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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波斯來使 文 / 葬魂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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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燕悄悄摸到近前,只見謝遜使開屠龍刀,有如一條黑龍在身周盤旋遊走,忽快忽慢,變化若神。金花婆婆忌憚寶刀鋒利,便遠遠在他身旁兜著圈子,又欺他雙目不能視物,放出金花暗器。但不料鑄造屠龍刀的玄鐵卻具極強磁性,遇鐵即吸。金花卻是以純鋼打成,外鍍黃金,屠龍刀正是這鐵製暗器的剋星。謝遜屠龍刀一轉,金花婆婆發的七八朵金花便都粘在刀身上。

    金花婆婆見此,又擲出十七八朵金花,分東西兩邊向謝遜打去,叫謝遜一柄屠龍刀粘得了東邊的粘不了西邊。謝遜袍袖揮動,捲去七八朵,另有八朵又都粘在屠龍刀上

    金花婆婆趁機欺身直進,呼的一杖擊出。謝遜沉肩閃避,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啊」的一聲,已被擊中了左肩。

    這時,突見黃光閃動,謝遜已將左手袖中捲著的金花撒出,金花婆婆疾向左退。謝遜又一招「千山萬水」亂披風勢斬出,金花婆婆更向左退。謝遜大喝一聲,寶刀上粘著的十餘朵金花疾射而前。金花婆婆閃避不及,身上吃了兩朵金花,「啊喲」一聲叫,足下一個踉蹌,向後縱了幾步。

    便在此時,忽然身後傳來兩下丁丁異聲,三個人疾奔而至。慕容燕一瞥之下,只見那三人都身穿寬大白袍,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繡著一個火焰之形,其中兩人身形甚高,左首一人是個女子。三人背月而立,看不清他們面貌,每個人的雙手都高高舉起。每隻手中各拿著一條兩尺來長的黑牌,只聽中間那身材最高之人朗聲說道:「明教聖火令到,護教龍王、獅王,還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時?」話聲語調不准。顯得極是生硬。

    金花婆婆道:「本人早已破門出教,『護教龍王』四字,再也休提。閣下尊姓大名?這聖火令是真是假,從何處得來?」慕容燕早知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龍王」,因此聽到「護教龍王」四字也不奇怪。

    那人喝道:「你既已破門出教,尚絮絮何為?」

    金花婆婆冷冷地道:「金花婆婆生平受不得旁人半句惡語。當日便陽教主在世,對我也禮敬三分。你是教中何人,對我竟敢大呼小叫?」

    突然之間,三人身形晃動,同時欺近。三隻左手齊往金花婆婆身上抓去。金花婆婆枴杖揮出,向三人橫掃過去,不料這三人腳下不知如何移動,身形早變。金花婆婆一杖擊空,已給三人的右手同時抓住後領,疾抖之下,向外遠遠擲了出去。

    慕容燕躲在一旁看得分明,這三個白袍人的武功和金花婆婆只在伯仲之間。本來就算三人聯手,也不能一招之間便將她抓住擲出。但他三人步法既怪,出手又配合得妙到毫巔。便似一個人生有三頭六臂一般。

    這時,慕容燕也看清了三人的相貌,最高那人虯髯碧眼,另一個黃須鷹鼻。那女子一頭黑髮,但眸子極淡,幾乎無色。瓜子臉型,約莫三十歲上下。相貌甚美。

    那三人躍到金花婆婆身側,再次出手。金花婆婆雖奮力抵擋。但擋不住那三人配合巧妙,只三招兩式,便被擒住。

    接著那三人表明了自己的三人的身份,原來他們是從波斯明教總教來的雲風月三使。那虯髯碧眼的是流雲使,那黃須鷹鼻的是妙風使,那名女子是輝月使。卻是波斯明教的總教主得知中土明教上任教主陽頂天突然失蹤,教中元老為了爭奪教主之位打得不可開交,特地派他三人攜帶中土明教的聖火令來整頓教務,想要將**出去數百年的中土明教再次收歸總教門下。

    流雲使高舉起手中的兩塊聖火令,命令謝遜殺了叛教而出的紫衫龍王,但謝遜卻嚴詞拒絕。雲風月三使見謝遜不奉命,當即同時呼嘯搶上。只見輝月使欺身直進,左手持令向謝遜天靈蓋上拍落。謝遜舉刀擋架,噹的一響,聲音怪異。那聖火令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屠龍刀無堅不摧,卻竟削不斷聖火令。謝遜雙目失明,又失了兵刃上的優勢,當即便落入下風。

    這時輝月使一令打在謝遜腿上,謝遜一個踉蹌,妙風使橫令戳他後心。這一令若是戳實了,謝遜不死也要送半條命。不管怎麼說,謝遜都是中土明教的護教法王,慕容燕身為中土明教教主,斷不能看他折在外人手裡,當即就從草叢裡竄出,將一枚從地上拾起的石子以「星丸跳擲」之法打出。

