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86 文 / 撿秋
當時梅雪盛的力很大,紫衛根本沒有料到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兒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那個被梅雪盛抓住的紫衛想,救?怎麼救?人都不知道被帶到那兒去了,就算找到大概也帶不回活的了。
紫衛想著,卻只見梅雪盛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求你們了,你們快去救小甘,快去……」
耐不住梅雪盛的哀求,兩個紫衛只好留下一個人保護梅雪盛,另一個人去追刺客,尋回小甘。
一整夜,梅雪盛都沒睡,焦急的等著小甘的消息。她不停地祈禱,祈禱小甘沒事,心裡卻跳的更加厲害,越來越害怕。
天亮的時候,出去追刺客那個紫衛終於回來了',梅雪盛欣喜的問道:「小甘呢?」
卻看到紫衛別過了臉,淡淡的對她道:「在院子裡。」
梅雪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裡,卻看到小甘衣衫破爛的躺在那裡,衣不蔽體,一動也不動。
梅雪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去,還是不敢相信地上那個衣不蔽體,頭髮散亂的人就是小甘。
梅雪盛突然好害怕,她多麼希望躺在那邊的人不是她的小甘,她顫抖著雙唇,蹲下,輕輕的把撥開地上之人臉旁的髮絲,熟悉的面容呈現在她的眼前時,她才看清楚,地上的這個人,就是她的小甘。
梅雪盛緊緊的抱著小甘,緊咬的嘴唇已滲出鮮紅的血來,眼淚已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小甘……小甘……」梅雪盛不停地喊著小甘的名字,希望能把懷中的人叫醒。
「我趕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看著梅雪盛悲痛欲絕的模樣,紫衛實在不忍心看著她這樣,才告訴她事實。
「你胡說,你胡說!小甘沒死,小甘沒死……」梅雪盛不停地搖著頭,眼睛死死地瞪著紫衛,不承認紫衛口中的事實。
「是在城外的一座破廟裡找到的,我趕去的時候,她的衣服已經被那幾個畜生撕了,整個人躺在那裡正被那幾個人……被那幾個人……」紫衛也很不忍的,不知道那副慘痛的畫面應該怎麼告訴眼前的人。
他去的時候,小甘正在被幾個大漢死死地恩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身體被他們幾個任意的凌辱著,渾身上下不著片縷,遍體鱗傷,等他殺了那群畜生走過去,她已經沒有鼻息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知道,世界上還會有如此悲慘的事情。
紫衛沒有說下去,但是梅雪盛已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噌的一下站起來,不顧自己仍很虛弱的身體,向外面衝去,聲嘶力竭的喊著:「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她好恨,她真的好恨,是她沒有保護好小甘,才會讓她受到那樣的凌辱。她真的不敢想像,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是怎麼在他們的身下被他們摧殘至死的;也不敢想像,當小甘嘴裡心裡絕望的喊著「小姐救我」的時候,她卻不在她的身邊;更不敢想像,她最後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絕望的看著天空,任由他們在自己的身體上為非作歹的時候,她的心裡該有多麼的絕望。
是她無能,是她無能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甘被那群畜生帶走,不能救她;是她無能,才會處處讓小甘保護著,而不能站起來保護她。小甘這輩子已經夠可憐了,卻因為她,卻因為她,而被那幾個畜生污辱致死,她要殺了他們,她要殺了他們給小甘報仇,今日他們把無辜的小甘玷污致死,明天,她要讓他們的家人做這群畜生的陪葬!
