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 沒有更惡 文 / 公子侑
白三還在小本本上寫道:公子對我們而言,如同再生父母。
柳絮對這三人的話不置可否,卻也沒多說什麼。在公子的眼皮子底下,諒他們也耍不出什麼ど蛾子。再者,柳絮心裡輕嗤,這是皇帝陛下賜給公子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皇帝陛下面子上一定抹不開吧?
柳絮從來不擔心白彩的智商,雖然他家公子有時候很不靠譜,但是能從他家公子手上沾的了便宜的人,估計還沒出生呢。
燒瓷窯就建在姬滿給的田莊邊上,從城裡到莊上坐馬車也只要半個時辰,很是便利。
白彩乾脆收拾了一下田莊,讓幾個人在裡面住下。
杜澤米還是跟在白彩身邊,專心當個全職管家。
衛涼跟丁月章在杜澤米買下的那所宅子裡,安心的做研究。
白彩給了他們製作三輪車的圖紙,倆人很是興奮卻也有些小小的失落。
衛涼正在安心打磨一個小小的零件,表面磨的光滑,他略是失望的跟丁月章說:「阿章啊,我們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做自己設計的東西啊。」
丁月章斜了他一眼,敲了他腦門一下,「就你這心性,還想自己設計東西,再磨礪幾年吧。再說了,多學些東西,對您老也有好處!」
「還!您!老!」衛涼撇撇嘴,「你這是在埋汰我吧。」
不過,這自己設計東西的心急想法卻也被衛涼拋之腦後,現在是在公子面前刷存在感的時候,嗯,多從公子給的圖紙中找些靈感。到時候,他設計的東西,恐怕就連暗自都得甘拜下風!
這麼一想,衛涼覺得自己通體都很是酸爽。
王粲跟羅雋星跟著白彩到帝都來,白彩也沒有給他們安排什麼事做。
也就是說,白彩一直在晾著他們。
羅雋星對此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只要給他一口飯吃就好,每天都是在院子裡伸伸胳膊抻抻腿兒。
但是,王粲忍不住了啊。
尼瑪,你不給活做了就是,你還不讓人出去逛逛!王粲覺得這簡直是不能忍受的啊。
白彩不讓他出去,他怎麼去跟自己人聯絡啊。再說了,他也知道他那群手下是什麼鳥性,蠢死笨死,各種作死!除了會坑自己人之外,還會做些什麼啊啊啊啊啊!
白彩對此是一無所知,當然,她即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的。
白彩這幾天都是在田莊裡監督現場。
玻璃還是柳絮燒製的最好,白大跟白二還有白三也不錯,可能是因為接觸時間才沒幾天吧,還差點火候,不過,在白彩看來這也是很厲害了。
白大、白二還有白三對玻璃再一次大大的驚艷了一下。
白三撫摸著玻璃光滑晶瑩的表面,忍不住的歎道:「這就是老天爺給的恩賜啊。天啊!它是如此的透明,比之琉璃瓦更為奪目。」
白大也讚歎道:「公子真是博學多才啊!」都道理藩院尚書白彩儘是跟一些番人蠻子打交道,結果,人家懂的可比那些整天叫囂著的書生要多的多了。
白二也是不住的讚美。
白彩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這還不是頂級的玻璃好不好,在她看來,至多的勉強及格而已。
話說,這三人是怎麼了啊,相處了不過幾天,就跟認識了好幾十年一樣,一點都不認生。當然,對白彩這個老闆來說,這是好事。
「好了,吃飯了。」白彩敲敲桌子,這飯當然不是她做的,是姬滿送的廚子做的。
「王大廚,你也一塊吃吧。」白彩衝著不遠處的那老頭喊道。
王大廚,不是姬滿家的僕從。是他軍營裡的一個斷了腿的兵士,曾在姬滿身邊當過幾年的護衛。為人木訥,但是心眼實誠,會做的一手好菜。在戰場上得了一身傷。缺了一隻耳朵。家裡老父母都沒了,媳婦兒也跟人跑了。沒地兒去,就被姬滿給送到了白彩莊子裡來了。
王大廚耳朵不怎麼好用,只要聲音略大一些,他就能聽清楚。所以。白彩用喊的招呼人家。
這王大廚跟丁月章還是同袍,杜澤米來莊子時,當即一愣,倆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通。
白彩感動倆人的同袍之情,遂問道:「王大廚要不要去看看丁月章啊?」
王大廚狠狠的點了點頭,白綵帶著他去看丁月章時,於是就看到了一副讓人感覺很雷的畫面。
丁月章握著王大廚的手,將哭不哭的模樣,比倆人抱在一起還要讓人雷啊!
