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喜歡就是喜歡 文 / 豬菜沙拉
天玄長老收回自己有些飄忽的雙眼,望著在場的天玄弟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這一局,你們能從異火中取出這枚千夜冰蓮的蓮子,就算勝!當然有一點要求,不能使用任何外物,只能依靠自身的靈力!」
蒼松的弟子交頭接耳,依靠自己的靈力從異火中取出蓮子,他們大部分人連命脈都沒有凝結,靈力都無法調動,站這麼遠都有些受不了滾滾熱浪,這怎麼能去把冰蓮子取出來。
付彥傑心裡有些意動,火鳳神魂和饕餮血脈明顯的表現出了對異火和這個什麼冰蓮子的渴望。
甚至火鳳神魂還多傳出了一段「鳳凰涅槃劫」的經文,鳳凰涅槃劫修煉的時候需要火焰的配合,火焰的品質越高,修煉的效果就越好,可謂是事半功倍。
而饕餮血脈對於任何靈力濃郁的東西都有興趣,甚為貪食。冰蓮子具有異象,是難得的天材,蘊含的靈力何其強大,這枚蓮子又是一朵千夜冰連的精華所在,可以說甚為稀罕。
「要是能借助饕餮血脈吞下它,在憑借鳳凰涅槃劫,輔助異火煉化,恐怕就能直接跨入靈海境界。」
付彥傑心頭火熱,差點就直接踏了出去,如果不是有耿大個子在自己面前,說不定這會兒他都已經衝出去了。
可是有了耿劍亢這個人牆在,付彥傑衝出去的勢頭被擋住了,這讓他稍稍冷靜了一點,他心裡暗暗琢磨:「現在這個情況,我要怎麼樣才能一塊兒把這兩樣東西都收入囊中吶?」
蒼松的人看著落在火中的冰蓮子,議論來議論去,還是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終於有個戰堂的蒼松弟子沒忍住,站出來呼喝道:「你們天玄不是欺負人嘛,這麼難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做到。就是跨入靈海也不一定能做到吧,你們天玄的弟子能做到嗎?」
付彥傑聽著這話真是覺得好笑極了:「人家和你賭鬥,難道還給你出一加一等於幾的問題嗎?當然挑難的來了。」
段長老也皺緊了眉頭,看向了身邊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空明,眼裡的詢問和疑惑之意不言而喻。
空明臉上浮起笑意,站起身來,先對段長老禮貌的躬了躬身,段長老知道他要說話,趕緊起身還禮。
「咳咳!」習慣性的先清了清嗓子,空明聽起來敦厚平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從異火中取出冰蓮子而已,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吧,而且這異火還不是火種,只是用它點燃了其他東西散發出來的,已經算是降低了難度了。」
「就算是這樣,不到靈海,也沒有辦法能夠取出來的吧。」依舊有蒼松弟子抗議。
空明哈哈一笑,看向段長老,不無嘲弄的說:「難道蒼松連個跨入靈海境界的弟子都沒有嗎?」
段長老為之語塞,蒼松還是有跨入靈海境界的弟子的,只是人數稀少,不過是雙手之數。單單是天玄這次來的這些弟子,其中靈海境界的人就能在數量上壓倒把蒼松壓倒。至於質量,蒼松恐怕也只有被壓倒的份兒。
而且蒼松平日裡都是把這些人當做寶貝來看的,這要是下場比鬥,隨便損失一個,也要讓蒼松的「高層」們傷心啊,這些可都是宗門的未來啊。
看著段長老不說話,空明笑笑,轉頭說:「再者,我們天玄來和蒼松賭鬥,難道還要看看你們能辦到什麼?然後讓你們來做這些事情?那我們還賭什麼,直接把東西送給蒼松不就好了嗎?」
三個反問句,說到最後,空明的聲音不由自足的帶上了一股凌然的氣勢。
站出來「提意見」的蒼松弟子滿臉窘迫,灰溜溜的退了回去,惹得天玄一方的弟子一陣哄笑。
付彥傑在心裡切了一聲,覺得蒼松破敗還真是有道理的,要是蒼松的弟子都是這樣,和人家拚命,還希望人家讓讓,那蒼松不破敗才有鬼了。
空明說完這些滿意的點點頭,不鹹不淡的說:「剛剛蒼松的諸位,不是質疑我天玄的弟子能不能做到火中取蓮的事情嗎?為了打消諸位的疑慮,夕溪你就去把那枚蓮子摘回來吧。」
夕溪聽見空明點她的名字,回過神來,這丫頭剛剛一直注意著付彥傑,發現他好像吐血了心裡有些擔心:「他怎麼又吐血了,昨天不是也吐了嗎?難道是受了什麼傷?」
她知道自己夜裡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她完全沒有映像。她只是模糊的記得她昨夜好像和付彥傑見過,但是發生了什麼,她真的一點都記不得。
這會兒聽見空明叫她,她也只有收回自己的思緒,有些不情不願的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往那煊赫的火焰而去。
看見這麼柔弱一個小女孩兒走向那美麗危險的火焰,蒼松的弟子都有些目瞪口呆,這個連臉都不能讓人看得很清晰的神秘女孩兒頓時引來了大片的關注。
她就那麼直直的走向那朵吞噬了方圓三丈的巨大火雲,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也沒有法寶護體。
熾熱的火浪對於她來說好像是不存在的一樣,當她跨進火焰籠罩的範圍中時,蒼松的那群弟子中還是傳來了幾聲驚呼,尤其一些女弟子,甚至蒙上了雙眼,害怕看到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被燒成焦炭。
付彥傑眼神閃爍,雖然理智告訴他,空明既然敢讓夕溪去取蓮子,那夕溪就肯定不會有事,可是他自己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擔心著。
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有多在意這個和自己聊得很投緣的小姑娘。
