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8 爐火純青 文 / 微笑的向陽花
「蘇小姐,你有什麼資格扇我們家小慕的耳光。」見兒子挨了一巴掌,楚母心痛無比。
蘇沫看著一臉怒意的楚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巴掌她受了,而且她承認是她錯了,她不該那麼衝動的扇楚慕雲耳光的。
可是也唯有這樣她們之間似乎才能徹底結束。
一直坐在車內看好戲的陸子堯看到她挨了打也忍不住從車內下來,他悠閒的走了過去,把蘇沫摟入懷中,然後不悅的開口:「試問你又有什麼資格打她。」語氣中帶著不容小窺的強勢。
「她打了我兒子的耳光我就有資格。」楚母看著這個突然而至,桀驁不馴的男人,反應有幾秒是遲鈍的。
「你兒子強吻她,她扇他耳光算是正常反應,而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她,就是錯了,那如果都像你這樣,那我是不是也有資格扇你一巴掌。」陸子堯一臉囂張的笑說。
「陸總……」蘇沫叫住了他,生怕他多生事。
「你…」楚母笑笑,然後接著開口:「那我倒是想知道你又有什麼資格。」
「作為她的未婚夫這個資格夠嗎?」陸子堯眼裡的笑意更明顯了。
「未婚夫?小慕,你應該聽到這個男人跟她是什麼關係了吧!」楚母冷笑一聲。
原本蘇沫打算解釋,可是想到她和楚慕雲的未來,她不得不放棄:「楚暮雲,我……對,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從陸子堯的懷裡掙脫出來,此刻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楚暮雲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從來就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見她要離開楚暮雲伸長手臂又抓住了她的手,俊逸的眉宇間展露著前所未有的痛楚:「沫沫。」他的嗓音沙啞到了極點,溫柔成傷:「傷我,你不心疼?」
蘇沐的心猛地被撕扯著,一種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但她不敢回過頭去看他,不敢看他蒼白的臉色,不敢看他充滿痛楚的雙眼,手腕被抓出紅痕也絲毫不覺著疼。她沉默了幾秒淡淡開口;「你放手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聽到她決絕的話,楚暮雲終究是放開了手。
蘇沐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眼眶早已濕潤,見他鬆了手,她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馬路橫衝直闖,顧不上馬路上車來車往,嚇得正在行駛中的車主有的連按喇叭,有的採取緊急措施剎車,還有的甚至搖下車窗破口大罵。但蘇沫卻並不理會,她滿腦子裝的是要快點回家。
她本不是個無心之人,可卻偏偏做了無心之事。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注定會傷害他,何不早早斷了他這份念想。
蘇沐幾乎是用跑的,當她進入漆黑的樓道時突然一個不小心,一腳踏空,整個人就直接趴地下了,可淚,終究還是忍不住往下流,其實她最不忍心傷害的人就是他了。
蘇沐不竟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傷他,是她所不忍的。
可是她又能改變什麼?忤逆母親還是傷害楚暮雲?
二選一?
其實人生有時真的要面對很多的選擇題,對或者錯,總會有答案。
「原來蘇小姐也有偽裝的一面。」樓道口傳來陸子堯極具磁性的聲音。
蘇沫趁著樓道暗,她用衣襟擦拭了臉上的淚痕:「陸總,您剛剛憑什麼要對他們說你是我的未婚夫。」蘇沐一屁股坐樓道口,也顧不上矜持。
「怎麼?心疼了?如果心疼就跑回去解釋啊!」陸子堯唇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您不是說過以後不許我貼上你的標籤嗎?」蘇沐咋舌,她可是清楚的記得某人說過的話。
「我確實有說過,但是我好像沒說過我也不可以用吧!」陸子堯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著。
「狡辯…」蘇沐不想理會他。
看在她心情不爽的份上,他也不想多與她計較。說話間他早已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要去那?可是我還沒吃晚飯耶。」蘇沐這才想起自己沒吃飯晚飯的事情,再者說她都出來這麼久了,母親肯定得擔心了。
陸子堯並沒有打算鬆開她:「保管你不會餓肚子。」
「好吧!」蘇沐仰起頭,終究只是點頭。
見她繫好安全帶他便發動車子。
蘇沐從牛仔褲裡拿出手機,思索了一會才按下撥號鍵:「媽,我現在要跟朋友出去一下,您就自己吃飯吧!不用等我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跟誰在一起?」電話那頭的蘇鳳若有所思的開口詢問。
「您就別擔心了,就是一聊得來的同事,她懷孕了,正高興,所以想請我吃頓飯。」蘇沐在腦中盤旋許久才想出這麼個謊言。
這個女人果然滿口謊言,你瞧瞧跟她母親都能撒謊,陸子堯勾唇冷笑。
「哦,那你別太晚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蘇鳳囑咐。
「我會注意的。」蘇沐剛把手機收好,陸子堯鄙夷的笑了笑。蘇沐困惑的瞪著他:「陸總,您在笑什麼?」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蘇小姐撒謊的本事早就練到爐火純青地步了。」
「不敢當。」蘇沐並不覺著生氣,淡淡的說完便把頭扭向窗外,一排排倒影從眼前急速的閃過,兩旁的路燈把道路上照射得如同白晝一般。
「陸總有個私人的問題我可不可以請教您。」蘇沫突然回神,緩緩開口。
「…」陸子堯並沒有答應,只是意味分明的看著她。
見他沒有拒絕,蘇沫當他是答應了,便問道:「陸總,沈小姐選擇離開您,您在心裡有沒有恨過沈小姐。」
恨?這又勾起了陸子堯內心深處最原始的疼痛。
怎麼可能,蜜兒是他深深愛著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去恨她。
陸子堯斂下所有的情緒,語氣帶著莫須有的冷漠:「蘇小姐,這貌似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我不問就是了,您用不著這麼凶。」蘇沫無奈的聳聳肩,她想:或許,沈小姐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痛。
蘇沫再次把頭偏向窗外,沉默在他們之間萌生,車又前行了一段距離,見他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蘇沫忍不住開口:「陸總,我們這到底要去哪?」
「很快就到了。」
果真,開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車停下了,陸子堯拉上手剎,拔掉鑰匙下了車,見此蘇沫也趕緊下了車。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草坪,此時草棚上正在舉行足球比賽。
他特意帶她來這看球賽的嗎?
「老陸,你可來晚了?」說話的是蘇沫之前見過的何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