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5章 殿內爭鋒 文 / 腐屍鱷
問天殿,是位於問天峰半山正中的一座巍峨殿堂。
這也是問天宗自古以來的議事大殿,所有的重大決策,大都出於此殿。
當秦天帶著陳翔、李志凡到來的時候,發現大殿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有四殿的殿主和護殿大長老,以及四大殿的真傳弟子。
人數不算太多,只有二三十人,但卻代表了問天宗的核心力量。
秦天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似乎都對他這個聲名鵲起的絕世天才,和問天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殿主很感興趣,幾乎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秦天從容不迫,嘴角含笑,對於眾人或探巡、或冷漠、或敵視、或友善的目光統統微笑以對。
他進入大殿後,稍一環視,對著上方居中而坐的威嚴女子微微一笑,拱手道:
「秦天來遲了,還望宗主和諸位前輩見諒!」
「秦殿主不必客套,落座吧!」宋鐵梅淡淡的道。
「謝座。」
秦天目光一動,發現除了宋鐵梅居上而坐外,下方的大堂中只有四張座位,而且是四張雕龍刻鳳的寬大寶座,都由大塊的靈玉所雕,極盡奢侈。
其中的三張寶座上分別坐著兩男一女,鐵象殿殿主李承宗也在其中。
毫無疑問,這四張寶座就是殿主的專座了。另外的一男一女必是神爐殿殿主姚炳和天毒殿殿主孟玉環。
至於各殿的護殿大長老以及真傳弟子,都沒有落座的資格,只能依次站在各家殿主的寶座之後。
簡單的打量了一眼後,秦天發現了不少熟人,李青弗、楚玉軒、陳風瀾、倪飛虹、宋靈雪等人皆在其中。
最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發現了楚淺雪。
楚淺雪靜靜的站在孟玉環身後,對秦天暗暗打了個眼色,然後便移開了目光。
秦天也明白,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便抬步走上前去,坐在了那唯一一張空著的寶座上。
這時,他對面的神爐殿殿主姚炳撫了撫長鬚,笑吟吟的道:
「秦殿主不愧為武運碑上排名第一的絕世天才,果真是年輕有為啊,想想老夫當年在秦殿主這個年紀時,還在師傅的棍棒下苦記藥經呢!」
「哈哈哈哈。」
周圍響起幾聲意味難明的笑聲。
秦天眉頭一動,這姚炳的話看似恭維,實則有點敲打他的意味。
想想也對,他才十七歲,就與一眾苦熬多年的老不死平起平坐,任誰心中都難免有幾分不爽。
至於周圍站著的各殿大長老和真傳弟子,哪一個不比年長?不比他資歷深?估計一個個心中會更加不平衡。
他如果這個時候太較真,恐怕真要得罪一大片人了。
他微微一笑,謙遜的道:「姚殿主過獎了,秦天只不過是恰逢其會,有幾分運氣罷了。秦天年紀尚淺,日後還需姚殿主和諸位前輩多多提點才是,萬望諸位能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
姚炳老神在在的笑了笑,看向秦天的目光似乎也順眼了一些。
但這時,卻有一個陰陽怪氣的冷哼聲響起:「哼,知道自己年輕不懂事就好,年輕人要先學做人,才能學會做事,對於同門前輩動起手來都毫不顧忌,看來秦殿主以後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話音一落,大殿內霎時安靜了下來。
這番話說得半點不留情面,而且極具攻擊性,可謂將秦天批駁的一無是處。
而說這話的人,也極具份量,正是鐵象殿殿主李承宗。
秦天臉色一沉,抬眼看向李承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嘲道:「如果別人說出這番話,我秦天必定虛心受教,可你李殿主……請恕秦天不敢恭維了!」
「嗯?你什麼意思?」李承宗長眉一挑,沉聲道。
秦天老神在在的笑道:「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李殿主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卻來教訓別人,未免有誤人子弟之嫌吧。」
「絲!」
大殿內突然響起了一片吸氣聲,眾人看向秦天的目光,都透著十足的震驚之色。
李承宗身為靈玄境中階強者,不但自身實力強橫,而且大權在握,手中掌控著十幾萬鐵象殿弟子,其權勢之盛,就連宗主宋鐵梅都有所不如。
而秦天,這個在殿主位置上屁股還沒坐穩的年輕人,卻敢對其當面頂撞。
一時間,眾人真不知是該佩服他的勇氣,還是該笑他不知死活。
唯有楚淺雪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之色,為秦天暗暗擔憂。
「混賬!」
果然,李承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冷冽的瞪著秦天,道:「秦天,本座的兒子到底犯了何錯?又哪裡欠管教了?你若是說不出個究竟來,本座決不答應!」
「秦天小兒!你敢如辱我父親,本少要跟你決鬥——」
李青弗早已氣得睚眥欲裂,嗆啷一聲撤出了長劍,作勢便要斬殺秦天。
秦天
坐立不動,看都不看李青弗一眼,冷笑道:「本來有件事本座打算私下裡跟李殿主討個人情,既然李殿主在這裡問起來,本座就只好說出來,也讓大家幫忙做個見證。」
眾人見此,都不禁勾起了興趣。
李承宗卻眉頭皺起,隱隱感到有些不妙,他的兒子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他也知道,李青弗每次幹完壞事都會自動擦乾淨屁股,不留下任何後患,這一點倒也令他頗為放心。
尤其在看到秦天那老神在在的樣子,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沉聲喝道:「說!」
秦天臉色一肅,歎了口氣,道:「這件事說來並不複雜,李青弗趁本座閉關之時,抓了我靈犀殿四名弟子,以此要挾我師妹白月溪嫁給他做妾!
