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7、轉機 文 / 夜盡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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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王思妍一死,雲想容等貴女們暫時安置在長安宮的偏殿之中等候消息。冬泉正替雲想容捶腿,她有些憂心的問道:「小姐,你說太后和良妃娘娘真的會給白流蘇定罪麼?她父親是丞相,更何況前幾日她方與神王殿下訂了親……」
冬泉話音未落,只見雲想容眸中赤紅,一揮袖,將桌上的茶盞打落在地。冬泉嚇得立即停了動作,跪下來求饒道:「都是奴婢嘴笨!」她不該提起神王殿下,觸了小姐的逆鱗。雲想容急促的喘著氣,慢慢才平復下來。如今她不可以再去想他了。但是,她得不到的東西,並不意味著白流蘇就可以得到。她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你擔心什麼?這人證物證都在,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一個丞相之女?」其實雲想容更把良妃也算到了計劃之中。她早前聽說白流蘇的父親在家休息,便是因為太子拉攏不成,逼他如此的。這白流蘇這次落在良妃手中,良妃豈會給她好看?
但是她卻沒有把賢妃放在謀算之中。太后方要叫人把白流蘇拿下,這時候外頭賢妃卻來了。太后和良妃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會兒她來這裡做什麼。賢妃一進來,也不看地上的白流蘇,只是上前,對著太后福了一禮道:「母后,臣妾聽說後宮之中鬧出了人命,便火速帶人來瞧,聽說抓到了兇手?」
良妃心中冷笑,不愧如今是執掌鳳印的人,消息來得真快,涼涼的一抬下巴,指向白流蘇道:「就是跪著的了。」賢妃這才轉身一看,白流蘇抬起頭來和賢妃四目相對。賢妃緊皺眉頭又對太后道:「母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太監進王氏女房間的時候,親眼看見地上的匕首,白流蘇身上沾滿鮮血,正抱著死去的王氏女。人證物證俱在,如何能是誤會?」太后冷眼一瞪賢妃,極是惱怒她此刻多事。賢妃又行禮道:「稟母后,臣妾方從宮中各處走動過來,見了些奇怪的事,似乎和王氏女之死,有著莫大關聯,可否准許臣妾問白流蘇幾個問題?」
太后聽賢妃這麼一說,回味過來。她現在盛怒之下處理了白流蘇,卻放了真兇逍遙法外。一個人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也是不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裡了!看樣子,這個真兇還必須得找出來!便點頭對賢妃道:「你問吧。」
賢妃承諾,轉身嚴肅的看著白流蘇道:「白流蘇,王氏女是不是你殺的?」白流蘇連忙搖頭道:「娘娘,民女冤枉!民女絕對沒有殺害思妍!」
「那你又為何滿身是血出現在王氏女的房中?」賢妃順著給了白流蘇下一個問題。
白流蘇便把思妍的丫頭秋月如何來找她,又如何哄她去芳和殿,在路上又如何遭遇黑衣人,以及醒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統統都說了出來。雖然如今看來,所謂表哥一事,不過是秋月的編造,但是也莫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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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篇大論卻口說無憑,人證何在?物證又何在?」良妃出言道。一個小丫頭,豈能容她三言兩語就為自己開脫了去。
「天水宮中星月郡主和她的侍衛都可為我作證,還有星月郡主的七絃琴也被那丫頭抱走了,這便是人證物證了。」白流蘇一一解釋道。
可是良妃娘娘卻不依不饒的問道:「你說你走在遊廊上,被幾個黑衣人劫持打暈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都知道上京是最太平的地方,皇宮更是太平盛世中的太平,哪個敢有膽子在皇宮中劫持貴女?你所說的黑衣人難道不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麼?」
「娘娘容稟,民女進出皇宮都有記錄,民女入宮帶著的丫環如風也被那黑衣人帶走了。且容流蘇大膽,這光天化日太平盛世,不還是有貴女死在了皇宮之中麼?」白流蘇一仰頭,冷看良妃。
「你!」良妃雙目一瞪,正要說教白流蘇。只見賢妃上前一步對白流蘇斥責道:「住嘴!」背對著太后和良妃對白流蘇搖了搖手,白流蘇明白了過來,連忙不再說話。賢妃轉身對太后稟告道:「臣妾撞見的怪事,便於白流蘇說的這番話有關了,來人,把人都給我帶上來!」
