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流水席 文 / 最愛吃涼糕

    林北愕然，因為他覺得驚奇，他聽到了什麼？這些人別無所求？這些人莫非集體被觀音大士附身了嗎？突然變得慈大悲起來。

    不過隨後，林北已經發現了院中氣氛的不對勁，因為甄平一說完，這些人裡有好些露出了憤慨之色，甚至在咬牙切齒，可能他們認為林北看不到，不過很抱歉，林北觀察的時候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並不全靠眼睛，所以林北能『看到』。

    微一沉吟，林北心裡有些玩味的笑了，林北不傻，所以很快便猜想到這些人出了錢糧肯定是有所求的，但是甄平卻臨時改口了，至於甄平為什麼會改口，林北想了想，難道是因為我有王霸之氣？

    王霸之氣，開始是個好詞，用來比喻主角光環的強大，不過後來就變成了調侃，也叫王八之氣，不說這個調侃，那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王霸之氣呢？

    林北以前是不相信有這種氣質的，現在他也是不信的，一見就讓別人跪地膜拜，那就是肯定不能是人了，比如說後華夏的主席習大大，在電視上看你只能看到親切，如果不認識，最多只會當成鄰家老爺子，習大大可是咱們當時華夏最大的了，這位都沒有，還指望別人能有？

    有人說當官的有官威，殺人多了就有煞氣，林北還是不太相信，那些落馬的貪官你看那個有什麼官威？落馬的不算也行，林北前世見過的市林業局長，此人頭髮半禿，說話林北也不愛聽，莫說官氣了，出氣都很困難。而現代的殺人犯或特種兵林北並沒有見過，但是林北卻見過孟獲，孟獲殺的人不少，卻也沒見那勞什麼子煞氣，如果轉換一個說法，說氣勢。林北倒是相信的。

    但是氣勢這種東西得配合特定的環境或是特定的動作才能表現出來，比如站得直就讓人覺得很精神，孟獲在戰場中顯得威猛，是因為他殺了很多人，身上有許多別人的鮮血。

    另外，氣勢這個東西跟人有很大的關係，單純從角度來說，高的比矮的有氣勢，胖的比瘦的有氣勢。壯的比弱的有氣勢，同樣的一張臉，一個兩米高，一個卻只有一米五，你說誰會更有氣勢？林北現在長度在二十米往上，他盤在那裡，就有一股氣勢，哪怕林北死掉了。光是那具身體也對人有股子衝擊力，再加上林北並不是人。所以如果有王霸之氣，那麼估計就得是林北這種了，必須得不是人的才能具有，而且體型小了還不行，得大，得很大。得大得超出人類的接受極限，得讓普通人一見就害怕，這樣才能跪地膜拜，林北表示他能做得到，擁有這具身體。不光能嚇古代人，就算是現代人同樣也能嚇著。

    總結之後，林北認為，甄平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氣』給嚇著了，所以才臨時改了口，看吧，體型大也是能嚇著人的。

    「你等真的別無所求？」林北問道，這次問純粹就是想噁心這些豪強了，因為林北想看到他們有苦也說不出的樣子。

    甄平想通了之後，變得很坦然：「大人，我等真別無所求。」

    林北又看向了別的人。

    院裡的這些豪強真想大聲的對林北說我等有所求，但求龍神軍能退出合浦縣，讓我等來做這縣城大王，但是面對林北的眼神，這些人可恥的萎了，他們真的不敢說出口，因為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人。

    甄平心裡吶喊：「說啊，你們有膽子就說啊，你們敢說嗎？瞪我？哼，活該。」

    院子裡的人開始沉默，過了好久好久，一個老者才艱難的開口，像中嘴裡塞著一大把沙子：「龍神大人，我等也別無所求」

    甄平已經聽出來了，這個人是『君莫來』當鋪的莫掌櫃，雖然當鋪的名字叫『君莫來』，看似勸誡，其實這個老頭子心最黑，貪財也是出了名的，明明能當一百錢的東西，他能壓價到五十錢，還得是死當，但是就是這麼一個貪財的人也不敢說出要求，甄平心裡此刻就跟喝了梅子湯一樣舒爽。

    這個莫掌櫃如此一說，別的豪強就知道完了，這些錢財是打了水漂了，雖然肉疼之極，卻各自開口道：「龍神大人，我等也無所求。」

    「是啊，只是我等的一片心意，何來要求一言。」

    「王掌櫃所言極是。」

    林北還要在他們心口上再插一刀：「果真只是一片心意？」

    院裡眾人心裡在流血，卻只能言：「果真，果真是一片心意，僅此而已。」

    林北點點頭，做理解狀：「既然你等一片拳拳之心，那麼本神就代我西山鄉團眾將士收下」

    院子裡寂靜無聲，這些豪強心裡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個龍神的傢伙是真的不知還是裝做不知？如果是裝做不知，那就太可怕了。」

    「另外，至於為我軍將士備的酒席」林北好像沉吟了一下，隨後寫道：「如此合浦舉縣同慶之時，只備我西山鄉將士的酒席恐有不妥，這樣吧，如今合浦縣已經為本神治下，所有子民皆應一視同仁，便讓那些庶民也一同來食吧，我知有一種酒席為流水席，你等可知曉？那就辦流水席吧，讓我合浦縣子民來皆有食，皆大歡喜，至於時間，就以三天，眾位認為如何？」

