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歸島 文 / 豬菜沙拉
付彥傑輕笑著,腳腕一動,把猴子的臉踩在了自己腳下,慢慢磨砂著,似乎是在擦自己腳底的泥。
猴子一張猥瑣的臉被擠成各種形狀,但是竟然還能看出笑意,就連付彥傑都不得不佩服他了。這傢伙嗡嗡道:「主人腳底的泥都是香的,小人這張臉能給主人擦鞋,真是三生有幸,祖上有光,也不辜負父母給的這副身軀了。」
齊哥心頭直跳,無比小心的打量著付彥傑,當看見付彥傑眼底的厭惡時,他準備爬過去的身子又停了下來,他心裡突然明瞭,付彥傑絕對不喜歡這樣的馬屁。
青兒在白素素身後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滿臉噁心的道:「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付彥傑努力壓抑著胸中的殺念,要不是一群女孩子在,他一定一腳踩爛這傢伙的腦袋,他冷聲道:「說你是狗都是對狗的侮辱!」
「撲哧!」聽見這句話,月彩心也沒忍住笑了出來,面對這樣噁心的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白素素蹙眉道:「你就這麼有閒情逸致。」
一眾舞姬也是面有不愉,顯然對這種人沒有任何好感。
付彥傑真怕自己在呆下去會忍不住動手殺了這傢伙,他心裡想:「殺這種人,只會髒了自己的手。」
他對著伍師兄說:「我沒有興趣理會為什麼碧遙島還會有這些人,但是我不希望以後在看見這樣的人,處理掉吧。」
伍師兄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地裡,顫聲說:「在下明白。」
猴子聽見處理掉三個字,臉上的笑容終於凝固,呆呆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付彥傑抬腳往樓船走去,身後一眾麗人相隨,羨煞旁人,可惜現在在場的人都沒有心思在去注意這色相。因為他們全都陷入了死亡的恐懼中,付彥傑一句「處理掉」就相當於判了他們死刑。
但路過雲易風的時候,付彥傑突然低頭看著他說:「你是雲千仞的兒子?」
元易風呆滯的雙眼漸漸凝結光彩,看見付彥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嚇了一大跳,「刷」的就跪下了,可能是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斷掉的骨頭,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埋著頭,眼神無比慌亂,因為他知道剛剛付彥傑問自己話了,可是他卻剛剛在出神,沒有聽清楚付彥傑的話是什麼。
因為心中太過驚懼,渾身上下頓時就被一層冷汗給濕透了,就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付彥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頗為無奈的笑笑,心裡吐槽:「小爺我剛剛問著話的時候語氣多酷啊,你小子竟然沒聽見,真是太浪費表情了。」
計若雪看見雲易風這個樣子,想要說什麼,還沒等他開口,付彥傑就說道:「沒聽見我剛才問你什麼是吧,沒聽見你就說沒聽見啊,你不出聲我怎麼知道你沒聽見。」
白素素跟在他後面,憤憤的說:「真是個無賴,就知道嚇唬人!」
說完她加快步伐上了樓船,青兒站在原地愣了愣,心裡想:「還要在碧遙島待嗎,正好可以多玩兒會兒,前幾天小姐不見了都不能放開心思玩兒,現在小姐回來了,正好把前幾日的份兒一塊兒玩兒回來。」
丫頭開心的想到,舉步跟上去,喊道:「小姐等等我。」
月彩心也趕緊跟上去,還不忘對著付彥傑的後腦勺俏皮的揮揮自己的秀拳。
雲易風還真是被付彥傑嚇得不輕,以為他說的是反話,只是低著頭不敢說話,身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層。
付彥傑嘴角浮起惡趣味的笑容,心情在不知不覺間就好了些,他心裡想:「我還真是個惡趣味的人,戲弄人竟然能讓我心情變好!」
他搖搖頭淡淡的說:「你是雲千仞的兒子沒錯吧。」
雲易風身上的冷汗又多一層,原本以為能夠活下去了的,可是現在看來,自己今天還是要死在這裡。
「就是因為那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父親嗎。」他心裡突然十分不甘:「既然這樣當初又為什麼要把說我生下來,算了,或許這樣死掉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在收人欺凌。」
他突然鬆了口氣,抬起頭目光居然的看著付彥傑說:「是!」
「哦!」付彥傑心裡早就有數了,所以沒有顯得太過震驚,而是淡淡的問道:「那你和若雪誰年長?」
「什……」雲易風怎麼也沒有想到付彥傑會突然問這麼一句,他以為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就該是付彥傑此刻依舊扛在肩上的凶刀。
若雪看著雲易風愣愣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一緊,雖然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感情,雖然兩個人對那個父親沒有絲毫歸屬感,但是畢竟血濃於水,這個時候計若雪難免為面前跪在地上的人擔心。
