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妖鯨飛艦 文 / 妖歌嘹亮
從天空中俯瞰，只見凌海閣大殿前的廣場上，停著一艘龐然巨舟，船身足有二十幾丈長、五六丈寬；船高大約有兩層樓高，上下十幾間艙房都帶有圓形的舷窗；船首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龍首，龍首兩側，分別各站立著一位手持長戟的陌生武士，金盔金甲，身材魁梧，彷彿神兵天將一般。
這艘巨大的飛舟已經不能再稱之為舟了，簡直就是一艘飛艦。譚陽的碧竹飛舟消耗的晶石已經令人肉疼，要驅使如此巨大的飛艦，所需晶石肯定更為驚人，看來凌海閣為了救治鍾鴻影已經不惜代價，而且要拜訪梵天寺和冥教這兩家修真界的豪門巨擘，自然也需要裝點一下門面了。
飛艦旁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鍾天師和鍾鴻影，鍾孝陵和五峰掌教真人俱都在場，只是少了胡眉兒。
從天空中降落下來以後，譚陽一一參見了在場諸人，正在寒暄間，鍾天師突然道：「風老前輩和眉兒姑娘來了！」
譚陽順勢抬頭一看，只見遠方天際處，兩個光點正朝著這邊疾飛而來。
隨著微微的破空聲起，一身白衣勝雪的胡眉兒和一位褐衣中年男子降落在了廣場上，只見那位中年男子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模樣，膀大腰圓，粗獷彪悍，一頭雪白的長髮披散下來，刀砍斧削般的臉龐上，兩隻鷹隼般的眼睛透著黃金般的光澤，令人不敢直視。
「參見風前輩。」
鍾天師和在場眾人齊齊施禮道，看來這位金眼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風神洞洞主風萬里了。
「免禮，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風萬里擺了擺手。指著廣場上的巨型飛艦道，「乘笈。此去中州和西域路途極為遙遠，乘坐這艘妖鯨飛艦前往費時費力，為何不用空間躍遷陣？」
他的聲音磔磔如金鐵交鳴，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鍾天師苦笑道：「前輩有所不知，影兒元神受損，恐怕承受不了超遠距離的空間躍遷，只能駕船前往，讓前輩跟著受累了。」
風萬里朗聲笑道：「這倒無妨，老夫多年未回故土西域了。說實話最近恰好有點事，也正想回去一趟，就陪你走上一遭吧。不過你得答應，完事之後隨老夫回昆虛山星淵一行。」
原來風萬里是西域昆虛山金眼神雕族。三千年前第二次洲際大戰時，他在族長九天神雕王的率領下，隨同人族英雄無極派張崇陽一同征伐異域三大洲，當年鍾乘笈的祖先鍾泗海也隨東土戰隊參加了征伐大軍，他們倆在血與火的殘酷戰場上，惺惺相惜。結下了生死與共的深厚情誼。
因為九天神雕王在協助張崇陽渡天刑金雷劫時吞雷殞身，族長之位空缺。戰事結束以後，金眼神雕族發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族長之爭。
風萬里不願置身族內爭鬥，在鍾泗海幾番盛情邀請之下。選擇拖家帶口離開了昆虛山，在凌海閣所屬的風神洞安家落戶，並擔任了凌海閣的客卿長老。為表誠意。鍾泗海將風神洞周圍數百里內的所有山巒峽谷盡數劃給了風萬里，這種禮遇在凌海閣十八洞的洞主裡絕無僅有。
金眼神雕族是太古大神風後的後裔。天生壽元極長，對他們而言。三千歲僅相當於人族的中青年。因為神雕體型過於巨大，修真速度極為緩慢，風萬里經歷三千多年的苦修，現在也不過接近人族合虛境界大圓滿的水平而已。當然，若是單論戰力，他足可當人族三四位同階大修士。
「好，沒問題，貧道也正想前往昆虛山開開眼界。」鍾天師痛快地應道，「完事之後，貧道就陪您走上一遭。」
和送行的眾人道別後，鍾天師率領一行人登上了妖鯨飛艦，並吩咐道：「開船！」
隨著他一聲令下，站在船首左邊的那位金甲武士抬手一指，一束白光打入了龍首中，妖鯨飛艦通體發出一圈濛濛光暈，船舷上鐫刻的無數符文驀然大亮，小海島一般的巨型飛艦緩緩升上了天空。
譚陽大為好奇，忍不住走到了金甲武士身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起來，胡眉兒也大感新奇地走了過來，驚訝道：「天師，這是兩具傀儡吧？做的好精緻。」
