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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九天仙子 文 / 妖歌嘹亮

    譚陽順著熊鶯兒手指方向望去,只見遠山銜天的天際處,數個小光點正朝著這裡飛馳而來,漸飛漸近。

    僅僅幾個呼吸過後,譚陽已經看清了來人的大概情況,打頭的是一位羽衣星冠的青年道士,腳下踏著一柄光芒四射的銀色飛劍,他的身後跟著兩男兩女四個少年,分別騎乘著雪白的仙鶴,微微的破空聲起,五個人飄然降落在了不遠處湖畔的草坪上。

    「夥計們,抄傢伙!」熊威遠嗆啷一聲抽出腰間寶刀,厲聲喝道。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們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抽刀拔劍,如臨大敵般開始各自警戒。

    熊鶯兒低聲提醒道:「爹,來的可都是會飛的活神仙,怎麼可能來劫鏢?你……」

    「管他什麼神不神仙,這趟鏢關係到老子的身家性命,誰敢動老子就跟他拚命!」熊威遠大聲喝道,只是聲音略帶幾分顫抖,顯然已是色厲內荏。

    青年道士收起飛劍,跟其餘四個少年男女商談了幾句後,就一起向著車隊這邊走了過來,那四隻雪白的仙鶴則自行飛到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互相追逐著開始戲起水來。

    「這位兄台不必緊張,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跟你們打聽一下情況。」

    還沒走近,那位青年道士就彬彬有禮地打起了招呼,熊威遠收起武器,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幾位仙長儘管垂詢,只要在下知道的,定當奉告。」

    說話間,幾位神仙男女已走了近來,一個個神采飄逸,氣宇非凡,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風道骨,讓鏢局眾人包括譚陽頓生幾分艷羨,甚至自慚形穢。

    這其中有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女更是引人矚目,一身衣袂飄飄的白衣勝雪,腳蹬一雙淺藍色鯊魚皮靴,清純絕俗,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明眸皓齒,清麗不可方物。

    少女絕美的容顏上,幾乎沒有絲毫瑕疵,但也沒有一絲笑意,她整個人彷彿是亙古不化的萬年冰雪雕琢而成,晶瑩剔透中甚至還微微散發著尊貴聖潔的光暈。

    這位白衣少女,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令人頓生遙不可及的敬畏之心,望而卻步。

    譚陽只覺得口乾舌燥,心如鹿撞,連呼吸都幾乎要窒息了,天啊,這等傾國傾城的絕代尤物,紅塵俗世根本不配擁有!他原以為十九姨已經算是天下無雙的絕代風華了,沒想到和眼前這位冰雪精靈般的女孩一比,還是如雲泥之別。

    心旌搖曳中,譚陽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悄悄觸動了。

    熊威遠和鏢局的其他人,也全被白衣少女的絕世姿容震住了,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有的面紅耳赤;有的呼吸急促;有的張大了嘴巴合不攏;有的刀劍匡啷掉到了地上;甚至有一個年輕的趟子手過分激動,彭地一聲,鼻血噴了一地……

    即使連身為女孩的熊鶯兒,也看得如癡如醉,喃喃自語道:「天啊!沒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長得如此漂亮!不,你不是人,是仙子,九天仙子!」

    「咳咳,」青年道士和同伴們對這個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並不意外,微笑道,「這位兄台,在下凌海閣令孤雁,這幾位都是在下的同門師弟師妹,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哦,哦,不敢不敢。」熊威遠這才從失態中回過神來,尷尬道,「敝姓熊,草字威遠,現在是沂水城威遠鏢局總鏢頭。看幾位仙長行色匆匆,可是要前往聚雲嶺?」

    「咦?熊兄怎麼猜出來的?」令孤雁奇道。

    「呵呵,今天向我問路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全是去往聚雲嶺山脈的。」

    令孤雁點點頭,微笑道:「不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聚雲嶺。沂水城離聚雲嶺不遠,熊兄既然是從那裡而來,是否知道聚雲嶺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奇事?」

    「慚愧,在下絲毫不知內情,只是聽傳聞說,聚雲嶺有天地異寶出世,至於真假可就不得而知了。」熊威遠慇勤道,「令仙長,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我們這裡有一些劣酒和粗茶淡飯,不知仙長……」

    「不必了!」另一位羽衣星冠的少年道士插口道,「我們自備有食物和飲水,就不必叨擾熊總鏢頭了。」這位少年道士大約十六七歲,一頭海藍色長髮,英俊挺拔,他話說得雖然客氣,但語氣裡卻明顯帶有幾分不屑之意。

    「袁師弟!」令孤雁略帶不滿地看了藍發小道士一眼,抱拳施禮道:「盛情難卻,既然熊兄……」

    「師兄……」那位白衣少女欲言又止道。

    這兩個鶯聲燕語般的字一出口,譚陽只覺得血脈賁張,骨軟筋麻,這聲音猶如炎炎酷暑裡,被古井深水冰鎮過的沙瓤西瓜,柔軟中帶著冰涼,爽脆中帶著沙甜,好聽,簡直太好聽了!

