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狂妃琴動天下

正文 V110 文 / 撿秋

    「阿言!!!」小甘撕心裂肺地喊聲換回了容袂的魂,她死了?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容袂只覺得天璇地轉,喉間一熱,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沈大人,」小太監恭恭敬敬地給面前男子行禮。皇上暈倒,楚遼的和親公主又突然過世,宮人們瞬間都慌了神,太后本來就不待見梅雪盛,此時心頭大患一除,巴不得立馬埋了梅雪盛絕了兒子的念想,卻被沈齊雲攔住。

    「師傅,這樣真的可以麼?」悲兒不確定的問。

    「嗯,放心吧,梅雪盛腹中的胎兒雖然流產了,但已經是個成形的男嬰了,他和容袂骨肉相連,用他的血正可以解容袂身上的毒。」沈齊雲親自動手,必然是萬無一失了。想到這悲兒才放下心來。

    整整四個時辰過去,沈齊雲走出宮殿時天已大亮,一臉倦色地正要去找太后,就被小太監攔住了。

    「沈大人,娘娘的遺體要如何安葬?」皇上嘔血昏迷,小太監們很是苦惱梅雪盛的遺體要怎麼處置,太后的意思恨不得挫骨揚灰,可皇上還沒發話呢,他們又怎敢妄為。

    「先妥善安放著,等皇上醒了再說。」沈齊雲長歎了口氣,梅雪盛呀梅雪盛,果真是應了紅顏薄命麼?其實他內心對她倒頗有些欣賞,雖然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犧牲她,如今也算是天意了吧。

    「皇上還沒醒麼?」

    「沒呢,整整兩天了,滴水未進,可如何是好啊?」

    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對話還是傳入了容袂的耳朵,其實他一個時辰前就醒了,腦子一片混亂,就這麼看著床頂的帷帳。他想了很多,關於他自己,關於梅言,關於她的死,可是一想到她臨終的遺言,頭就痛得彷彿要炸開了。他這一生自許孤高自傲,站在頂峰俯視一切,他說過不會對誰有愛,卻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交給了傷自己最深的人,被欺騙被玩弄得這麼傻,還愛得如此卑微而執著,身體和精神都在那一刻分崩離析,徹底崩潰了。

    「啪」酒壺成拋物線飛出,劃出完美的弧線然後落地。

    悲兒從沒想到一直瀟灑自如掌控一切的容袂會有這樣的一面,一連幾天以酒消愁,衣服散亂,滿腮青須,憔悴而頹廢。

    「夠了,容袂,你到底要怎麼樣?」悲兒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砸了出去。

    高分貝的怒吼卻不能讓容袂動容,他目無表情地拿起手邊另一壺酒繼續喝了起來。

    「不上朝堂不理政事,梅雪盛死了這麼多天,你連她的遺體都不管不問?」悲兒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忍不住發火,「這就是你的感情?你以為梅雪盛在天之靈希望看見你這樣?」

    梅雪盛,好久沒人敢提起的名字了,容袂瞟了一眼悲兒,冷哼一聲。

    「她?她巴不得我這樣。」容袂冷笑連連,「她不是要報仇麼?她成功了,她應該高興呀……」她不就希望看到自己生不如死的樣子麼?

    「你怎麼可以這樣?」悲兒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明明愛得那麼深,為什麼還要彼此傷害?

    「容袂,我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梅雪盛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女人,不錯,當年是我騙了她,說你要接她進宮不過是個騙局,她以為你拋棄她了,氣得在我面前就嘔了血。你也愛她愛得不可自拔,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彼此呢?」悲兒最後的話幾乎是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她的每一個字卻如尖刀在容袂心頭劃了條條傷痕。

    「你……你說什麼?!」容袂手中的酒壺再一次落到地上,撒了一地。

    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四散在空氣裡,縱使難聞卻有親切的懷念感。

    我……死了麼?身體輕飄飄地,是死了吧,梅言隱約還能想起與容袂訣別的一幕,鮮血瀰漫,猙獰地悲傷。可是如今,一切已經多說無益了。

    睜開緊閉的雙眸,像是好好睡了一覺,恍如隔世。

    「啊!」梅言萬萬沒有想到,一睜眼,看到的竟然是母親的容顏,她就這樣坐在身邊,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雖然是一臉的倦容,卻仍舊美麗賢淑。

    我真的死了,卻和媽媽在天堂相遇了嗎?梅言幾乎是喜極而涕,激動得淚水滾滾。

    「媽……」微弱的聲音從喉嚨間發出,也許是太久沒說話,有些沙啞。

    「小……小言!」梅言媽媽本來正一心哀傷的想著女兒的不幸,突然見女兒醒了,頓時又驚又喜。

    「小言!我的寶貝!!!」渾厚的男音從另一側想起,充滿了激動,「醫生!醫生!小言醒了,醫生!!!」

    「爸……」常年不見人影的爸爸居然就在床的另一側,正焦急地叫著醫生。

    「我,我們都死了麼?」不然為什麼爸爸媽媽都出現在了眼前,梅言突然間難過起來。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這不是好了嗎?」梅言媽媽忍不住的欣喜,摸著女兒的頭,滿是慈愛地說。這孩子自從落水被救起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可能永遠醒不過來,梅言媽媽就是一陣傷心,如今女兒總算從鬼門關走了回來。

