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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天鳳遺巢 文 / 妖歌嘹亮

    梧前輩和榕老妖面面相覷,兩個千年老妖臉上都佈滿了駭然之色。

    片刻後,榕老妖才忐忑不安地看著譚陽,甕聲甕氣地道:「羅小兄弟,如此說來,那年玉虛宮陸聖使大鬧萬獸妖林,就是為了找你吧?」

    譚陽對榕老妖的印象極好,放緩了語氣,不置可否地道:「榕前輩,有些事情知道了對前輩您有害無利,您還是別問了。」

    「知道,知道了,是我老榕多嘴了。」榕老妖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區區煉體境界的人族小修士,能單槍匹馬闖入萬獸妖林第五峽,怪不得他能救了小七,英雄出少年,人家的確是非同尋常之輩啊!

    梧前輩臉上陰晴不定,心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除了上界那些證得業位的神仙們,就只有龍族、鳳凰族、九尾天狐族、大鵬族、麒麟族等天生仙靈族才能感應吸納周天星力,眼前這位人族少年怎麼也能修煉星力呢?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兩位前輩,剛才之事就此揭過,就當咱們從來沒說也沒聽見過吧。」譚陽岔開話題道,「梧前輩,剛才您稱呼小棄為鶴奴,在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還望前輩賜教。」

    梧前輩此時已對譚陽另眼相看了三分,不情不願地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就簡單地跟你說吧。我們鳳槃谷中,自古以來就一直由鶴奴來打理天鳳遺巢,後來有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鶴奴背叛了祖宗規矩。擅自和一隻外來妖鶴私通,被我雙雙誅殺,沒想到。它們竟然還留下了這麼一隻孽種。」

    譚陽納悶道:「天下妖鶴千千萬萬,前輩怎麼一眼就斷定小棄就是它們留下來的遺脈?」

    梧前輩不屑道:「天下妖鶴是不計其數,但唯有我們鳳槃谷的鶴奴,身上才會有幾分九天仙凰的血脈,這隻小妖鶴的鳳凰血脈雖然極其稀少,但怎能逃得過我的感應?它又是萬獸妖林裡長大的,不是那只鶴奴的孽種是誰?」

    譚陽道:「即使如此。父母是鶴奴,也不代表小棄就是鶴奴。」

    「你錯了,這隻小妖鶴的父親是鶴奴。母親只是一隻普通鶴妖而已,即使想當鶴奴也不配。」梧前輩道,「鶴奴一生為奴,代代為奴。跟你說你也永遠不會明白。能做九天仙凰的奴僕。是鶴奴們祖祖輩輩修來的福份。」

    譚陽憤憤不平道:「這只是前輩你自己的想法,小棄的父親不願再為人奴僕了,難道不行嗎?即使不行,前輩大可以將它逐出鳳槃谷,也不至於非要殺人父母,害得小棄流落到人族修士手中,如果不是我,它早就成了別的仙寵的血食了。前輩你不覺得這麼做殘忍得有些太過分了嗎?」

    「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梧前輩怒道。

    榕老妖連忙道:「前輩息怒,羅小兄弟也不必苛責。梧前輩只是遵循鳳槃谷的規矩行事而已。再說,這隻小妖鶴的父母也並非梧前輩親手所殺。」

    譚陽道:「哦?那是誰下的毒手?」

    榕老妖支吾道:「說起來慚愧,據我所知,按鳳槃谷的規矩,梧前輩其實和鶴奴一樣,終生不得離開鳳槃谷半步。當初這隻小妖鶴的父親自知罪孽深重,事發後就逃出了鳳槃谷,梧前輩無奈之下,只得將我請了過來,我追殺了好幾年,才……才……」

    譚陽愕然,榕老妖殺了鶴奴夫婦,現在居然又來救人家的孩子,功過是非,誰來評說?

    「榕老妖,你不必跟他廢話。」梧前輩冷冷道,「他是人族,永遠不會明白我們妖靈族的信念和行事。」

    譚陽思忖片刻,權衡了一下利弊,道:「梧前輩,事已至此,咱們再糾纏此事實屬無益。父母有罪,但孩子是無辜的,請前輩慈悲為懷,救小棄一命吧,所有前塵往事就此揭過如何?」

    「你休想。」梧前輩斷然拒絕道,「按理說,你和這隻小鶴奴都該死,看在榕老妖的面子上,我可以放過你們,但想要我救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梧前輩,別急。」榕老妖道。

    不過,他接下來就開始用神識和梧前輩交流起來,至於兩位千年老妖說了些什麼,譚陽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小棄,譚陽心急如焚,小棄的一線生機,全都寄托在這位可惡的梧桐老妖身上了。