    「哦,好吧!」令孤雁轉身微笑道,「這樣,我在這裡陪熊兄喝上幾杯。鐘師妹,你和林師妹及兩位師弟一起自便吧!」

    令孤雁落落大方,謙和有禮,一舉一動及言談話語都令人如沐春風,讓譚陽心裡對他不禁大起好感。

    那位姓鍾的白衣少女並不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在其他三人的簇擁之下,裊裊婷婷地遠去了。

    譚陽呆呆地盯著她窈窕的背影,一股淡淡的悵然若失感,在內心深處油然而生。

    「這位小兄弟,我觀你身上有靈氣波動,應該也是一位修真道友吧?不知如何稱呼?」

    譚陽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熊威遠父女及其他人都已忙著去準備午飯了,這裡只剩下了自己和令孤雁兩個人。

    「不敢不敢,在下姓羅,名天祐。」譚陽連忙抱拳道,「令兄法眼如炬,在下的確自己胡亂修煉過幾天,可和令兄比起來,可就小巫見大巫了,見笑,見笑了。」

    令孤雁隨和地一擺手,微笑道:「既然羅兄弟是修真之人,為何混跡在凡間的鏢局裡呢?」

    「這……」

    「哦,倒是我冒昧了。」令孤雁善解人意地道,「羅兄弟既然不方便說,剛才這話就算我沒問過,不必介意。」

    「令兄誤會了。」譚陽道,「在下其實一直想拜入一個修真門派,可是不得其門而入。」

    「原來如此。」令孤雁道,「凌海閣雖然已今不如昔,但源遠流長,大楚王朝修真界恐怕沒幾個門派能及得上。今年秋天,凌海閣正好要開山門收徒,不知羅兄弟可有興趣?」

    「有,有,當然有!」譚陽激動道,管它什麼無極派,管它什麼梵天寺,就是凌海閣了!至於為什麼主意變得這麼快,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可是,令兄,我只是先天水性單靈源,不知道夠資格不?」

    「這……」令孤雁語氣裡帶了幾分失望,猶豫片刻方道,「不瞞羅兄弟說,凌海閣雖已沒落,但招收弟子時卻一貫堅持寧缺毋濫,向來只招收三靈源以上資質的弟子,就連雜役,也必須是雙靈源。」

    譚陽並不意外,大楚王朝修真界一些大門派的收徒規矩,在《大楚異仙志》上早已有所瞭解,只是沒想到,已變成瘦死駱駝的凌海閣居然也這麼苛刻。

    令孤雁歉然道:「令某人微言輕,這個忙恐怕幫不上兄弟了。不過,如果羅兄弟有朝一日能突破到聚氣境界,我倒可以引薦你去凌海閣,只不過只能做一個外門的雜役弟子了。」

    譚陽眼前一亮,道:「雜不雜役對我來說無所謂,我從小就是吃苦長大的,只要能修真,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好,那就一言為定。」令孤雁笑道,「到時候,羅兄弟儘管來凌海閣找我,我在凌海閣七峰之一的雲海峰……」

    「令仙長,羅哥哥,飯好了!」就在這時,熊鶯兒像一隻小鳥般,從樹林裡跑了出來。

    湖畔樹林裡的濃蔭底下,令孤雁無拘無束地和眾人一樣席地而坐,一邊喝酒吃飯,一邊談笑風生,一點神仙的架子都沒有。

    草草吃完午飯,熊威遠帶著幾分酒意,感慨道:「沒想到,老子……老熊這輩子居然能和神仙一起喝酒吃飯,這下子,以後行走江湖時,我老熊可有的牛可吹了!」

    「熊兄高抬了。我哪裡敢稱得上神仙二字?」令孤雁笑道,「我們只不過是修道之人罷了……嗯?有高人來了!」

    譚陽跟著眾人跑出樹林,只見碧空藍天之下,又有七八個神仙駕馭著各色虹光,正朝著湖畔緩緩降落了下來。

    這時,那位白衣少女及幾位同伴也走了過來,圍在令孤雁身邊,顯然是習慣了唯他馬首是瞻。

    令孤雁邊迎了上去,邊彬彬有禮的招呼道:「貧道凌海閣令孤雁,給諸位道友稽首了!」

    「凌海閣有什麼了不起,青州郡可是我們千龍門的地盤,我們來此稍微休憩一下,礙著你們什麼事了嗎?」

    一個輕佻的調笑聲遠遠傳來,接著是一陣哄然大笑。

    「呸!哪裡有半點儒門風範!」那位姓林的紅衣女孩憤憤的低聲道,「分明是一群地痞流氓!」

    「千龍門有什麼了不起,青州郡原本是我們凌海閣的地盤,也不知是誰沒臉沒皮強搶了過去!」那位姓袁的藍發小道士提高聲音,針鋒相對地反擊道,「真是道貌岸然的強盜邏輯!」

    同行的另一位少年修士低聲道:「令師兄,臨行前師門嚴令,不得和千龍門屬下妄生摩擦,咱們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正事要緊,咱們還是走吧!」

    「想走?沒那麼便宜!那條咬了人的狗給我們留下,今日老子替凌海閣的長輩們好好教訓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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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星神女主─────鍾鴻影,閃亮登場!不知各位道友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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