    說話間一群醫生護士走了進來,又是量血壓又是做檢查折騰了好一番。

    「梅先生梅太太,」身著白大褂的老醫生緩緩開口,「梅小姐已經沒事了,只要回家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了。」說來還真是奇怪,這女孩被送來醫院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醫生們卻查不出病因,一時間束後無策,只得像植物病人一樣每天用針水養著,如今她又自己醒了,還真是個奇跡。醫生搖著腦袋離開了病房。

    梅言終於認清了如今的現狀,自己不是死了,而是回到了現代!!!

    雖然很是驚奇,可更令她驚奇的是父母居然在自己昏迷的日子裡雙雙守在了床邊,當初母親早逝,父親又奔波於他的援非大業很難見上一面,一家人很少有團聚的機會。這次因為自己病危,父親放棄了工作一直專心照顧女兒,母親也奇跡般地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難道是自己在古代時的努力起了作用?梅言默默地想,心裡高興得不得了。

    醒來後的梅言執意要回家,父母在愛女面前也只好妥協,一家人風風火火地收拾東西回了家。

    晚上,母親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坐在餐桌前。

    「爸,以後你都會在家陪著我和媽媽嗎?」面對聚少離多的父親,梅言總是很害怕,每次一睡醒,父親就已經飛到那些都沒聽過名字的地方奉獻愛心了,孤獨讓梅言更珍惜每一次團聚的時光。

    「當然啦,爸爸以後每天都陪在小言身邊,好不好?」梅爸爸樂呵呵地說,一邊還不忘給女兒夾菜,其實這些年來他心中一桌有愧,直到女兒出事才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盡到父親的責任。

    「太好了!」梅言不是一丁半點地開心,父親再也不是那個只忙事業忽略家庭的人了,母親又健在,看著父母溫暖的微笑,不停地給自己夾菜催自己吃這吃那,梅言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誒呀,怎麼哭了呀?」梅媽媽趕忙放下碗筷來哄寶貝女兒,梅爸爸也握起梅言的手。

    「沒……」梅言感動的覺得這一刻自己就要幸福的死掉了,「我只是太開心了。」太開心一家人團聚,太開心你們都在我的身邊。

    梅爸梅媽聽著女兒孩子氣地話,都樂了,相視一笑。

    一家人就這樣其樂融融地度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幸福的夜晚。

    晚上房間,看著久違的一切,梅言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窗外夜色皎潔,明亮的月亮高高懸在天空,心底,隱約呼喚起某個名字,原來,原來如此。那一夜,梅言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晚的夜空,「我,回來了。」窗邊地人低聲喃喃到。

    第二天,梅言來到小甘的家裡,甘甜一家人還沉浸在寶貝失蹤的悲痛中,看到女兒的昔日好友,甘氏一家不免得又是一次傷懷,對梅言也極為關心,或許從她身上能看到點女兒的影子。

    梅言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小甘的穿越,只得好好安慰了小甘的家人,「她一定過得很好的。」梅言說,畢竟以小甘的才能,她能讓自己在古代過得幸福,只是,自己的死,對她一定是很大的打擊吧。

    梅言在安慰過這一家人後,趕忙直奔今天的主題,「叔叔阿姨,我可以向你們請教一些武器方面的問題嗎?」梅言此行目的只要在此。

    「當然當然。」甘媽媽摸去淚水,自家閨女如果還在和眼前的梅言也差不多大了吧,想到這連忙補充,「你要是想學這些隨時過來找我們。」

    甘爸爸會意也附和道:「你有空只管來找我,順便陪陪你甘阿姨,她……」

    「嗯,我一定會的。」畢竟是小甘的親人,梅言欠她的情,是償不完的。

    臨走的時候,甘爸爸把梅言送到了門口。

    「對了,叔叔,你知道有什麼比較厲害的跆拳道道館嗎?」梅言看著都市灰濛濛地天空問。

    「這個?」甘爸爸想了想道:「我朋友倒是開了一家,他們家世代練這個,造詣很高,你這是要學跆拳道?」這麼柔弱地小姑娘,甘爸爸很是疑惑。

    「對,我要,變得強大一點。」梅言握住拳頭,一字一句地回答。

    前方的天色一片混沌,霧濛濛地似乎就要下暴雨了,狂風捲著枯葉在空中打著轉,路人們都步履匆匆,卻又忍不住回頭看那個慢悠悠走著的姑娘,除了她難得一見的姿色,更散發出一種非凡脫俗的氣質,格外醒目。

