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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爭天命 文 / 豬菜沙拉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付彥傑心若死灰。但是他沒有瞑目等死,他直直的看著絲巾飄落,想要看著自己的死亡。他怕死,但他卻敢面對死亡。

    「小子有些骨氣!」一個三分清冷,七分飄渺,但沒有絲毫讚揚的好聽聲音從白玉車駕中飄出,不帶絲毫煙火氣,如風擊玉,簡單的一句話卻勝過人間所有的仙音妙樂,彷彿是九天的女神在清唱。

    所有聽見這句話的人都覺得付彥傑必死,結合當下的情況看,怎麼都讓人覺得,這是對臨死的人說的。

    如果現在能動的話,付彥傑依舊想要豎一根中指。

    眼看那方絲巾已經落到了頭頂,可是付彥傑沒有等來想像中會把自己分屍的巨力。

    絲巾輕飄飄的落進了他懷裡,落進了他掌中。隨著絲巾的落下,一道奇異的力量遊遍全身,剛剛被孔明的劍意斬得七七八八的筋脈瞬間恢復了三層。

    這股力量在修復了付彥傑的經脈以後並沒有消失,而是反覆在付彥傑體內游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付彥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身體裡所有的秘密在這一刻都躲了起來,饕餮血脈,紫脈,火鳳神魂,天機道果,都掩藏了起來,努力的躲避著身體裡的奇異力量。

    等過了一陣,那股力量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現,這才徐徐的消散。

    「呼!」出口濁氣,付彥傑總算明白了,這給自己療傷是順帶的,「搜身」才是重點啊。不過幸好體內的這些東西一個個都不簡單,竟然都沒有被發現。

    過了這一關,付彥傑才有心思去注意那一方絲帕。

    他低頭一看發現這方絲帕是如此的眼熟,潔白無瑕的白色絲巾左上角繡著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右下角則是一個「溪」字。

    「這不是夕溪那丫頭的絲帕嗎?」付彥傑好奇。

    這個時候白玉車駕中飄出兩個帶著半分讚賞的字,彷彿是要把之前的那句話補齊:「不錯!」

    一聽這話,付彥傑沒忍住在心中大罵:「這老太婆,說話大喘氣,是要嚇死人啊!」

    明明是清冷如同仙音妙樂的女子聲音,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就把人家說成是老太婆了。

    他在心裡繼續想著:「躲在車裡不敢出來見人,這聲音一定是裝出來的,本人絕對是個老太婆!」

    「在我這種網蟲身上用這手,你還太嫩了!估計是個醜得連ps都沒有辦法拯救的人!」

    付彥傑繼續在心裡吐槽,剛剛險死還生,這沒酒,沒女人,也只有用這種方式來發洩一下了。

    不過就算這會兒有酒,有女人,也不是發洩的時候和地方,酒還可以,至於女人,他可不覺得讓人圍觀是件刺激的事。

    所有人都呆住了,還以為是半步大能要殺他,結果卻誇獎了這個傢伙。

    白玉車駕中「不錯」兩個字的音尾還沒有消失,由九頭金獅拉著的赤金車駕中,一個冷漠的男音響起。

    「入正題吧,我們來可不是看你天玄和蒼松玩鬧的。」

    黑色車駕裡響起一個,蒼老渾濁的昏暝聲音:「老夫為天機而來,為道果而來,為天命而來!」

    這個聲音一出,雖然是烈日當空的正午,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涼沁沁的寒意。

    有幾個蒼松的和天玄的煉力境弟子甚至心弦顫動,一口污血噴了出來,形容在瞬間有所老化。

    「哼!」風滿樓冷哼一聲,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陰冷氣息這才散去。

    「老鬼,你都是快死了的人,還爭什麼天命,還是回你空稷山挖墳來得實在些。不然等你一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用你這一身血肉煉丹煉器!」

    「小輩猖狂!」蒼老的聲音大怒,天上突然生出片片濃厚的烏雲,黑壓壓的,連正午的烈日都被遮蔽。

    「老鬼?」天玄長老失聲,驚駭叫道:「是空稷山鬼尊,鬼遠稷!」

    「鬼遠稷,鬼尊?不是說這位三百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嘛,我還記得空稷山有座大墓,就是這位的陵寢啊!」蒼松的一位長老駭然的說。

    「難道是一具聖屍,不可能的。」

    「聖屍?」

    「相傳,大能或半步大能死後,渾身精血靈力不散,又有驚天執念的話,有可能會得到天機,修為在進一步,化為聖屍,不死不活,不生不滅。」

    「啊!」說完這句話,開口的兩位蒼松長老和那位天玄長老同時慘叫。

    三個人雖然看起來都是耄耋老者,但是紅光滿面,精神十足。這會兒卻都開始飛速老化,健朗的身形變得形銷骨瘦,頭髮變得灰白,眼瞳變得灰敗,肌膚皺成了一張老皮,枯乾無比,褶皺四起。

