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離族 文 / 自由石匠
寧道羽一驚,也對,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各國皇室也掌握著一股龐大的實力,而且民心所向,皇室要的是各方制衡,而不是一家獨大。
蘇蚩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道:「蘇某雖然不知道外門發展,可是外門是道門造血的根源,門內頂尖弟子還是得進內門,留著四門當門下弟子的試煉場多好?沒練手的地方就沒意思了。」
聽到二人都不同意滅掉四門,寧道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趟真是沒白來:「二位所言,寧道羽受益匪淺,不說別的,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三日後正式成立天邪外門。今日先行謝過!」
「別扯別的,就說怎麼分錢,老蛇我先說好了,外門雖是你天邪派做主,但收益我們怎麼說也得要十萬兩!」
「十萬兩!你瘋了嗎!」
聽到九元蟒獅子大開口,寧道羽突然從狂熱的神色中回過神來。
十萬的收益,對外門來說可是天文數字!鳳鳴四門中,金鼎坊一年才有三萬兩銀子,最富裕的星武門才是十萬!雖說天邪派比星武門高一級,可他是單槍匹馬來鳳鳴,憑什麼能賺十萬!第一年寧道羽給自己定的目標才是五千兩!
九元蟒見寧道羽大呼小叫,冷笑一聲:「不合作拉倒,愛找誰找誰去!才十萬兩就嚇成這樣,蛇爺真他媽瞎了眼看上你了。」
寧道羽被罵的面紅耳赤,突然間一想不對啊,二人可不傻,怎麼可能給自己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抬頭看著蘇蚩仍然笑的意味深長,九元蟒笑的讓人不寒而慄,寧道羽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道:「敢問二位,可是有讓我天邪派年賺二十萬的本事?」
九元蟒看著蘇蚩呵呵一笑,「這傢伙還不傻。」
說著,他豎起兩根指頭道:「一年賺二十萬,分我們十萬。這個條件不難吧?」
寧道羽有些暈眩,扶住椅子道:「前輩,您等等,我有點暈。」此刻,起碼對於九元蟒,寧道羽再也不敢平輩論交了,直呼前輩,這他媽哪是修道者,這是財神啊!在門派中,他一年的供奉才是三顆養心丹,養心丹可是寶貝,一顆養心丹價值萬兩!這叫花子能讓自己一個光桿司令一年內為門派賺十萬!那絕對是無中生有的本事,寧道羽回了黑雲山都可以橫著走了。
九元蟒見到寧道羽如此沒定力,有些不滿:「提前把話說死吧,利益利益合則兩利,分利得益,希望你知道這道理。一年之內保你賺十五萬,少十五萬我們分文不取,多了對半分如何?不過期間得借你們天邪派旗號幹些事,不介意吧?」
聽到九元蟒都這麼說了,寧道羽哪敢不同意,一年十五萬,哪怕對半分自己都能得七萬五,那可是七顆養心丹啊!足足是自己目標的十五倍!能賺這麼多錢別說打著天邪派旗號幹些事,就是殺人他都認了。萬象國中,為了養心丹殺人的道門中人又不是沒有!
想到殺人,寧道羽有些擔心道:「前輩,我們不是去殺人吧?大岐法制森嚴,殺人可得受到圍剿的,那幫軍士連萬華宗和戮神宗的人都敢殺,我們初入大岐,要殺人還是穩定一年再說。」
人不是不敢殺,可是需要時間穩定下根基。
聽到寧道羽的話,九元蟒揮揮手:「殺人放血,下賤手段,具體怎麼個賺法你就不用管了,去準備本錢吧。」
這一刻,寧道羽覺得自己才是小弟,看二人胸有成竹的樣子,寧道羽匆匆離開,準備錢財去了。現在他沒幫手,一切都靠自己還有利益的博弈,有這倆人幫忙,相信天邪派外門一定能發展起來。
不知為何,寧道羽對二人信心滿滿。
見到寧道羽離開,九元蟒嘿嘿一笑,說道:「不怕這崽子賺錢後反水?我們倆身家性命可在這了。」
蘇蚩搖搖頭:「寄情於邪,忘情於魔你沒聽過?一個有情一個無情,上一世跟那群冷血無情的傢伙們都打過不少招呼,一個邪道怕什麼呢?再說他也未必有機會殺了我們啊。」
有了財路,蘇蚩的信心徹底恢復,這一年之內,他相信自己和九元蟒的實力可是有質的飛躍。
九元蟒點點頭,自己一向小心謹慎,本來並不看好這次的財路,可是蘇蚩靈識波動暗中提醒,這個人他們二人必須拿下。
「也罷,我們也該好好修煉了。老蛇手下還有幾個崽子等著混飯呢,對了,你剛剛說讓他三天後邀請鳳鳴各大勢力是為何?」
蘇蚩淡淡一笑:「住在林子裡,總得看看這林子有多少鳥吧?一些壞胚趁早瞭解,免得日後添麻煩。」
蘇蚩下意識地並起二指,九元蟒看的心中發涼。這可是大炎神劍的招牌動作,這種動作只能表示蘇蚩要宰幾個不長眼的了。
……
……
鳳鳴城各大勢力都接到一張燙金拜帖,天邪派要在鳳鳴城落腳了,過江龍要給這些地頭蛇打打招呼。