    片刻後,只見梧前輩的臉色開始猶豫不定起來,最後終於悻悻地對譚陽道:「好吧,我可以吩咐鶴奴將它帶入天鳳遺巢,但至於能不能救活,那就要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譚陽大喜過望,連聲謝道:「多謝多謝,多謝梧前輩,也多謝榕前輩,兩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梧前輩道,「在這之前,你必須先答應我三個條件。」

    譚陽毫不猶豫地道:「沒問題,別說三個條件,就是再多條件我也答應。」

    梧前輩道:「第一個條件,如果這隻小鶴奴能救活,你必須和它解除主僕血契,還它自由之身,堂堂九天仙凰的鶴奴,怎能給人族修士為奴為僕?」

    「我答應,不管前輩信與不信,我內心裡一直拿小棄當朋友,從來也沒它視為奴僕。不過,要是小棄自己不同意呢?」

    「九天仙凰的鶴奴不會這麼沒骨氣!」梧前輩傲然道,「如果真是那樣,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它自己犯賤,我也就怪不得你了。」

    譚陽敢怒不敢言,只是點了點頭。

    梧前輩繼續道:「前些日子我閉關時,有三位人族修士潛入了鳳槃谷,盜走了三株鳳凰血竭,榕老妖殺了其中兩位,還有一位攜帶著一株鳳凰血竭逃走了。榕老妖是妖靈族,追查此事甚為不便。」

    「我的第二個條件就是,你必須發下心魔血誓,盡力打探消息,一旦發現鳳凰血竭的下落,立刻回來跟我或榕老妖通報。當然這件事也不會讓你白做,到時候我自有禮物相贈。」

    譚陽猶豫道:「可是,這事的難度無疑於大海撈針,萬一我做不到呢?」

    榕老妖在一旁插嘴道:「此事只要你盡力即可,當然,如果你只是口頭答應而毫不作為,心魔血誓自會應驗的。」

    「好!我答應便是。」譚陽道。

    梧前輩繼續道:「第三個條件,如果將來你能修煉到御靈境界,必須回鳳槃谷一趟,到時候有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沒問題。」譚陽道,「不過在下很好奇,兩位前輩神功通玄,還有何事竟然需要我來幫忙?」

    梧前輩道:「就我目前所知,這件事除了你,天下能做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譚陽隱約猜到了幾分,儘管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但此事估計十有**是跟周天星力有關。

    梧前輩繼續道:「你答允了我的三個條件,我也不能不送你一點好處。我聽榕老妖說,小七送給你一根雷擊木,你知道如何煉製和祭用嗎?」

    譚陽茫然搖頭道:「慚愧,在下才疏學淺,只知道雷擊木價值連城,其它的就一無所知了。」

    梧前輩道:「價值連城?你也太低估雷擊木了,這根本就是無價之寶。這麼跟你說吧,我和榕老妖都活了這麼多年了,經歷的天雷轟擊不計其數,可也從來沒得到過半根雷擊木,這種東西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也不知道這小七腦子裡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輕易將雷擊木送給你。」

    譚陽目瞪口呆,他雖然知道雷擊木極其難得,但也沒想到會難得到這種程度,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將身上的所有妖丹和晶石都送給小七。

    榕老妖道:「榕前輩,我們和小七的法身都五行屬木,於天雷相剋,這雷擊木留著也沒用,送給羅小兄弟正當其用,只盼羅小兄弟日後如果修煉有成,別忘了小七即可。」

    譚陽連連點頭答應,心裡卻難免有了些許愧疚,其實小七贈給自己雷擊木,頗有幾分以德報怨的成分。

    梧前輩道:「這樣吧,為了避免你暴殄天物,你將雷擊木拿來,我替你處理一番,臨走時自會還給你。」

    譚陽知道對方食言的可能性極小,所以毫不猶豫地拿出雷擊木交給了她。

    「好了,我這就帶這隻小鶴奴去天鳳遺巢療傷。」梧前輩一邊說,一邊伸手虛空一招,將小棄抓了過來,放到了腳下的梧桐花上,「鳳槃谷不許外人登島,你們就在此等候三天。榕老妖,替我看管好這小子,不許他亂動這裡的一草一木。」

    梧前輩飛走後,譚陽好奇地問道:「榕前輩,剛才你到底跟梧前輩說了什麼,才讓她回心轉意的?」

    榕老妖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是為了第三個條件才答應下來的。」

    譚陽仔細琢磨了一下,梧前輩的前兩個條件其實並沒什麼約束力,看來她的真正目的都在第三個條件上了,「榕前輩,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但你能否告訴我,她讓我做的事情有沒有危險性?」

    「這個也不能說,你就別問了。」榕老妖道,「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了,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來萬獸妖林,不知所為何事?」

    譚陽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去一趟地龍谷。」

    「什麼?你說什麼?」榕老妖大驚失色道,「你還真是敢異想天開,你知道地龍谷是什麼地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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