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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拉大鋸,扯大鋸 文 / 妖歌嘹亮

    叢立身子扭動了幾下,呻*吟幾聲後又沒了動靜。

    「不會被我抽死了吧?」譚陽暗自笑道,「王八*蛋敢跟我裝死,好,老子有的是辦法,撬也要撬開你的嘴。」

    他又跑到裡屋臥室,將床上的織錦稠被抱了出來,鋪到了桌子上,又把礙事的汪正言扒拉到地上。

    然後,將叢立被綁的雙手拉在被子上,抽出腰裡別著的獵刀,在叢立的手指上鋸了起來:「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口唱大戲……」

    原來他之所以鋪上被子,是怕流下的血或者鋸壞的桌子留下證據。獵刀鋒利至極,還沒等他小曲哼完,只聽喀拉拉幾聲響,刀鋒已破開皮肉鋸到了骨頭上,刺眼的鮮血順著刀刃溢了出來。

    幾乎與此同時,叢立疼得渾身亂扭,嘴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譚陽大感解恨,捏住鼻子,怪聲道:「醒了?如果你能聽見我說話,就點點頭。」

    叢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迭地連連點頭。

    「那好,如果你乖乖聽話,老子就放了你。」譚陽盡力怪聲怪調,以防他聽出自己的口音,「如果你膽敢亂說亂動企圖反抗,老子取你小命易如反掌,如果同意就點一下頭。」

    叢立此時已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驚恐之下,又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沒想到「啪」地一聲脆響,臉上又重重的被抽了一耳光。

    「還不聽話,老子說同意就點一下頭,你點這麼多下是故意跟我作對,是不?」

    這一耳光,抽得叢立心裡又恨又怕,連連搖頭之後又馬上鄭重地點了一下頭,對方這個問題問得實在難以回答,不管是搖頭還是點頭似乎都不太合適。

    「嗯,這次點得稍微重了些許,不過也算說的過去。」

    些許你個頭!叢立心裡暗暗罵道,不過他已意識到眼前這人不是善茬,人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卻感應不到人家的絲毫靈氣波動,看來對方是一個返璞歸真的大修士,一切先惟命是從吧,等老子翻過身來,非將你這個老**剝皮抽筋!

    譚陽將叢立嘴裡的破墩布扯了出來,道:「老子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叢立。」叢立老老實實答道,對方連自己都不認識,看來不是谷內之人。

    「嗯,不錯,就這麼回答老子的問題。我先問你,你們的汪礦長曾經叫了一些弟子單獨輔導,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這……」叢立為難地支吾道。

    啪地一聲,譚陽毫不留情地又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我說我說,前輩手下留情,汪師叔有斷袖之癖,那些弟子都被他那個了。」

    儘管早有預料,譚陽還是禁不住一陣噁心,這老貨真幹下了豬狗不如的禽*獸勾當!

    他讀過《楚書》,知道所謂斷袖之癖的意思,據《楚書?王鍾傳》記載,「鍾常與上臥起。嘗交*歡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鍾未覺,不欲動鐘,乃斷袖而起。」意思是皇帝經常與孌臣王鍾交*媾,有一次大白天雲*雨完,王鍾睡覺壓著了皇帝袖子,皇帝想起床又不忍驚醒他,就用刀隔斷了自己的袖子,其恩愛至此。所以後人把寵愛男*色,稱作「斷袖之癖」。

    譚陽本想問一下王大錘有沒有逃過此劫,但這種指名道姓的問題肯定會引起叢立的疑心,所以不再追問,轉變話題道:「呵呵,沒想到這老貨竟喜歡這一口。我再問你,今天你們搶來的東西放哪兒了?」

    「就在桌子上,難道不是前輩您拿走了嗎?」

    「哈哈哈……,不說是吧?」譚陽壓根不信,以為叢立在耍花招,拿起獵刀壓在叢立的手指上,又開始鋸了起來,「拉大鋸,扯大鋸……」

    十指連心,叢立雖疼入骨髓卻不敢大聲叫嚷,連連哀求道:「哎喲,別鋸了,前輩饒命啊,東西確實放在桌子上,我要是撒一句謊,天打五雷轟……不對,你……你是譚陽!」

    譚陽說笑皆用的是假聲,哼起拉大鋸的小曲時,得意之下卻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聲音,被叢立一下子識破了。

    一驚之下,譚陽也顧不上再扯大鋸,拿起桌子上的破墩布,就想再次塞住叢立的嘴。

    叢立此時已知道真相,哪裡再肯束手就擒?破墩布一靠近嘴唇,就緊緊地閉住嘴巴,腦袋瘋狂地左搖右晃著閃避,同時全身猛一發力,只聽崩的一聲響,纏繞在他週身的繩索竟然被一掙而斷!

    譚陽太低估這些修仙者的威力了,區區一根晾衣繩,哪裡能縛住聚氣境界的叢立?

