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 李文耀 文 / 公子侑
白彩尋思著,這個七月份就要過去了,然後再等著過了八月份。門口湖邊長著的那大片蘆葦就可以收割了。
正好編一些蓆子,嗯,到時候再多琢磨些花樣來。
白彩不禁感歎:「又是一筆進項啊。」
不過,這葦席檔次不高,達官貴人應該是瞧不上眼。
不過,多想些法子應該是可以的。白彩覺得她自己的葦席就應該走那些高大上的路線。
此時的白彩對陳墨軒的想法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摯友就要離她而且去。
離別,只是人生中最常見的一件事而已。
但是,白彩卻從來沒有將它按在自己跟陳墨軒的頭上。
白彩常想,陳墨軒要是不跟自己在一塊,他還能上哪去呢?
這貨怕是被人賣了都還幫人數錢吧?
那麼磊落的一個人。
白彩把陳墨軒想的太簡單了,行事磊落的人,就未必不會陰謀詭計。
而且,跟白彩認識這麼長時間,陳墨軒耳濡目染的,要是還不會些什麼,那真的啊白長了辣麼高的個子。
「我跟你一塊去找李遜談談吧。」陳墨軒雙手攏在胸前,朝白彩笑道。
白彩一愣,她都差不多要忘記了還有在背後給她使絆子的李遜跟李耀兄弟倆。
見白彩呆呆的,一副疑惑萬分的樣子。陳墨軒就心知,這廝一定是將這茬事兒給忘了個乾淨。
陳墨軒笑著敲了一下白彩的額頭,伸手遞過去一張紙條,「這是我今早在門上發現的。別說,這李家兄弟還真拼。大半夜的就派人忙活。」
白彩哼道:「忙活的又不是他倆兄弟。指使人就行了。」
「我看看上面寫著什麼。」白彩大致的瞄了一眼,「哦——你讓我去我就去啊。開玩笑啊。」
白彩抬眼望向陳墨軒,「阿軒,你想我去?」
陳墨軒聳肩,道:「總比對方抓了人再威脅你去的好吧,去看看也沒什麼的吧?」
白彩皺眉。「他讓我去我就去,格調豈不是不太高?」
陳墨軒:「……」
不過,白彩也同意去會會李遜跟李耀。
雖然,司馬霆說要留下李耀一條命,但是,白彩卻覺得其中的畫外音是只要留下李耀一條命,其餘的隨她折騰。
畢竟,司馬霆可沒說什麼要李耀完整無缺,不許她傷人。
不醉樓生意很好,白彩一直明白李耀跟李遜倆兄弟在桐城很吃的開。
之前還有鄭家壓制他們,現在鄭家一倒台,李家倆兄弟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
還是說,他們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
打心底而言,白彩並不喜歡李遜,在他身上,她聞到了跟自己一樣的味道。
同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也同樣視人命如草芥。
雖說在陳墨軒面前,白彩不敢表現的太過,怕給自己得個負分什麼的,但就本質而言,這的確是事實。
當然,白彩是不會承認自己跟李遜是一類人的,她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好不好。
再說了,上面有司馬霆以及各方人馬壓著,她就是想做些什麼,都得事先掂量掂量。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特麼的——糟糕透頂啊。
再說,李耀吧。
白彩是沒見過他,但也聽說過他的發家史。
拼家世,沒有。
拼學識,也沒有。
拼的就是個膽識。
這人就是街頭一逞兇鬥狠的一主兒。
論不要命,在桐城,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白彩自認惜命的緊,最頭疼的就是碰上這等混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桐城本來就亂。李耀殺了人,只要是殺的同樣是街頭霸王,朝官府使幾個錢。
當官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算是過去了。
白彩之前聽陳墨軒這麼跟她說時,嘖嘖的歎了幾聲:「當這樣的官也算是苦了清河縣的百姓了。」
李耀想是也有自知之明,並沒有發展成魚肉一方的惡霸。要不然,裴臻還能讓他蹦躂到現在?早就不知道享受過大理寺的酷刑多少遍了。
對於裴臻,白彩也算是瞭解。這人是不會允許可能威脅到他的因素的存在的。
其實,白彩很樂意看到李耀威脅威脅裴臻的,當然,這也只能存在在想像之中了。