紫衛,宮女太監們都用力的攔著梅雪盛,不讓她出去,生怕她出去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直到聞訊的容袂趕來。
容袂慢慢地走到梅雪盛身邊,然後一把把她攬在懷裡,輕輕的安慰著:「小言,沒事了,沒事了……」
梅雪盛絕望的躺在容袂的懷裡,全身上下因為恨和傷痛而顫抖不已,她對著容袂大吼到:「沒事!怎麼沒事!我先殺死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就連小甘也死了,怎麼會沒事!小甘死了……」然後她反覆的癡念著這句話,就像瘋了的人一樣,漸漸地漸漸地安靜下來。
「還不趕緊去查?」容袂一邊安慰著梅雪盛,一邊對紫衛們大發雷霆道,「查,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竟敢在我的宮中行行刺之事!」
「遵命!」紫衛們兩個人領命而去,開始發動所有的關係網來調查,看能不能找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容袂低頭去看梅雪盛,梅雪盛因為太累太疲憊了,早已昏睡在容袂的懷裡。容袂輕輕的把她抱起來,走進屋子,放回到床上,然後把被子給她蓋上,這才坐下來,心疼的看著她。
看著梅雪盛瘦弱蒼白的俏臉,容袂心裡一陣心疼,這麼短的時間,她受的傷害太多了,前段時間是兒子,現在是小甘,叫她怎麼能不傷心呢?以後,他一定要好好疼她,保護她,再也不要她受到傷害。
她現在,最討厭的人應該是他把,都是因為他,她才被逼上絕路,剛剛生產完就抱著孩子跑,都是因為他,她才會被大半夜的被惡人追殺,小甘才會無辜的死去。她曾經說過,小甘不是她的侍女,而是她的朋友、姐妹,她總是那樣奇怪,總是那樣堅持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小甘才會誓死追隨,陪她風裡來雨裡去吧。然而現在,小甘卻是這樣被凌辱致死,她該有多麼的痛苦和難過啊。
「小甘!」睡夢中,梅雪盛突然大叫一聲,雙手伸向空中,努力要抓住什麼。不一會兒,就又安靜下來,還是那樣規規矩矩的躺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麼,掙扎嗎?即使在睡夢中也充滿掙扎和糾結,彷彿身處煉獄中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著火燒般的痛苦。這樣想著,容袂摸著梅雪盛滿是淚痕的臉,無限憐愛。她因為他受了這麼多的苦,以後,他一定要好好愛他。
「小甘,小甘……」梅雪盛在睡夢中叫著小甘的名字,一下子睜開眼睛,雙眼無神的抓著容袂就問:「小甘呢,小甘呢?」
「小言,你別這樣,小甘死了……」容袂心疼的看著眼前掙扎的梅雪盛,心痛不已,但還是告訴了她那個已經是事實的事實。
「小甘死了,小甘死了……」梅雪盛抓著容袂的手忽然鬆開,慢慢垂下,眼神無力的看著前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小甘死了,小甘死了……」
「啊!」進來的宮女突然驚慌的叫了一聲,把床上的梅雪盛嚇了一跳,全身上下都不停地抖著,向床角縮去。容袂不耐煩的罵道:「混帳東西,你喊什麼喊?要是嚇到她,我就要你的全家給你陪葬!」
宮女驚慌的聽著容袂的話,連忙跪下磕頭饒命:「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婢子只是看著主子瘋了,過度驚慌所以才會突然叫了出來。」
「混帳東西,你才瘋了呢,還不趕緊滾出去!」聽著宮女說梅雪盛瘋了,容袂心裡大怒,大聲把宮女斥退了下去。「小言,沒事了,沒事了,不要害怕……」這才對床上縮於一角不讓人觸碰的梅雪盛說,伸手就要去把梅雪盛拉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梅雪盛拍打著容袂的雙手,繼續向後努力退著,不讓他觸碰。
「好,我不過去,我不過去……」看著激動的梅雪盛,容袂只好輕輕地哄著,以免再嚇到她,讓她更抗拒自己。
梅雪盛緊緊的縮在床角,不一會兒,就又昏了過去,嚇得容袂大叫:「太醫呢,太醫還沒來嗎?」
「啟稟皇上,已經去請了。」宮人站出來答道。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剛說完,太醫就帶著藥箱來了,一臉茫然的不知道皇上急招是什麼事。
「趕緊過來給她看看,看看她怎麼了。」容袂指著床上的人,擔心地道。
「臣遵命。」太醫緩緩走過去坐到床邊,開始給梅雪盛診脈。
「啟稟皇上,梅姑娘沒什麼事,只是因為受了刺激,一時難以接受而已,只要再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診斷完畢,太醫恭敬地對容袂道。
「沒事?都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會沒事?你開幾個調理身子的好方子,給她調理調理吧。」聽到梅雪盛沒事,容袂心裡輕鬆下來,但還是很擔心,看得出來,她的心理和生理都受到很大的打擊,還是調理一下比較好吧。
「臣遵命。」太醫答道,退了出去回太醫院開方子去了。
容袂還是覺得不太妥,又叫來一個太監:「去,去司庫房領個千年人參回來,交給御膳房的人燉成人參湯,端過來。」
太監領命而去,容袂還是在床邊守著,一步也沒有離開。