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文 / 藍曉幽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江聖雪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也可以跟小丫鬟去後花園一起打打鬧鬧了。
在江家堡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好像過去了幾年的時間,仔細想一想,他和江聖雪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那一天,似乎很特別,秋高氣爽,風打在臉上似乎就像是一雙手,在撫慰臉龐。
而黃色的樹葉紛紛飄落,就像是一場黃葉雨,紛紛揚揚,美不勝收。
皇甫風被江池和五大高手纏身,一起商討除魔計劃,暫時沒有時間陪伴江聖雪。
只有午飯和晚飯的時候,才匆匆的見到聖雪一面,跟她說了些話,便又被江池叫了去。
皇甫風只覺得這一天,大家都有些神神秘秘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入夜,五大高手一個一個的離開之後,江池便笑得一臉神秘:「風兒,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飯我會命人送去,不必起得太早!」
皇甫風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可當他回到房間之後才傻了眼,他愣在原地,也明白為何今天所有人都看起來是那麼的奇怪了。
房間滿是紅燭,映紅了整個房間,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和曖昧。
只見滿月和玉翹站在床邊,笑得一臉欣喜。
坐在床邊的人,穿著紅色的喜服,被紅色蓋頭遮住了面容,但是不用看,皇甫風也知道,那是江聖雪。
「這是……」皇甫風有些不解的看著房間,被佈置成了這個模樣,就好像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
只見江聖雪緩緩起身,被滿月和玉翹扶到了皇甫風的面前,然後兩個人便悄悄地退了出去,並且帶上了門。
「聖雪,你……」
「夫君請先聽我說!」江聖雪頓了頓,聲音也越發的柔情似水,「夫君,原本我們成親的那天晚上,就應該圓房了,可是夫君借酒澆愁,錯過了那夜的良辰美景!雖然我們成親沒多久,可是我們卻經歷了很多事情!
你拉著我去找二娘討公道,讓我對這段冷漠的感情找到了一絲希望。被抓去無敵山寨的三天裡,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可是,你並沒有拋棄我,從那一刻開始,我便發誓,這一生這一世,江聖雪都只認定皇甫風這一個男人了!
你還願意為了我,跟我裝作恩愛的模樣,讓我娘安心,讓我娘開心!你還替我擋酒,我喝醉的晚上其實是你照顧的我,這些我都知道。後來,我們一起去給娘找藥材,扭傷了腳,你二話不說就抱起了我,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呢!
在靈蛇山上我被毒蛇咬到了,你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幫我用嘴吸毒!接著去狼島,你因為要保護我,又加上體內煞星丸的副作用,才會讓那些狼群有機可趁,我為夫君受傷,是我心甘情願,夫君永遠都不欠我的,因為我們是夫妻啊!
我知道夫君向來都是嘴硬心軟,總是說不管我,受傷了也不會照顧我,可是我昏迷的五天五夜裡,夫君卻是寸步不離的。
所以,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也都認清了彼此的心!夫君,請給聖雪一個做妻子的機會,好嗎?」
皇甫風看不到江聖雪的表情,只知道紅蓋頭下面的這張面容,此刻一定很緊張,正如他的心。
「可是……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啊!我只怕不小心傷害到你!」皇甫風溫柔的低語。
「夫君,我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麼?還是……覺得我身上的疤痕很醜陋不堪?」江聖雪的雙手緊緊地撕扯著紅色喜服,越發的緊張。
卻沒想到,皇甫風說出的這句話,比所有的甜言蜜語都要讓人歡喜:「不,就算你全身都潰爛,我也對你不離不棄!」
「那就讓聖雪真正的做你的女人吧!」
皇甫風自是知道江聖雪的心情,她說出這句話,該是鼓起多大的勇氣?