看見雲易風久久不言,若雪心裡焦急,怯怯的說:「應……應該是我大一歲!」
「是嗎。」付彥傑不鹹不淡的應了聲,然後突然蹲下說:「我讓你活下來,可不是讓你這麼活的,看看你姐姐。」
說完他起身向樓船走去,若雪眼神十分複雜的看了雲易風一眼,顯然付彥傑剛剛那聲「姐姐」讓女孩兒敏感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動。
她漲紅著臉丟下一句:「你……你保重!」
說完追著付彥傑而去,雲易風呆呆的看著付彥傑消失在樓船上的身影,他突然捏緊雙拳,眼裡濛濛的淚花閃耀,耳邊付彥傑那句「我讓你活下來,可不是讓你這麼活的」不斷迴響。
他突然捏緊雙全,忍著斷骨之痛站起來,和他同時站起來的還有另一個人,伍師兄,付彥傑一走,他頓時就大大的送了口氣,同時在心裡慶幸自己剛剛的表現還算到位,雖然沒有討好付彥傑,但也不至讓付彥傑生厭。
因為計都教過他,在面對付彥傑的時候不用刻意討好,曲意逢迎,只要做自己該做的就可以了。
雲易風蹣跚的走向伍師兄說:「伍師兄,要處理掉這些傢伙,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伍師兄有些詫異的看著雲易風,顯然沒有這少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微微愣了愣,然後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拍拍雲易風的肩頭,看著地上一個個如同死狗般趴著的人,嘴角露出冷笑。
雲易風看著站在樓船上指揮著人行船的計若雪,眼神有些感動,然後他看向樓船深處,雖然看不見付彥傑的身影,但是他的眼神卻慢慢變得崇敬起來。
樓船之中,一片鶯聲燕語,付彥傑很快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和舞姬們打成一塊兒,這樓船甚大,足有三層,三層是整個雲夢城流行的開放式設計,付彥傑發現凡是雲夢澤有點地位的地方都是這樣的設計,能夠最好的欣賞到雲夢澤和秋鳴山的風景。
和一個叫嫣兒的舞姬一起跳了曲恰恰,付彥傑把自己扔進寬大舒適的軟榻,狠狠的灌了口松涎香茶,呼出口氣說:「這樣的日子過著就是舒坦。」
白素素纖手輕抬,優雅的輕飲一口香茶,整個人淡雅如蓮,和付彥傑牛飲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輕聲揶揄道:「一副市井的模樣,像個什麼樣子。」
「呵呵!」月彩心聽見白素素的話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聲如銀鈴,十分的清脆悅耳,但是聽在付彥傑耳朵裡多少有些刺耳。
他撇撇嘴,看著這兩姐妹,嘴巴動了動,但是轉念一想,人家是兩個人,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是她們的對手,所以最後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是轉移了話題問在身邊沏茶的計若雪說:「若雪啊,我怎麼看你們這是特地出來接我的。」
計若雪巧笑兮嫣然,柔柔的看了眼隨意放置在軟榻上的凶刀血魄道:「因為血魄突然沖天而起,所以父親估計是主人歸來,特地讓伍師兄駕船迎接主人。」
「哦!」付彥傑瞭然,難怪他們出現的這麼適時,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往了往外面的天色,開懷的道:「今天我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決定先不回去,今天好好在這湖上玩一天。」
……
等到船靠上碧遙島的時候,天邊已經只剩下半輪浮日,付彥傑和一群麗人繞著雲夢澤好好的玩了一圈兒。
期間付彥傑又關心了下舞姬們的練舞的進度,完成得都已經非常出色,計都選出來的一群樂師也是一水的二十八麗人,經過幾天的磨合已經配合的有模有樣了。
付彥傑抽空和他們說了些流行音樂的知識,都是他從自己腦子裡擠出來的,他以前就是個音樂白癡,腦子裡在怎麼擠也擠不出有用的東西,又因為兩個世界的音樂觀十分的不一樣,所以沒有一點進展。
他也就只能放棄音樂這方面,讓她們自己去發展了,畢竟這些人是專業的,自己連業餘的都算不上,但願到時候能讓他有個驚喜吧。
另外月彩心矢志不渝的問著付彥傑和白素素一起失蹤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關於這個問題白素素和付彥傑都是諱莫如深,只是隨口含混了過去。
月彩心自然是老大不願意,這丫頭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清純,但卻是個性格刁蠻的丫頭,白素素她不敢去糾纏,可是付彥傑還有求於她,所以這丫頭就圍著付彥傑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一直到這會兒船快靠岸了,她依然糾纏著付彥傑,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