    院子裡的眾人聽完，只覺得胸口悶著一口老血，流水席？還是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所有合浦縣的人都可以來吃？那到時候得吃多少？

    噗通噗通，好幾個豪強暈倒在地，這是受不了這種折騰了，豪強中也有巨富和小富，三天流水席一辦，巨富得成小富，而小富估計就得赤貧了。

    林北道：「看來已經有人高興的昏倒了，你等很好，莫要讓本神失望，嗯？」

    如此這般。眾豪強也看出來，林北是真的想宰他們，這個龍神是什麼都知道，有心想反抗，想想如今合浦縣裡的龍神軍，再看看林北那巨大的體型。衡量再三，所有人都做出了選擇。

    「我等思慮不周，大人海涵，大人之意也正是我等之意。」莫掌櫃艱難的開口道，說完此話，已經像是老了十歲。

    「好，很好，本神很欣慰，那就從今天開始吧。天亮之後開始擺流水席，你等還有時間準備。」

    「天亮之後，我等定會辦起那流水席，讓大人滿意，如今，可容我等先行告退，回去準備？」

    「去吧。」

    眾豪強互相挽扶著走出院子，這個院子給他們留下了深刻之極的印象。他們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龍神，而且這個龍神很不好相與。但是林北的強大讓他們又不敢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眾豪強走出城主府，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相對無言，一人輕聲道：「諸位，我等真要辦那勞什子流水席？這要是辦下來，我的家裡可就顆粟無剩了。這日子怎麼過啊。」

    另一人看著他，有氣無力的道，「那你待如何？」用手指了指天：「這位你能得罪得起？莫說只是讓我等辦流水席，就算讓我們把田屋拿出，我等又有何辦法？」

    「要不？」一人咬咬牙。用手從脖子上劃過，做了個殺人的架勢。

    眾人都看著他：「你去？」

    此人一想到林北的體型，龐大到光是看一眼就害怕，而且還不知有沒有什麼妖法，想想如果到時候事成不了，那林北的報復?頓時趕緊搖頭。

    「沒辦法吧？那就做吧」莫掌櫃無奈的道。

    「或許，那位喜歡美人？不對，天上什麼美人他會沒見過？權勢？那位是天上的，恐怕凡間的權勢也不行，金錢？沒聽說過龍神也要金錢的」一人喃喃的道。

    什麼都不行，在這些人的心裡，龍神大人好像沒有任何弱點，眾人這才真的垂頭喪氣了，各自回家，心痛的去準備他們的流水席了。

    別看林北在院子裡，院外的話林北也能感覺得到，聽到這些人居然想對付他，林北有些凜然後又覺得好笑，他是心腸不錯，但是卻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對付得了，這具身體的存在讓他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任何可懼怕的對象，只是林北不愛使用暴力而已，但是並不表示林北不會面對暴力而不反抗，好在這些人識趣。

    「大人，何為流水席？」龍一問道。

    「大人，誰要辦流水席？」卞吉正好踏入院子，聞言便問：「是誰家有大喜事？學生倒也可以去噌上一頓。」

    林北才坑完那些豪強，心裡高興得緊，讓龍一把剛才的事情說了，龍一說的一板一眼，並沒有添加任何的情緒，因為其中的機鋒龍一不知道，不過卞吉卻是聽出來了。

    「大人，你好像對這些合浦豪強並無善意啊。」卞吉有些疑惑：「可是他等衝撞了大人？想必不應該啊，大人可是第一來這合浦。」

    林北道：「你不懂。」

    「那大人就為屬下解惑吧，因為屬下認為，大人此舉實有不智，但是大人每每雖總有驚人之舉，事後細細想之，卞吉卻覺得大人之舉極為高妙，想必此事大人心中另有計較？」

    這個馬屁拍得好啊，卞吉的馬屁功夫是日漸長進了，林北便道：「那依你看來，這些豪強如何？」

    卞吉沉吟了許久，方才用疑問式的道：「合浦縣的中流砥柱？」

    「夫子，你故意的吧？如果他們真是中流砥柱，我又何故對他等心懷惡意？」

    「起碼他等有錢有勢有人，想那黃巾已經肆虐了合浦經久，這些豪強卻仍有餘力辦到大人所說的流水席，當真是不可小視。」

    「那這些錢，這些勢又從何而來？」林北再問。

    卞吉有些茫然了，朝廷給的，肯定不是，自己掙的？倒也算，但是林北的意思明顯不是這個，卞吉感覺到林北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才會對那些豪強滿懷惡意，苦苦思索間，靈光一閃：「你的意思來自於那些庶民？」

    「賓果。」林北讚揚：「他們都是吸血鬼，吸庶民之血而成就今日的有錢有勢，你覺得大人我怎麼樣？」

    「大人自然是好的。」卞吉不假思索，這是原則問題。

    林北也勉為其難的認了，「所以嘍，我是好的，他們卻是壞的，我自然對他們心懷惡意。」

    卞吉哭笑不得，居然是這個解釋，有些擔心的道：「大人，這些人頗有些勢力，大人如此對待，恐怕今日之事便會再次重演啊。」

    卞吉的意思就是今天他們反水黃巾一事，林北欺壓得他們這麼狠，那麼這些人能反水黃巾，自然也能反林北。

    林北有些好笑的道：「我西山鄉寨又不會接納這些人，到時候如若庶民願意，我們把庶民帶走，合浦縣就留給這些人，任他們折騰，如此一來，就算想反水，也無水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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