鍾天師淡然一笑，解釋道：「不錯，眉兒姑娘好眼力。這是兩具金甲傀儡，是先祖當年從西牛賀洲繳獲來的戰利品，修為和靈智一般，用來對敵不堪大用，不過因為它們是用妖丹驅動的，所以不知疲倦，正適合給咱們當船夫。」
說完，他轉頭沖風萬里道：「前輩，妖鯨飛艦上共有十八個房間，為了修煉不受驚擾，每個房間都布有隔絕禁制，所以咱們此行雖然路途遙遠，並不會耽擱前輩修煉，走，我帶前輩去房間看看。影兒，你帶譚陽和眉兒姑娘也各自選一間艙房吧！」
鍾天師和風萬里順著舷梯朝著樓上走去，鍾鴻影從袖子裡摸出了兩塊白色的小玉牌，分別遞給了譚陽和胡眉兒，道：「這是開啟艙房禁制的符鑰，爺爺和風前輩住二層，咱們就住在一層吧，省得上下不方便。」
從甲板步入一個月形拱門，就是一條寬闊的走廊，走廊兩邊是一間間的艙房，艙房門口都封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透明光幕。
鍾鴻影和胡眉兒各自選擇了一間相鄰的艙房，譚陽挨著胡眉兒也選了一間，用玉牌打開艙門，只見房間大約有三丈見方，傢俱及各種生活用品俱全，整潔乾淨，陽光從水晶般透明的舷窗照射進來，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更加溫暖舒適。
由於隔絕禁制的作用，外界的聲音絲毫透不進來，譚陽大為放心，在這種環境下，即使路途再遙遠，也應該不會有過多不適和奔波的辛勞之苦。
安排好了住處，譚陽和胡眉兒又在鍾鴻影的帶領下，走遍了妖鯨飛艦的角角落落，飛艦上的設施頗為齊全，乾淨整潔的廚房、豪華氣派的客廳、可以洗澡的洗簌間等等都一應俱全，甚至連飲水和新鮮菜蔬都已備好，鍾天師和風萬里都早已辟榖，這些東西自然是為了譚陽等三人準備的了。
妖鯨飛艦在金甲傀儡的駕御下，晝夜兼程地一路朝著正西方向飛去，比起譚陽的碧竹飛舟來，如此巨大的飛艦的飛行速度卻足足快出了兩倍有餘，而且飛行中也平穩多了，甚至遭遇到高空中的氣流時都穩如山嶽，紋絲不晃。
飛艦起飛後的第二天夜裡，當譚陽正在修煉打坐時，胡眉兒帶著風萬里來到了他的房間。
自從登上飛艦後，風萬里幾乎足不出戶，偶爾在甲板上散步時，除了和鍾天師聊上幾句，對譚陽甚至對鍾鴻影都不假以辭色，看來這個千年老妖的確不太喜歡人族。
落座後，風萬里開門見山地道：「譚小友，你的事老夫從眉兒口中聽說了一些，那瓶忘川消業水非同小可，老夫不願欠你的人情，願意拿出同等價值的東西交換，說吧，你想要些什麼？」
譚陽沒想到風萬里如此直接，禁不住一愣，連忙道：「前輩太客氣了，眉兒教了我風影千變，而且還教我陣法之道，這些都足以抵消那瓶忘川消業水了，再說我名義上還擔著一個風神洞記名弟子的名分，孝敬前輩理所應當，前輩不必太過在意。」
風萬里磔磔道：「實不相瞞，除了鍾泗海鍾道友，老夫一向不喜歡你們人族，你那個風神洞記名弟子只是個虛名而已，咱們倆並沒有師徒緣分，所以咱們還是一碼歸一碼吧。那瓶忘川消業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寶，為了公平起見，老夫給你三個選擇，一是折成晶石，要多少你說個數；二是老夫昔年征戰天下時，繳獲了一些人族的功法秘籍及靈器法寶，可以任你挑選；三是老夫暫時欠你一個人情，日後等你有需要時，老夫可以出手相助你三次；不知譚小友滿意否？」
譚陽首先否決了第一個選擇，目前自己手頭並不缺晶石；第二個選擇的功法秘籍似乎也沒多大用，目前要修煉的東西已經忙不過來，根本沒有餘力顧及其它，至於靈器法寶，現在自己手裡有遁地捆妖索和從林家老祖手裡繳獲來的鎮魔塔，現階段足夠用了，所以也沒太大吸引力；第三個選擇倒是讓譚陽頗為心動，風萬里已是合虛境界大圓滿，由他承諾相助，無論是問仙樓還是青陽宗及千龍門，要想找自己麻煩都得先掂量掂量，甚至一旦萬獸妖林的丘老怪找上門來，自己也有了幾分逃生的希望。
正在譚陽琢磨不定時，識海裡傳來了公孫無忌的聲音：「三個選擇都拒絕！要這個老妖怪傳授你五昧天風術，老夫保證你不會後悔。」
「五昧天風術？」
譚陽以前聽都沒聽過，不過光憑這名字，肯定是一門威力不小的法術，不，風萬里是妖靈族，應該是一門妖術。
「風前輩，這三個選擇我都不選。」譚陽道，「如果前輩實在過意不去，我想修習前輩的五昧天風術，不知能否賜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