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殺,還是不殺 文 / 張廉
聖誕節平安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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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雨來地奇快,又巨大,瓢潑的雨水瞬間像水簾一樣從廊簷掛落。我仰臉看了看,在我的世界,我的緯度,秋天可不會下這樣的大雨。這雨跟孤煌泗海給人的感覺一樣,透著兩個字——詭異。
「咳咳!」咳嗽聲從雨聲中而來,我探頭探腦入內,當走到臥房門前時,傳來了更加猛烈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
「泗海!」孤煌少司憂急的聲音也隨之而來,而我心中想的卻是白毛真難殺。
我悄悄入內,站在鏤空花紋的木質玄關之後,一探頭,孤煌泗海的雪發和他的床榻映入眼簾,他的床很奇特,似是白玉石床,並非常人的木床。
孤煌少司正坐在他身邊,將他環抱,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孤煌少司玄色的衣衫徹底包住了他的側身,一時看不到孤煌泗海的人,只有他那長長的雪發略微從孤煌少司的肩膀和身下而出,鋪在床榻旁邊,上面是刺目的,鮮紅血跡!如同幾縷髮絲被染成了艷麗的紅色!
吐那麼多血都沒死!那真的只有等老天劈死他了!
我從玄關中走出,就聽見「噗」一聲,立時,一口血噴灑在了孤煌泗海身上銀藍的絲被面上,空氣中開始瀰漫昨晚熟悉的,濃重的血腥味。
「小玉,你快過來!」孤煌少司忽然喚我,房中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呼呼呼呼。」是孤皇泗海的,他的情況好像很不妙。
我站在原處,故作呆愣地看著。
孤煌少司的神情發了急:「小玉!過來!」他竟是像命令一樣命令我。
我亦步亦趨地緩緩靠近。忽然,孤煌少司豁然起身。孤煌泗海身著單薄的白色綢衣手扶胸口喘地厲害。孤煌少司直接大步朝我而來,一把扯起我的手臂往孤煌泗海的床榻焦急地,毫不溫柔地扯去。幾乎是把我扔到床上一樣讓我坐在了孤煌泗海的對面,登時。孤煌泗海異常蒼白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他的嘴角全是吐出來的鮮血,他痛苦地,撫住胸口吃力地喘息,面前的錦被早被他吐出來的鮮血染紅,鮮血斑斑駁駁地密佈在他的雪發上,如同一隻被人亂箭射傷的白狐氣息奄奄地躺在雨水之中,鮮血染紅了身周的雨水。
「垮察!」忽然,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上空。孤煌泗海立刻又深深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噗!」我要吐血時,我幾乎是下意識揚手捂在他的嘴上,立刻,冰涼的血從我纖白的指間溢出,緩緩滑落我白皙的手背,畫出了艷麗的花紋。
他的血……他的唇……都是涼的!
「喝……喝……喝……喝……」他更加吃力地呼吸起來,低垂的臉似是無力抬起,他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與邪氣,他吃力地抬眸冷冷瞥我,即使奄奄一息。他依然囂張狂傲,不屑看我一眼,不把我這女皇放入眼中。
死白毛!去死吧!我在心中惡毒地詛咒。
他的睫毛忽的顫了顫。緩緩閉了起來,如同枯萎的白花,往後虛弱地倒去。
「泗海!」孤煌少司焦急地用雙手撐上他的後背,然後命令般地看我,「快給他療傷!」
我一愣:「療傷?!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給白毛療傷?!」我騰地站起,把血在身上擦了擦,「我才不要呢!他那麼壞,又欺負我,我不要!」
孤煌少司雙掌抵在孤煌泗海身後。看我的眸光冷酷起來:「如果你不給泗海療傷,我現在就派人把你的小花花。小蘇蘇還有小幽幽全殺了!他們有三個人,我看你能救幾個?!」
我心中一驚。看著孤煌少司陰沉的目光,他可不像是開玩笑,我咬了咬牙,真不甘心!掀裙憤懣直接踩上孤煌泗海的床,拿起他的雙手與自己手掌對接。
好不甘心!非但沒殺成白毛還要給他療傷!
「泗海雖然是男人,但他內力屬陰……」孤煌少司的話聲從孤煌泗海身後而來,「小玉你內功深厚,為他療傷可以事半功倍!」
我恨恨地白孤煌泗海昏迷的臉,現在是殺他的最好的機會!但是,我自己也內傷深重,若是殺了白毛,我會被孤煌少司所殺,這之後,便是一場血腥的屠戮。即使我與孤煌少司同歸於盡,反是讓野心勃勃的慕容老太君上了位。
好鬱悶!好氣悶!
我只有緩緩運起自己那點也靠大家恢復的內力給孤皇泗海療傷。但是,給他療傷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給我療傷,內力陰陽交替的療傷方法,是最快,也就是所謂的雙。修。
如果孤皇泗海的內力屬陽,那我給自己療傷會被他們發現,但是現在,孤皇泗海的內力正好為陰,孤煌少司的陽力從我身體經過時,他會以為是孤皇泗海的陰力影響了他,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溫熱的內力從我身體而過,又從我手心而出,進入孤皇泗海的體內,我感覺到了他體內的虛空,這很奇怪。即便昨晚我們拼了個你死我活,孤皇泗海也不該虛弱成這般模樣,像是體內的內力完全被徹底地掏空了。
「你弟弟怎麼那麼奇怪?就算傷再重,丹田里也不會空成這樣。」
「閉嘴!」孤煌少司不搭理我,惡劣的語氣像是我不好好給他弟弟療傷,他隨時殺了我。
我忍氣吞聲地閉上眼睛,漸漸的,進入我體內的內力開始陰冷起來,染上了孤煌泗海的陰邪之力,當他的內力變得陰邪之時,我的內傷開始不受控制地發作起來。我急忙想收掌,卻被孤煌泗海那詭異的內力給牢牢吸住了!他的內力開始鑽入我的體內,當那股陰邪的內力進入之時,我體內的仙氣立刻自發地不受我控制地守護起來,將他的內力開始逼回!
我慌張起來,心跳狂亂,這是我下山以來第一次那麼地慌張失措。我吃驚地睜開眼睛,登時對上了孤煌泗海妖媚的銀瞳,他的嘴角開始邪邪地揚起,他又是在雪白的劉海下瞥我一眼,視線不再是不屑,而是帶上了他的狐媚與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