皇甫風輕輕地掀開了江聖雪的紅色蓋頭,看著她精緻的妝容,雖然並不美麗,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看了這麼久,這張臉,早已沒有美醜之分了。
「夫君,這是答應了?」江聖雪有些羞澀,也有些欣喜的問道。
皇甫風點點頭,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面容,在她唇上輕輕地一吻,湊近她的耳邊,在她的耳畔低聲的呢喃著:「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了!」
再一次的捧起江聖雪的臉龐,只覺得這雙眼睛,越發的迷離,他輕輕的撕咬著她的唇,江聖雪也有些羞澀的回應著。
當他將她攔腰抱起的時候,她只覺得,今夜,就是一場如願以償的夢,成為皇甫風女人的一夜**,夜夜**,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她更幸福的女人了。
當江聖雪跟江池說想要重新穿上嫁衣的時候,江池只覺得荒謬,後來他知道,江聖雪是因為一切都因為自己的甦醒而得到新生,那麼他和皇甫風之間,就應該從新婚之夜重新開始,卻不知道,其實江聖雪的心願,就是做皇甫風真正的妻子。
那一夜,他要了她,聽她因為疼痛而痛苦的呻吟,聽她摟住自己的脖子呼喚自己的名字:「風……」
當他們抵達到從未有過的幸福時,皇甫風在江聖雪耳邊呢喃了一句:「娘子……」
紅燭燃盡,那黑暗之中,只有纏綿的愛意,充斥著夜的寂靜,填滿了夜的孤獨。
有人快樂,就會有人哀傷。
當一道金色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那房間裡的紅燭之光便也全部燃盡了。
看天邊朝陽的粉紅自雲霄中層層透出,而黃葉紛飛揚揚灑灑,猶如昨日重現,飄落的位置還是那一條窄窄的青石磚小道。
下人三三倆倆開始拿著掃帚清掃,清晨的江家堡,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黎明之光,溫馨而又神聖。
百花謝,秋菊開,一夢似永生。
江聖雪從美夢之中醒來,嘴角還掛著微笑,不過渾身的酸痛讓她露出了一絲苦笑,感覺到枕邊人似乎不在,便扭過頭去瞧,正好看到背對著自己穿衣的皇甫風,幸福感油然而生。
「夫君,起的好早哦!」
皇甫風轉過身看著江聖雪,但是手上的動作仍舊沒有停止:「你確定還早嗎?日曬三竿了,我的娘子!」
江聖雪臉一紅,裹緊了被子:「渾身上下又酸又痛的,要不,夫君再陪我躺一會?」說完,便偷笑起來,這也是江聖雪第一次敢這麼大膽的逗弄皇甫風,與其說是逗弄,倒不如說是挑逗。
皇甫風輕輕地勾起嘴角,走去床邊:「你確定?」
「夫君會這麼容易的答應聖雪嗎?」江聖雪此刻髮絲凌亂,面容緋紅,性子矜持,卻偏偏要說些讓自己羞澀的話,但是卻沒來由的開心。
皇甫風輕輕地趴在江聖雪的身上,雙手捧著江聖雪的臉頰:「就是這麼容易!」
「小姐,姑爺,你們醒了沒有?」滿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江聖雪的臉頓時紅的徹底,這個時候來打擾,方纔所有的勇氣都煙消雲散了。
「沒有!」皇甫風輕聲喊道,看著江聖雪的雙眼充滿了寵溺。
滿月站在門外,一臉的黑線,沒醒還會說話,難道是在說夢話嗎?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前來送飯了,前兩次,這對小夫妻倒是真的沒有醒。
玉翹捂著嘴偷笑起來,低聲道:「風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幽默了?」
江聖雪有些嬌嗔的說了句:「夫君!」然後對著門外嬌聲道,「進來吧,滿月!」
滿月推門而入,卻見皇甫風已經坐在床邊,穿戴整齊,而自家小姐卻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面了,想來是害羞了,便把飯菜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夫人怕你們餓肚子,已經吩咐我來三次了!若是滿月打擾了姑爺和小姐的雅興,可千萬別怪我,都是夫人吩咐的呢!」
玉翹低頭隱忍著笑意。
皇甫風徑直走到桌邊:「是很餓,估計娘子沒有餓,悶在被子裡面就能填飽肚子了!」
「風少爺,先洗把臉,漱漱口吧!」玉翹說道,「我也來來回回跑三次了呢!」
江聖雪將腦袋露了出來,在丫鬟們面前這個樣子,還真是失態呢:「我剛剛……才睡醒,現在起來吃飯!」
