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合浦之戰（二） 文 / 最愛吃涼糕

    以前林北看電視，看到古代的縣城周邊都很空曠，便信以為真，因為周邊空曠就意味著敵人想要偷襲會非常容易發現，但是看到夜色下的合浦林北才知道這其實並不全面。

    合浦縣的周圍也是平原，也不知是本身如此呢還是後天形成的，雖是平原，卻不空曠，因為林北能看到許多農田，如同西山鄉的農田一般，林北還發現一些木棚，這是農戶們有時候勞作晚了的歇息之處。

    北門是合浦縣的正門，正門尚且如此，別的門自然也是如此，反而縣城並不算很大，農戶們要勞作每日都得出城，然後每天晚上會回城，如此週而復始，當然，如果是有錢人家，那麼在城裡也能有土地，這就是屬於特權了，任何時代都有。

    孟獲所率的軍士前行之際先把那些木棚都探查了一遍，林北看著後便問：「夫子，如果棚裡還有農戶，孟獲會如何做？會殺掉他們嗎？」

    卞吉搖頭：「大人，農戶又不是黃巾賊，如若老實，只需制服他們，不讓他們能通風報信也就罷了，等此戰過後，自會放出，如若」

    如果不老實，那肯定就得殺了，這個時候沒有心慈手軟的，否則消息洩漏，死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一切都相當的順利，此時已經是深夜，林北只能看到合浦縣內有零星的燈光，至於城牆上有沒有人駐守林北看不到，因為隔得實在有些太遠，很是模糊。

    軍士們已經到達了城門三里之地。然後就不動了，此時時辰還未到。再有幾刻鐘才是和甄十三約定的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彷彿又過得很慢。短短的幾刻鐘，林北就像是過了好幾天似的，直到林北看到了合浦縣城的火把亮光。

    林北精神一振，來了。

    城牆上的人把火把左右晃了三下，這是約定的信號，同一時刻，另外兩門也有火把亮起。

    孟區和軍士們也動了，朝著城門奔去，三里之地並不遠。很快就能趕到。

    等到孟獲和軍士們差不多還有一里的時候，城頭上突然人頭攢動，隱約的傳來了喊殺聲，林北心裡一沉，這是被黃巾給發現了？城門呢？還能打開嗎？

    火光從合浦縣裡升起，只一會兒功夫，合浦縣就好了火似的，這應該是城內的豪強開始讓護院們四處點火，製造騷亂。也在此刻，東門和西門突然傳來震天的吼叫聲，這是好幾百人齊齊發出的吼聲：「西山鄉團龍旗軍來也，兄弟們。殺入縣城。」

    就跟響應似的，孟獲此時也發出了大喊，並不掩藏形跡了：「孟獲在此。黃巾小兒，誰敢一戰？」

    孟獲平時的嗓門雖然大。但是卻不可能大到如此程度，隔著近十里林北居然都能聽到。敢情戰場之中還有聲音的加成，

    城門三面都有敵情，黃巾此刻估計已經嚇著了，黃巾的素質本來就不高，如果戰事順利還好，但是一遇不順，確實會一潰千里，城頭幾個人影跌了下來，火把更多了，在火把的照亮中，北門緩緩開啟，吊橋也被放了下來。

    「孟獲在此，許大頭何在？速來受死！」

    孟獲一邊喊一邊領頭往前衝，林北發現他已經過了吊橋了，然後就看不著了，不過照情形來看，非常良好。

    合浦縣的大火熊熊，已經照亮了天際，卞吉等人後知後覺，驚喜的道：「大人，從火光來看，合浦已經亂了。」

    孟獲剛剛衝進城門，無數的黃巾吶喊著衝他殺來，孟獲體型異於常人，能看到除了這些黃巾賊外，更多的黃巾也在匆匆趕到，雖然這些黃巾的武器和裝備並不好，有些甚至根本沒有武器，但是人數卻相當的多。

    身處這種場景，普通人絕對能嚇趴，但是孟獲是誰？他是員猛將，不光不害怕，反而甚是興奮，唉呀呀一聲，手中的狼牙棒橫著就是一輪，幾個衝到身邊用木槍向他刺來黃巾打橫著飛了出去，鮮血迸濺。

    「孟獲在此，許大頭小頭何在？還不速來受死。」

    暴雷般的嗓門就算是眾黃巾的喊殺聲也遮掩不住，孟獲邊喊邊沖，數十黃巾已經被孟獲殺倒，周圍的黃巾臉上都是恐懼之色。

    孟獲在這些黃巾賊的心裡太出名了，他們的方帥被眼前這個黑大個連敗了兩次，已經真有些聞風喪膽了，如今再見到孟獲天神般的模樣，眾黃巾確實嚇壞了，攻擊的時候都有些手軟。

    「西山鄉團入城了！！」

    「西山鄉團龍旗軍打進來了。」

    「快跑啊，龍神大軍來了。」

    黃巾賊心肝膽顫間，城裡又傳來喊聲，聽到這些喊聲，黃巾頓時鬥志一下子就沒了，原來城已經攻破了，西山鄉團的龍旗軍已經攻過來了。

    膽小的黃巾已經在跑了，這麼一跑就完了，引起了連鎖反映，更多的黃巾也跑，有人在往外跑，有人在往裡沖，黃巾中的軍官卻沒有能力壓制這種情況，於是顯得混亂之極，孟獲也覺得壓力變成小了許多，這就是精銳和普通士兵之間的差距，精銳之士就算身處絕境卻仍然敢拚死一戰，普通士兵卻不行，他們隨波逐流，只能打順風仗，一旦戰事敗北，就兵敗如山，這些黃巾連普通士兵都不如，表現更是不堪。

