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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無法逃離,脫離危險 文 / 藍曉幽

    紫魄扛著陷入昏迷的宇文千秋緩緩地走進玄冥殿,此刻他面無表情,向來優雅的笑意此刻已被陰冷取代。

    陰暗的幽光,讓他的紫眸看起來變幻莫測。

    此刻,白之宜靠在曼陀羅花寶座上,支撐著額頭正在閉目養神。

    如果她不是白之宜,那現在的畫面,似乎會更美。

    善與惡,似乎看在人的眼裡,正是如此不同,藍澈與白之宜這樣面容相像的人,才會成為兩個毫不相同的人。

    水漣漪不在,巫涅也不在,整個玄冥殿,便只有紫魄,白之宜和昏厥的宇文千秋了。

    聽到一聲悶響,白之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著一閃而過的疲憊:「紫魄,你回來了!但似乎,你並沒有給我帶回什麼禮物!」

    再一瞧紫魄腳下的宇文千秋,原來剛才的那一聲悶響,是紫魄將宇文千秋摔下來的緣故。

    紫魄一句話都沒有說,面無表情的看著白之宜,似乎是要在她的眼睛裡,找到她真正的情感。

    白之宜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冷艷的微笑:「你就這麼把宇文千秋給摔了,不怕我生氣嗎?」

    「你可是要賠掉整個曼陀羅宮,只為了囚禁一個宇文千秋?」紫魄的聲音冰冷徹骨,這讓白之宜想到了一個人,十夜。

    「當然不是,我就算賠掉冰魄宮和烈火宮,也不會讓曼陀羅宮被毀掉!」

    紫魄有些惱怒:「可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讓曼陀羅宮走向毀滅的道路。」

    白之宜皺緊了眉頭,第一次露出這樣混亂的情緒:「我修煉千尋七獠,是為了統一江湖,取代皇甫青天。我想奪走玉璽,是為了統一天下,讓我們曼陀羅宮的勢力更加強大。等我修煉成功,我便可以殺光皇甫青天這幫偽君子,全天下都是我的了,曼陀羅宮就會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我看你是瘋了!」

    「瘋?你就當我是個瘋子好了!紫魄,我以為你會把皇甫青天給我帶回來,可惜,你讓我失望了!原本,他那三個護法都不會活著出去,只因你,沒有動手,我太相信你了,也太高估我在你心裡的位置了!」白之宜冷笑著,眼神裡分明寫著失落。

    「白之宜,我只是為了守護曼陀羅宮而存在的!」紫魄沉聲說道。

    「可我是曼陀羅宮的宮主,你敢無視我的命令?只要我一天還在曼陀羅宮,紫魄,你就永遠都要臣服於我白之宜!」原本倚靠在曼陀羅花寶座上的白之宜,此時上身前傾,雙手虛扶寶座的把手,用俯視的姿態看著紫魄,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如同脾睨眾岳一般!

    「除了曼陀羅宮,我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包括你的個人恩怨!」

    「是嗎?紫魄,你說你只是想守護曼陀羅宮,可你究竟是在守護曼陀羅宮,還是在守護我呢?你不離開,甘願為我染滿骯髒的鮮血,是為了一秀,為了聞思,還是為了我?」白之宜笑著妖媚,有的時候,她更像一個自以為是想要一切答案的倔強女人。

    紫魄愣了一下,隨後轉身離去:「為了藍澈!」

    空氣幽靜的可怕,可是白之宜已經習慣這樣的幽靜。

    魔宮境外是一場昏天暗地的廝殺,可是她知道,真正的廝殺,還在後面。

    白之宜緩緩走下曼陀羅花寶座,走下冰冷的石階,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昏厥中的宇文千秋:「你想離開這裡嗎?別做夢了,不會有人能把你從這裡救出去的。」

    看著毫無反應的宇文千秋,白之宜的心裡突然湧起了無數委屈和憤怒,她蹲下身子將宇文千秋從地上拉起,卻又因為宇文千秋的無力倒下,也跟著癱坐在了地上:「宇文千秋,你不是想逃走嗎?你不是想跟著皇甫青天離開我嗎?你走啊?可你為何又回來了?對了,我忘記了,我挑斷你的腳筋,挖去你的膝蓋骨,不就是為了讓你永遠逃不掉嗎?」

