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巡海衛晉級大賽（四） 文 / 妖歌嘹亮
凌海閣。聽濤小築。
由於負傷，譚陽並沒有留下繼續觀摩其他比賽，而是被令孤雁和錢青楓直接送回了聽濤小築，至於下一輪的抽籤，則只能讓呂哲再次代替了。
處理完了譚陽的傷口，令孤雁彷彿不認識般上下打量著譚陽，道：「譚師弟，你……你這可真算得上是五鳴驚人了。一招之下，居然擊敗了聚氣七層的吳青峰，就是換了我恐怕也不行，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譚陽道：「比賽之前我就拿定了主意，如果任由吳青峰施為，我肯定招架不住他花樣百出的法術，還不如畢其功於一役，豁出去一招定勝負，所幸僥倖成功了。」
「僥倖成功？」令孤雁笑道，「你是僥倖了，吳青峰身為聚氣七層境界，只出了一招，就敗在了一個剛剛踏入聚氣的弟子手中，這奇恥大辱恐怕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病。譚師弟，我沒看過你的上場比賽，據說那場比賽連閣主和掌教們都沒看懂；這場比賽我連眼皮都沒敢眨，可是還是沒看明白你是怎麼獲勝的，你能否給我仔細講解一下具體過程，愚兄實在是憋壞了。」
譚陽道：「師兄就別取笑我了，比賽過程極其簡單，吳青峰祭出了一招風刃法術，我施展了一記拈花手的踏雪尋梅，然後就狹路相逢勇者勝了。」
令孤雁看著譚陽的眼睛，意味深長地道：「問題恰恰就在這裡，師弟入閣僅僅一年多一點。拈花手不可能練得爐火純青，說實話，你那招踏雪尋梅徒有其表，甚至連掌影都未凝成，怎麼可能將吳青峰擊倒而且擊暈？」
譚陽愕然，千算萬算，他的確沒有算到這一點。
「令兄，譚陽有傷在身，需要休息。」胡眉兒在一旁淡然道，「你這樣苦苦追問他。有點不太合適吧？」
令孤雁正色道：「眉兒姑娘誤會了。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這一年多來，我對譚師弟怎麼樣你也看在眼裡了，如果換了別人。你讓我追問我也不會開口。譚師弟。你連我的眼睛都瞞不過。自然也瞞不過閣主和掌教真人們，所以，你可以不告訴我。但如果閣主動問，你一定要提前考慮好如何回答。鍾閣主雖然偏愛你，但他素來最忌諱有人欺瞞於他。」
話正說到這裡，錢青楓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玉瓶，遞給譚陽道：「譚師弟，剛才煉丹堂的韓青源師兄來過了，托我將這瓶療傷藥交給你，他說裡面有兩粒療傷丹，白色內服，黑色外敷，保你後天可以痊癒並參加下一輪比賽。」
「韓師兄？」譚陽頗為感動，雖然韓青源送來的這兩粒療傷丹肯定比不上老王頭留給自己那些療傷丹，但畢竟是人家一片拳拳之情，連忙道，「快，快請，麻煩錢師兄請他進來敘話。」
錢青楓道：「韓師兄留下丹藥就走了，再說……再說閣裡有嚴令，聽濤小築屬於禁地，一般弟子不得隨意入內，不過韓師兄托我給你帶句話，說他沒看錯你。呵呵，我再加一句，我們都沒看錯你。」
送走了錢青楓，令孤雁繼續道：「譚師弟，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當初你報名參賽時，我並沒阻止你，是因為……因為……」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胡眉兒笑道，「我替令兄說吧，是因為你根本沒想到譚陽會闖入第二輪。」
「不錯，眉兒姑娘很聰明。」令孤雁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現在名聞遐邇，幾乎成了凌海閣第一名人，如果你晉級成功甚至闖入前幾名，恐怕你的知名度就不僅限於凌海閣了，如此一來，萬一傳到青陽宗的耳中，肯定會惹來大麻煩，師弟你考沒考慮過這一點？」
譚陽和胡眉兒對視了一眼，道：「既然話說到了這份上，我就不瞞師兄了。紙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我在凌海閣的風聲也會洩露出去。如果我僅僅是個無關緊要的外門弟子，一旦青陽宗或千龍門找上門來，我相信凌海閣會毫不猶豫地將我交出去，可是如果我能展示一點可造的價值，也許鍾閣主會全力幫我。正因為有此私心，我才會參加此次大賽的。不過這件事師兄自己知道就行了，最好不要對外人說起。」
令孤雁愕然半晌，方才歎道：「師弟深謀遠慮，慚愧，慚愧，愚兄自愧不如。師弟儘管放心，假如真有那麼一天，為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你周旋。」
三人正說話間，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女孩子的嬌笑聲傳了進來：「好你一個譚陽！真人不露相，連我都被你瞞過了。」
話音一落，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林蓉蓉和鍾鴻影來了。
一番說笑過後，鍾鴻影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了胡眉兒，道：「閣主本想親自前來探望，只是怕別的參賽弟子說他偏心，所以托我給譚師弟帶來幾粒療傷丹，希望他早日康復，也好繼續參加比賽。」
胡眉兒笑道：「既然是給譚陽的，你給我幹嘛？小影，一事不煩二主，還是麻煩你給他敷藥吧。」
鍾鴻影臉一紅，瞄了令孤雁一眼，道：「臭眉兒，如果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將你和他的事抖落出來……」