更別說,丁月章瘦削清俊。雖然,很養眼。
但是,王大廚可不是啊。王大廚臉上疤痕縱橫,古銅色的膚色,掉梢眼,閉嘴不說話都是一副很恐怖的樣子。
王大廚不是沒去別的地兒找過工作,鑒於外貌太過驚人,也沒有人家願意用他。這可是能嚇哭小孩子的樣子啊。
白彩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外貌協會的啊(你才發現啊)!
自此,白彩輕易的不敢讓杜澤米還有丁月章跟王大廚見面,淡淡的無語o__o「…
不過,王大廚手藝也真是好。輕易的俘獲了柳絮跟劉虎白大跟他們的味蕾。
……嗎,這也算是手段能力之一了吧。
「你們吃吧,我
回去一趟。」白彩好歹是想起了被她給扔在一邊的王粲還有羅雋星。
這倆人也算是個免費勞動力啊,不用白不用啊。
白芳藹在家裡繡制抱枕。低眉認真的繡著,旁邊還對著五六個形狀不一的抱枕。有原形的,也有方形的,心形的。上面都繡著精美的刺繡圖案。
白彩敲敲門,走了進來,「不需要這麼賣力啊,等過幾天,再招幾個繡娘過來。」
白芳藹咬斷一根絲線,道:「把劉姐姐跟張婆婆留在西前村太可惜了。」
白彩笑笑:「帝都太麻煩,喲,好漂亮的啊。」白彩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歎道。上面繡著小巧可愛的梅花鹿,淺淺的溪流劃過,小鹿在溪邊喝水,不遠處還有幾隻飛舞的喜鵲。感覺世界都瞬間活了起來。
白芳藹的刺繡手藝是沒的說。
「公子要的抱枕,芳娘都給秀好了。」白芳藹指著放在一邊的各色抱枕道。
白彩點點頭,問道:「王粲跟羅雋星那倆人呢?」
白芳藹笑了笑,說:「倆人應該是在屋裡吧。也不見他們倆出去逛逛。」更不見他們出來幫公子做些事情。公子到底為何帶著他們啊。
在屋裡抱窩兒的王粲聽聞白彩回來了,氣沖沖的從屋裡竄出來。
白彩正抱著抱枕坐在廈前兒吃水果,曬曬太陽。在她不足兩米外,白芳藹正坐在圓凳上縫製下一個抱枕。
「白!彩!」王粲一溜煙似的衝到白彩跟前,深吸了口氣,語調盡量放的輕柔:「公子,好久不見?」
白彩被暖暖的太陽給曬的跟沒了骨頭一樣,懶懶的說道:「貌似是啊。我這幾天好像都沒有見到你。」
王粲雙手交握置在胸前,肩頭垂落幾縷鴉青髮絲。身著湖藍棉裙,一頭青絲只用一根木簪子鬆鬆垮垮的挽住。
看著眼前的王粲,白彩突然想起了一句酸倒牙的話:荊釵布裙難掩其傾國之色。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男子假扮的,怎麼想,都有幾分可笑。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白彩柔聲問道。美人嗎,總是要讓人憐惜的。
王粲垂頭頭,柔柔的問道:「奴婢見這些天公子好忙的啊,也整天整天價都見不著公子噠啊。奴婢真的真的很想公子的啊。現在一瞧,公子好生憔悴的呢。粲兒甚是自責,粲兒儘是給公子添亂了。也沒有什麼能幫上公子的忙。心裡真的是很難受很難受啊。」
白芳藹正在繡花的手一頓,細細的繡花針登時就刺在了手指上,不顧手指頭上沁出的血珠。白芳藹狠狠的瞪向王粲,這賤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公子!當她是死的嗎!當然,這並不是說白芳藹對白彩有意思,事實恰好相反。白芳藹自覺虛長白彩兩歲,一直把白彩當做是弟弟來疼。
白彩聽到王粲這淒婉的一通表白之後,只覺得自己渾身寒毛都要豎了起來。尼瑪啊,這算是什麼情況啊!一個大男人,你偏要裝什麼嬌軟萌妹啊!
白彩真想扶額歎息啊,她也很想提醒王粲,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就不要再裝嗲了,好嗎?這真的是真的很不適合你啊。
「我這不是打心裡憐惜你嗎?」白彩起身,扶住王粲的肩頭。心裡點頭,這骨骼,一摸就知道是個大男人好的嗎!親!「你一個女孩兒,本該千寵萬嬌的,就不要再自責了。」
額……白彩快要被自己給噁心死啦啊。
王粲嘴角狠狠一抽,這死小子!最好是別落在老子手裡。
「可是……公子……」王粲絞著手指頭,嘟著小嘴,「嗯。難道粲兒就不能幫您做些什麼的嗎?粲兒好自責的啊。」
白彩心裡默默的流淚,拜託你你別再粲兒粲兒的叫了好嗎?
這一天,白彩覺得自己簡直心累啊。
「粲兒,知道公子想念墨軒公子……」王粲柔柔的說道。
這一句話,可真是點了火藥桶了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