本座在此還請李殿主高抬貴手,令郎什麼德性整個問天宗上下無人不知,我師妹乃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實在是不敢高攀啊!還請李殿主下令,放了我靈犀殿那四個不成器的弟子吧,秦天在此謝過了!」
說著,秦天裝模作樣的對李承宗拱了拱手。
霎時,周圍頓時嘩然一片。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真是太不像話了!」
「李青弗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竟然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來!」
「秦天說的十有**是真的!我們天毒殿也有好幾位師妹遭了李青弗的毒手呢!」
眾人議論紛紛,而且許多人義憤填膺,聲音都不加掩飾,看向李青弗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就連宗主宋鐵梅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帶上了幾分煞氣。
「你——你血口噴人!不是這樣的——」
李青弗氣得七竅冒煙,差點吐血,他萬萬沒想到秦天竟然給他扣了好大一個屎盆子。
人根本不是他抓的。而且所謂逼迫白月溪嫁給他為妾,也只不過是他故意刁難罷了,牙根也沒想著白月溪能答應。
但如今到了秦天嘴裡,卻成了有預謀的欺男霸女,這簡直就是給他臉上抹黑啊!雖然他已經夠黑了。
他急的雙目噴火,劍指秦天,大吼道:「秦天小畜生!你——你敢污蔑本少,本少根本沒有——」
「哼!」
秦天豁然起身,義正言辭的喝道,「你說你沒有逼迫我師妹,你敢發下心魔誓嗎?」
「我——我——」
李青弗一窒,氣得睚眥欲裂,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心魔誓能隨便發嗎?一旦應驗,很有可能會成為心境的破綻,終生再難有所進境。
他這一猶豫,等於是承認了他欺男霸女的事實,眾人再也深信不疑。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
秦天冷哼一聲,轉而對李承宗道,「事已至此,想必大家也都看的明白,不知李殿主怎麼說?」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承宗,不少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唉,本座教子不嚴,家門不幸啊!」
李承宗痛心疾首的歎了口氣,額頭青筋微凸,咬牙切齒的道,「秦殿主放心,本座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陰森的瞪著秦天,看樣子恨不得將秦天剝皮吃肉喝血。
「有李殿主這句話,秦天就放心了,秦天也替那四位被李青弗無辜扣押的弟子謝過李殿主。」秦天十分誠懇的道。
「不——爹!不是這樣的!他污蔑孩兒——」李青弗突然瘋狂的大叫道。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李青弗被一個耳光扇飛了,跌在地上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
出手的正是李承宗。
李青弗震驚的看著李承宗,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挨打,而且動手的還是自己的父親,這實在令他難以置信!
「不爭氣的東西!還嫌不夠丟人嗎?滾吧!回去再收拾你!」李承宗恨鐵不成鋼的吼道。
這一刻,他心中確實對自己的兒子失望透頂。
這件事絕不僅僅是讓他李承宗丟了點面子這麼簡單,而是直接葬送了李青弗的前程。
在李承宗的期望中,李青弗將來一定會繼承鐵象殿殿主乃至坐上問天宗宗主之位。
但今日這件事,卻令李青弗徹底喪失了角逐鐵象殿殿主的資格,甚至連長老都夠嗆。
有些齷齪事私下裡做做可以,只要別人抓不住把柄,一切都好說。
但若被擺在明面上,就成了污點。
如問天宗這樣的名門大派,是絕不可能容忍一個有污點的人擔當大任的。
李青弗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不由的面如死灰,漸漸對秦天恨意蝕骨。
「秦天,我殺了你——」
他突然怨毒的大吼一聲,一按地面,身形驟然彈起,一劍刺向秦天!
霎時,一道璀璨的銀芒在空中炸開,直奔秦天而去。
這道劍芒殺氣滔天,威勢驚人,萬夫莫敵。
bsp;不過,若想攔下的話,估計在場的不少人都能做到,離著最近的李承宗更是輕而易舉。
但不知為何,竟無人出手攔截。
「哼,自作孽,不可活。」
秦天不屑的冷笑一聲,對於李青弗父子的狗急跳牆他早有防備,心下毫無所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