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純情男子,怦然心動 文 / 藍曉幽
如果要說最豪華最乾淨的馬廄,除了皇宮,當屬闞雪樓的馬廄了。
因為裡面只養了一匹馬,有專人照料。
武義德站在一旁,看著未傾隱站在那匹名為羽毛的白馬旁邊,輕輕的撫摸著它的頭,而羽毛似乎也極其享受未傾隱的撫摸。
眼下未傾隱取來飼料要喂羽毛,武義德急忙說道:「傾隱,這樣的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未傾隱笑道:「我沒覺得喂羽毛吃食物是一種粗活!」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武義德急忙有些慌張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你的傷要靜養,怕你累到……所以……」
未傾隱被他的憨態逗得大笑起來:「傻小子,我當然知道!不過你放心,喂羽毛很輕鬆的,所以不會累到!這年頭,像你這麼善良這麼單純的男人可真是少見了!」
武義德被她說得有些害羞起來,低著頭不敢抬起來了。
未傾隱一邊看羽毛吃食物,一邊撫摸著羽毛的馬背:「義德,你也來摸摸羽毛吧,它最喜歡別人撫摸它的背了!」
武義德走過去,輕輕的撫摸起了羽毛的馬背:「傾隱,羽毛好像鳥的名字,為什麼要給它起這個名字啊?」
「在輪迴崖的時候,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第一次撿到它的時候,它身上的毛雪白雪白的,就像鳥兒潔白的羽毛一樣,一點都不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白馬,所以,我就一直叫它羽毛了,多可愛的名字啊!」
武義德笑了笑:「是挺可愛的!」
「瞧見沒有?我闞雪樓裡的人,都穿紅衣,就連客人也是,但是我允許你不用穿紅衣,你可以常來這裡,陪我一起喂羽毛,以後你就是我和羽毛的朋友了!」此話一出,未傾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怎麼可能會允許一個不穿紅衣的男人走進闞雪樓?怎麼可以允許一個陌生男子出入自己的房間,還來撫摸自己的羽毛?
第一次在輪迴崖見到他時,就覺得這個男人跟其他人不同,他很單純,甚至有點傻,所以逗弄武義德,是未傾隱覺得很開心很開心的一件事情。
然而第二次見面,卻是他把自己從那些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渣手裡救了出來,這種恩情,可是要比救命之恩還要來的更重一些。
所以,對於這個武義德,未傾隱很想把他當做一個知己朋友,甚至是弟弟一般的人。
就像,那個紅衣男子對自己的感情一樣,他把自己當做妹妹,他們之間的情感,毫無雜質。如今,就像自己對待武義德一般。
但是這個純情傻小子,什麼都不明白!
武義德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都要穿紅衣啊?闞雪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未傾隱笑了起來:「闞雪樓,就是養小倌的地方,青樓你知道嗎?青樓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而闞雪樓,是有龍陽之好的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當然,也可以進來聽我闞雪樓裡第一琴師姬笑綿的彈奏,好酒好菜樣樣不少,是男人的溫柔鄉!穿紅衣才能進入是我當初開這闞雪樓定下的規矩!然而為何非要穿上紅衣,那就說來話長了,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武義德突然臉紅了一大半:「龍陽之好……溫柔鄉……」
未傾隱有些好笑的逗弄道:「我是闞雪樓的老闆娘,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裡不乾淨,很噁心?」
武義德急忙搖起了頭:「我沒有,我沒有這麼想,我真的沒有這麼想!只是我……我有點……不能理解……為什麼有男人會喜歡男人罷了……」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隨了自己的心,傻小子,感覺你涉世不深,以後常來姐姐這,姐姐好好教教你!」
武義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我常年都在鑄劍山莊裡研究鑄劍術,所以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瞭解!」
「現在你是我未傾隱的朋友了,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不用這麼客氣,換做是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只是做了所有人都應該做的事情!」
未傾隱打從心裡覺得感動,這個傻小子,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不禁笑道:「是啊,像你這麼善良的好人多得是,但是比你純情的善良傻小子倒是少見,眼前的這一個,還被我未傾隱給遇到了,哈哈!」
武義德既害羞又覺得難為情,只得尷尬的將目光移向了羽毛,而羽毛抖了抖頭,將飼料沫子賤了武義德一身,逗得未傾隱笑得花枝爛顫。
「瞧瞧,連羽毛都認同我的話呢!」
可是武義德卻再也聽不到她說的話了,滿眼,滿耳,都是眼前這個女子的笑聲,和她絕美的面容!