    白之宜握緊了拳頭,手指略過宇文千秋胸前血流不止的傷口:「這一次皇甫青天沒死,是他走運,因為我剛才跟他交手有些傷了元氣。千尋七獠一日沒練成,我就無法忍受它的反噬。看著我,看看現在的白之宜,都變成什麼樣子了?還沒有把欠我的統統還給我,你怎麼可以離開呢?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裡!」

    歇斯底里的怒吼過後,白之宜突然無力的垂下了頭,白色的長髮覆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千秋!」她有些疲憊的抱住了宇文千秋,冷艷的面容變得悲傷,「千秋,誰都不能把你帶走!我以前是那麼得愛你,愛你愛到骨子裡!可是,你宇文千秋與我成婚居然別有用意,僅僅是看中我白家的錢財,可以用來醫治你所愛的照兒的病,哪怕這其中也有你的一分真情我也不至於這麼痛苦啊!可這也就罷了,你居然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母女被鳳盈盈那賤人逼得跳崖而不作任何理會轉身就走!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受到最殘忍的懲罰?是不是該讓你這種人得到最該有的報應?千秋,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這曼陀羅宮了,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欠我的,要還給我,你沒有給過我的,也要統統的給我!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白之宜的手裡,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桃花山莊。

    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庄兒有些驚慌失措的跑回南廂苑,通報李葉蘇,這才知道,原來皇甫青天是去曼陀羅宮營救宇文千秋,才帶了一身傷回來,此時,還昏迷不醒著。

    急忙披了件衣裳,跑去東廂苑看望皇甫青天去了。

    此時,房間裡已經擠滿了人,江聖雪,皇甫雲,飛盾,流星,還有武月貞。

    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皇甫青天,李葉蘇急忙走去床邊,竟然害怕的後退了數步:「怎麼老爺,他……他變成了這樣?」

    「葉蘇,老爺只是受了傷,殷先生很快就會來了,風兒已經去找他了!」武月貞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眼睛因為剛剛哭過而變得紅腫。

    李葉蘇有些憤怒的拉住飛盾的手臂:「飛盾,還有流星,你們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老爺?為什麼你們都沒事,老爺卻出事了?」

    「對不起,二夫人!」飛盾低下了頭,滿是歉意。

    而流星也是低頭不語,皇甫雲沉聲說道:「二娘,你不要再吵鬧了,這裡已經夠亂了,你沒瞧見飛盾和流星兩位叔父也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皇甫雲,你憑什麼來教訓我?還有你和皇甫風,你們一個個不過是受了點傷,可是老爺卻昏迷不醒,誰知道你們安了什麼心!」

    「我看安了什麼心的,是你吧!你想等,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渴了餓了我讓妙兒給你端茶送點心,若是不想等,就趕快回南廂苑休息去!」武月貞沉聲說著,這也是第一次,她與李葉蘇這樣說話。

    李葉蘇顯然被她嚇到了,她愣在了一邊,隨後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到了一邊。

    皇甫風推門而入:「殷老頭,我看你是想讓我砍了你那雙腿吧!」

    「我說風大公子,我已經很快了,我老人家哪裡像你,受了傷還走得跟一陣風似的!」隨著門外聲音的傳來,殷褚也剛好走了進來,是個矮小卻又看起來很精明的小老頭。

    不過,此時,殷褚也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了,看到皇甫青天的時候,他才明白大家神情凝重的原因了。

    「盟主這哪裡是受了傷?分明是中了劇毒,你們都出去,我需要為盟主徹底診斷!」

    隨後,所有人便都出了房間,在門口守著了。

    「夫君,你的手臂還在流血!」江聖雪有些心疼的抬起手,卻又不敢觸碰那流血的傷口。

    皇甫風搖搖頭:「沒事,一點小傷,害你擔心了!」

    江聖雪搖搖頭,眼圈有些發紅:「你沒事就好了,可我也很擔心爹,他……」

    皇甫風輕輕的拉住了江聖雪的手:「有殷老頭在,你大可不必擔心!」

    殷褚雖是一位江湖游醫,但卻醫術高明,普通的傷風頑疾,他還真不會醫治,但就是被外物所傷以及江湖人的內傷外患,他卻最拿手。

    過了很久,殷褚終於診斷完畢,讓眾人進了房間。

    殷褚此時已經開好了方子,他將方子遞到武月貞的手裡:「夫人,盟主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我方才用針灸之法,替盟主祛除了凝固在他身體裡的劇毒!」

