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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豬,真是一群豬! 文 / 妖歌嘹亮

    譚陽笑道:「既然是兄弟,還跟我客套啥,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

    當初,如果不是王大錘,自己就不可能踏上修仙路,所以在譚陽心裡,儘管王大錘出賣過自己,但曾經的那份兄弟情義還是讓他難以忘懷。

    王大錘滿臉愧色,道:「其實,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配跟你做兄弟,但我還是想跟著你,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放了個屁。」

    姚胖子道:「譚陽,我和唐戈以前多有對不住的地方,但現在我從心裡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你不介意,我也願意跟著你。」

    「還有我。」左公遠道,「譚老弟,你是我們這幫兄弟裡最出色的一個,如果可以,我左公遠願意給你當個馬前卒,誓死追隨。」

    譚陽心裡頗有幾分感動,除了王大錘曾經心志不堅過,姚胖子和左公遠的人品絕對可以信賴,他思忖片刻,道:「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你們還是先回去安頓家人吧,這才是當務之急。如果日後你們真的無處可去,我義不容辭。」

    三人大喜,王大錘道:「太好了,那我們日後去哪裡找你?」

    譚陽不答反問道:「當初我們來葫蘆谷的路上,曾經遭遇過雙翅魔蜥的襲擊,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姚胖子道,「當初你的表現就與眾不同,而且唐戈還曾經救了你一命,我對這事的印象太深了。」

    左公遠也感慨道:「是啊,轉眼兩年多過去了。物是人非,我們這幫弟兄碌碌無為。而譚老弟卻因禍得福,居然有了今天的成就。而且還單槍匹馬勇闖葫蘆谷,將我們這幫不成器的兄弟們救出苦海,比起你來,我們簡直是羞慚無地啊!」

    譚陽笑道:「不敢不敢,左兄謬讚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當初遭遇雙翅魔蜥時,只有左兄還有另外一個人敢當機立斷趁亂逃生,這份膽識也不得不讓人歎服。」

    「你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左公遠苦笑道,「最後。我還不是照樣被逮回來了?」

    譚陽道:「你是被逮回來了,不過另外那個人卻成功逃了出去,而且現在還活得有滋有味。」

    「余小魚!你是說余小魚嗎?」

    姚胖子激動道,當初他和唐戈以及那群富家少年抱團相熟,自然認識余小魚。

    左公遠道:「余小魚?莫非就是那個愛吃手指頭的小屁孩?」

    「不錯,就是他。」譚陽道,「現在,余小魚和我一起,在嵐州郡靖海城的清怡內境裡開了一家店。名字叫萬隆商號。等你們安頓好了家人後,如果願意可以去找他,余小魚現在是掌櫃的,他一定會妥善安置你們的。」

    王大錘等三人艷羨不已。左公遠道:「當初看到余小魚那麼大了還吃手指頭時,我還將人家當成了小屁孩,沒想到人家比我們強多了。而且還傍上了譚老弟這棵大樹,真是人不可貌相。」

    譚陽叮囑道:「不過。此事性命攸關,不管你們去與不去。還望你們千萬不要對外人洩露此事。」

    三人紛紛答應,然後依依不捨地告辭離去。

    「譚大俠,你這好事未免做得太過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就等於引火燒身?」

    王大錘等人剛離去,隨著一個柔柔的聲音,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孩,就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裊裊婷婷地站在了譚陽面前。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譚陽笑道,「眉兒,葫蘆谷那邊沒事吧?」

    胡眉兒道:「有我在,還能有什麼事?至少在我離去前,沒有任何異動。不過某些人只顧行俠仗義,卻把我這個弱女子扔在了龍潭虎穴置之不理,於心何忍?」

    譚陽哈哈大笑,張開雙臂,朝著她抱了過去,「好好好,現在,譚大俠就來救你這個弱女子了。」

    *****

    聚雲嶺山脈。觀雲峰。

    青陽宗的大殿內,宗主汪叔齡滿臉陰霾,正在狂躁地踱來踱去,全然沒有了平日仙風道骨的風度。

    葫蘆谷礦區礦長劉義氣,身背荊條跪在地上,低眉垂首,看都不敢看。

    「負荊請罪?」汪叔齡氣得咬牙切齒,「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敢在我面前唱大戲?我真恨不得用荊條抽死你!」

    「宗主,我罪該萬死。」劉義氣囁嚅道,「不過宗主你也知道,礦區一向都是由甘副礦長負責,事發之時,他沒有發出任何警報,還是今天早上一位礦衛跑來告訴了我,等我趕去時,人早就跑光了。」

    「那你還不趕緊組織人追?」汪叔齡斥道,「正事不幹,你卻有工夫找荊條,跑來我這裡唱大戲!」

    「宗主息怒。」劉義氣叩首道,「我已經追了,可是整個礦區裡能飛行的弟子加上我也只有三四個,碧竹飛舟也只有一艘,因為沒有禁神玉菉,追了半天也沒找到絲毫蛛絲馬跡,所以我才趕緊來找宗主稟報。」

    「廢物!一群廢物!」汪叔齡罵道,「快說,傷亡如何?」

    劉義氣道:「甘副礦長在自己屋裡身受重傷,他身上的乾坤袋包括禁神玉菉也不見了;礦衛們死了五個,傷了三個;殺死汪師兄的那四十多礦奴都跑了……」

    「你簡直氣死我了!」汪叔齡怒道,「你和甘副礦長大小也都是御靈境界,葫蘆谷總共有多大?人家居然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四十多個人,豬,真是一群豬!」