這個世上,還真有神仙一般的女子,雖是紅塵中的一支渺小的燭火,卻是照亮黑暗正熊熊燃燒的一團烈火。
灼熱了自己的臉龐,也燃燒了自己的心。
然而這種微妙的情愫,武義德卻從沒有想過,一向喜歡鑄劍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的他,有一天竟然也會為一個女子而心動。
從第七個受害人的家裡走出,文珠兒垂頭喪氣的將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段如霜的身上:「這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不如去天上找人吧!」
方均不也是無精打采的說道:「珠兒姐姐,帶上我一個,我們一起去,留著段捕頭一個人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七個失蹤少女吧!」
「走吧,小不!」文珠兒突然站直身子,故作一臉嚴肅。
「走吧,珠兒姐姐!」方均不也站直身子,故作一臉嚴肅。
段如霜一臉的無奈,一邊摟住文珠兒的肩膀,一邊摟住方均不的肩膀:「你們兩個給我振作點好不好?只要有人作案,我段如霜就有信心抓到他,雖然我們現在毫無頭緒!」
文珠兒抿著嘴看向段如霜的側臉,其實她也相信段如霜能夠辦到,但是,這個案子如此棘手,就連段如霜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啊!
想到這,文珠兒說道:「段如霜,不管怎麼樣,我會陪你查到底的,絕對不能再有第八個少女失蹤了!」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段如霜故意停頓一下,逗弄著文珠兒,打算活躍一下氣氛。
果不其然,文珠兒暴跳如雷的追著段如霜想要踹他:「誰是你兄弟,你還是我姐妹呢,死段如霜!」
方均不好笑的看著熱鬧,心情也覺得豁然開朗起來。
桃花山莊,大堂。
「還不跪下,皇甫雲,你是否覺得自己很坦蕩,很問心無愧啊?我不使用家法,你就會嘴硬到底了是不是?」皇甫青天坐在主位上,憤怒的喊道。
皇甫雲站在中央,雖然面容透露出幾分猶豫來,但還是一臉的倔強和漠然,就連眼神都沒有一絲的恐懼。
他是懼怕自己的父親,但是這件事,他始終都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武月貞急忙說道:「雲兒,你就向你爹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嘴這麼硬反而讓你爹更加的生氣!」
「爹,娘,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事實,如果你們都選擇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皇甫雲不卑不亢的說道。
皇甫青天失望的搖搖頭:「你常去煙雨閣這種地方,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現在,你卻把人贖出了煙雨閣,你是不是嫌你的名聲還不夠臭啊?」
「我贖出一個賣藝女,是將她解救於風塵之地,非但沒有贏得讚美之聲,反而贏得一片罵名,雲兒不解!」
「你不解的事情還多著呢,跟風塵之女廝混在一起,可見你皇甫雲的品行是何等惡劣了!」皇甫青天憤怒的說道。
皇甫雲剛要反駁,武月貞便急忙說道:「雲兒,你就別頂嘴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只覺得自己做了好事,隨了自己的性子!可這人言可畏,一個傳一個,指不定好話最後都變成了不好的話,你就應該好好地反省自己,跟青樓女子搭上關係,這對你的名聲本來就不好!更給你爹丟臉,知道嗎?」
李葉蘇一直坐在西面喝著茶,一臉的得意:我就知道,這個皇甫雲,早晚得出事!
「老爺,大姐,這雲二少爺每日都仍舊如同往常一般出去,不見人影,倒是不再去煙雨閣了,也不知道總去什麼地方,莫不是,總去那個鳳綾羅的住處?」李葉蘇火上澆油的說道。
這又讓皇甫青天加大了火氣:「鳳綾羅,鳳綾羅,江湖中早已傳瘋了,你既然贖出了鳳綾羅,就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吧,這件事情我就此停息!」
皇甫雲握緊了拳頭:「我不!」
皇甫雷有些害怕的低聲道:「二哥,你就答應爹吧!」
皇甫青天重重的一拍桌子:「給我跪下,一直跪到你答應我為止!誰敢替他求情,我就家法伺候,哼!」說完,便拂袖而去。
皇甫雲倒是很倔強的跪了下來,可隨即便苦惱起來:跟爹鬧翻了,這下子要想把綾羅接進桃莊裡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二哥,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皇甫雷無奈的歎口氣,不得不離開了。
武月貞也是痛心疾首,又心疼又生氣的說道:「雲兒,娘原本以為你答應娘,不再去煙雨閣了,本是好事一樁,可沒想到,你卻贖出了一個鳳綾羅,我聽都沒聽過,我真是寧可你贖出了紫風月,而不是鳳綾羅,好歹江湖不會傳言,說你拋棄紫風月,始亂終棄啊!」
「娘,我從沒跟紫風月在一起過,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清者自清!」
「你啊!」這倔強的性子,還真是如同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武月貞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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