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滿月之祭(上) 文 / 豬菜沙拉
朔魈露出個苦笑道:「倒是我賣弄了,沒想到閣下對這段秘辛瞭解的如此清楚。」
羅睺瞇著眼看著他,心裡想:「這傢伙連幻音石都不知道是什麼,卻知道這樣的太古秘辛,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雖然她心裡極其疑惑,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問,:「這種事情,付彥傑一定諱莫如深,小姐當時交代過,對他的身份不可多探尋,現在想來,真是越想越感覺神秘啊。」
付彥傑聳聳肩,這些東西都是當初在小世界蒼天翠微中所剩無幾的蒼松古籍上看來的,原本他還半信半疑,畢竟這中間的時間跨度以付彥傑的腦袋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可是他身體中有太古凶獸饕餮之血,玄界也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如今又看見了這「玄冥獸」,他對太古那段掩埋在時間長河中的歷史,已經深信不疑了。
他看著朔魈道:「這玄冥獸,可也是太古凶獸之一?」
朔魈點點頭道:「可惜了,這女兒如此好的天賦,怎生就是玄冥血脈。」
付彥傑皺眉問道:「這其間有什麼問題嗎?」
「閣下有所不知,這玄冥乃黃泉之獸,統掌死國白骨,在太古凶獸中亦是凶威赫赫的存在,與燭龍、鳳凰、饕餮、混沌、等並列十二祖巫之列,位在聖靈之上,這是太古以後絕不能出現的血脈啊,身具此等血脈必被天地壓制,越強大,受到的磨難就會越多。」
付彥傑心驚不已,因為他聽見了饕餮的名字,也就是說七殺體內玄冥獸的實力,不會弱於吞天的饕餮,這是何等凶獸。
當初太古之戰打碎天道,這些存在都是超越天道的強橫者,太古隕落之後,完美天道崩散,如今的天道規則與世界力量根本就不允許出現如此強大的存在。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不禁是因為七殺,也是因為他自己,心裡連連苦笑,暗想:「難怪這些人會覺得可惜,這等強大的血脈受天地妒忌,怎麼可能在這片天地中成長起來,這是注定要在強者的道路上隕落嗎!」
雖然他心裡疑惑,但是表面還是鎮定的問道:「這十二祖巫是……」
朔魈苦笑搖頭道:「十二祖巫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相傳是十二尊最為強大的太古凶獸,各掌太古一方,在那片無法無天的世界中稱霸!他們具體是那十二位也沒有個定數,故老相傳也已經無法考證了。」
付彥傑眼皮跳了跳,不知道這是朔魈的推諉還什麼,但是他知道這會兒就算自己在怎麼問,朔魈也不會對自己多說什麼了。
雖然沒怎麼和這些氏族人相處,但是付彥傑也已經領略了他們的簡單風格,從荒古以來,經歷一個紀元之久,這些人的生活卻沒什麼變化,足見這些人的心如頑石。
想要讓他們愉悅自己的底線,比撕裂這天地還難,所以付彥傑深知,他們要是能告訴自己的絕對不會吝嗇,要是不能告訴自己的,就是屠戮全族也聽不見一個字。
「再過十日便是滿月之祭,閣下一行可以任意參與,若是能為月神帶來上佳的獵物,月神一定會賜下恩賜。」
付彥傑看著滿臉真誠的朔魈,眼神有些古怪,在付彥傑看來,這些氏族人甚至單純得近乎癡傻,對於付彥傑他們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將付彥傑他們當做是自己部落中的人一樣,。
部落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勾心鬥角,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簡單、純粹,盡著自己的力量為部落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起捕獵,一起生活,哪怕是三歲的孩童,每天嬉戲的內容,都關係到他們長大後的生存,玩著如同幼獅間的遊戲!
付彥傑很滿意這種氛圍,他手下那些少年正是確立心性的時候,能在氏族中得到這樣的體驗,對於他們以後心性的成長十分有裨益,這也是除了滿月之祭外,付彥傑留下來的最大理由。
十天之後,三支狩獵對竟然同時回到了谷地,帶回來了豐盛的獵物,滿月之祭即將開始!
經過十天的準備,部落中做了些簡單的部署,在那株巨樹的平台上,堆砌了很多古怪的石柱,裝飾著簡單的織物。
一顆顆巨大的猛獸頭骨擺在這些石柱上,蠻荒的氣息透出,渲染著這片谷地,讓這片空間彷彿回到了荒古之時。
天空中一輪圓月,眾星環繞,眾星捧月,蔚為奇觀!
氏族中幾位祭祀今夜都盛裝出場,他們帶著碩大沉重的木頭鬼面,雕刻得傳神的面具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只是那種凶煞與蠻荒的氣息栩栩如生。
「嗚……」渾濁激烈的號音響起,是獸角號!