    「多謝殷先生了,這麼晚還打擾您的清修,實在是過意不去!」武月貞接過藥方子。

    「事關皇甫盟主的事,就算再晚,我也會立刻趕來的!」

    武月貞看了一眼方子,卻突然驚訝起來:「這方子上的藥,可怎麼都是些劇毒之物啊?」

    殷褚說道:「因為皇甫盟主受的傷,需要以毒攻毒,夫人什麼都不要問,儘管按這方子上所寫來抓藥便是了!」

    「那我便代我家老爺謝過您了,殷先生!」

    「夫人無需客氣!」

    皇甫風低聲問道:「殷老頭,你說我爹是中了劇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大公子,你聽我慢慢跟你道來。盟主的傷,明裡看著是內傷所為,胸前幾處類似於野獸的爪痕,頗為古怪,這毒,大概就是從這爪痕裡散發出來的。由於這毒太過強大,導致於盟主全身都變成了黑紫色,駭人之極!普通的藥物是無法消除這些毒的,我方才開的方子,雖然有以毒攻毒之效,可不見得能徹底祛除。」

    「那怎麼辦?」皇甫雲問道。

    「最好每日都有內功深厚之人為盟主療傷,以祛除體內的剩餘流毒,還要過量服用蟲鱗丸,以助驅毒!」一邊說著,殷褚已經從藥箱子裡面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到皇甫雲手裡,「雲二公子,切忌,運功驅毒的人,也要服用蟲鱗丸!」

    「明白了!」皇甫雲接過小瓷瓶,有些疑惑的說道,「什麼武功,能有這樣的威力?莫非掌風之間,可以藏有劇毒?」

    流星低聲說道:「如果是白之宜,那就不奇怪了!她練得功可都是旁門左道的武功。當時,我和無魚,飛盾救出宇文大俠之後,便已看到青爺敗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若不是無魚挾持著水漣漪,恐怕,白之宜不會放過青爺。」

    「白之宜肯為了一個水漣漪,輕易的放過青爺,也肯讓我們帶走宇文千秋,若不是白之宜與水漣漪主僕情深,那其中就還有我們都不知道的隱情了!」飛盾緩緩說道。

    「白之宜打敗了我爹,原本還可以一舉讓我們全軍覆沒,但她後來卻並未出現,就連與我們交戰的也都是冰魄和烈火這兩大魔宮的人,曼陀羅宮只派出了巫涅與我們交戰,剩下的弟子一個都沒有增援冰魄宮和烈火宮,看來,白之宜不是想試探我們的勢力,就是她還有顧慮,或是還沒有能力將我們全部殺死,」皇甫雲說道。

    皇甫風點點頭:「二弟說的有道理,何以白之宜肯放過這個殺掉我們的機會?她身上,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等爹醒來的時候,我們大可以問問爹!」

    眾人都點了點頭。

    殷褚說道:「藥方子裡還有幾味藥,是可以幫助盟主恢復元氣,讓盟主受損的內臟得到修復的。切忌以後要靜養,盟主不能再經受顛簸了,更不能再使用內力了,直至流毒完全消除,內臟之傷徹底恢復,才可以使用內力!」

    「我會囑托老爺的,殷先生,銀兩明天讓風兒給您送去,這麼晚了,我讓妙兒帶您去客房休息吧!」武月貞感激的說道。

    「不用了,夫人,風大公子已經把他的黑馬送給我了,我老人家就騎著冷面狂龍的坐騎回我那茅草屋去了!」

    武月貞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殷先生,月貞就不挽留了,妙兒,去送送殷先生!」

    隨後,妙兒帶著殷褚離開了桃花山莊。

    殷褚騎上了皇甫風的戰馬,別提有多興奮了,一路上興奮地喊叫回他的茅草屋去了。

    也不管有幾戶被他吵醒的百姓打開窗戶叫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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