李耀跟李遜並不是桐城人士,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逃難過來的。
白彩其實一直很納悶,你逃難一定要往邊關逃嗎?要不要命了啊。
一般而言,逃難的不都選個魚米之鄉啦,天府之國來。
來窮的都快揭不開鍋的桐城算什麼。
在白彩看來,桐城的存在純粹是為了大胤的
gdp的。
雖然現在好了不少,但要是碰上個蠻族打穀草啊。
簡直堪比蝗蟲過境啊,寸草不留。一不留神,命都沒了。
當然,桐城可能種植業不怎麼發達。但是跟蠻族的生意往來也是能讓一些投機倒把的冒險商人大賺一筆的。
當然,這生意有明面上的,更多的是暗地裡的。
白彩不曉得李耀有沒有跟蠻族暗中往來做過生意,但是李耀拼著命打下了清河縣的大半地盤倒是真的。
往來行商要想買賣順遂,貨物不被搶了啊砸了啊什麼的,都得去拜拜李耀這個碼頭。
李耀自己發達了,也沒忘了李遜他這個最疼愛的弟弟。
李耀拿拚命賺來的錢給李遜請師教學。
本想讓自己的弟弟考科舉來著,卻不成想李遜沉迷於商道。
具陳墨軒以及蘇宛所說,李耀特別特別的疼愛自己這個弟弟。
李遜也是對這個兄長尊敬的很。
「小白菜我們進去吧。」陳墨軒轉頭對一臉深思狀的白彩說。
白彩點點頭,跟陳墨軒到了樓上一間坐著。
她跟陳墨軒來,想必是瞞不過李耀。
「讓他們來找我們吧。我們就在這等著吧。」白彩抓起個水蜜桃啃了幾口,忍不住讚歎道:「這桃子不錯,甘甜可口。阿軒你也嘗一下。」
陳墨軒拿起個桃子上下拋著玩,遂問道:「你就不怕他們搞些小動作?」
白彩哼道:「他們不敢!」
陳墨軒笑道:「你倒是大膽。」
不怪白彩這麼像。她就是篤定了李耀跟李遜不敢對上真武侯跟真武侯世子姬滿,當然,還有白家。
雖然她跟白家關係很僵,但是白家身為世家大族的尊嚴也是不容人挑釁的。
白家嫡子被人在邊城害死,這還了得?
當然,她還有一個貴為貴妃的妹妹。
要知道,貴妃也只離皇后寶座有一步之遙而已。
總之,白彩覺得,她就不是李耀跟李遜兄弟倆能對付飛。
不過,這也不排除,這倆人突然之間喪心病狂了,瘋狂的找她麻煩。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白彩自行腦補了n種李耀窮途末路的樣子,也在心裡決定,見機行事,她是不介意忽視裴臻的警告,什麼?司馬霆要留李耀一命?拜託,那是跟裴臻說的,跟她何干?
白彩真的是想多了,要是陳墨軒知道白彩這麼想的話,一定這麼跟她說的。
也可能是白彩乾坐著太無聊了,腦補一下打發時間。
半個時辰之後,李耀準時帶人來了。
李耀橫刀立馬的往白彩跟陳墨軒跟前那麼一坐,抬起下巴,眼神不屑的斜睨著倆人。
白彩:「……」
陳墨軒:「……」
白彩心裡哼了聲,仔細端詳了李耀一會兒,發現這人還真是一幅經典的反派模樣啊。
掉三角眼,濃眉,膚色微黑。眼神中戾氣難掩。左側額頭一道刀疤也沒有用頭髮擋起來,就這麼大喇喇的呈現了人前。
看向他們倆人的目光也很輕視,至少沒有因為白彩的身份多加謹慎。
白彩心裡想,這是一個很傲慢自負過分相信自己實力的人。
「你是白彩?」李耀接過身旁隨從遞過的茶水,拿著茶蓋輕輕撥弄著漂浮的茶葉,抬了下眼皮問道。
白彩點點頭,「對啊,我叫白彩。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耀哈哈大笑幾聲,朗聲道:「今日能得見天啟四子之一的白彩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嗯?前尚書大人?」
白彩沉聲道:「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何貴幹啊?」
對白彩的態度李耀也不在意,將手中茶杯隨手扔到一邊,桌子上發出清脆的彭的聲音。
茶杯在紅木桌上打了幾個轉便聽出了。
白彩聽李耀用一種近乎囂張的語氣跟她說:「當然是想請白彩公子一起跟我們賺大錢的啊。」
白彩斜了眼李耀,道:「我不缺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也只是心領而已。
李耀大聲拍著桌子,大聲道:「誒呀,白公子何必如此?枉費了李某人的一番好意可不好啊。李某人當然知道等閒之物自是過不來白公子的眼的。但是,李某卻覺得金銀雖然俗,但也是最靠的住的東西。你說一副畫值個萬金,但也得有人買不是?要是沒人買。不過就是張塗了些顏色的紙嗎?你能當飯吃嗎?」
要不是立場對立,白彩都要對此叫聲好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