「砰……」沉重雄渾的鼓聲也響起來,自然也是獸皮鼓,簡單的鏗鏘雄音,卻帶著不盡的蠻荒氣息,震人心魄。
祭祀們跳起古怪的舞步,發出奇怪的呼喝,彷彿是在應和這天上明月。
氏族中的勇士們都跪在一起,加上付彥傑帶來的三十人,也不過兩百之數。年輕的女人正在往他們臉上畫一種古怪的圖騰,據祭祀們講。這圖騰代表了月神的眼目。
到不是擔心有人在滿月之祭中作弊,氏族中沒人會這麼想,自然沒人會這麼做,這眼目是祈求月神伴隨保護每一位部落中的勇士。
付彥傑也混在這些氏族勇士之中,對於這滿月之祭他可是無比感興趣,而且朔魈也說了要是能帶回讓月神滿意的祭品,他也是有好處的。
他穿著和部落人一樣的獸皮短衣,只是露出來的肌膚瑩潤如玉,潔白似雪,和氏族人黝黑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邊的三十個小子在這深林中兩個月,都已經哂黑不少。所以只有他一個人看起來那麼特別。
七殺本來也是要參加這次祭祀的,可是一眾祭祀卻說玄冥獸和月神之間有嫌隙,七殺如果參加滿月之祭,不僅不會有好處,還會有壞事發生。
雖然是簡單的言語,但是付彥傑絕對相信這些氏族人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也就沒有讓七殺參加此次滿月之祭,好在七殺這丫頭冷漠到什麼都不關心,付彥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付彥傑不禁想道:「這月神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竟然引得這些氏族人如此篤信,但從他們言語中既然頭透露出這月神與玄冥獸有嫌隙,那怎麼也是十二祖巫一個級別的,怕不就是另一位祖巫。」
「但是這些氏族人矯情的很,我要是去問,這些傢伙肯定什麼都不說。」
「再有這滿月之祭,真能引來月神恩賜,要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證明這月神還活著,古怪啊!」
他在心裡胡思亂想,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會不會對那位月神不敬,會不會招來什麼禍端。
這個時候,少女們已經為他們繪完了圖騰,兩百勇士要在月落之前為月神帶來祭品。
羅睺看著隨著氏族勇士一通躍出谷地,投入深深的夜色中,以他如今的速度,要是放開了,自然能在瞬間將這些氏族人甩出老遠。
但是這會兒他卻不急不徐,這片谷地周圍如同紫虎那樣的異獸都是有名有性的,這些傢伙會成為這次滿月之祭重點關注對象。
付彥傑也不行和這些傢伙爭食,所以他不禁不滿的吊在後面,等所有人都看不見影子的時候,他才驟然提起速度,往前飛奔而去。
一道白電閃過……
一頭夜間的餓虎睜著猩紅的血眼,正在啃食一頭巨大的章子,整個腦袋都佔滿的了赤血和肉糜,看起來分外猙獰,「咯吱」的啃噬聲異常可怖,
它猛然抬起頭,渾身毛髮乍起,張嘴露出巨大的獠牙,做出惡相,發出滲人的低吼。
但是剛剛叫了幾聲,它立馬收聲,剛剛明明感覺到一股讓它極度驚恐的氣息出現,可是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
正在這頭凶虎不知所措的時候,聽見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即使是在這腐葉滿地的林間,也能聽出這聲音的沉重與穩健。
付彥傑化身成一道白電,在林海之上穿行,身邊的霧靄像是潮水一樣被自己劃開,身後傳來轟隆的打鬥聲。
「雖然這頭老虎實力不比紫虎差,但是這根骨就沒辦法比了,要是給紫虎時間,成長到無涯境界都不是問題,這頭老虎就是想要跨入靈海都難。」
他繼續前行,腳下生風,單純御風而行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什麼風險,但是那樣難免散發出強大的氣機,要知道山裡這些畜生一個個都精靈的很。
付彥傑要是不收斂氣息,就是靈海境界的大獸聞見了他的味道都提前跑沒影了,所以他也只有用這種折中的辦法放開神識在林間縱越。
慢慢的他越過了所有谷地中的氏族人,深入到整個霧隱山脈更深處,追月氏族所在的谷地已經算是山脈的深處,沒有靈海實力,遇上紫虎那樣的存在就是個死,可不是每個煉力境的人都有七殺那種實力。
急行這一路,雖然趕不上之前一個月走的深入的距離,但是也不短了,他放開速度,在林海上飛掠,可不是帶著一群煉力境的人在深山中徒步比得了的。
當月影西斜,付彥傑終於找到了自己心儀的獵物,這是頭趴在潮頭吞食月華的大龜,背寬約三丈,像是一座矗立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