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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瑁之死 文 / 牛凳

    得到郭業默許允諾的龐飛虎將橫刀拋到身邊的捕快懷中,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半昏半醒的何瑁,緩緩朝著何家的後院走去。

    龐飛虎大步向前,郭業和一干捕快弟兄在後面一路相隨,誰也不吱聲問詢龐飛虎到底想做什麼,一路之上唯有何瑁咿咿呀呀的求饒之聲聒噪個不停。

    無論是郭業,還是尾隨的眾捕快,都想看看龐飛虎所說的特殊死法倒是怎麼樣一個死法。

    約莫走了一段路,眾人隨著龐飛虎來到後院的花園之中。

    此時的花園早已百花凋謝,小樹草叢早已被孫明延那幫人踩踏摧殘的不成樣子,處處一片狼藉。郭業根本無心瀏覽何家的後花園,因為眼尖的他發現,花園之中還有一口水井。

    水井?

    特殊的死法?

    龐飛虎的小妹當年就是被何瑁糟蹋完之後,推進井中淹死的。

    原來如此,

    一切皆已明瞭,郭業終於知道龐飛虎到底想幹嘛了。

    他這是要讓何瑁知道,當年你何瑁在井中害死龐小妹,今日他批龐飛虎就依樣畫葫蘆,終結於這口水井之中。

    正所謂,天理昭昭,因果循環,正是這番道理。

    「呵~~~」

    龐飛虎拖著何瑁來到井邊,咬緊牙關一聲悶哼,將何瑁像提溜小雞似的提到井口,默默念叨著:「小妹,大哥今天就讓這畜生在水井邊給你償命,讓你下輩子了無牽掛的投胎好人家。」

    郭業示意鄰近的兩個捕快上去搭把手,兩名捕快小跑上前一左一右把住何瑁的雙肩,將他腦袋扣在井口。

    一看之下,腦袋在井口裡面,脖頸卡井口的石頭上,而脖頸以下的身子則是在外面。

    郭業看著龐飛虎這麼做想必有他的用意,繼續觀望。

    只聽龐飛虎高喝一聲:「拿刀來!!!」

    聲音落罷,剛才替龐飛虎抱刀的一名捕快上前,將橫刀雙手遞了上去。

    唰~~~

    龐飛虎雙手持住刀把兒,將橫刀高高舉起,目光對準何瑁架在井口沿邊的脖頸,只要橫刀輕輕往下一揮砍,何瑁肯定被斬斷脖頸,身首兩處。

    郭業看罷,心中不由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龐飛虎是想將何瑁的頭顱斬下滾進水井之中啊。

    嘖嘖,正所謂人死為大,最後連死都不讓他留個全屍,讓何瑁到了地府都做個無頭鬼,龐飛虎這招夠狠辣的,也足見龐飛虎心中那口怨氣之深了。

    就在郭業思緒飛轉之際,眼前刀光乍現,閃過一道白芒,龐飛虎手起刀落,

    終於揮出了苦盼多年,等待多年的那一刀!

    喀嚓!!!

    一聲脆響,黝黑鐵鑄的橫刀硬生生砍進何瑁的脖頸……

    噗通~~

    井中傳來一記硬物落水的聲音,八成是何瑁的腦袋掉進了井水之中。

    只看那兩名捕快,忍住膽寒與噁心地將何瑁那句無頭的屍體拖了下來,拖到郭業的跟前讓他察看,驗明正身,證明何瑁人頭落地,見了閻王,百分百掛了。

    郭業看著脖頸斷口,森森白骨,汩汩血流,也是噁心能耐,揮揮手嫌惡地吩咐道:「趕緊找個地方撇了,回頭一把火燒乾淨完事。」

    兩名捕快稱是,然後拖著無頭屍體離去。

    再看得報大仇的龐飛虎,兩頰早已被眼淚浸濕,雙手握著的橫刀遲遲沒有鬆開,獨自一個人幽幽地看著那口水井。

    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無從下口,只是暗自垂淚默默地看著。

    郭業提步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龐頭,今日大仇已報,我想令妹在九泉之下也會感激你這個做兄長的。走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活著的人一定要向前看才是。」

    龐飛虎咧嘴笑了笑,可是沒有笑出聲來,嗟歎幾聲之後對著郭業說道:「我沒事,終於了了我多年的夙願,呵呵,郭業,謝了!」

    言罷,極為鄭重地抱起雙拳對郭業感激道:「以後龐飛虎這條命,就是你的!」

    好漢子,字如金,千金難買一口諾!

