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烏太陽火 文 / 妖歌嘹亮
余小魚道：「不知你們還是否記得，我上次跟你們說的問仙樓重金聘請天語者那件事？」
譚陽和胡眉兒對視了一眼，心裡一震，道：「記得，後來怎麼了？」
「我聽李掌櫃說，天語者是請到了，不過卻發生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余小魚道，「問仙樓在太平山頂，按天語者的吩咐花巨資籌建了一座七星法壇，為的就是想請天語者推演出誰是兇手。那天的行法過程中，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天語者突然口吐鮮血暈倒在地，更為詭異的是，天語者瞬間牙齒脫落、皺紋滿臉，黑髮變白髮，整個人老去了幾十歲，據天語者自己所說，他是因為遭罹天機反噬，被抹去了百年壽元。」
「還有這事？」胡眉兒咂舌不已道，「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天語者推演出譚陽來了嗎？」
余小魚道：「據李掌櫃說，那個天語者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神通，竟然追本溯源，將時間回溯到了萬獸妖林出事那天，嵐州郡巡查使朱武親眼目睹了事發過程。」
譚陽一驚，道：「什麼？他看見我了？」
「不錯，霍桐、李天賜和你，都出現在了畫面中。」余小魚道，「不過你不用擔心，當時畫面維持的時間很短，再說你去萬獸妖林時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嗎？他們能看清你的衣著和身材，卻看不出你的真面目，不過你那張人皮面具以後千萬不能再用，還是毀掉為好。」
譚陽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還有這種逆天異術。這個天語者的確有幾分真本事。」
胡眉兒皺眉道：「余兄，那個天語者叫什麼。住在哪裡？」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難道眉兒姑娘也想找他算上一卦不成？」余小魚笑道，「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據說這個天語者是東土第一人，他的身價可不是咱們能請得起的。我聽李掌櫃說，這次問仙樓之所以能請到他，是送了一本叫什麼《金菉玉函》的古本秘籍，而且光訂金就預付了兩萬晶石，事成之後還有五萬晶石的報酬，問仙樓可真捨得下血本，搞得我都心癢了，你說我要是將譚陽供出去。豈不就發大了？」
譚陽和胡眉兒都沒笑，反而一臉凝重。
余小魚慌忙道：「喂喂，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可別當真，我余小魚這輩子都不會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你們……」
譚陽擺手打斷道：「余兄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一想，這個天語者既然有如此神通，等他恢復過來以後。還會不會再施神通？這人可是個心腹大患！」
余小魚一愣，慚愧道：「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譚陽道：「這個天語者到底是何方高人，他長得什麼樣子？」
余小魚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此人看上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道，長得獐眉鼠目，形容猥瑣……對了。聽李掌櫃說，他不知什麼原因損毀了一目。只剩下了一隻眼。」
「獨眼老道？」
譚陽倒抽一口冷氣，一個邋遢道士的身影驀然浮現在了腦海裡。當初就是因為他的胡言亂語和詭異舉動，才導致了自己一家人的禍事接踵而至，而且那個邋遢道士當時的確自毀了一目，難道是他？
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這個天語者竟然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那個邋遢老道！
「余兄，此事事關重大。」譚陽道，「麻煩你回去後，盡量查清這個天語者的底細，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一見他。」
「好吧，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余小魚道，「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一有消息我會馬上來給你匯報。」
余小魚走後，胡眉兒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天語者，就是你說的那個當初去過你們村的那個江湖騙子吧？」
譚陽點了點頭，道：「十有**就是他！不過看來他不是江湖騙子，而是一個真正的天語者。」
「正因如此，你不能殺他。」胡眉兒道，「天語者可不是普通占卜卦算的江湖術士，他們身聚善業太多，殺這種人比屠戮凡人加持的業力還多無數倍，你可得三思而後行。」
譚陽臉色一沉，森然道：「這個我不管，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明白事理了。」