    「哼!」兩聲冷哼同時響起,一個清脆如同金玉相擊的清冷女音,一個有些空洞飄渺的男音。

    隨著這兩聲冷哼,地上三個可憐的長老身上都有一層黑霧散開,等到這黑霧散盡,三個人終於不再繼續蒼老。

    「鬼遠稷,你殺心也太重了,就憑你這種人,也想爭天命!」白玉車駕中的女聲譏諷道。

    「本座殺心重!」鬼遠稷蒼老的聲音響起,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說到:「步緋煙,要說殺心重,本座怎麼能比得上堂堂燕王,燕血魄!」

    「老頭子,你想嘗嘗我的鬼神戟嗎?」冷漠的男音好像夾雜著千軍萬馬的呼喝,刀槍劍戟的轟鳴,所有人好像在這聲音中聽見了軍陣衝殺的場景。

    「我老頭子是死了一半的人物,不怕臨死前拖個人給我陪葬。」鬼遠稷森寒的聲音聽不出絲毫人類該有的感情。

    「呵呵!」燕血魄還沒有開口,步緋煙卻先笑了出來,這女子的聲音沒了開始的清冷,反而多了幾分婉轉:「鬼尊,燕尊,我們可是來爭天命的,要是你們先打起來了,不是便宜了蒼松這位嘛?」

    「哼!步丫頭說得在理,在怎麼說,老鬼我都是你們的長輩,我也不屑和你動手。」

    「長輩?倚老賣老罷了,快死的人還想拖人下水,真真可笑!」

    「你……」鬼遠稷被噎了個半死。

    「三位駕臨蒼松,風某不勝榮幸,你們要是坐坐喝茶,歡迎之至,你們要是吵架、搏命那就另覓他處吧。」風滿樓背負雙手,無悲無喜的說著。

    「呵呵!喝茶?風掌教真是開玩笑,我們可不是為了蒼松的茶來的,我們是為了道果而來。」

    風滿樓嘴角浮起一抹輕笑,滿面春風的說:「天機已經遁去,並沒有真的生出道果,三位恐怕是白跑了。」

    「不過蒼松難得有人來,三位要是不嫌棄,我蒼松還有一株輕語茶,這可是萬年前留下的獨根,三位一起嘗嘗,也不免白上蒼松一趟。」

    「小輩,少在這裡給本座打馬虎眼,交出道果,不然我今日血洗蒼松,徹底斷絕蒼松的傳承。」鬼遠稷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哈哈!」風滿樓笑了:「鬼尊這吃相未免難看,燕王說得對,你啊……還真是倚老賣老!」

    「你……」鬼遠稷又被噎了一句,顯得無比憤怒。

    「你說沒有道果就沒有道果,我們憑什麼信你。」燕血魄冷漠的聲音響起。

    「哼!」風滿樓冷哼一聲,寒聲道:「本座說沒有就沒有,你們有本事就來動手搶奪!」

    風滿樓前一刻還顯得儒雅斯文,這會兒卻鋒芒畢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帶著斬破一切的鋒芒。

    「你不過剛剛邁入這個境界,有什麼資格在吾等面前自稱本座。」鬼遠稷的聲音森寒無比:「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本座就動手來搶。」

    這話說完,滿天的烏雲翻捲,凝聚成了一隻有六個指頭的鬼爪,遮天蔽日的向風滿樓抓來。

    六個指尖凝實無比,閃爍著森然的幽光。掌心中彷彿有億萬人哭笑,有無數面龐在閃爍,「嗚嗚」的鬼哭聲奪人心魄。

    「薑還是老的辣!」赤金車駕中,燕血魄冷漠的聲音帶著幾分驚異。

    因為這鬼遠稷剛剛說那麼多話都是在掩飾,自從他第一次發怒時,就已經藉著這滿天的烏雲在借天地之勢。

    這一抓探出,動搖天地,鬼爪所過之處,好像連空間都在塌陷,整個凝翠崖的空氣生生重了十倍。

    所有煉力境界的人都被沉重的壓力壓倒,就連一些凝結了命脈的弟子都沒能倖免。

    付彥傑也感覺渾身一緊,整個人像是陷進了泥潭之中。心頭也被一股森然的氣息所籠罩,胸腹鬱悶,險些噴血。

    「哼!」風滿樓絲毫不懼,挺立如松,任由鬼爪抓落。

    「六指幽冥,不過如此,不過是個沒根基的散修,有什麼可得意的,看我斬你鬼爪!」

    風滿樓踏前一步,身上散發出純正的青光,陳舊的白衣翻捲,如同謫仙臨塵。

    「我的道一往無退!」眼中青蓮浮現,一道驚天劍意斬出,帶著滾滾雷音,動搖天地,刺破蒼穹。

    「噗!」六指的鬼爪被斬破,但是濃濃的黑霧並未消散,漫空翻捲的烏雲中衝出無數骷髏頭。

    每顆骷髏頭中都含著一朵磷火,邪氣森然,滲人骨髓。

    風滿樓再跨一步,身上青光綻放,眼中碧蓮搖曳,整個人好像都化成了一把劍。

    三十六道如同長龍一樣的劍氣衝出,滿空亂斬,劍氣飆射,空間碎裂,把天空攪得像是一潭渾水,滾滾雷音響徹長空。

    「天機,我看到了天機!」鬼遠稷陰冷的聲音顯得十分激動:「這劍意中包含著天機!」

    另外兩人也甚為激動嗎,齊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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