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四極境界,成 文 / 豬菜沙拉
很快,付彥傑也如之前的那些鬼魂一般,被那三個冥差扭送著抓到了格子間外面,接下來,兩個冥差分別抓住付彥傑的雙臂,隨後一個冥差朝著付彥傑腿彎處狠狠提了一腳,付彥傑頓時腿彎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此時,又一個冥差一隻手揪著付彥傑的頭髮,另一隻收則是握住付彥傑的下巴,付彥傑不得不仰起了頭。隨後,付彥傑便看到那猶如鐵勺的工具朝著自己的眼睛逼來,付彥傑心裡一時間驚懼交加,竟是恐懼得連眼睛都忘記了閉上,只能看著那挖眼工具一點一點的接近。
付彥傑心裡只道,完了完了,我這下只怕要成為瞎子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疼痛傳來,視野中的左邊很快便成為了一片黑暗,付彥傑不自覺的便嘶聲慘嚎起來。很快,視野右邊也成為了一片黑暗。
隨後,付彥傑感到自己被人提起,不久又被扔了下來。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完全找不到一絲光明。
疼痛,無法形容的疼痛,深入脊髓的疼痛。
對未知的恐懼感,是人類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這是一種大恐怖、大驚懼。面對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付彥傑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在疼痛、恐懼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度日如年。就這樣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中,付彥傑突然剛到眼中出現了一片光明。
光明?付彥傑呆呆的,隨即,一陣抑不可止的欣喜、興奮從心裡升了起來。
哈哈,我的眼睛好了?付彥傑先是大笑,繼而狂笑,以至於到了最後,付彥傑已是笑至癲狂。
哈哈哈……重獲光明的欣喜,便是那一成不變昏黃的天空,也是格外可愛起來。而耳邊那此起彼伏的哀嚎,恍若成了一曲最動聽的音樂。
此時格子間裡面的其他鬼魂也是重獲光明,相繼欣喜歡呼成了一片。
可是,還沒等付彥傑高興多久,那一群冥差,又嘿嘿怪笑著帶著挖眼工具來到了格子間外。欣喜聲、歡笑聲,便如同拉鏈上鎖了一般,戛然而止。
接下來,前一次的場景又再一次的重演,格子間裡面的鬼魂又慘嚎著被一個個抓出了格子間外挖掉眼球,再被扔了進來。
付彥傑經過一番挖眼之痛,眼前,又重新陷入了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接下來,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時間,或許在此時已經沒有了意義。
一次次陷入黑暗,一次次又重獲光明,一次次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也許……付彥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漸漸的,已經麻木了。
終於有一天,付彥傑被帶出了挖眼冥獄,付彥傑還以為自己刑期已滿,已經麻木的心竟然又似活絡了過來。那卻想到,原來是因為拔舌冥獄缺人了。於是,付彥傑便又被帶去了拔舌冥獄。
隨後,付彥傑又經歷了火海冥獄、油鍋冥獄、碾石冥獄……
就這樣一次次的在各種冥獄之間輾轉徘徊,百年,千年,萬年……
某一日,付彥傑本來已經麻木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個疑問,我,是誰?
我是誰?付彥傑被這個疑問困擾著,便是冥獄間那些恐怖的折磨,也絲毫不能澆滅付彥傑心底的疑問。
我到底是誰?我叫什麼?我來自哪裡?
