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5、驚變 文 / 夜盡驚鴻
白流蘇聽完如雪稟報,又命她去白牛那裡走一趟,等大王子住進遼國使館,要好好查查這個人的習慣秉性。如雪走後,白流蘇氣的一掌拍在檀木椅子上,一個都可以給阿蠻當爹的人了,太后居然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太后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這件事有待仔細綢繆。
安鴻宇領著巴圖前去遼國使館安頓,之後等巴圖換裝好了,再參加晚上的宮宴。今日宴席盛大,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都可列席,以示對遼國大王子的重視。白流蘇換上正式的衣裝,長歡拿著一隻孔雀金釵正要給白流蘇戴上。
白流蘇卻皺著眉頭道:「今日這些艷麗的全都不要,你給我按素淨的樣式裝扮。」長歡撇撇嘴,到底還是照做了。今日宮中大宴,多少人家的小姐想著要展示一番,偏偏自家小姐,明明小小年紀已經容貌傾城,卻總是遮遮掩著。
她哪裡知道今日宮宴的蹊蹺。安氏懷有身孕,然則宮宴無法拒絕,便只得挺著肚子,帶著白流蘇入宮。好在白流蘇讓白牛媳婦兒化妝成家中的侍女,一路跟著安氏,以免發生意外。到了宮中,眾人照著品級入座。
這宮宴不同於任何一場宴席,對規矩的要求是極嚴的。未曾開席之前,低下坐著一大片人,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白流蘇坐下後四下尋找阿蠻的身影。只見第一排的席位上。阿蠻穿著漂亮的正裝,嚴妝打扮正襟危坐。鄧氏則一臉喜色的坐在一旁。
電光火石之間,白流蘇突然就想到了什麼。不好!看樣子。鄧氏尚被蒙在鼓裡!此時看著鄭王府眾人臉上均是喜氣洋洋的模樣,白流蘇著急起來。急中生智,她故意對母親安氏道:「母親,我想去下淨房。」
安氏見宴席尚未開始,便道:「宮中不比家裡,你早去早回。」言罷,便對著身旁一位宮女和顏悅色道:「煩請姑姑引路。」
那宮女是之前帶安氏等人入宮的宮女。安氏一上來就送了她一個玉簪子,這會兒自然行她方便。於是領著白流蘇去淨房。不過白流蘇故意從前頭走過去,路過鄭玉書身邊。鄭玉書本來正襟危坐端著架子正難受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阿蘇。
白流蘇深深看了阿蠻一眼,鄭玉書立刻會意。也跟鄧氏請求去淨房,鄧氏不知她真假,也只得答應。白流蘇先一步在淨房等著,見鄭玉書來了便立刻問道:「今日你可是要在宮宴上表演驚鴻舞?」抗戰虎賁
鄭玉書好不容易卸下一臉僵硬,乍一聽白流蘇這麼問,立刻感歎道:「阿蘇果然是一燈大師的高徒,連我今晚要表演驚鴻舞的事情都算出來啦!」
白流蘇沒有時間跟阿蠻解釋她的誤會。直截了當的問道:「這主意是誰出的?」鄭玉書不明白阿蘇為什麼這麼緊張,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哪裡是誰出的主意,你可知宮宴是多謹慎的。要不是太后點名要我驚鴻舞,我才不情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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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太后!白流蘇心中一突!阿蠻的文才好,但是從前一直被雲想容壓了一頭。但是阿蠻天性好動。又善舞蹈,一支驚鴻舞放眼大慶無人能及,絕對讓見者難以忘懷,神往留戀。若阿蠻今夜真的跳好了驚鴻舞,只怕那遼國大王子的心就真的黏在阿蠻身上放不開了!
如何是好?太后旨意不可違,阿蠻不能不跳。直接告訴阿蠻太后的陰謀。阿蠻肯定是不會信的。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阿蠻度過今晚這一關?
