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 招待貴客 文 / 公子侑
得虧岑暮昇這次帶了不少身強體壯的大兵來,白彩趁機讓他們幫自己蓋了十幾間簡易茅屋。其實就是一長串的棚子外面再弄個門,加個門簾什麼的。白彩表示,她有大用。
不過,她也是好好的款待了款待這群貴客。大兵跟岑暮昇肯定不能一個水準,但也不能差了不是,人家主子還在前頭看著呢。白彩想了想,就在鍋裡擱了足足十斤的大骨頭,順道又貼了好些南瓜餅子。再加上白芳藹還有劉氏炒的菜還有之前醃好的豆豉鹹菜和酸菜,足夠這群生活水平跟豬在一個檔次上的大兵大飽口福了。
讓白彩意外的是裴臻跟岑暮昇對她醃的酸菜還有豆豉鹹菜表現了極大的熱情。
「誒啊,這要是打仗時帶著,可得多帶勁啊!老子就是瞧不上那些甜的膩死人的東西!」岑暮昇卡吧卡吧嚼著兩根酸黃瓜,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盤子裡的酸白菜,手上青筋迸起,準備隨時搶奪,戰鬥準備已經做好。
白彩將何氏母女失蹤的事跟裴臻說了一遍,裴臻卻不甚在意。
白彩拿著筷子敲了裴臻手背一下,「我說啊,她們都跑了差不多一個月了,我上哪去找啊?」
裴臻單手撐著下巴,很是憐憫的瞅了白彩一眼,「你可真是時運不濟。」不僅不濟,還沒人緣。白彩一說,裴臻就知道肯定有幫何氏母女逃走的人。不用說了,就在陪著白彩一路流亡到西北的幾個僕從中間。四個人,排除排除,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啊。
「虧你還能坐的住。」裴臻笑著。慢悠悠的挑出一根酸白菜,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撕開一半白菜放在嘴裡嚼著,細細品位了一會兒,方嚥下。
白彩:「……」看裴臻吃飯比對付皇帝陛下還要累的多。
想也沒想,跳下炕。「我去給你們拿餅子和湯啊,先吃著啊!」
裴臻含笑點頭,「我不介意多些肉。」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啊。
白彩:「……」
白彩走後,岑暮昇眼饞的拍拍自己的屁股下面的炕,炕燒的暖和,坐在上面那叫一個舒服啊。
白彩是天生的享樂主義。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了自己的,所以有她的地方,生活水平那叫一個高啊。她就是天生為拉高天朝生活檔次而存在的。
「老子喜歡屁股下面的這東西!要定了!」岑暮昇向來就是個直爽的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看上炕了,就準備跟白彩要。
裴臻瞟了他一眼。舀了勺南瓜粥,悠悠的喝著,嗯,甜糯怡人,對他的口味。心裡尋思著該怎麼從白彩手中要些南瓜呢?不過,就是要了也未必有人會做,不知道該怎麼吃也是個問題啊。還有那些酸菜,味道叫一個棒。裴臻想。要是夏天吃,想必會更美吧?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帶著些酸菜上路那麼不方便。倒不如問白彩將方子要來。可是,跟白彩同僚幾年,也知道白彩不是個好想與的人。那麼,他能拿出什麼做交換呢?
等白彩一回來,就見到岑暮昇冒著鐳射光的大眼,裴臻倒是很淡定。但依然讓白彩不能忽視。
「早說嘛,客氣什麼啊。」白彩嘴上大笑道。心理卻忍不住腹誹:雁過拔毛啊雁過拔毛。裴臻跟岑暮昇看上了她的酸菜方子還有炕。
裴臻瞧白彩準備打哈哈,閒適的喝了一口骨頭湯。鹹香鮮甜,白彩在煮骨頭時一塊放了差不多二斤的南瓜塊,南瓜塊都被煮成渣渣了。南瓜的鮮甜自然也融入到了骨頭湯裡。湯有些燙人,裴臻輕輕吹了幾下,方輕聲道:「白彩兄的困難裴臻自會跟陛下言道。」
「這當然的啦!」白彩拍拍岑暮昇的胳膊,「等會兒我給人畫個圖,很簡單的!」
「還有酸菜。」裴臻出聲提醒道。
白彩:「……」
張家數人被清河縣縣令帶走,原因很簡答,當眾辱罵尚書大人。白彩汗然,這尚書大人還得加個前綴——前。據鄧有才所說,是因為張家人仗著自家出了個守備大人從而有恃無恐。白彩默然,張長欣若是得到司馬霆賞識,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還有事麼?」白彩見鄧有才遲遲不走,一直站著,於是問道。
鄧有才老臉一紅,「事關小兒,還是多謝公子爺了。」白彩已經不是初到西前村那個白阿四了。這一點,整個西前村的人都知道。