    風雨欲來?那就再猛烈一點吧。梅言漆黑的雙眸看著前面彎曲的道路,這,不過才是個開始。

    從小甘家回來的第二天,梅言果斷地投入了跆拳道的學習中,小甘父親介紹的道館果然不錯,教練是個中年大叔,性格溫和,武藝卻十分高強,而梅言雖然瘦弱,但畢竟是天才少女,天生韌性過人,反應更是靈敏,入門雖晚但假以時日必有所獲。大叔教練摸著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子瞇著眼睛感歎,多好一練武奇才呀。

    而對於梅言的變化,梅言的父母卻大是不解,這寶貝女兒一向喜歡音樂,在小提琴等等各式西洋樂器上的造詣更是鮮有人能及,突然間就棄文從武了,倒是叫父母大吃一驚。

    這天梅言正收拾東西,就被媽媽捉住了談心。

    「小言啊,你這跆拳道學得怎麼樣了。」梅媽媽溫柔地拉著女兒的手坐下,徐徐開口。

    「媽……」從十二歲便失去了母親,她一直對親情有著過分的執著,當初在大辰遇到和母親一模一樣的太后,雖然她處心積慮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如今母親就在眼前,這份母愛更是讓梅言倍感珍惜,忍不住抱住母親親暱地撒嬌,「很好呀,昨天學了很多動作,太極三章已經學完了,教練還誇我踢腿踢得漂亮。」享受著媽媽香噴噴的懷抱,梅言都不想動了。

    「呵呵,是嗎?我們小言就是厲害。」梅媽媽最疼女兒,一聽便樂呵呵地誇她,「可是……你的音樂呢?你昏迷了整整一年,如今好好準備,還是能重新申請皇家音樂學院的。」梅媽媽是不懂這些,但女兒的天賦是音樂,而且這不是她最大的夢想麼?

    梅言聽媽媽這麼問,心裡也有些忐忑,可是,回不去了,她的人生軌跡已經完全扭轉,她已經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麼。對不起,媽媽。梅言在心裡默默地說。

    「媽,你放心吧,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跆拳道館裡,辟里啪啦的踢把聲此起彼伏。

    「梅言,過來。」教練朝梅言招招手。

    梅言正對著一個人形沙包使勁地練側踢,高高紮起的馬尾一甩一甩地跑了過來,「教練?」梅言用手摸摸頸上晶瑩的汗珠,疑惑地看著教練。

    「我讓你過來休息下。」教練長歎一口氣,「雖然你很有天賦,但也不能這麼拚命吧,你又不是要競選國家隊。」這小姑娘倒深得她心意,但是欲速則不達,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梅言默默的點頭,朝一邊地上坐下,渾身肌肉酸痛。

    「教練!」梅言看著前面正對戰操練的兩位師兄,開口問道:「有沒有更狠勁厲害的招式,能速成又有效的?」重點是要能和古代功夫相抗衡!

    教練聞言揉揉太陽穴,這小姑娘一來便要求學實戰,說是能最快達到防身效果,本來挺漂亮的姑娘學些實用的也好,可如今這是要轉守為攻了?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教練正自己想著,那邊練習的卻漸漸安靜下來。

    原來梅言正坐著休息,突然館裡的老一輩郝慕梅走了過來,說是想和梅言討教幾招。梅言來館裡一段時間了,天賦好又肯用功,提升很快,但畢竟入門晚,底子還不深。郝慕梅正是看準這一點,才敢過來邀戰。梅言是難得一見的美女,館裡的師兄弟背後常常討論她,但她性子孤傲從不和誰多話,於是也沒有親近的機會,自己如果搶佔先機,說不定她會折服在自己的道服之下,想到這郝慕梅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梅言看著他那綠油油的眼神一陣惡寒,而且這人居然還叫「好慕梅」!(據說其父姓郝其母名梅)不知死活,梅言在心裡暗罵一句,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正好拿你試試刀。

    「不敢,師兄請了。」梅言冷冷地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美女出戰自然引來了眾人圍觀。

    郝慕梅本來還想紳士地還禮,梅言的一拳已經直朝面門,他後避躲閃卻被梅言腳下一跘倒栽出去。旗開得勝的梅言自然乘勝追擊,郝慕梅剛起便直拳勾拳一塊招呼上了,郝慕梅這次不敢掉以輕心,連環後撤然後想反守為攻,拳剛一出去就被梅言一個轉身後退一抓然後躬身,流暢漂亮的過肩摔,一百多斤的大個子就真麼直直地被嬌小的梅言扔了出去,可憐的師兄摔到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又丟了面子,很是尷尬。

    「好!」周圍掌聲一片,梅言卻目無表情地道了一句「承讓」轉身就走了,剩下眾人面面相覷。教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卻是一臉若有所思。

    常寧,你教我武功吧。

    好啊,我來打你,你試著防守……不對,轉身要快,出手要敏捷……嗯,再快一點,兵不厭詐,知道麼?

    蝴蝶泉邊一對俊男美女就這麼你一招我一式的比劃著。

    努力趕走腦子裡浮現的畫面,梅言搖搖頭,那種感覺,太熟悉了,她本能的知道閃躲,避讓,雖然沒有武學底子,可是卻本能地能運用自如,就好像有人手把手教過她,一招一式都帶著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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