鄭玉書見阿蘇把自己叫過來,卻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猜想是不是阿蘇第一次參加宮宴,所以心中緊張,便連連安慰道:「你又不必表演,不要緊張,只要悶頭吃菜就好,斷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白流蘇本來一籌莫展,突然聽到「差錯」二字,有辦法了!她眼神一亮,定定的看著阿蠻問道:「我是一燈大師的弟子,所以能掐算出你今晚要表演驚鴻舞,我還知道一件關於你的事,但是卻是件不好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好奇心害死貓,尤其是像阿蠻這樣的人,白流蘇故弄玄虛,阿蠻就會越感興趣,也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她拉著白流蘇的衣袖晃蕩著:「若是好事,我自然想知道,若是壞事那我就更要知道了!好阿蘇,你快告訴我,一會兒宮宴可就要開始了!」
白流蘇故意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來,阿蠻就更加想知道答案,也更加確信白流蘇所言非虛。「好吧,我說。你可聽說了今日來的那位遼國大王子的相貌?」只有神知道的世界gs(綜)
鄭玉書不明白阿蘇為什麼要說到那位大王子,不過她想聽阿蘇說的那件事情,只得耐著性子說道:「今日我阿爹也去迎他的,只聽說長得五大三粗,跟廟裡的羅剎一般,凶神惡煞的,壯的像座小山。」
白流蘇聽到鄭玉書如此評價,便放心繼續說道:「我算到這位大王子此次前來是來和親的。」鄭玉書瞪大了眼睛:「和親?!」
鄭玉書也明白和親意味著什麼,然則在大慶,還犯不著跟遼國和親吧?兩國的實力不是一向不相上下的嗎?白流蘇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這位大王子的歲數都快能當你爹了。」
鄭玉書聽到阿蘇把那位大王子跟自己扯在了一起,立刻不悅起來,嚷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流蘇故作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說道:「跟你大有關係,這些天我也在想你的姻緣何處,所以給你算上了一卦,結果卻算出來你的卦象甚為詭異,竟有外邦的桃花債。今日此情此景,我方才了悟,我的卦不錯的。你那驚鴻舞,從來都叫人難以忘懷,定是此夜一舞,那大王子不愛公主愛郡主了!」
「你莫要亂說!哪有那麼巧合!」鄭玉書嘴上雖然極力反駁,可是心裡正慢慢相信了白流蘇的說法。白流蘇自然看出阿蠻臉色變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涼涼的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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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太后娘娘的懿旨,我總不能抗旨不尊吧?」
白流蘇微微一笑,等得就是你這一句話啊,我的好阿蠻!
鄭玉書和白流蘇重新回到席上,兩人面上均無什麼異常。太監宣道:「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眾人皆起身跪拜,慶帝同太后一片春風和煦,淡淡令眾人平身。不多時安鴻宇引著遼國大王子巴圖來到席上,一番兩國禮儀不必贅述。宮人一擊掌,舞姬們魚貫而入,翩翩起舞。高台上的君臣把酒言歡,慶帝時不時同巴圖聊了幾句關於遼國君主的話題。
鄧氏捏了捏鄭玉書的手心,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一會兒你可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用心來,這驚鴻舞萬萬不能出了差錯。」鄭玉書也鄭重的點了點頭。酒過三巡,太后便提議讓各家貴女一展才藝助興。慶帝和巴圖自然稱好。末世之顏潔天堂
白流蘇以杯掩面,朝著阿蠻那一席看去,果然阿蠻已經離座去換跳舞的水袖了。太后亦注視著宮人帶著鄭玉書去換衣服。轉眼同席下的簫妃隔空對望一眼,兩人皆是滿意一笑。
一切似乎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巴圖第一次來到大慶,他自小在軍中長大,並不像五弟那般生活在溫柔鄉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美女在他面前翩翩起舞,一時有些飄飄然。那些舞姬翩然散去的時候,空氣中殘留著餘香還讓他沉醉。
接下來便是貴女們一個個上台來一展才藝,有的是彈琴,有的是吟詩,總之是琴棋書畫女兒家的十八般武藝。倒是天才童女雲想容並沒有上台來表演什麼,而是規規矩矩的坐在下頭,鄭玉書反倒作為壓軸,表演驚鴻舞。
這件事就更加印證了白流蘇的想法,恐怕以鄭明月的心機謀算,早已經猜到了太后的意圖,原本她還覺得太后選擇做鄭玉書的簪花之賓是對自家女兒的否定,現在她十分慶幸太后沒有選擇雲想容。
自遼國大王子帶著一百車的聘禮來,她就看出來了,慶帝八成是答應了和親,而太后打算為五公主找個替死鬼。本來身為鄭玉書的姑姑,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提點以下鄧氏,但是誰讓鄧氏不願意將玉書嫁入雲王府,當初那般冷著臉,現在就不要奢望她的好心。
鄭明月望了望一臉期待的鄧氏,心底一抹冷笑。貴女們因身份尊貴,不可能像那些舞姬一般,在群臣席間表演,所以她們都在離群臣較遠的高台上表演。鄭玉書一身水袖流仙裙,蒙著面紗,那身段婀娜,尚未起舞,已教人看醉。
只見她一步步踏過台階,朝那高台上走去。果然巴圖的眼神和心都跟著這下凡的仙子一步步的往上飄。鄭玉書目不斜視不看任何人。就在她踏上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
「玉書!」鄧氏不顧體面的從席上站了起來,只因她看見鄭玉書突然直直向後倒去,從
台階上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