白彩淺淺笑道:「這倒不必謝我,要謝,就謝西北侯世子爺吧。」
鄧有才識趣的退了下去,白彩今天叫他來就是讓他去通知北崖村還有東照村兩個村的里正,後天要來西前村開會。白彩還特意給他解釋了一下何謂開會,就是共商三村發展大計。
不過,鄧有才估計,也只有他們聽的份了。今天那倆貴人(裴臻跟岑暮昇)帶著大隊人馬剛到西前村時,站在最前排的鄧有才一眼就認出了身板挺的筆直的鄧河。那可是自己兒子啊。鄧有才強忍住熱淚盈眶的衝動,將心思放在來的貴人身上。
聽鄧河說,他在軍隊裡待遇提高了不少,主要是白彩的功勞;他還說那個美若天仙的白阿四其實是名鎮天下的尚書大人;他還說,白彩是天啟四子之一,他們第一次四人齊齊出現在軍營時,閃瞎了一眾人的眼。
鄧河這次回家是給他爹娘保平安的,他想在軍隊裡做出一番事業。
鄧孫氏疼惜的拉著鄧河的手熱淚盈眶,眼淚吧嗒吧嗒的打在鄧河粗糙的手背上,「我兒啊,別走了,去跟世子爺求個情吧。」
鄧有才眼一瞪,「想的美,世子爺能聽你的啊!」
鄧孫氏不服氣的回了一句:「不是有阿四嗎!」
「阿四也是你叫的?」鄧有才歎道,「要是想這家安生,你先管好自己吧。人家白公子不欠咱的,就是欠,也還乾淨了。小河能活著回來,白公子想必也出了不少力。要不,能是個囫圇人啊。」
鄧孫氏眼淚又上來了,「我沒怨過阿四,我一開始就是想為什麼他能回來,我兒子卻回不來。嗚嗚嗚嗚……」
「哭啥子喲,你這敗家老娘們!」鄧有才心情也不好,自己兒子能出人頭地固然好,但是,兵是那麼好當的麼,那得冒著隨時掉腦袋的危險啊。
鄧河拿著布帕子給鄧孫氏擦乾淨眼淚,安慰道:「這是我的福分也是機會,娘親莫要再去煩擾白公子了,他能來我們西前村也是我們村子的福氣。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爭取早日衣錦還鄉。」
鄧河只在家住了一晚,就隨著大部隊離開了西前村,其實岑暮昇有意讓他留下,不過,鄧河卻是拒絕了。
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庇蔭子孫的夢誰都做過,關鍵是成不成功。
岑暮昇想,他之前看著白彩的面字上庇佑之著鄧河,之後可不會了。
白彩目帶不捨的看著岑暮昇跟裴臻離去,小手絹那個揮啊,就差淚奔了。
還沒走遠,岑暮昇回頭瞅了一眼原地呆著忙揮手絹的白彩,嘴角抽抽,「這白安臣可真是,可真是……」
岑暮昇文化水平不高,除了會識字寫字之外,其餘水準皆在零下。此時他硬是想不出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白彩。
裴臻淡笑道:「意志堅韌還是能屈能伸還有腹有溝壑?」
岑暮昇:「……」
直到裴臻跟岑暮昇的身影消失在遙遠的天際,白彩才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她都要為自己的演技點個讚了。演這麼一出「相親相愛」的情形也不容易啊。
唯有白樺,興奮且喜悅的看著白彩,「公子,陛下看重你呢,你不必埋沒自己的才華!」
白彩笑笑,看向杜澤米,「你怎麼看?」
杜澤米搖頭,「危機亦是轉機。」
白彩打了個響亮的響指,「米米啊,你怎麼會明珠蒙塵這麼多年呢?」明明是如此練達通透的人。
杜澤米苦笑,「軍隊打仗是需要能力的。」勾心鬥角什麼的,不適用啊。
白彩一拍額頭,「哎呀哎呀,要幹正事了。整天傷春悲秋個什麼勁啊!」說著,轉身大步回家。
杜澤米:「……」
白樺沖杜澤米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見白彩走遠了,又許是怕杜澤米突然發難,一蹦三丈高,不待杜澤米說什麼,一溜煙似的朝白彩跑去。
杜澤米好笑的搖搖頭,今天送別白彩只帶了他跟白樺,其中的意思他也明白,只是不願去細想。白彩這人手腕太過厲害,亦或是……應該說她心機深沉?
皇帝陛下跟白彩的關係或許已經緩和,中間有個真武侯世子姬滿做紐帶,這並不難猜。更何況,白彩支持的那位已經下台,識時務者方為俊傑啊。要是這樣白彩還不站在皇帝這邊,就有些天理難容了。
「我的主子很厲害呢,壓力真大。」杜澤米笑著跟自己說。白彩於他們三兄弟有恩,縱然是刀山火海,也是要趟的。他記得白彩說過,有條件的話,或許能為二哥再安只腿。他不知道白彩是不是在唬人,但是他願意為二哥去創造那個條件!
ps:粉紅哇粉紅,你快到碗裡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