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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3章 沒錢沒糧 文 / 公子侑

    白彩胳膊支在旁邊的桌案上,眼風掃過地下坐著的四個人,歎口氣,問道:「家裡還有幾個錢?」

    四人垂首不語,白彩怒拍桌案,指著坐在最前面的白不棄道:「管家你說!」

    「我去!」白彩暗罵了一句,她不就是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嘛,至於給她來首交響曲嘛!「這桌子真不結識!」白彩悻悻的找了個理由。

    見白彩點名,白不棄垂首站了起來,正色道:「銅板三百八十個,碎銀三兩。」

    白彩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饅頭三個銅板一個,素包子是五個銅板,肉包八個。這麼一算下來,白彩真心覺得他們這一大家子離著餓死不遠了。

    「你們就沒什麼私房錢嗎?」白彩豁出臉皮問道。拜託,不要告訴她,底下四個都是老實人哦哦。緊要關頭,生死存亡,死心可是不可以的哦。

    白不棄聲音黯啞,白彩聽出來他也很挫敗無力,「陛下在我們出京城時特地派人來檢查了一番行禮。銀子都搜羅走了。」如果那位不是九五之尊的話,白不棄定會破口大罵。什麼人啊,只留了個銀子毛給他們。擺明了是想看著他們一步一步餓死。

    白彩咬牙:「這我知道,你們身上就沒有什麼玉珮什麼的?」

    芳娘捂著嘴咯咯咯笑將起來,「大人哦,您看看我們現在穿的破衣爛戡。像是能有私房的人嗎?大人,我們就是有私房,也給您買了藥吃了。您纏綿病榻多日,不當家也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那個貴哦。」

    白彩涼涼道:「既然沒錢,你們呆在家裡做嘛?要我養你們?出去做工也比呆在家裡強吧。把錢分吧分吧,散伙吧。」

    拜託哦,白彩無語,原主是腫麼想的啊,她自己都養不活自己。再說,女扮男裝入朝為官,有朝一日若是身份暴露,可得死一票人啊。欺君之罪在哪個朝代都是厲害的緊啊。

    「大人!」

    「公子!」

    眾人皆失色,好像白彩要散伙對他們是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要是白彩再多說一句,估計他們就得自裁以謝天下了。

    白彩擺手說:「既然不散伙,就給我安分一些。想些能賺錢的活計吧。」

    「要不,我去給人當個教書先生。」白彩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原主可是個有經天緯地之才的大能啊。

    「不可!公子您現在是女裝打扮,必有不少……」白樺忸怩著不同意。

    白彩懂他的意思,哎,長的太招人就是不好啊。禍水啊禍水,再次小小「唾棄」了一番自己的美貌。

    白彩隨口問了句:「家裡有多少地?」這一點原主還真不知道,出了帝都就病,一連病了多日,至今連他們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桐城範圍。

    白不棄將他們現在的不動產詳細的給白彩說了一下。簡單的說就是這間破屋子再加上南山的荒地。

    「整個南山啊。」白彩有些暗喜,山上好東西可多了啊。白彩自覺的將南山化作她的所有物。只是,瞧著四人臉色咋那麼不對勁呢?

    白不棄硬著頭皮給白彩解釋了一下,「公子,我們在的村子是西前村。我們現在住在西前村南山的半山腰。住的屋子是先前山中獵人留下的。那老獵人拿著小人的幾兩銀子走了。這裡環境著實荒涼,要不是大人身體已經再經受不住長途奔波,我們便在這裡歇了下來。」還有他們也著實是不知道該去哪了。在城裡吧,沒錢住房。要是再再走幾十里,就得到塞外了。怎麼想都是個愁。

    白彩涼涼的說道:「那真是本公子不給力了啊!」說罷,還像模像樣的長歎一聲。

    「屋前不遠就是一個湖泊。據說那裡淹死過不少人,有妖孽作祟。」白不棄繼續道。

    白彩嗤笑:「子不語怪力亂神,不棄管家啊,你這可不對啊。」

    芳娘捏著秀有並蒂蓮花的小手帕,白著小臉,尖聲道:「可是山中有猛獸啊!大人!」山林中的狼豺虎豹可不是唬人的。

    白彩看向白不棄,想聽他怎麼說。理藩院尚書的管家會被幾個野獸嚇破膽嗎?