    郭業知道龐飛虎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如今婉拒他的承諾,他會自覺臉面難堪。

    當即將右手搭到龐飛虎的拳頭上,對著龐飛虎保證道:「龐大哥,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以後你我比親兄弟還親。」

    龐飛虎嗯了一聲,沒有再言語多說一句話。

    這時,孫明延這廝也提著褲腰扣著衣襟一臉滿足和酣暢淋漓地朝著郭業這邊走來,嘴中嘖嘖讚歎潘銀蓮這個騷娘們。

    郭業見狀,對著眾人喊道:「兄弟們,再仔細搜羅一遍,務求不留何家一個活口。稍後,咱們就開始搬銀子,看看隴西第一家到底有多富貴,哈哈……」

    話音一落,孫明延第一時間呼籲響應道:「跟著小哥走,絕對有福享,哇哈哈……」

    「是極是極,縱是得來金山銀山,也是托了小哥的福啊,哈哈。」

    「有酒有肉有女人,真他奶奶的曬過活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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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城東何府突然燒起一把大火,從後院開始燒起,夜間有風,順勢引火,徐徐蔓延,燒得那叫一個旺。

    當晚沒有巡邏衙役,所以何家著火根本無人來救援,即便有左右鄰居發覺了,也是有心無力,只得先逃命要緊,免得被何家大火給連累到。

    大火燒得很猛很旺,滔天大火映紅了一片天際,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之後,整個何家便被大火吞噬,別說一個活物,連片瓦都不存。

    翌日清晨,再有隴西百姓來看,昔日門庭若市,富麗堂皇的隴西第一家,已然成了一片灰燼。

    更有甚者不禁感歎,別看你生前如何榮耀,還是如何窮迫潦倒,到最後皆是殊途同歸,塵歸塵,土歸土,悉數都逃不了黃土一杯的命運。

    同時,白天的隴西縣城不知從何流傳出一則消息,說是昨夜有山匪喬裝進入隴西縣城,不僅屠光了何家滿門,洗劫了何家幾代人的財富,還一把火將何家燒得乾乾淨淨,一隻蟑螂都沒能倖存。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這個消息以最快的時間向外擴散,而且愈傳愈快,愈演愈烈,如同霍亂傳染病一般,時刻都在蔓延,侵蝕著隴西八萬人的內心。

    僅僅一個下午的光景,山匪屠殺何家滿門之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整個隴西縣城基本上人盡皆知。

    老百姓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不敢出門,特別是那些薄有家資的土財主和商賈更是慌亂如麻,恨不得現在就長了翅膀,帶著家中的金銀珠寶一起飛出隴西縣城。

    可惜,如今的隴西縣城四門緊閉,不得進出。

    此時的郭業城南的一處清幽莊院裡,正與孫明延還有龐飛虎,朱胖子等人清點著從何家洗劫出來的金銀珠寶。

    當然還有何家在隴西縣城所有店舖的金銀細軟和貨物。

    至於房契,田契,店舖地契等東西,郭業沒敢拿,這些東西誰拿誰倒霉。因為他知道只要拿了綜合性東西便是不打自招,何家之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朱胖子雖然沒有參與昨天的洗劫行動,但是他知道這些勝利果實,作為郭業嫡系中的嫡系,他是免不了分上一杯羹的。

    在旁邊聽著算盤珠子辟里啪啦一陣響,點算人員口中不斷報著錢數,這廝已經快幸福的站不穩腳跟了。

    這時,郭業推搡著朱胖子,吩咐道:「老朱,你現在騎上我家那頭驢,去將隴西縣城中有頭有臉,略有資產的大戶都給小哥我請到衙門來。」

    朱胖子愣了一下,疑惑道:「小哥,現在整個城中都人心惶惶,誰敢這個時候出門啊?再說了,請他們過來幹啥玩意啊?」

    郭業將朱胖子拉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說道:「咱們不是要守城了嗎?既然咱們出人又出力,他們這些隴西大戶怎麼著也要出出血,給守城將士們發點賞錢吧?不然,憑啥咱們死人,他們摟著銀子睡大覺?」

    嗯?

    朱胖子算是整明白了,小哥是洗劫完何家,洗上癮了。

    對於何家,殺人放火,這叫硬手段洗劫。

    難不成小哥將這些大戶請到縣衙來,還想用什麼軟手段洗劫不成?

    當即有些擔心地問道:「小哥,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們會心甘情願地掏銀子給咱們不成?」

    郭業沒有給他答案,而是推搡著往門外走去,催促道:「趕緊去,不讓你拖到明天備不住就晚了,趁著這次山匪圍城,咱們幹嘛不再多發一次橫財?」

    朱胖子還是扭扭捏捏,墨跡道:「可是,可是,這些人平日裡……」

    「墨跡你妹啊,」郭業打斷了朱胖子的墨跡,「趕緊去,你先將他們騙進縣衙來,就說山匪圍城在即,衙門有請諸位老爺商討守城一事。」

    朱胖子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出了莊院門,朝著福順巷郭府的方向牽驢去。

    看著朱胖子這麼不自信的腳步,郭業從懷中掏出一本今天中午在家中書房帶出來的賬簿,輕拍了兩下賬簿,哂笑道:

    「這玩意小哥保留到今天,總算派上用場了。只要小哥我到時候將這賬簿往衙門公堂上這麼一放,我就不信這些人不掏錢,不止要掏,還要他們心甘情願,大把大把地往外掏。」

    ps:照例感謝三位朋友的打賞,尤其是一萬八千熊貓幣的巨額打賞,真是受寵若驚,老牛也是俗人一個,唯有感激不盡,用最好的故事來報答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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