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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想不出章 節名了 文 / 葬魂梅香

    突然間忽喇一聲響,青石橋橋洞底下的河水中鑽出一個人來,叫道:「原來你是我姊姊。」這人身形嬌小,穿了一身水靠。慕容燕仔細看去,卻是一名十五六歲年紀少女,只見她一雙大眼烏溜溜的,滿臉精乖之氣。

    看到那少女,阿朱叫道:「阿紫,你怎麼來啦?」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橋底下,本想瞧爹爹和人打架,看個熱鬧,哪知不但爹爹是姊姊假冒的,竟還有人來攪局。之後你們幾個人又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我才不愛聽呢。」說著走近身來,又向慕容燕說道:「喂,你又是哪個?」

    阿朱連忙道:「阿紫,不要對二公子無理。」慕容燕此時就下了阿朱,心情正大好,阿紫雖問的無理,但也不以為意,笑著向阿朱拜拜手道「無妨。」又對阿紫道:「在下慕容燕,是你姐姐的朋友。」

    阿紫上下打量了慕容燕一番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長得比那個粗魯難看的蠻子好看多了。我姊姊怎麼沒找你做我姊夫?」阿朱聽的俏臉飛紅,又忙道:「阿紫,你在胡說什麼。」

    蕭峰乍聞可能是自己大仇人的段正淳,竟是自己摯愛的父親,心中正一片茫然。聽到慕容燕與阿朱、阿紫的對話,突然想起慕容燕剛才對自己所說的話。他此時衷心希望段正淳不是帶頭大哥,但心中確實還有疑問,便向慕容燕問道:「慕容二公子剛才說段正淳不是害死我父母、養父母、恩師的人,可我昨天我問段正淳,是否做了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他直認不諱。還說今日讓他重見一個當年沒了爹娘的孩子?」

    慕容燕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聽阿朱說了嗎,她和這位阿紫姑娘從小就被送給了旁人撫養,直到今日才得以相認。他說的那件虧心事,就是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了旁人;他說的那個今日重見的沒了爹娘的孩子,就是這位阿紫姑娘。」

    蕭峰又問道:「那麼我問他,為什麼直到今日,兀自接二連三地再干惡事,他卻自己承認行止不端,德行有虧?」

    慕容燕道:「那是因為他生性風流,向來就是這樣的。他要了一個女子,又要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接二連三的荒唐,所有說自己行止不端,德行有虧。」

    蕭峰接著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燕遲疑道:「這個……」

    蕭峰沉聲道:「二公子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慕容燕見蕭峰已經見疑,若不說個明白他必不會甘休,便道:「身為晚輩,本不該談論長輩的長短。但既然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說與蕭幫主聽也無不可。只是希望蕭幫主聽過後,不要外傳。」

    蕭峰道:「好,我蕭峰在此立誓,今日所聽到的話,絕不外傳半句。」

    慕容燕:「蕭幫主英雄了得,一言九鼎,你說的話,我自是信得過的。」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我舅母與段正淳也有些瓜葛。」

    阿紫插嘴道:「哦,原來你舅母也是我爹爹的舊情人。」阿朱也驚道:「舅太太也……」

    慕容燕點了點頭道:「我媽當年之所以和舅母鬧翻,表面上是怪她胡亂殺人,無故樹敵,實際上是怪她胡亂勾搭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段正淳。並且我小時聽母親說過,舅母嫁入王家時,就已經有了身孕。」

    阿朱反應過來道:「那王姑娘……」

    慕容燕道:「不錯,語嫣和你應該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妹。」

    蕭峰囔囔道:「錯了,錯了,全然錯了!不行,我要找段正淳問個清楚。」說罷,向小鏡湖趕去。阿朱忙道:「大哥,等等我。」追趕著蕭峰也向小鏡湖而去。阿紫連忙也在口中說道:「我也要去。」追趕在兩人身後。慕容燕見此,搖了搖頭,也奔著小鏡湖去了。