****
第二天。
譚陽回了一趟凌海峰，果然正如他所料，一切如常，並無任何異動，青陽宗的曲長老和章四海果然沒有直接找上門。
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一路上，不管他認不認識的凌海閣弟子們，都紛紛上來搭訕，有些是想和這位百年奇才套近乎；有些是打探他目前正在修煉什麼功法；甚至有幾個男弟子居然來跟他打聽胡眉兒，還有一個自命不凡的二貨，居然想讓他幫著引薦，弄得譚陽啼笑皆非。
認識自己的人如此眾多，如果曲長老和章四海還打聽不出潮音洞，那可真就比白癡還白癡了。
譚陽先去了一趟藏經閣，買了幾枚《陣法初解》等關於陣法禁制類的玉簡，胡眉兒那套幻神迷霧陣的威力大大打動了他，「丹符陣器，修真四藝，」制符煉器暫時顧不上，這煉丹術和陣法禁制術，卻是一定要學的。
然後，譚陽又去了一趟煉丹堂，經過這麼長時間研習《太清丹要》，積累了許多疑難不解之處，所以要跟韓青源韓師兄好好討教一番。
煉丹堂的丹房內，韓青源有問必答，詳盡地回答了譚陽的所有問題並指導了一番後，由衷讚道：「譚師弟，你剛剛涉足丹術這麼短時間。居然已將煉丹術掌握到了如此程度，看來師弟不光是修煉上的天才。對丹藥之術也頗有天賦，如果師弟願意。在煉丹術上肯定前途無量，成為一代丹師也不無可能。」
「不敢不敢，韓師兄謬讚了。」譚陽謙遜道，「家父原本就是個行醫郎中，在下從小耳濡目染，對丹藥之術已有些基礎，所以可能會比別人少走點彎路，至於天賦可就無從談起了。」
「呵呵，師弟過謙了。」韓青源道。「煉丹之術光是紙上談兵萬萬不成，以師弟現在的水平，可以嘗試自己動手煉丹了，如果不實際操作，你的煉丹水平很難有長進。」
譚陽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這就跟修煉一樣，只有實戰才能快速增長經驗，自從拿到了《太清丹要》後。雖然他時時研習，也讓余小魚準備了一些煉丹所需藥材，但從來還沒嘗試動手煉製過，「受教了。多謝師兄指點。」
韓青源道：「師弟經驗不足，回去後可以先從最基礎的築脈丹練起。」
譚陽道：「我現在已經是聚氣境界，築脈丹對我已沒有了用處。似乎還是煉製聚氣丹合適吧？」
「師弟有所不知。」韓青源搖頭道，「你剛剛涉足煉丹術。沒有數十爐的實際操作經驗，藥材提純、火候拿捏特別是最後一關凝丹肯定掌握不好。想煉製成功絕非易事，所以我勸你還是先拿築脈丹來練手，畢竟配製築脈丹的藥材還便宜一些，你要是拿聚氣丹練手，那簡直是拿晶石打水漂。」
其實，余小魚已經替譚陽準備的，都是配製聚氣丹的材料，不過這點晶石對他來說無關大局，於是道：「明白了，就聽師兄的。」
韓青源繼續道：「煉丹光有藥材不行，還需要有個爐鼎，咱們煉丹堂裡就有各種爐鼎，雖然比市面上便宜一些，但最便宜的也要五百晶石，如果師弟手頭緊，可以考慮來煉丹堂練習，我可以替你先借一個爐鼎用著。」
區區一個爐鼎就要五百晶石，怪不得說丹師都是用晶石堆出來的！
「那倒不用了。」譚陽邊說邊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青銅爐鼎，正是從丘老怪手裡繳獲來的那個，「師兄，你看這個爐鼎咋樣？」
「譚師弟果然身家豐厚，連鼎爐都買好了。」韓青源邊笑邊接過鼎爐，才打量了一眼，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眼珠子幾乎瞪出了眼眶外。
「怎麼了？」譚陽奇道，「師兄，這個鼎爐……」
「金烏太陽火鼎爐！這……這怎麼可能？」韓青源彷彿根本沒聽到譚陽說什麼，自顧自地激動道，「天啊，不會吧？這這這……」
譚陽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也知道這個青銅小鼎絕非凡品，千年老妖手裡的東西，自然不會是普通貨色。
足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韓青源才從震駭中回過神來，彷彿不認識般盯著譚陽，目光裡滿是驚異之色，顫聲道：「譚……譚師弟，你是從哪裡得來這個爐鼎的？」
「這個……」譚陽遲疑道，「師兄，此事說來蹊蹺，說了你也不信。咱們交情匪淺，說假話又對不住你，所以師兄還是別問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韓青源平復了一下情緒，道，「師弟有所不知，天下煉丹爐鼎大致分為精火、真火、三昧真火、源火、金烏太陽火五個等級。放眼整個大楚王朝修真界，除了傳說中有一尊已修成鼎靈的太古神器藥王鼎之外，能達到金烏太陽火級別的爐鼎屈指可數，咱們凌海閣萬年淵源，開派祖師天璣子也曾傳下來一尊金烏鼎，可惜在第二次洲際大戰中遺失了，現在咱們的煉丹堂中，最好的也只是一尊源火鼎，而且只有一尊。」
譚陽隱隱意識到丘老怪這尊爐鼎的不凡，不愧是千年老妖，這等寶物也能搞到手。
韓青源繼續道：「如果我沒看錯，師弟這尊爐鼎應該就是金烏鼎，足以排進天下十大鼎爐之一。像這等寶物可遇而不可求，是多少晶石都換不來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信師弟手裡竟然會有如此逆天寶物。」
譚陽笑道：「可惜我的丹術淺薄，這等寶物放在我手裡也是暴殄天物了。不過，師兄說得如此玄乎其神，你不會看錯了吧？」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韓青源猶豫道，「要不這樣，師弟稍等片刻，我去請師尊孫真人來鑒定一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