    劉義氣道:「宗主,在下的確無能,但來人既然能不知不覺地傷了甘副礦長,打死打傷那麼多礦衛,說明來的恐怕不止一個人,而且裡面肯定有御靈境界以上的大修士。在下也是螳臂當車啊!」

    汪叔齡面色稍和,皺眉沉吟道:「我們青陽宗附屬千龍門盡人皆知。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跟我們過不去?」

    劉義氣道:「宗主明鑒。這些人只救走了那批殺死汪師兄的新礦奴,這似乎說明他們不是針對我們青陽宗,也許是有人跟汪師兄的姐姐一家不對付,為了不讓他們報仇,所以才救走了這批礦奴,否則,他們怎麼不救其他礦奴?」

    「嗯,有道理,算你還有幾分腦子。」汪叔齡點頭道。「汪正珮嫁的是千龍門的謝雲禪謝長老,謝雲禪脾性暴躁,仇家肯定不少,給他找點噁心也有可能。」

    劉義氣大受鼓舞,主動請纓道:「宗主,只要抓回這群礦奴,真相自然水落石出,我願意將功贖罪,帶人去緝捕這些礦奴。」

    汪叔齡搖頭道:「不。此事你就別管了,你趕快回葫蘆谷善後,以後如果膽敢再出丁點紕漏,兩罪並罰。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至於緝捕礦奴一事,我自會另派他人即刻出發。」

    「不妥,宗主。此事暫且緩一緩吧!」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了進來。

    話音一落。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滿臉憂色地走了進來,正是汪叔齡派去沂水城調查周曉鷗之死的柳長老。

    汪叔齡一驚。沖劉義氣吩咐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待劉義氣恭謹地退出去以後,汪叔齡這才急不可耐地道:「柳長老回來了,怎麼樣?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柳長老點了點頭,道:「基本清楚了,周曉鷗和同去的兩位弟子都已慘遭殺害。」

    「什麼?!」汪叔齡大驚失色道。

    「宗主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柳長老道,「我連夜趕到了沂水城,親眼見到了周師侄等人的屍首。林家也死了不少人,連林家的二家主林富山也死於非命。」

    汪叔齡瞠目結舌,驚道:「這是怎回事?是誰下的毒手?」

    柳長老道:「據林家所言,這次去林家找麻煩的至少有兩個人,其中有人救走了他們正要燒死的一位小姑娘,而殺死周師侄三人的,卻是一個自稱是千龍門弟子叫方運的人。」

    「千龍門方運?」汪叔齡道,「這怎麼可能?千龍門的人怎麼會殺我們青陽宗的人,這豈不是胡說八道!」

    「是,當時連我都被搞糊塗了。」柳長老苦笑道,「可是那個自稱方運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千龍門弟子,而且因為林家是問仙樓門下,為了替我們青陽宗出頭,他才來找林家麻煩的。」

    汪叔齡道:「替我們出頭卻殺了我們的人,不用說了,這個所謂的方運肯定是假的。既然他能殺得了周曉鷗,修為一定不淺,林家沒說他是什麼修為境界?」

    「林綸也懷疑其中有假。」柳長老道,「據他所言,這個假方運是聚氣境界修為,不過他也說自己修為淺薄,這個方運也許有什麼掩蓋修為的秘法,這就不得而知了。」

    汪叔齡不屑道:「林綸不過是個區區聚氣三層的老廢物,他能看出什麼來?如果這個方運真是聚氣境界,卻一舉殺掉了御靈境界的周曉鷗,你信嗎?」

    「這自然絕不可能。」柳長老道,「這也恰恰是我剛才阻止宗主的原因,假方運這批人既然敢殺我們青陽宗的人,肯定來者不善,我勸宗主不要疏忽大意,應該立刻加以防備,我懷疑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青陽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不能不防啊!」

    汪叔齡點點頭,苦笑道:「柳長老有所不知,他們可能已經對我青陽宗下手了。」

    「什麼?!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這一次,輪到柳長老大驚失色了。

    汪叔齡將葫蘆谷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道:「我現在懷疑,這兩批人應該是同一夥人,否則事情不可能這麼巧合。」

    「宗主所言有理。」柳長老道,「他們大鬧沂水城,只是個調虎離山的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來他們的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我們青陽宗。」

    汪叔齡點頭道:「我也是這麼看的。唉,自從汪正言死於礦難之後,咱們青陽宗的禍事接二連三,咱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屋漏偏遭連陰雨,真是多事之秋啊!」

    柳長老也歎道:「是啊,正因為眼下是多事之秋,宗主才更要謹慎行事,那些逃跑的礦奴對咱們無關緊要,大不了今年再多招一些也就是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調集所有人手自衛,至於緝捕逃奴一事,暫且緩一緩吧!」

    汪叔齡猶豫道:「柳長老所言有理,只是咱們該如何跟汪正珮交差?她可是一心想殺掉這批礦奴。」

    「那咱們就顧不上了。」柳長老道,「再說千龍門人多勢眾,她要替弟弟報仇,那就自己動手去吧。咱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明哲保身才是最佳上策。」

    汪叔齡思忖片刻,道:「好,就這麼辦!柳長老,這裡由我負責,你帶一批人去葫蘆谷,如有敵襲格殺勿論!我們青陽宗雖然是小門小派,但怎麼說也開宗立派數百年了,本宗主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狂徒,敢在我們太歲頭上動土!」

    雖然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但就連汪叔齡自己,都感覺其中的那幾分色厲內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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