心中,泛起一絲清涼,便如久旱的大地忽遇雨水的滋潤,便如餓了一百萬年之久,突然喝到了世間最美味的一碗雞湯,是那樣的……舒服,這種舒服,縱是萬般言語,也不能形容其萬分之一。
心底,突然泛起一絲明悟。
我,就是我,不管我叫什麼,不管我是叫王二狗、還是叫李二蛋,我就是我。不管我來自哪裡,將要去往哪裡,我就是我,世間獨一無二的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我、磨滅我、毀滅我。
哈哈哈……
付彥傑大笑,狂笑。
周圍冥差都詫異的看向付彥傑,不知道這個鬼魂到底是發了什麼瘋。
「渣滓,給爺爺閉嘴。」一個冥差被付彥傑的笑聲弄得有些心煩,頓時一頓皮鞭抽了過去。
「哈哈哈……」縱是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付彥傑依舊大笑,欣喜的笑,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笑。
「你在笑,爺爺就拔了你的舌頭,打碎你的牙,剁碎你的嘴。」冥差惡狠狠的威脅道。
「哈哈哈……」
冥差果然沒有食言,果真拔了付彥傑的舌頭,打碎了付彥傑的滿嘴牙,用菜刀將付彥傑的嘴唇劃得四分無裂。
「唔唔唔……」縱然混合著肉沫的血水從付彥傑的最終源源不斷的留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擾著付彥傑的心間,但是付彥傑依舊在大笑著、狂笑著。
「唔唔唔……」縱是笑聲如同痛哭,但是其中的欣喜之意,依舊不可遮掩。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我、磨滅我、毀滅我。
原來,這就是我。
突然,眼前的景象如同鏡子般碎裂了開來,什麼冥差,什麼冥獄,什麼鬼魂……通通都碎裂了開來。
記憶,又如潮湧般,湧上了付彥傑的心頭。
原來,這才是我。
原來,這就是我的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我、磨滅我、毀滅我。付彥傑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欣喜。
付彥傑感受著識海中的天機道果,依舊散發了一絲絲玄奧難明的氣息,一如以往。但是付彥傑卻知道,若非是天機道果,只怕自己真的已經在那恐怖幻境之中永世沉淪了。
更遑論……
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勢,從付彥傑身體散發了出來,四周的野草,猶如被疾風略過,瞬間被壓倒了一大片。
四極境界,成。
付彥傑嘴角猶帶著一絲欣喜的笑容,走向了百米之外的石門。
下一個房間。
出現在付彥傑眼前的,只有一塊五米多高的巨石,除此之外,房間中空空蕩蕩的,別無它物。
巨石上面,有著一道三米長的劍痕,驚天劍意,從其上散發出來。
付彥傑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眼中便泛起一陣刺痛,眼淚,不自覺的已經流了出來。
付彥傑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在房間中轉悠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隨即,又對著巨石摸摸碰碰,敲敲打打,卻也是一無所獲。
付彥傑又招出血魄刀,對著這塊巨石劈砍起來,想要看看寶物是否藏在這巨石的內部,可是哪怕付彥傑用盡了全力,饒是以血魄刀之利,卻也難以在這塊巨石上留下一道白痕來。
真是堅硬啊。付彥傑不禁暗自感歎,隨之又開始對那個在這塊巨石的強者佩服起來,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付彥傑又微瞇著眼睛開始打量起那道劍痕來。
莫非,這個房間就是讓人參悟這道驚天劍意麼?付彥傑若有所思。
隨之,付彥傑便面對著那道劍痕,盤膝坐下。
那道劍意不知是多少萬年前遺留下來的,總是經過了這般長的歲月的洗練,卻依舊是如此的凌厲,恍若無堅不摧。
饒是付彥傑此時已是到了四極境界,此時卻也只能微瞇著雙眼,從眼縫中打量著這道三米長的劍痕。
看著看著,付彥傑便恍若看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強者舉劍朝著自己刺來,付彥傑心底一驚,立時從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依舊盤膝坐著,哪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強者?
太可怕了,付彥傑不由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定了定神,付彥傑又開始盯著那道劍痕凝神看了起來。
不久,那驚天動地的強者又出現在了眼前,舉劍刺來。付彥傑強忍住心中的心悸,凝神看著那劍向著自己眉心一寸寸刺來。
凌厲,無堅不摧。
那一劍似已刺入了眉心,但又好像沒有,管他刺向了哪裡。付彥傑此刻眼中、心中,都只剩下了那一劍,無堅不摧的一劍。
付彥傑以前自創刀式,卻也不過猶如獨自一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苦苦摸索,摸到了什麼,便學會什麼。
而此時的那一道劍意,無異於在付彥傑的心中點起了一盞明燈。
我欲向天行,苦無朝天路。
那便是付彥傑以前的寫照。
這一劍,無堅不摧。
付彥傑自創的第一式,其特點卻也是無堅不摧,兩者之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這一劍所展示出來的凌厲,勝過了付彥傑自創的第一式千倍萬倍,兩者猶如天壤雲泥之別。
腦海裡久久迴盪著那驚天一劍,付彥傑不知不覺已經閉上了雙眼。
見到了如此驚天劍意,付彥傑此時只覺得前路曠坦,心中浩浩蕩蕩,天上地下,似再無物可拘。但凡前路有阻我前行者,皆我之敵,無論是人、是魔、是神,還是妖,我自一刀砍去,便是有千萬眾生攔於我前,我亦將之破滅殆盡。
一時間,付彥傑只覺得心中快意無比。
起身,血魄刀在手。
第一式,無堅不破。
滔天刀意,從血魄上散發出來,雖然依舊遠不如那驚天劍意,但是其神韻卻也得其七分,另外三分,則是屬於付彥傑自己的感悟。
一刀斬去,砍在巨石之上,頓時,血魄刀已經深入了巨石小指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