    「城破了，城破了！！」

    喊著城破的人越來越多，連一些黃巾也都在喊了，也在此時，東西兩門也被縣裡接應的人打開了，徐庶和王來財各自帶人衝進縣城，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放火並四處大喊。

    亂，太亂了，黃巾賊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根本不知道在做什麼，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跑得快就死不了。

    孟獲接連殺了數十人，然後身上一鬆。前方卻是沒有再衝過來的黃巾賊了，鄉團軍士在追殺剩餘的黃巾賊，黃巾數量仍眾，卻根本不敢與鄉團軍士交戰，被殺得哭爹喊娘，有些聰明點的馬上跪倒在地，被鄉團軍士一腳踢倒，從身上跨過，隨後去追另外的黃巾賊。

    孟獲心說太容易了。比前幾次大戰都還要輕鬆，北門都如此，另外兩門可想更是輕鬆了，不過此時不是高興的時候，許大頭還在呢。

    「左右，隨我前去城主府，捉拿那許大頭。」孟獲喊道。

    眾軍士轟然應諾。

    長街之中已經空蕩蕩的了，只有零星的黃巾在奔逃，只要被孟獲看到。一棒就敲了過去，街角突轉出一人，口稱將軍留步。

    「將軍留步，我乃甄氏商行夥計。有軍情向將軍匯報。」此人大喊道。

    孟獲渾身浴血，「何事速速報來？」

    「孟獲將軍，那許大頭已經不在城主府。城門破時，許大頭率親隨等一干人出了南門。逃竄去也。」

    「此事果真？」

    「果真。」

    孟獲不憂反喜，逃得好。逃得妙，許大頭這一逃，合浦縣才算是真正的落入西山鄉團的手裡了。

    隨後不久，城裡的喊人又變成了：許大頭逃了，城破了，許大頭逃了，城破了

    黃巾已經徹底沒了鬥志，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只有零星的喊殺聲還在繼續。

    孟獲正帶人奔向南門，他得會和徐庶，卻見一匹快馬衝了過來，到了孟獲身邊停下，馬上之人喊道：「可是右護龍衛？」

    「正是。」

    「右護龍衛聽令，許大頭已經從南門逃出，所率的黃巾賊約五千餘眾，你率軍速速追擊，協同衛長擊殺此賊。」

    「孟獲得令。」

    這個命令是徐庶下達的，在聽到許大頭逃跑後，徐庶先是鬆了口氣，戰事順利得不敢想像，隨後一聽許大頭居然帶著五千多黃巾軍逃跑，這些黃巾都是精銳，徐庶不由得為崔蘭擔心了，便馬上下令讓孟獲追擊。

    一刻鐘後，徐庶來到了城主府，一連串的命令接著下達。

    「左右，速速派人去樹林，迎龍神大人和夫子進城。」

    「王來財，即刻率軍士去城中各處滅火。」

    「鄭大，速速去通知甄氏商行，讓他們告知那些豪強，即刻前來城主府，如有敢違者，斬！」

    「余奢，你率軍士去城中各處，安撫合浦縣民眾，如有趁機滋事者，殺！！」

    「張勝，你率一些機靈的軍士去衙庫，清點錢財和糧食，等大人來到，交與大人處置。」

    眾人轟然應諾，最後，徐庶臉上顯過一絲哀痛，轉身對身邊的一個親隨道：「你率軍士去城中，收撿黃巾賊與我等同袍的屍首，黃巾賊的屍首於城外就地掩埋。」

    「諾」

    林北在山上先是看到城中火勢漸小，又看到數騎直奔原先的小樹林而來，知道肯定是來報消息的，便馬上帶著卞吉下了山，在樹林外與這數騎相遇。

    騎兵翻身下馬，上前，面帶喜色：「大人，合浦縣已入我西山鄉寨之手，左護龍衛派屬下等前來迎接大人入城。」

    卞吉拍手大笑道：「一戰而定，大人洪福。」

    林北也有些喜悅，不過隨後問道：「共有多少軍士傷亡？」

    比起戰爭的勝利，林北反而更加關心這個，說他體恤屬下也罷，心慈手軟也罷，林北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許多人只會看到勝利者的微笑，卻不會知曉那些未亡人的痛哭。

    那騎兵遲疑了一下：「大人，我等並不知曉，不過我等出城之時並未見到多少鄉團軍士的屍首。」

    林北點了點頭，不再詢問，眼下合浦之戰大捷，許多人都處於歡樂之中，林北並不想掃他們的興，不過林北卻把此事記在了心裡。

    卞吉確實和林北的關注點不同：「那許大頭呢？許大頭何在？」

    「許大頭已經從南門逃出，右護龍衛大人也已經率軍從後追擊。」

    卞吉對林北道：「大人，如此一來，許大頭的大頭已如囊中之物了，合浦縣真的定矣。」

    林北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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