這張突如其來的拜帖引得各個勢力都不免有些緊張,一聽說只發展外門,心中的不安也慢慢放下。道門勢力規模分為門、派、宗,至於幫、坊、塢、閣等規模與門齊平,宗的規模最大,也象徵著一級勢力。大岐只有無雙宗和太虛宗,下來就是派了,天邪派屬於二級勢力,但因為外來,所以比起本地的二級勢力要低一頭,一個天邪派的外門,還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鳳鳴最華麗富貴的建築群中,一個雙眼細長,顴骨高聳的內監同樣拿著一張拜帖,正在陰測測地發笑。
「天邪派什麼時候要來大岐發展了,看來萬象內亂並不簡單啊。」
門派,一個兢兢戰戰地尖細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氣氛:「晁公公,陛下傳喚。」
「知道了。」
隨手將拜帖扔在火盆中,內監紅袍加身匆匆出門。
……
「你要離開蘇家?」
蘇家正堂,蘇蚩看著首座上的二姐,低頭不語。
今日,凡是蘇家忠奴均在堂中。
大管家傅鈞山,大護衛雷銅,二管家蘇立,二護衛韓浩。甚至馬場大執事馮忠也遠道而來。
十年前,堂中忠奴不下三十,現在只剩下這幾位對蘇家忠心耿耿的了。
人情冷暖,十年可知,蘇湘涵並不怪他們。
這些人在蘇家最困難的時候沒走,蘇家值得厚待。
忠奴都立在一旁,唯有九元蟒坐在蘇蚩身邊吃著花生米。聽九元蟒介紹說他並非蘇蚩的奴才,而是貴人時,雷銅氣的雙眼差點瞪出來。
「老叫花子,再亂教唆我家少爺!雷某非劈了你!」
雷銅一怒,幾位忠奴也虎視眈眈地望著九元蟒,不為其他,就為憑什麼這個叫花子坐著,自己得站著。
雷銅龍行虎步來到九元蟒面前,身後二護衛韓浩也面色不善,跟著雷銅上前一步。
蘇蚩要看看鳳鳴城的林子有多少鳥,就必須脫離蘇家,不再有牽扯,一旦進入道門,必定會牽連家人,俗世因果能少沾就少沾。九元蟒知道,蘇蚩現在在這些人眼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要讓蘇蚩開口脫離蘇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惡人只有自己來當。
「蘇家就是這麼待客的嗎?哼!老夫這是解救蘇家於水火,順帶解救蘇蚩罷了。」
看著九元蟒將頭昂上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雷銅險些沒忍住抄起椅子砸去。
蘇湘涵來了興趣:「解救蘇家,解救蘇蚩,從何說起?」
九元蟒打著哈欠道:「現在蘇家境遇這些天我也知道一些,這傢伙是蘇家短板,制肘著蘇家,你們苟且發展蘇家的時候,還得防備著蘇蚩被人暗算,我帶走他難道不是解救蘇家,解救他?」
傅鈞山按捺住殺氣,上前一步道:「哦?閣下莫不是道門高人,能保證我家少爺不受傷害?」
九元蟒心中罵道:保住他不受傷害?你認為這崽子能死?開玩笑!蛇爺最牛逼的時候都差點被他陰死,你們一個個還擔心他的死活!明明是他在擔心你們好不好!
想法自然不能說出,九元蟒冷笑道:「誰能保證這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不過我能保證他在外面比蘇府安全多了。」
狡兔都有三窟,蘇蚩在蘇府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在這?外面怎麼說也那麼大,憑二人現在的本事打不過別人難道還躲不好嗎?
雷銅森然一笑,抓住九元蟒語病道:「你是說蘇府不安全?哼,我蘇府明暗十六道崗哨,就算一隻蚊子飛進來都盡在掌握中,蘇府若不安全,哪裡還安全?!」
自從蘇湘涵掌家後,將防衛工作交給雷銅,十年來雷銅做的極好,這也是雷銅驕傲的地方。
九元蟒和蘇蚩臉上一陣黑線,明暗十六道崗哨,這他媽也太能吹了啊,明明只有六道,而且連寧道羽那麼明顯一個大活人都抓不到,還敢吹蚊子飛進來都在掌握中,蘇蚩這下可知道前身是怎麼掛的了。
「大護衛,你那十六道崗哨是守衛全府的吧?」
雷銅一愣,點點頭。
蘇蚩苦笑道:「所以平均下來,從府外到我小院,恐怕最多只有六道了。」
雷銅聞言不滿:「那又怎樣,就算六道崗哨也有三明三暗,絕對安全!」
安全個屁啊,昨日寧道羽若對自己有歹心,自己早就陪先祖下棋去了。
「好吧,聽著確實挺安全的,可是大護衛有沒有想過,萬一是府裡人對我不利呢?」
既然都說到這裡,蘇蚩一定要將事情挑明了。
蘇蚩說完,蘇湘涵、傅鈞山、雷銅幾人大呼道:「不可能!」
九元蟒面色一變,真是井裡待久了,不知道天有多大。
「人心叵測,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話音從堂外傳來,不知何時,一位白衣勝雪的公子翩翩而來,後面跟著一位安靜如水的女子。
「你是誰?如何進來的!」
看到來者,蘇湘涵眉頭一皺,面前這位公子邪氣森然,走路連聲音都沒有,彷彿空氣一般。他來堂中,為何沒有下人稟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