耿大和尚看他緊張的模樣呵呵一笑,一掌拍在了他肩頭,同時甕聲甕氣的說:「小子,那又不是你媳婦,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付彥傑被這傢伙的熊掌拍了個趔趄,感覺自己都快散架了。也沒在意他對自己的嘲笑,而是不滿的吼道:「耿大和尚,你他妹兒的要拍死老子啊,下手不能輕點兒嗎!」
和這傢伙聊天,讓付彥傑找回了些和大學宿舍裡那群禽獸聊天的隨意感,說話也沒了那麼多的掩飾。之前他說話都是很小心的,生怕自己說話的時候有什麼露馬腳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有些發愣,生怕耿劍亢生疑。
「完了,完了,我不會暴露吧,之前只有和夕溪還有那個冰山美女聊的時候隨意些,因為這兩個人就算看出我的異樣也沒什麼,可是耿大和尚不一樣啊。」
付彥傑在心裡哀歎著,這個可憐孩子當然不知道,冰山美女就是夕溪了。
耿大個在聽了他這話之後稍微愣了一下,卻完全沒有在意什麼,而是笑嘻嘻的說:「我沒有妹兒,不會拍死你的,你不要轉移話題。說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女孩兒了,這麼緊張。」
付彥傑心裡鬆了口氣,這一刻他是這麼喜歡耿大個子的粗神經。
「看上你妹兒!」付彥傑為了掩飾心裡的慌亂,故作無所謂的說。
「都說了,我沒有妹兒!」耿大和尚笑瞇瞇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兒了。
他彎腰攬著付彥傑說:「連臉都看不見,你就不怕她長得活像鬼啊。」
「滾!」付彥傑看見這傢伙猥瑣的樣子,就想跳起來在這傢伙的光頭上狠狠的扇個耳刮子。
「看!」在付彥傑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聽見耿大和尚的驚呼。
他心裡一驚,抬頭望去,結果看見夕溪手上拿著冰蓮子正從火焰中走出來。
幽藍色的火焰好像都不願意傷害這個充滿靈秀的女孩兒,在她經過的時候,主動的向兩邊散開,連她的裙角都沒有撩動。
付彥傑愣了一下,耳邊傳來耿大個兒令人不爽的聲音:「還說不喜歡,看你小子緊張成什麼樣兒了。」
知道自己被耍了,付彥傑狠狠的甩給耿劍亢一個白眼,那意思就是:你在多說一句試試。
耿大個子憨憨的笑笑,完全不在意付彥傑的眼神,繼續嘲諷道:「被我說中軟肋,生氣了吧。」
付彥傑不理會他了,這種事要是較真兒,吃虧的只可能是自己。
耿大個兒看付彥傑不理自己了,有些索然的撇撇嘴,眼裡有幾分忐忑,心裡暗想:「這傢伙不會生氣了吧,不至於吧,一個大老爺們兒,喜歡就是喜歡,有啥不敢承認的,婆婆媽媽的也忒煩了。」
他尷尬的咳了兩聲,竟然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那……那個,老付啊,你不會生氣了吧,大老爺們兒,不至於啊!」
付彥傑撇了他一眼,生生的憋下「你丫是東北那疙瘩穿過來的嘛?怎麼說話一股東北味兒,我是四川的,原來是老鄉啊,以後有伴兒了。」這句話。
轉而說道:「你婆婆媽媽幹什麼,小爺我像那樣的人嗎,只是昨天和這丫頭聊了幾句,感覺比較投機,還沒到喜不喜歡的地步。」
說完之後,付彥傑突然感覺這話有些耳熟,好像以前一個哥們也問過自己差不多的話。自己確實比較喜歡那個女孩兒,但也只是這麼回答的。
後來在穿越的那天,那個哥們兒,向那個女孩兒表白了。
付彥傑搖搖頭,驅逐那令人有些鬱悶的回憶。沒錯只是有些鬱悶而已,沒有說出口的愛,是不算愛的,愛是無畏的嗎,如果你愛,那你就不可能說不出口。
經歷過幾次生死,付彥傑不說大徹大悟,但是至少明白了人生是啥玩意兒。現在會過頭想想,當時的自己其實不是很傷心,只要上天在派下來一個妹子就足以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完全不用讓他穿越的。
可人生就是這樣的,當你想要蘋果的時候他給了你一個梨,當你放棄梨去追逐蘋果以後,你才知道,原來你需要的是個梨,可這時候,梨已經沒有了!
「真的不喜歡?」耿劍亢不依不饒。
付彥傑無奈的一拍額頭:「喜歡,喜歡成了吧。你這傢伙怎麼比個女人還要八婆!」
「八婆是啥?」耿大個一臉求指教的模樣。
「你親戚!」付彥傑沒好氣的回答。
耿劍亢一愣,仔細回憶他有沒有這樣一位親戚去了。
付彥傑轉而注意起了場上的變化,剛才和耿大個子閒侃這麼久,場上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一位蒼松的紫衣道傳弟子已經下了場,冰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回了異火裡,紫衣弟子正在往前「挪動」。
夕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當付彥傑看過去的時候,她也正好向這邊張望,兩雙眼睛撞在了一起,然後又同時分開。
付彥傑心裡苦笑:「我為什麼要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夕溪把頭偏開,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他……他是在看我嗎。」
正當付彥傑有些窘迫的時候,耿大個突然一個咋呼:「啊呀,我想起來了。」
「嗯……」付彥傑好奇的望過去,看著他一臉高興的樣子,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耿大個兒高興的說:「我八婆是我娘的三叔的女兒的丈夫的妹妹!」
付彥傑嘴角抽了抽,忍住跳起來扇他的衝動,咬著牙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