，朝湄公河的上遊行去。風斯營地距臨江城約一百四十里，差不多需要兩個時辰。
天色漸漸黑了。
湄公河兩岸都是密林，巨樹合抱，虎吼熊嘯，野獸成群的出沒，許多野獸都趕到河邊來喝水。雖然這片密林中有土著人存在，但是生態環境仍然保持得相當完好，事實上，除了部落周邊不大的範圍，整個密林還是屬於野獸的天下。土著人在今後的數百年裡才慢慢征服這片森林。
林北突然頓了頓身體，抬頭朝左邊河岸的密林中望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剛才突然感到那裡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此時已經是夜裡了，雖然林北不受黑夜的影響，不過卻也並未發現密林中有什麼。
「大人？」張成在後面喊道：「是不是有事？」
林北想要回答，但是隨後，林北的那種感覺更加強烈，林北甚至能感覺到裡面有一些同類，也就是蟒蛇，它們藏在密林中，驀的，林北『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林北的身體深處響起來的一樣，讓林北全身都變得躁動了起來，隨後，林北的眼前猛然出現了一個畫面。
一條通體呈淡金色的巨蟒趴伏在虛空中，冰冷無情的眼睛好像在盯著林北，這條巨蟒身軀是如此的巨大，應該超過了三十米，粗度應該比林北大一倍半，而最讓林北驚奇的是林北還看到這頭巨蟒頭上有一枝獨角，獨角黝黑深沉。
林北心中一震，眼前的畫面破碎，清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妖法？」林北大駭，居然能用聲音傳遞某個圖像，並且讓人如臨其境，這種情形，林北從未遇到過。
然後，林北就感到密林中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這個吸引力是透過那個聲音傳遞給他的。
「張成，你們原地待命。」林北回頭沖張成喝道，迅速的上了岸，朝著那片密裡鑽了進去。
而此時，密林之中的某處，一個全身塗滿花花綠綠顏色的土著人咯咯的怪叫幾聲，把剛才放在嘴裡吹響的一個號角模樣的東西小心的擦拭了下，在土著人的周圍，一共圍了五條淡金色的蟒蛇，身上都披著厚厚的鐵皮，上面也有倒刺，只不過跟林北看到的那些巨蟒相比顯得有些小了，但是卻也有十二三米長，土著人就騎在一條蟒蛇的身上，隨後這條蟒蛇張開大嘴，土著人把號角放進蟒蛇的嘴裡，蟒蛇嘴巴閉合。
土著人輕輕呼嘯了幾聲，嘯聲奇異，時而低沉時而尖銳，五條蟒蛇像是聽到了某個指令，載著土著人朝密林深處行去，它們的速度也相當的快。
林北鑽進了密林中，張成自然不會再前進，下令船隻慢慢靠岸，弓手張起了弓，原地駐守，張成喃喃的道：「大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原來他剛才並未聽到任何聲音，換句話說，那個聲音就林北自己聽到了。
林北一進密林，便察覺到了這裡的詭異之處，湄公河沿岸是有許多走獸飛鳥的，但是這裡卻一片寂靜，好像是個死地，跟林北把蛇蟲驅走的情況有些類似。
「剛才肯定是有強大的生物停佇於此，因為氣息強大，所以走獸飛鳥盡皆退避。」林北暗道，隨後就是吃驚，因為連他都做不到這樣。
「難道那個畫面是真的？真有一條體長超過三十米的巨蟒？」
想到這個可能。林北心裡變得沉重了，其實林北並不怕一些體型比他大的獸類，就像藍鯨，雖然藍鯨無論是體重還是體型都要遠遠超過林北，但是林北卻並不懼，他運用武器的話能隨便殺死任何的藍鯨。但是林北很擔心那條淡金色巨蟒是奇獸，能聽懂土著人的命令，這樣一來，就不能單純以獸類來對待了，麻煩要大得多。
一路思索，林北一路前行，蛇信捕捉著週遭的氣息，很快，林北趕到了剛才土著人停留的那個地方。
「有一。二，三一共五條蟒蛇曾經在這裡停留過，體型並不大，應該在十米左右，」林北只是一眼便看出來了，不用懷疑其真實性，這是林北結合蛇類的本能和人的知識判斷出來的，如果是五個人。林北估計看不出來，但是對方也是蛇。林北便能一目瞭然。
「但是為什麼會離開？那個聲音應該不可能是蟒蛇發出來的？難道還有人？靈巫？」
思索了一陣，林北就把事情推斷得差不多，應該是靈巫帶著他的奇獸曾經停留於此，這個靈巫很可能還是哈卡部落的靈巫，在襲擊了風斯營地後，這個傢伙還並不甘心。想要去襲擊臨江城，只不過林北來得快，所以靈巫還只走到半路。