只見一眾侍衛押著黑衣人,還有秋月如風等人進了殿。白流蘇見如風傷勢慘重,心疼不已的輕聲喚道:「如風!」
如風傷的很重,勉力回應道:「小姐,你沒事吧?」白流蘇忍著眼淚搖了搖頭。
「臣妾巡宮之時,發現這群人抬著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往宮外飛奔,便命侍衛們將這些人都劫了下來。聽聞宮中出了命案,兇手正在母后宮中,便來不及審問他們,連人一塊帶來了。現在想來,定是白流蘇說的那群黑衣人了。這昏迷不醒的丫頭,看來就是那秋月了。」
白流蘇看了那昏迷的人一眼,立刻道:「對!此人正是秋月!」太后見著賢妃押著一群人進來,便知她是有備而來,而這兇手也肯定不是白流蘇了。本來想要給她難堪,如今看來也只能算了。她可以不顧及一個失了勢的丞相,卻不得不忌憚一個掌握大慶六成兵力還我行我素的神王。
良妃心中歎了口氣,這賢妃做事果然還是她一貫的風格,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看來這次她救下白流蘇是勢在必得了。賢妃令人將秋月潑醒,秋月立刻嚇得驚慌失措大聲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誰要殺你?」賢妃趁著秋月驚慌之中,厲聲問道。秋月一個勁的瑟縮起來,正要說話,只見這個時候一個靠近她的黑衣人猛地踹了她一腳。讓她立刻安靜了下來。賢妃見了,馬上對侍衛道:「把這群黑衣人給本宮拉下去,暫押宮牢!」
侍衛們
們依著吩咐拉走了黑衣人,這時候賢妃又對秋月說道:「現在沒人威脅你了,到底誰要殺你?你又為什麼誆騙白流蘇,又是誰殺了你家小姐,都給我一一招來!否則……」賢妃的話用盡了威脅。
可白流蘇看著秋月的神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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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前一刻還嚇得發抖的人,這一刻就可以這麼平靜,到底方纔的那個黑衣人對秋月做了什麼?
雲想容在長安側殿,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這時間過去的是不是太久了點,依著命案發生的時間,這會兒應該降罪了。突然她心中想到了什麼,忙拉著冬泉問道:「我讓你告訴李達照做的事,你可都交代清楚了?」
冬泉點頭如搗蒜:「都交代清楚了,小姐要李達先在遊廊埋伏,等秋月引來了白流蘇,再將白流蘇打暈送進王思妍的房中。至於白流蘇的丫頭還有秋月,統統不留活口。」雲想容點了點頭,冬泉交代的的確沒有錯。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時候,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老嬤嬤回來,臉上鐵青,她急匆匆進來,把門關上,這才道雲想容跟前稟報:「小姐,大事不好,李達等人被賢妃娘娘捉住了,方才奴婢瞧著一群侍衛押著李達等人往宮牢方向去了!」
「什麼?賢妃怎麼會知道?」雲想容只覺得力氣被抽乾了,這局勢突然急轉直下,偏離了她原本的謀算。冬泉更是慌慌張張的推測道:「糟了!這賢妃娘娘抓住了李達,莫非也抓住了秋月?秋月若是把什麼都招了,咱們該如何是好?」
聽冬泉說到這裡,雲想容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諷刺的一笑:「抓到便是抓到了,秋月肯定不會說出來的。除非她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十幾口人的性命,她統統都不顧及了。至於李達等人,那就更加不必擔心了。」
如今的雲想容再不是從前的雲想容了。
賢妃又催促了一聲,秋月咬了咬牙回答道:「兇手就是奴婢。都是小姐平素虐待奴婢,又剋扣奴婢好幾個月的月例,奴婢恨她!今日在芳和殿,小姐又大罵奴婢,奴婢這才失手殺了小姐!奴婢驚慌失措,這才急中生智想了個法子,誆騙白小姐做我的替死鬼!」
「你滿口胡言!」賢妃冷笑:「你一個賤婢,倘若真是匆忙之中殺人,那麼那群助你的黑衣人是怎麼回事?你若再不老實交代,本宮可要不客氣了!」
然而秋月向沒聽見賢妃說話一般,趁眾人不備,一頭撞向了紅柱,鮮血立時噴濺出來,眾人慌做一團。宮女們忙擋在太后和貴妃們身邊,等侍衛們試探秋月鼻息時,人已經沒了氣。賢妃怒一揮袖,竟然讓這丫頭死了!
這時候原本押送黑衣人的侍衛又折返稟告道:「稟太后,娘娘,方纔那群黑衣人一出長安宮,悉數咬舌自盡了!」
「什麼?」這一次連太后都微微驚訝起來。到底是何方神聖要置白流蘇於死地,這批黑衣人死的堅決,恐怕都是一群死士。她不由得考量起這背後的人來。
最終這件慘劇因秋月的認罪而告終。白流蘇無罪放出了長安宮。太子大選卻並沒有因為一個貴女的死而停下,太后和良妃又去了偏殿,賢妃命人料理了秋月,便命白流蘇同自己回宮。白流蘇知道自己欠了賢妃一個天大的恩情,便跟著賢妃去了她的關雎宮。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