滿月一邊為江聖雪穿衣,一邊觀察著江聖雪身上的傷疤,有些呈現肉粉色,有些卻變作了黑紫色,小姐自己覺得難看,只要姑爺不嫌棄小姐,這就夠了。
玉翹已經為江聖雪準備好了毛巾,和漱口的水。
滿月俯身又去整理床被,卻意外地在床上發現一抹嫣紅,雖然滿月並不精通男女之事,但是這處子之身被破的情況,她還是知道的。如今看到這抹嫣紅,心情變得複雜萬分,但又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意。
她真心為自己的小姐感到開心,小姐,終於如願以償的成了皇甫風真正的女人。
當皇甫風和江聖雪手牽手出現在常樂的面前時,都已經是午時了。
看著小兩口恩愛的模樣,常樂似乎也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還主動提出,讓二人陪自己出去走走,去後花園賞賞花,聽說菊花開得正好。
除了明玉和江聖雪貼身服侍常樂以外,皇甫風和滿月,玉翹,甜兒便跟在後面。
「要是爹也在就好了,我們一家人難得的聚在一起!」江聖雪說道。
「你爹和蒼起大哥他們,也有些江湖之事要處理,倒是水煙姐姐,還有龍泉,好像去紅妖閣探望殤婆婆去了!」
江聖雪有些擔憂的說道:「殤婆婆這一病,又不知何時才能痊癒了,不過她會沒事的,」
常歡從遠處大步大步的走來:「姑母,表姐,表姐夫,你們倒是很有閒情雅致啊!」
「歡兒不也一樣?不然也不會來這女子喜愛的後花園了!」常樂慈愛的笑道。
面對自己弟弟唯一的遺孤,常樂是把常歡當做兒子一般來對待的。
所以常歡在同輩之中的地位,是僅次於江聖雪的。
「表少爺!」幾位丫鬟都尊敬的說道。
自從江聖雪昏迷一事,似乎常歡和皇甫風的關係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看到常歡和皇甫風相視而笑,江聖雪也覺得開心了不少。沒有什麼比家庭和睦,親人相近,夫妻恩愛更為幸福的事情了。
常歡自是知道昨夜,是自己的表姐與皇甫風第一次圓房的日子,所以笑得一臉曖昧。
看著常樂和江聖雪一起賞菊,他和皇甫風並肩跟在身後,小聲說道:「表姐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以後可不許讓她受委屈啊!」
「還用你說!」皇甫風心底倒是有一絲窘迫,不過在他的臉上卻是絲毫看不到。
「尤其是你那二娘,聽說她總是找你和表姐的麻煩啊?」
「二娘也是個可憐之人,畢竟是三弟的親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我和聖雪是不會追究的,而我爹和大娘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諒你也不可能忍受別人欺負自己的女人,對了!」常歡偷偷的湊到皇甫風的耳邊,「江流沙,你打算怎麼辦?」
皇甫風瞥了他一眼,視線又轉向江聖雪的身上:「什麼怎麼辦?」
「這件事情總要解決吧,江流沙是那種一旦認定就不會改變的人!她比表姐先愛上的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倒是不怕你和表姐因為她出現裂痕,只是,江流沙也怪可憐的!也怕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常歡難得的嚴肅一些。
「你常歡的心地,還挺善良的麼!」皇甫風打趣道。
「她的臉已經夠臭的了,可不想你們回桃莊以後,表情更臭!打擾我的心情!」常歡翻個白眼說道。
皇甫風正色道:「我會跟她說開的!我答應請她喝酒,喝酒的時候,我會勸她放棄!」
常歡點點頭:「我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了?」說完,自嘲的笑了起來。
遠遠的一棵樹下,一道金色身影躲在樹後,看著他們的其樂融融,黯然傷神……
江聖雪,你贏了!
江流沙握緊了雙拳,失落的面容染了些許冰霜。
自此以後,她……
總是醉倒在她常常與皇甫風練武的亭子裡。
幾回夢縹緲,淺酌一杯,淚濺刀刃,此世此生只傾君。幾恨傷別離,倒是相依,卻是她人,此恨此情卻枉然。
一指一泣,獨自舞劍傷情,揮之不去,卻是與她人相依偎。
一式一傷,都道是心無妄,空自歡喜,卻是匆匆幻夢一場。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江流沙醉眼朦朧,看著月光,喃喃著:「江流沙,你認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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