    待慕容燕趕到小鏡湖時,蕭峰三人早已進了湖畔的竹屋。慕容燕進屋時,只見蕭峰正盯著壁間懸著的一張條幅。阿紫拉著阿朱向一名容顏秀麗,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美婦道:「媽媽,媽媽,你快看,她就是我姐姐。」那美婦聞言,忙拉過阿朱,扯開她的衣襟,露出她的左肩。那美婦看著阿朱肩膀上的那個「段」字,一把抱住阿朱,喜極而泣的道:「我苦命的孩兒。」這美婦正是阿朱和阿紫的母親阮星竹。

    阮星竹抱著阿朱哭了一會兒,抽泣著扶著阿朱道:「來,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對著阿朱又是一陣端詳。之後阮星竹又拉過阿紫,兩隻手一手拉著一個道:「今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突然蕭峰指著那條幅的落款向阮星竹道:「這大理段二就是段正淳嗎?」慕容燕看過去,只見那條幅上面寫著:「含羞倚醉不成歌,纖手掩香羅。偎花映燭,偷傳深意,酒思入橫波。看朱成碧心迷亂,翻脈脈,斂雙蛾。相見時稀隔別多。又春盡,奈愁何?書少年游付竹妹補壁。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歲月也。」落款是「大理段二醉後狂塗。」

    阮星竹今日和失散多年的兩個女兒團聚,欣喜非常。正想和女兒們敘敘話,問問她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忽然被蕭峰打擾,自是不快。但她知道蕭峰武功高強,不敢得罪,便道:「除了是他,還能有誰?」說到段正淳時,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往情深的驕傲。

    蕭峰盯向那條幅囔囔道:「不是他,不是他。」又猛地回頭,神情激動的說道:「阿朱,這條幅上的字跡和那封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信上的字跡截然不同。帶頭大哥真的不是段正淳。」阿朱此時也是激動莫名,眼中含淚的連連點頭。

    蕭峰向阮星竹道:「蕭某行事魯莽,驚擾了夫人,還請夫人見諒。」說著對阮星竹一拱。阮星竹剛才看蕭峰和阿朱兩人的表現,就猜出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心中的不快已然消失。她雖不知道兩人所說的帶頭大哥是什麼,但也看出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便道:「喬幫主客氣了,什麼見諒不見諒的,你能把阿朱帶來見我,我就很感激你了。」

    蕭峰點了點頭,又自語道:「可是馬夫人為什麼會故意誆騙我?她和段正淳素不相識,一個地北,一個天南,一個是草莽孀婦,一個是王公貴人,能有什麼仇怨?這中間又有甚陰謀詭計?不行,我要去找她問清楚。」阿朱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蕭峰道:「好,我們就一起去找馬夫人問個明白。」阿朱「恩」的點了一下頭,就要和蕭峰一起出門。走到門口時,阿朱回頭向慕容燕真摯的說了一句:「二公子,謝謝你!」說罷,就和蕭峰一起出了門。

    阿紫調皮的道:「看來又有好玩的事了,我也去看看。」追著阿朱和蕭峰出了門。阮星竹擔心她,忙追到門口,向外大叫到:「阿紫,阿紫。」叫了兩聲,見阿紫沒有回應,歎了口氣道:「唉,這孩子。」轉過身來,看見慕容燕還在屋內,便問道:「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慕容燕施了一禮,道:「姑蘇慕容燕,見過夫人。」阮星竹聽到「姑蘇慕容」這四個字,心中一凜,道:「慕容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慕容燕道:「夫人不必緊張,我是阿朱的朋友,是隨她一起來的。」

    阮星竹道:「慕容公子是如何和小女相識的?」

    慕容燕道:「阿朱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我慕容家,沒想到她竟是大理段王爺的女兒。」

    阮星竹道:「原來如此,多謝慕容家代我撫養女兒。」躬身行了一禮。

    慕容燕道:「我一直把阿朱當自己的妹妹看待,阿朱這些年也幫了我慕容家很多,夫人不必如此多禮。」

    這時早已雨過天晴,慕容燕抬頭看看,發現天已放亮,原來已是到了早上,便道:「既然事情已了,那晚輩也就告辭了。」

    阮星竹道:「淳哥不在,我也就不留慕容公子了,改日我和淳哥一起,再到慕容家登門致謝。」

    慕容燕道了聲:「告辭。」便出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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