    只聽噗的一聲響,那枚石子打在妙風使戳向謝遜的聖火令上。妙風使手中的聖火令登時便被打偏,從謝遜身側擦了過去。妙風使大驚之下,喝道:「什麼人?」

    慕容燕道:「你等化外之人,敢在中土撒野,欺中土無人乎?」

    妙風使道:「這是我明教的事,你也敢插手?小子留下來吧。」說著捨了謝遜,向慕容燕攻來,流雲使和輝月使也齊從兩側攻上。

    慕容燕右手倏伸,已抓住了輝月使左手的聖火令。豈知拜月使忽地放手,那聖火令尾端向上彈起,啪的一響,正打中慕容燕手腕。慕容燕右手五根手指一陣麻木,只得放下已奪到的聖火令,輝月使纖手伸處,抓回掌中。

    慕容燕不禁「咦」了一聲。這時,妙風使忽然低頭,一個頭錘向他撞來,以自己最要緊的部位送向敵人。慕容燕見他這一招大違武學常理,知他必有後著,便即端立不動,待他腦袋撞到自己身前一尺之處,才退了一步。驀地裡流雲使躍身半空,向慕容燕頭頂坐將下來。這一招更加怪異,竟以臀部攻人。慕容燕不動聲色,向旁又再讓,突覺胸口疼痛,已給妙風使手肘撞中。但妙風使也為慕容燕護體神功彈出,一直後退了九步才站定身子。

    波斯三使愕然變色,輝月使雙手兩根聖火令急揮橫掃,流雲使突然高躍,連翻三個空心觔斗。慕容燕看不出他們的武功路數,心想還是暫避為妙,豈料剛向左踏開一步,眼前黑氣急閃,右肩已給流雲使的聖火令重重擊中。

    慕容燕和波斯三使經過幾回合的交手,已看出這三人功力每一個都和自己相差甚遠,只武功怪異無比,兵刃神奇之極,最厲害的是三人聯手,陣法不似陣法,套路不似套路,詭秘陰毒,匪夷所思。

    慕容燕抽出插在腰間的倚天劍,斜斜劃了個圈子,同時刺向波斯三使的小腹。三使後躍相避,慕容燕上前一步,揮劍斬向流雲使,流雲使舉起兩根聖火令,雙手回振,搭在倚天劍上。慕容燕只感手掌中一陣激烈跳動,倚天劍幾欲脫手,忙加運內力,穩住手中長劍。輝月使見狀,一聲嬌叱,手中兩根聖火令也架到倚天劍上,四令奪劍,威力大增。

    慕容燕冷哼一聲,運起「北冥神功」。流雲使和輝月使只覺從倚天劍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自身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吸了過去。驚駭之下,當即顧不上奪劍,運功想要將聖火令收回。但不運功還好,一運功內力反而流失的更快,流雲使、輝月使當即駭得面無人色。妙風使見情勢不對,兩根聖火令也搭到了倚天劍上。可剛剛搭上,體內內力便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

    慕容燕以一敵三,大佔上風,眼看著波斯三使就要被慕容燕吸乾內力。可就在這時,慕容燕突然感到一股如刀、如劍、如匕、如鑿的寒氣直侵入內臟,慕容燕只覺胸口一痛,不禁悶哼一聲,卻是已被波斯三使所放的「透骨針」內勁所傷。

    本來以慕容燕的內功修為是不會被「透骨針」所傷的,但他剛才用「北冥神功」吸取波斯三使的內力,等於是自己放開了防禦,登時就被「透骨針」內勁長驅直入。

    慕容燕臉色一變,倚天劍一震,將波斯三使彈開。感覺體內的那股陰勁極度凝練,非一時半刻所能化解,沉聲喝道:「謝獅王,咱們走。」轉身就向山下急竄而去。

    謝遜跟在慕容燕身後,向山下疾行。謝遜聽出自己差不多落後慕容燕一個身位,他生性好強,便加快腳步,想要和慕容燕並駕齊驅。但無論他怎麼加快腳步,都無法將和慕容燕的差距拉開一絲一毫,心中不禁暗自驚異:「這少年恁地了得,自己已使出了全力,仍追不上他。」

    波斯三使見慕容燕和謝遜逃走,急忙從後追趕,但這三人的輕功固不及慕容燕,比之謝遜也大為不如,不一會兒就拉到了後面。

    慕容燕向大船奔去,將到船邊,見趙敏正站在船舷,便高聲叫道:「快升帆開船!」

    船上水手只聽趙敏號令,便上前請示。

    趙敏道:「聽慕容燕公子號令便是。」

    眾水手當即升起風帆,待得慕容燕和謝遜躍上船頭,那艄公便轉舵開船,待得波斯三使追到岸邊,海船離岸早已數十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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