「一個靈巫能馴服五條蟒蛇？挺有能耐的，但是那個聲音又是什麼？如果這個聲音是靈巫發出來的，那麼把自己吸引過來又是為了什麼？」林北有些不得其解。
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林北覺得並沒有什麼危險，便循著蹤跡，往前追擊，因為無論如何，他肯定不能放過這個土著人的靈巫，這個傢伙一次能殺掉兩百多軍士，實在是大敵，放任此人到處亂躥，對臨江城太不利了。
邊察看蹤跡邊前進，半個小時便這麼過去，林北突然聽到了咯咯的笑聲，那個靈巫居然停了下來，可能他也感覺到逃不掉林北的跟蹤了。
靈巫停留的地方是一棵巨樹的下方，此地地形甚是寬闊，林北慢慢游地過來，一眼便看到了他和他身上的五條蟒蛇。
「淡金色，顏色比我看到的那條巨蟒顏色要淡一些，也沒有獨角。」林北心裡微定，又看了眼那個土著人，其實他心裡是相當納悶的，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有信心？敢停下來和他對決？腦子缺氧了吧？難道土著人的智力水平都這樣？
此刻，那個土著人雙眼放光的看著林北，這種眼神林北見過很多次，那是飢餓的人看到美味的眼神，然後，這個奇怪打扮的土著人居然在那裡手舞足蹈，嘴裡嘰哩呱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語言不通，林北便懶得搭理，林北身子朝著急速游動，準備要先把這些蟒蛇和那土著人幹掉。
「哈呀！！」就在此時，土著人卻是大喝了一聲，林北微微一楞。
只見土著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獸皮袋子，打開，袋子裡是粉末狀的東西，土著人朝著周圍灑出，臉上有些肉疼之色，隨後，林北看到他把手一探，從他身上蟒蛇的蛇嘴裡掏出一個黑沉沉的號角，看到這個號角，林北心中一震，這不就是林北在畫面中看到的那條巨蟒的獨角麼？
「嘩嘩嘩」土著人開始鼓起了腮幫子，拚命的吹起號角來。
隨著號角吹起，林北又感覺到了身體裡傳來的躁動，跟先前在河裡相比，這次躁動顯然更加的強烈，幾乎要讓林北失去神智，身體更是無意識的扭動起來，像要隨著號角翩翩起舞一般。
「這是什麼玩意兒？」林北大駭。
那五條蟒蛇在號角的聲音下，挺起蛇身，左右擺動，已經在跟土著人跳舞了，看著相當的詭異。
一股小風吹來，剛才土著人撒下的粉末也漂了一點過來，林北眼睜睜的看著，想移開，但是身體變得沉重，所以也吸進了一些粉末。
「這是罌粟」林北一吸進後便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罌粟能讓林北躁動，這號角聲音同樣也能讓林北躁動，兩相一疊加，這種威力讓林北的神智都變得模糊了，隨後，林北眼前又出現了剛才在河面上看到的那個畫面，淡金色的獨角巨蟒盯著它，這一次，林北感到了巨蟒傳來的無窮的威嚴，似乎在告訴林北：臣服臣服
「想讓我臣服？」這個畫面的出現，反倒讓林北清醒了一點，電光火石間，林北也明白了這個土著人在做什麼，這個土著人想馴服林北。
一個土著人想把他當成野獸一般來馴服？林北又氣又怒，這種憤怒沒有讓林北發狂，而是讓林北徹底清醒，看到土著人還在那裡鼓著腮幫子吹號角，林北巨尾朝地面一拍，箭一般的躥了過去，在土著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下，林北大頭頂到了土著人的胸口，狂猛的力道直接把土著人頂飛，胸口都頂碎了，直接氣絕。
號角從土著人的手中飛出，落在了地下，沒有了號角聲，林北的躁動漸漸平息。
隨著土著人死亡，五條蟒蛇好像失去了理智，開始在那裡廝殺，這些蟒蛇恢復了本能習慣，彼此纏繞住對方，身上的尖刺刺進彼此的身體，很快便血染大地，離死不遠了。
沒有去管那五條發狂的蟒蛇，林北上前用尾巴捲起號角，剛剛碰到號角，林北就感覺到號角上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息，這應該是那條淡金獨角巨蟒殘留下來的，林北想了想，收了起來，憑感覺，林北認為這個號角有著獨特的效果，說不定土著人就是憑著這個號角馴服的這五條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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