    「來人啊!救命啊!」叢立一邊撕心裂肺地高聲求救,一邊猛地站起身來,意圖逃竄,情急之下卻忘了先撕掉蒙眼的布條。

    異變突生,譚陽被唬得大驚失色,但他畢竟從小在毒蛇猛獸橫行的山裡長大,經歷過無數次突發的危急情況,心智比一般同齡人成熟很多,當下想都沒想,幾乎下意識地操起獵刀,衝著叢立的胸口狠狠紮了過去!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獵刀的刀身破體而入直沒入柄,叢立的嚎叫聲戛然而止,然後身子一歪,如同一隻被踩斷了脖子的雞,癱在桌子上死掉了。

    其實如果叢立冷靜一些,十個譚陽也不是對手,只不過他眼不見物,心下早已怯了,慌亂之下竟死於非命,做了一個糊塗鬼。

    譚陽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禁不住嚇得心驚肉跳,渾身上下冷汗淋漓,第一反應就是收起獵刀,奪門而逃。

    剛一出屋門,冰涼的雨水將他瞬間澆透,頭腦也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找不到禁神玉菉,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葫蘆谷的!

    這時,透過飄飄搖搖的雨幕,譚陽看到山坡上有一些屋子已經亮起了燈火,看樣子叢立的求救聲已經傳了出去,雖然此時屋外風雨聲依舊,但原來那些震耳欲聾的炸雷,此時已變成了隱隱的悶雷,根本遮掩不住叢立聲嘶力竭的這一嗓子。

    過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就會有人前來查看,到那時自己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了。

    譚陽左右為難,腦子如陀螺般疾速轉個不停,突然他腦海一亮:「乾坤袋!禁神玉菉和我的那些東西,肯定藏在汪正言的乾坤袋裡啊!怎麼早沒想到這一點呢?」

    譚陽一拍腦袋,轉身返回,衝進了臥室,緊張地四處翻找起來。

    幸運的是,不一會兒,他就在床頭的一堆衣物裡,找到了一個淡黃色的小袋子,正是汪正言的乾坤袋!

    生死關頭,譚陽顧不上查看袋子裡的物品,將乾坤袋往懷裡一揣,轉頭就向門口衝去。

    「汪師兄,出了什麼事情?」

    還沒等譚陽衝到門口,一聲大吼遠遠地傳來,聽聲音含混不清,似乎是舌頭受過傷的副礦長劉義氣!

    來不及了!完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臨死也得拉個墊背的,不如連汪正言這老混蛋和章四海一起幹掉,然後和他們拚了!」

    譚陽惡從膽邊生,抽出獵刀,衝著汪正言的脖子剁去!

    「臭小子,住手……」

    突然,一聲極其尖銳的聲音,像燒紅的鋼針般刺入了譚陽的耳鼓,譚陽只覺得彷彿被毒蜂蟄了一下,渾身立刻癱軟無力,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沒想到援兵來得這麼快!

    譚陽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了,朦朦朧朧中,他模糊聞到了一股似乎很熟悉的味道,接下來,他就沉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譚陽從昏迷中悠悠醒來。

    「我還沒死?」

    譚陽的大腦一片空白,凝神片刻方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何時竟已躺在了自己木屋裡的床上,此前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噩夢。

    屋外風停雨住,萬籟俱寂,看來大家也都還在睡夢中。屋內的夜色,已被熹微的晨曦稀釋得若有若無,原來已是破曉時分。

    不,不是做夢!緊貼在身上那濕漉漉的衣服提醒了他,昨夜自己經歷的一切在腦海裡一點點回想起來,不禁一陣後怕,看來最後關頭將自己打暈的不是援兵,而是有人救了自己,會是誰呢?

    譚陽翻身坐起,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毫髮無傷,從叢立身上搜出來的那些東西和偷來的乾坤袋一樣沒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譚陽百思不得其解,當時自己明明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到底是誰救了自己呢?

    正在發愣之時,突然門外一聲大吼遠遠地傳來:「大家聽好了,老老實實呆在各自屋裡,不許亂動。」

    譚陽怵然一驚,跳下床來跑到門口,悄悄拉開房門探頭一瞧,只見章四海帶著七八個礦衛衝進了院子,手持刀劍,氣勢洶洶。

    「難道是來抓我的?」譚陽駭得手足無措,看來還是逃不過這場大難。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這批人並沒有直奔自己而來,而是如凶神惡煞般,一個個踹開木屋,開始逐一搜查。

    不好!自己渾身泥水斑斑,身上的衣服可以馬上換掉,可濕漉漉的頭髮以及偷來的東西卻是個**煩,萬一被發現,那後果不言而喻!

    譚陽飛速地關上房門,逃是肯定逃不掉了,可時間這麼短,要想毀滅證據也來不及了。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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