「你敢！」胡眉兒的臉比鍾鴻影還紅，一把摟住了她，伸出小手去捂她的嘴。
眾人哄笑一番，林蓉蓉道：「譚師弟，下一輪的抽籤結果已經出來了，除了有三位弟子因傷重退出了比賽，總共還剩下四十八位參賽者，袁天罡袁師弟也順利晉級了。猜猜看，你的對手是誰？」
「不會恰巧是袁師兄吧？」譚陽驚異道。
「哪有那麼巧？」林蓉蓉道。「不過這位對手你也認識，是一名凌海峰的弟子，還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孔婕孔師姐！」
譚陽苦笑道，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位孔大小姐長得跟鍾鴻影有三分相像，當初來凌海閣報名時，鄧凱就是托了她找到了鍾鴻影，才讓自己有機會拜入了凌海閣。
後來，小棄胡作非為，竟然偷吃了人家的錦毛靈鼠。聽說這位孔師姐性如烈火。一向被男弟子們譽為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在這種恩恩怨怨糾纏不清的情況下，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鬥獸那天，胡眉兒也在場，她深知譚陽又碰上了一個棘手的對手。道：「小影。孔婕是凌海峰門下。你一定瞭解她的底細，跟譚陽說說吧，也讓他知己知彼。」
「憑什麼？」鍾鴻影微微一笑道。「孔師姐代表我們凌海峰出戰，我豈能胳膊肘往外拐？虧你想得出來。」
胡眉兒一撇嘴，悻悻道：「可惜可惜，有些人白白在夢裡念叨……」
「臭眉兒！」鍾鴻影又羞又氣，伸手去捂胡眉兒的嘴，兩個絕世小美女笑鬧成了一團。
林蓉蓉道：「我和孔婕比較熟，她雖然也是聚氣七層修為，但實力恐怕比吳青峰還略遜一籌，只是她的……」
「蓉姐！」鍾鴻影嬌聲道，「不許當叛徒。」
令孤雁道：「譚師弟，實話難聽，任何一位參賽弟子如果真刀真槍跟你廝拼，你都沒有勝算，修為境界差別太懸殊了。所以，你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打你自己的吧，不過，你的疾風步和拈花手已經暴露了，對手肯定會加以防範，因此你應該變化一下戰略戰術。」
譚陽點頭道：「嗯，多謝師兄指教。」
「譚師弟，你當真令我刮目相看了。」林蓉蓉道，「第一場比賽時，我和另一位裁判都已經商量好了，準備終止比賽判你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來了個驚天大逆轉，第二場比賽我沒看，快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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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閣。天海峰頂。
袁天罡的竹屋裡，一應人俱都在場，也正在談論著白天的比賽。
「吳師兄已經醒過來了，譚陽這一擊，讓他的道心大受挫折，就連掌教動問，他也不願意過多回想白天的比賽。」袁天罡道，「他只反覆念叨一句話，後悔當時沒先祭起護體光罩。」
「譚陽到底是怎麼贏的？」石昊道，「你們有誰看清楚了？」
那個姓霍的紅衣少年道：「就連閣主和掌教們都說不清楚，我們又怎能知道？現在凌海閣的弟子們中，見面的第一句話基本都是你剛才問的這句話。」
鄧凱小心翼翼地看著袁天罡的臉色，道：「袁師弟，咱們似乎都小看譚陽了。我有句不該說的話，咱們的幾番落敗，恐怕都不是偶然。」
「你別長他人志氣！」那個道裝弟子道，「譚陽這兩場比賽都贏得莫名其妙，貧道一點都沒看出他的真本事來，還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宵小手段。」
紅衣少年附和道：「就是，投機取巧能贏得一時，卻贏不了一世，他那點伎倆也被別人摸得差不多了。我敢斷定，下一場比賽姓譚的必輸無疑，而且還會輸的很慘，不信咱們就打賭。」
石昊沉吟道：「絕大多數人都是你這個看法，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我且問問你們，如果今天你們換了吳青峰，誰能擋住譚陽那一記不倫不類的拈花手？」
袁天罡和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石昊繼續道：「不過，也別把譚陽看得太高，他畢竟是剛剛踏入聚氣境界，只要不冒進，不輕敵，搏兔猶用搏虎力，任何一位參賽弟子贏他都易如反掌。」
「自相矛盾！」道裝弟子不屑道，「你這番話等於沒說。」
紅衣少年道：「現在譚陽真是如日中天了，凌海閣上上下下都在談論他，據說藏經閣裡的疾風步和拈花手功法都賣瘋了，甚至連御靈境界弟子都有買的。這一下，姓譚的更是小人得志便猖狂了。」
袁天罡幽幽道：「其實，我現在倒希望這臭小子能繼續走下去，參賽弟子越來越少，我有很大機會能碰上他，是騾子是馬，到時候便水落石出了。」
石昊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到時候袁師兄就可以親手報仇雪恥了。依我看，無毒不丈夫，到時候袁師兄千萬別存婦人之仁，一劍誅殺，一了百了，以免養虎為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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