    白不棄道:「的確是這樣,大人。西前村鮮少有人去南山。甚至連山腳下的地都不敢有人種。只有少數家裡實在是窮的才上山去抓幾隻野兔。有不少野獸傷人的時發生。」

    白彩抱臂,問道:「你們有見過嗎?」

    四人皆是搖搖頭。

    白彩嗤笑:「你們還是見過大世面的呢,就被沒影兒的野獸給下破了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野獸傷人,地方官是吃屎的嗎?」

    白不棄面色一滯,想說什麼卻也沒有說出口。

    白彩拿了只粗陶茶碗在手中上上下下的拋著玩。嗯,這手感真不怎麼樣啊。

    芳娘擔憂的看著白彩,好一會兒,才慢騰騰的說:「大人,您別打碎了,家裡可沒幾隻碗。」

    茶碗安然的落在白彩掌心,白彩目光冷淡威儀,掃視著底下的四人,道:「別叫我大人了。叫我姑娘就好。」

    「可是……」白不棄面色猶豫。就連白樺也是一臉的難堪。

    白彩哼道:「我都換了身皮了,你們也磨蹭什麼?現在連飯都吃不上了,還要臉幹嘛?」

    芳娘心裡暗嘀咕著:莫非這大人病了一場,臉皮也厚了幾層不是?

    「我跟白樺出去逛一下啊,你們幾個準備飯哈。走吧,白樺。」白彩背著手,哼著小曲樂呵呵的出門了。

    白樺應聲,跟了上去。

    芳娘問白不棄,「管家大哥,瓊白怎麼改了名兒啊。」

    柳絮撫弄著鴉翅般披在肩頭的青絲,斜了一眼芳娘,笑意吟吟道:「這就不是芳娘姐姐該管的了。再說,如今就我們幾個跟在大人身邊,不,是姑娘。怎麼著,都得以姑娘為主心骨啊。」

    芳娘嘟囔著:「我又不是不知道。」

    已是十月,屋外已有幾分蕭瑟的景象,秋風乍起,吹落片片黃葉。遠望大山,色彩斑斕甚是好看。明艷艷的紅,炫爛爛的黃,其間還有深綠墨綠等諸多顏色。

    白彩就奇怪,你守著一座大山,你還能困頓成這個模樣。真是服了山中的猛獸了。連影子都沒見呢,就將幾個大活人給下個半死。

    「白樺,跟我到屋前的湖泊看一下。公子嘴裡都淡出鳥兒了。」白彩混不在意白樺驚詫的目光,大搖大擺朝小湖泊走去。至於湖中有妖孽啥米的,白彩是不信的。

    要是有,那最好不過,白彩還想穿回去呢。誰愛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還危機四伏的古代啊。還不是上下五千年中的某一個朝代!

    白彩淚奔,白學了那麼多年的歷史啊!

    山腳下有不少住戶,但大都家裡都圍著高高的泥牆或是石牆,當然貧困一些的用籬笆當牆的也有。在山腰,還能聽到山腳下村民爭吵的聲音。山上鮮有人來,除了幾個不怕死的獵人,沒有人敢到山上來。半山腰好地有很多,只是沒有人敢開墾。就這麼荒著,倒是便宜了白彩。不過,現在她什麼也種不了。誰讓這是秋天呢。

    他們現在住的屋子是山中獵人留下的,幾兩銀子的屋子,能有什麼好東西?黃泥,茅草。不是東邊缺一層茅草就是西邊的牆有個大窟窿。窗紙被風一吹,嘩啦啦的響。看著住的地方那單薄的小模樣,白彩很擔心能不能安全的過完這個冬天啊。

    湖泊離他們家只有一百來米的距離,與其說是湖泊,倒不如說是澱泊來的好。大片大片的蘆葦隨風飄蕩,灰白的蘆花飄來,打在白彩的臉上。白彩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明明有很好的條件嘛!至少有些東西吃吧。

    白樺忍不住的問道:「姑娘,您在笑什麼?」

    白彩捏捏白樺的臉蛋,看著大片的澱泊,笑道:「我想我們以後不愁吃了。」而且還能過的很好。即使是沒了官職,沒了家族庇佑。

    白樺鼓著腮幫子說:「沐白是不會讓姑娘受苦的!姑娘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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