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徵召民夫 文 / 最愛吃涼糕

    這日的傍晚時分，從中原而來的甄氏商行輪換車隊緩緩馳入了合浦縣城，剛進城沒多久的安忠直及卞吉圍觀了這一過程，而甄定做為甄氏商行在南越地區以往三年的負責人，更是在城門口親自迎接了這個車隊。

    「那些護衛真乃精銳也。」安忠直嘖嘖讚道。

    車隊中除了專門做生意的，剩下的就是甄氏商行那龐大的護衛隊了，大概是三百眾，身披刀劍，雖滿面風塵，個個卻神情剽悍，行走間顧盼昂揚，確實不愧為精銳。

    卞吉點點頭，臉上有些了然之色。

    卞吉是合浦縣的名流，連和太守也是交好的，對甄氏，他知道的比安忠直多得多。

    甄家乃中原大族，天下糧商之首，族人過萬，家僕附庸更是不知凡幾，甄氏商行從護衛，夥計再到掌櫃，都得是甄氏族人，從無外人插手一說，說甄氏是鐵板一塊可能有些誇張，但是甄氏一族確實不凡。

    以往幾次，甄氏商行也是三年輪換一次，但是每次車隊人數並不多，護衛也是如此，一般不過是百人左右，而這次，護衛的人數居然達到了三百之眾。

    如果是以前，卞吉不太知曉中原地區的情況，或許卞吉也就不會深思，不過林北告訴過他中原明年即將大亂，甄氏又加大了護衛力度，所以便由不得卞夫子不多想了。

    「看來中原之地已呈亂象，所以甄氏不得不為各自商行加大護衛力度，同時展示自己的勢力，這些護衛雖比不得軍中精銳披甲士，卻也能打能殺，甄氏商行近百，算起來護衛共有三萬之數，當真是不可小視。」

    在這個時代，世家豪族私養家兵根本不是稀奇之事，小鄉紳之流家裡最起碼也得有十幾個打手，大家族的打手更多，數百數千都相當正常，甄氏做為中原大族，家兵三萬，卞吉認為這估計還不是最終數量，當然，這也是甄氏，因為自己收售糧食，才能養得起如此家兵，別的大家族就要相形見絀一些。

    甄氏車隊緩緩馳進商行，不一會兒，商行門口已經多了許多馬車，這是縣城裡來拜見甄氏的各個商家，每三年一次的輪換都會使合浦縣商家發生一次巨大的動盪，有的商戶乘機崛起，有的商戶卻被打壓，至於是崛起還是被打壓，就得看這些時日這些商家的公關行動了，這個時候也是合浦縣最熱鬧的時候，甄氏人會每日在城裡宴客，請的都是合浦縣的名流，以往數年，卞吉都是座上客呢。

    「走吧。」卞吉對安忠直言道，他現在對合浦縣城無感，只想早點辦完這裡的事情後回去龍潭，因為卞吉現在覺得跟著大人幹活挺有意思的，遠遠比在這合浦縣裡沉寂來得充實

    徐庶和幾個行商從商行的側門走了出來。

    他們都不是甄氏人，跟隨甄氏過來要麼是準備跑商，要麼就是別有所求，比如徐庶，他本是準備求學大賢，在路上的時候卻聽到南越出了一條妖龍，便跟著來了，這一到合浦，便呆不住了。

    此時，甄氏商行門口停了許多馬車，車伕眾多，這些都是各個商家的車伕，平日互相也都識得，都在那裡宣暄著，說起某個紅樓的女伶，便都發出會心的大笑聲，這些車伕一天到晚估計也就是在談論這個的時候最開心了。

    這就是販夫走卒之流，在武俠小說中，要打聽消息得去客棧，在這裡就得問這些人，他們的消息比多數人都要靈通得多。

    徐庶幾人找了一個看上去年紀較輕的車伕，這個年紀的人心直口快，最是容易洩漏口風。

    「這位小哥請了。」

    「啊，幾位大哥請了，有何事麼？」

    「我等是跟隨甄氏商行而來的行腳商人，偶然聽到關於南越之地的一個消息，不知真假，所以想問問小哥？」

    「什麼消息？」

    「聽說南越之地出了一條妖龍？此事可真？」

    這個車伕頓時笑了：「當然是真。」

    「哦？」徐庶幾人本來還以為這些人會遮遮掩掩呢，哪知道隨便一問便能問出來：「當真有妖龍？」

    「自然。」年輕車伕笑著點頭，口沫橫飛的道：「此事還得從西山鄉說起。」

    「這是西山鄉幾個獵戶傳出來的，他們某次進山行獵之時見到了那頭妖龍，這知妖龍身長八丈，知人言，曉人事，而且還不會吃人。」

    一個行商奇怪的道：「妖物怎麼有不吃人的道理？」

    年輕車伕搖頭道：「這便不知了，反正那條妖龍確實沒有吃過人，反而和人做起了生意來。」

    「做生意？行商？」徐庶訝然問道。

    「對，當時還讓西山鄉人捉田里的蝗蟲，說五升斗蝗換一山貨，不過兩日，西山鄉民捉了約摸六七千升斗，那條妖龍倒也信守誠諾，給了鄉民山貨。」

    「聽你這麼一說，那條妖龍倒是個好的？後來呢？」

    「後來這條妖龍讓鄉里一位夫子修建學堂，說要有教無類，只要滿齡，誰都可以入學堂進學，不瞞幾位，等西山鄉學堂修好，我也打算去學堂呢。」

    「還有這事？」

    「這是千真萬確的，現在西山鄉人正修學堂呢，而且據傳每一日妖龍都會抓來牛羊鹿等野獸，讓修學堂的民夫們飽食，最近時日，西山鄉人抓了數十隻長鼻獸，這也是妖龍所為，因為這些事情，西山鄉人還準備為妖龍修建生祠，日日供奉呢。」

    「這都是妖龍所為？」

    「自然是，哦對了，連甄氏大掌櫃都去了好幾次西山鄉呢，也曾面見妖龍，幾位既然隨甄氏商行之人同行，只要隨便問上一問，便可知曉是不是真的了。」車伕以為幾人不信，最後連甄氏掌櫃都拋了出來。

    「如此說來，那條妖龍不光無害，反是對人甚好？」

    聽到車伕所說，徐庶只覺得不可思議，無論是民間傳說抑或是神鬼誌異，妖物都是罪大惡極的，作惡人間，為禍蒼生，吃人更是尋常，現在這條妖物卻跟人和平相處，而且車伕所言，這條妖龍看上去還在幫助人，當真是顛覆了徐庶的認知。

    徐庶幾人怕這個年輕車伕說話不靠譜，又問了在場好幾個車伕，雖然個個對妖龍的描述不同，但是對妖龍所做之事卻都是一致口詞，最後，徐庶幾個不得不確信，這條妖龍還真是個與眾不同的。

    眼見天色漸黑，徐庶幾人腹內飢餓，便想尋個地方先填下肚子，剛走到大街，便聽到有小吏光光的敲鑼，邊敲邊喊道：「奉太守大人諭，轄下西山鄉需要修路，特招民夫三千，匠人三百，只要前去，一切伙食由西山鄉準備，每日更有餉三百錢，若有願者，明日早卯辰時分在縣城東門等待。」

    「奉太守大人諭」

    小吏一邊敲鑼一邊喊，有那不解之人便去詢問，小吏便會細細解說一遍，聽到吃食不用自己出，更有餉錢，從者甚多，徐庶心中一動，決定明日也去看一看，或許可以親見那條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